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破浴桶的亙智倒是沒有害羞的意思,那個時候的人類連男女之別都沒有,沒有害羞的情感其實也很正常。
他見辰漩渾身塗着蛇魚抹着灰塵的,怪問道:“你怎麼全身都沾滿了血和灰?”
辰漩還沉浸在剛纔逃亡的興奮感覺之中,朝着亙智道:“這個,你不是說要我和萬物處在同樣的高度交心嗎?所以,爲了和他們相同,我就打扮成這個動物的樣子,你看我很用心吧!”
亙智又朝着亙智問:“是嗎?沒想到你還真挺用心的!剛纔你叫得這麼急,碰到什麼危險了嗎?”
辰漩答應過十三妖,不會將妖魔和陰生谷之事告訴別人的,自是不會將剛纔自己的經歷告訴老師亙智,揮了揮手道:“沒有啊,我只是從天上看到你在下邊,所以,我就叫你呀,可不是要你來救我哦!我可是沒有法術,也一樣能夠過得好好的!”
辰漩說着說着,突然將雙眼盯着亙智的看,他看着亙智的,聯想到了他在陰生谷內所見的,那些男女們所做的事情。
如此聯想着,他好奇地問道:“對了老師,我前不久看到有一個跟我們差不多的雄性物種,腰下的東西,然後騎到了另外一個雌性的物種身上,哼哼嘰嘰着好像很好受的樣子,老師你見識寬廣,能告訴學生他們那是在做什麼嗎?”
辰漩這是不懂就問,他所說的,正是剛纔在陰生谷中所看見的男女交繞的場面,他覺得那種事情很古怪,所以便拿來問亙智了。
亙智被辰漩這麼問着,立即就反應過來辰漩所說的是什麼,因爲被辰漩盯得太久,他的竟然也開始有些僵直了起來。
他想了想,喃喃地道:“這個,那個,這是異類在繁殖後代,跟我們人族沒關係,我們人族可是神族衍化而來,不生不滅,不需要墜入到獸類深淵之中做那種交繞之事。”
辰漩卻是不相信地望着亙智,然後指着亙智的腰下道:“我纔不信呢,你看看你自己,不知不覺就僵直起來了,跟我剛纔所見的雄性獸類如出一轍,連老師都會如此,我們別的人類又怎會不是如此呢?”
亙智頓時啞然,他其實不是人類,他是以前桫欏樹林中的神藥衍化,擁有繁衍之能,只是因爲跟人類住久了,便以人類自居,跟了人類的習性而已。
他堂堂的老師,自是不太好跟自己的學生討論這些雌雄交繞之事,白了辰漩一眼,卻是噤聲不答了。
辰漩卻是一直不停地朝着他盯,並追着問:“老師你說吧,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你快點告訴我,我們人類和別的物種,究竟爲什麼一定要有那麼大的差別?”
亙智被辰漩盯得不自在,用手朝地上的碎木頭與泉水一指,念道:“木是木,泉是泉,叫一聲,快還原!”
亙智這是用了道術,隨其聲止,碎掉的木頭與灑落在地上的水應着這聲咒語,立即衍化還原,變成了原來的澡桶和泉水,亙智便重新坐在了木桶之中,開始悠閒地沐浴了起來。
這樣辰漩便沒東西可以看了,只能看他的老師在木桶中清洗。
亙智一邊清洗身上的疲勞,一邊朝着辰漩轉移話題問道:“那麼,你今天去人族所未去之地後,都有什麼收穫呢?”
辰漩想了想,爲了邪物們的安全,他不能將碰到的事情告訴老師,於是他說:“有啊,我今天去了一座神秘的大山,在那裡邊見到了一個不着衣物的聖者,他正在沐浴,他有一跟繭子大的毛毛蟲,會變着戲法直立起來!”
亙智聽辰漩這麼講,知道辰漩是在說自己,額頭上頓時升起一團烏雲,搖搖頭叫辰漩快快滾蛋,然後就不再理辰漩了。
辰漩於是往外走,走了一陣之後,辰漩突然又回過頭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老師,要是世界上有些東西不按人類排衍的天地大道行事,那麼,你和人類會怎麼做呢?”
他問的是你和人類,因爲他曾經對大翅鵬等十三妖說過,他會站在大翅鵬的那邊,所以潛意識裡,他便跟人類已經有了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他這麼問乃是別有用心,他這是想探一探亙智的口風,如果亙智的口風中,還有一絲人類與異族和平相處的希望,那麼他說不定便會找一個機會去與十三妖見面,讓十三妖跟別的妖魔異類聯絡,與人類進行和談。
而如果亙智的口風中,人類與異族不能和平相處,那麼他就只能收起和平的心思,將妖魔的事情,繼續默默地藏在心底深處。
亙智聽着他的問話,朝着他回答道:“天地之間,總有一些是不按道運轉的,將萬物規律排列好後,我們會再將各處檢查一遍,到那時,如果有這樣的事物,我們就會將之剪除,讓他們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亙智的智慧驚人,堪比過去的星神女媧,所以很多的事情他雖沒有看到,但他能夠猜測得到一絲半點,比如說辰漩所遇見的那些妖魔,雖然他從未見過,但他剛纔對辰漩所說的話便表明,他對這些異類,其實是有所預測的。
唯一不確定的是,他因爲沒見過這些妖魔,所以並不知道這些妖魔的來歷和具體狀況,不似辰漩一般,知道這些妖魔的根底和規模。
辰漩聽着亙智的回答,悻悻地走了,亙智的話他的心頭,他知道人類和妖魔看來是不能共處了,所以他也就只能把白天所見,悄悄地藏在心底裡淡忘,就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些異類物種一樣。
就這樣,辰漩結束了自己自己這次神奇的,約束掉法力和萬物交心的經歷,辰漩本想着以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去外邊遊歷那他就好了,沒想亙智卻是不再允許他收束法力外出遊歷。
原因很簡單,亙智說他第一天出去就碰到了危險,實在是讓人不放心,所以他不能讓辰漩這麼出去亂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