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陽聽着頓時有些爲難了,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想暴露哥哥江拾兒的身份,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她不暴露,別的人類才真的沒那麼容易相信她。
如此想着,她只得暫時忍着對亙力的仇恨,朝着大家坦白道:“我是你們亙力大神最小的學生,我叫江紫陽,亙力大神劈開大地後,把剩餘的力量全給了我,我纔有了現在的力量。”
聽着江紫陽說亙力把剩餘的力量全都給了江紫陽,周圍聽着江紫陽話的人全都驚呆了,這地知道難怪這個少女會有那般強大的力量,原來是得了亙力大神的傳承。
江紫陽再接着道:“我手中的七根神藤,叫七洲藤,每一根神藤都對應着亙力劈開後的一塊大地,也就是將來的七洲,所以只要是大地七洲上的事情,我都能從七根神藤中看到。”
一席話,把大家的視線又轉移到了江紫陽的七洲藤上,大家倒是看不出來七洲藤的神奇之處,只知道此刻的這七根神藤,全都凌空懸飛着,擺出一些古怪的圖案。
江紫陽知道大家對此刻衆人的處境感興趣,再道:“按照這七洲藤的指示,我們現在舉着的大山,就是將來七洲萬物的發源之地——東方日月洲最高山的山頂。這時候地剛被劈開,地殼已經鬆動,大地深層正在發生着不規則的爆炸。所以現在的這座不周山,即使有地方可以擱下,我們也不能放,因爲它會被大地深層傳來的顫抖,甩到海里而被大海淹沒!”
江拾兒見江紫陽說得有模有樣,別不問,只朝江紫陽頗有些責怪地道:“妹妹,你什麼時候成亙力的學生了?爹和娘都是被亙力殺死,以後我們還要殺死亙力爲爹和娘報仇呢,你怎麼可以認親爲師?”
江拾兒說這話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按照他以前的想法,他覺得他一定要殺死亙力而後快,卻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江紫陽,居然會拜亙力爲師。
江紫陽聽着哥哥的責怪,有些委屈地道:“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沒人照顧,而他又法力高強,我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也不想從他那裡學到知識,可他非要將他的見識告訴我,我沒想不聽……”
江紫陽說這話的意思,其實還是承認他受了亙力的教,認亙力爲師了。
結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兄妹這麼一對話,頓時引來了一個不善的針對兩兄妹的言語。
“哦,原來你真的江紫陽啊,我剛纔看到你的身形,感覺跟我上次見的江紫陽大小不一,還以爲你是假冒的呢!”
“各位聽着,我也是亙力的學生,我叫羅札,我知道這個女孩和她口中的哥哥的來歷!”
“這個女孩是盤佔的女兒江紫陽,而那個男孩則是集天地邪氣於一身的,辰漩與若水的兒子江拾兒。”
“辰漩曾經想從天網中放走邪物,而若水則是將亙智殺死的兇手,他們的兒子江拾兒,更是天地至邪之體,是要毀害我們人類和萬物衆生的!”
“我上次見他時,他躲在水潭中咬了我一口,殺點在我丟了性命,當時他還年幼,卻不知爲何這次再見他時,突然長這麼大了。”
“江拾兒是邪物,他父母是殺死亙智的兇手,我們一定一定,不能相信他們!”
原來,因爲別的地方已經無地域可棲身,所以大部分的人類都聚集到了這裡,亙力的弟子羅札也就在這人羣之中,他剛纔本就有所懷疑江紫陽和江拾兒的身份,此刻一聽到江紫陽主動交待,立即就出聲讓大家別相信江紫陽和江拾兒。
他這麼做其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曾經在盤佔家中吃過江拾兒的虧,所以畏懼江拾兒,怕在江拾兒處再吃第二次虧。
這麼一說,本來已經對江紫陽開始產生信任的人類,又立即動搖了起來,覺得江拾兒是邪物之後,江紫陽是江拾兒的妹妹,這樣的兩兄妹,擔不起救助人族與萬物生靈的使命,反而還有可能故意陷害大家,所以不能聽江拾兒的行事。
正在衆人被羅札說着,對江紫陽和江拾兒產生戒備之心時,人羣之中那個最先叫大家一起擡山的聲音又突然轟然響起:
“不對,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亙智的首席學生羅相,今日我要給我小師弟辰漩正名,別讓你們看錯了他!”
“其實辰漩小師弟是我老師亙智最疼受的學生,我聽老師說過,道之外,必有不按道行之事,小師弟就屬道外。”
“雖然小師弟做事率性而爲,但他天性其實最善良,所以當時老師也最喜歡他。”
“雖然小師弟想放走妖怪,老師也因此無奈將他殺死,但老師內心並沒有責怪他,反而很傷心,所以小師弟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認爲邪物。”
“而老師死時,若水並沒有生出完整的靈魂,力量也並不是很強大,老師之所以會被若水殺死,我想其中肯定有隱情。”
“照我看,若水並非殺老師的兇手,可能只是因爲老師傷心過度,覺得對不起辰漩,才自願被若水殺死,否則,憑着老師的神力,怎麼可能會被若水殺死呢?”
原來此刻出聲的,乃是亙智的首席學生羅相,當年辰漩佈道任性而爲,羅相帶着三位師弟一起去請求老師亙智不要再讓辰漩佈道的時候,辰漩曾經交待過他們,讓他們以後不論如何,都要幫着辰漩,現在辰漩他們已經沒機會幫到了,此刻幫辰漩的兒子,爲辰漩正名,自然是義不容辭。
何況此刻大家乃是一條繩上的蚱蜢,若與江紫陽和江拾兒決裂了,此情此景下,誰又能頂起此刻大家頭頂上的大家?
羅相過後,羅札那邊的人和羅相這邊的人,又開始來了不同立場上的諸多爭辯,羅札那邊的人自是說江拾兒是妖孽,羅相則是力護江拾兒,聲稱江拾兒和江紫陽值得大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