本來藏在看臺後的一隊騎兵衝入廣場,這隊騎兵共五十人,五人一排,十排,全部是傳說中的重甲。
在戰國,重甲騎兵,唯一可用的地方,就是以逸待勞,並且敵人不得不來攻的場合。
這亦是趙裡本用來擋下青陽兵的憑籍,青陽兵就算能衝過鐵索和步兵,也必然陣型大亂,而後等着他們的,就是這一隊重甲騎兵!
這一隊重甲騎兵立即跑了起來,五人爲一排,以免蕭狂風突破,但也依然足夠,因爲這意味着這羣重甲騎兵的隊形有十層之厚!
一眨眼後,這些已然朝着蕭狂風發起了衝擊。
蕭狂風大呵一聲,如平地響起一聲炸雷,衆人不知是否錯覺,這一聲炸得那天上的雲層似乎都翻涌了一下。
隨之,那挺拔的身影便一去無回朝着這些重甲騎兵衝去。
張靜濤咬牙看去,見蕭狂風把戰刀掛在了馬脖的掛帶上,提起了一杆騎矛,身姿傾向了左邊,渾身都透着一去不回的氣勢,那氣勢更蔓延到了他的騎矛上。
那朝着蕭狂風衝擊五匹戰馬竟然受到了驚嚇,它們就如成了肉馬,要面臨屠夫的屠刀了一樣,馬頭接近蕭狂風時,居然偏了一點出去。
這接戰之間,豈能偏出一點!
更別說這些日子蕭狂風一意苦練,明明對面那武士的長矛撩來,他竟然以衝力對撞的做法,雙腿牢牢夾着馬鐙,一矛破空襲至,如一道流星撞擊在了那重甲騎兵的身上。
而重甲騎兵,可是穿了更厚的皮甲的,並且上面帶有銅釘和護心鏡,可那長矛卻毫無滯礙的穿過了他的身體,在他身體上捅出了一個可怕的血洞,並把他整個人都挑飛了起來,撞在了他身後第二個騎兵身上。
那第二名重甲騎兵雖也殺氣重重,然而重甲卻限制了他躲閃的速度,這騎兵被無奈撞落馬去。
另一邊在蕭狂風右側衝擊的重甲騎兵因距離關係,卻無法打擊到偏左進攻的蕭狂風。
騎兵衝擊,當然都是交錯衝擊,可沒有人會用馬頭對着馬頭衝擊的,並且還會留下一定的攻擊距離。
蕭狂風挑飛了左排敵軍第一騎兵,並撞落了左排第二名騎兵後,搶到了一點時間,故技重施,但他將戰矛迅速換到右手,身體也傾向了右側,又一矛如閃電霹靂,把右排第三個騎兵挑飛了起來。
蕭狂風坐下的戰馬都是微微一頓,但敵兵亦是飛了出去。
而重騎兵們在這短時間的衝鋒中哪裡看得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看到前面的同伴有落地的,而後阻礙了奔馬,那些馬腳踩到了人後,陣型立即亂了,馬速都慢了下來。
爲此,蕭狂風的馬雖慢到了幾乎要停下,可在蕭狂風的二邊都有障礙的情況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戰馬自然而然會更向兩邊衝去,
於是,對着蕭狂風的衝勢便成了‘八’字形。
卻是蕭狂風極爲了解戰馬的習性,才如此進攻。
只有一名重甲騎士及時調轉馬頭,朝着蕭狂風衝去。
衆人就見蕭狂風的馬雖幾乎停了,卻因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憑着武技高強又是一矛,畫出一道驚人的弧線,越過了敵人的長矛,穿過了這一名敵騎的身軀,把此人刺殺當場。
再後面的騎兵,已然沒有了用武之地,他們如八字分開,衝過了蕭狂風。
蕭狂風已然再次縱馬!
等這些騎兵衝出一段,想回頭,卻依然受到了趙裡的命令,不準回頭,準備協助步兵防守。
的確,他們此刻再回頭,固然或許能阻攔蕭狂風,可若自家的步兵守不住的話,他們把後背送給青陽兵可就是一個惡夢了。
趙裡的判斷並沒有錯,這儲君好歹在前線呆了那麼久,性格又頗爲深沉冷靜,打仗的本事並不差。
周王咳嗽了一聲,看了看格蘭陵。
格蘭陵並非十二裁判長之一,此人是德魯伊中的自然女神殿下,羅曼人丹森堡大公的兒子。
路西法帶了一羣武士,從看臺上跳下,騎上了他們的馬,朝着蕭狂風攔截而去。
廣場上煙塵四起。
嶽武聽聞過這蕭狂風的大名,但對此卻很不屑,要知道他追殺張正的時候,那張正幾乎不能抵擋他的攻擊,這蕭狂風都是張正的手下敗將,能將他如何?
嶽武縱馬衝去,雖馬速沒對手快,卻也不懼,接近後,斧子帶着惡風,對着蕭狂風的長矛揮去,若架過蕭狂風這一矛,他就會斧子一轉,把這蕭狂風砍落馬下。
嶽武已經想着這蕭狂風的長矛脫手而飛了。
只是,這蕭狂風的戰矛的來勢似乎亦是猛惡無比,嶽武的長斧才砍中那長矛,就覺得手臂劇震,震到了他感覺這手臂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繼而胸口一悶,一股鮮血就從他嘴裡噴出來,斧子倒是沒脫手,可人卻和斧子一起倒飛了出去。
嶽武不敢相信這蕭狂風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滾落在地後,哪裡還敢去擋。
只這一矛,嶽武倒地滾遠!
伊麗娜看似柔弱,用的卻是一干長乾的流星錘,那錘頭是一個小小的如榴蓮的金屬球,一錘揮去,對手極難把握那錘子的軌跡。
然而蕭狂風的長矛竟然精準無比一矛刺在了她的錘子上。
點開錘子後,還順勢一矛划來。
伊麗娜也是臉色微變,斜馬躲開,側頭看去,見路西法因解馬慢,落在很後面,並溫和對她使了個眼色。
伊麗娜便不再戰鬥,馬兒繞圈,往看臺去了,但這做法並沒有多少問題,幫周王攔截一下,已然算是完成了職責,畢竟十二裁判長雖是聖祭祀座下,實則各聖殿的聖堂都有自身的意志,多半傾向於總壇的大祭司。
嶽武雖吐了血,卻自認是一時肺氣岔了的緣故,亦是一隻手有傷的緣故,仍想戰,但他也看了路西法一眼,卻見路西法本溫和的臉色,似乎忽而隱藏到了栗色的波浪發的陰影中了一般。
儘管嶽武知道那是錯覺,但無疑,那典雅的臉看上去很深沉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