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所謂的屠界之事不是不可能,像強大的壇鋒聖劍,估計就有那樣的本事。
如此一想,凌峰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他以爲他此刻所看見的小集鎮所有人全都死了之事已經很讓人難以接受了,原來這還只是整個東坤世界慘狀的一角。
一年以後,如果自己找不到對付壇鋒聖劍的辦法,那麼他此刻所看見的一切將會成爲整個東坤世界的縮影,東坤世界上所有的生靈,全都將被壇鋒聖劍殺死,一個都不剩。
凌峰朝着天意再問:“那我究竟距離我去天網之外時,過去了多少年呢?”
天意朝着凌峰迴答:“三年,你離開東坤世界已經三年時間,在這三年時間內,那把可怕的劍被人壓制,所以一直沒有降臨到東坤,到第四年到來時,劍將衝破壓制,到時侯你必須要對付它,否則所有人都將補它殺死。”
天意稱呼壇鋒聖劍時,用了“可怕的劍”的稱謂,畢竟壇鋒聖劍太強大了,所以連天意這種高高在上的靈體,也會不自覺地用上“可怕”的前綴。
凌峰聽着天意的話很茫然,因爲天意所說的,不是要他對付一般的人,而是要他對付壇鋒聖劍那種天路榜上的神器,他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現在七階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是壇鋒聖劍的對手。
他只能把對付壇鋒聖劍的希望,放在天意的身上。
凌峰朝着天意再問:“那我要怎麼才能對付那把聖劍?而不至於讓他把我在乎的所有人殺死呢?”
天意望着凌峰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透過凌峰的身體,預測凌峰一年後的未來境況。
沉默了一陣之後,天意有些狐疑地道:“不知道,我看不出來你一年後之事,但也許,你只有努力凝練出自己的道,才能對付那把劍,而且你的道,還必須無比兇殘,因爲你要面對的,本就是極爲兇殘之物。”
天意說着,開始轉身離去,而在天意離開的時候,空間的扭曲感再次出現,不僅天意消失的地方出現了扭曲,而且凌峰所處的,整個呼努哈赤轄區內的不知名小鎮內的景象,也開始扭曲變幻。
被砍死在地上的衆多屍體開始由分離的狀態重新變得黏合,那柄壇鋒聖劍出現了,從衆人身體被劈成兩半的地方退回去,被劈死分成兩半的人,於是隨着時光的倒退而變得完整,恢復到了活時的狀態。
然後他們臉上的驚恐開始隨着壇鋒聖劍的倒退着離去而消失,天由亮變暗,再由暗變亮,數次光陰輪轉,日月逆回,時間在朝着正常的一年之前繼續倒退回溯,這是凌峰要回到正常的時間狀態中,他需要回到此刻所看見景象的一年以前。
雖然凌峰沒有動,但是他卻感覺到自己在動,因爲他身邊的景物在發生非常玄奧的倒退,以往的時候,身爲渺小的人體,他總是以整片大地爲參照物,但是現在他是靜止的,相反整個大地在圍繞着他產生着時空後退,那種感覺,彷彿他是整個大地的中心。
很快他看到了在這個邊地荒漠小集鎮上,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打鬥,其中那個男人,右手戴着青雲戒,居然是一名青雲門弟子,另外一個女人,挺着大胸脯,十分地放蕩,一副傲嬌無比的樣子。
女人手裡拿着一個從掃帚,說是九天玄蒲帚,她此刻正拿着她的九天玄蒲帚朝着那個青雲門弟子的頭上剁,剁得那青雲門弟子的臉都通紅了。
雖然這個女人是女孩子的形態,但凌峰卻能夠從種種形態之中,很快“嗅”到一股熟悉的小“騷”味,他立即瓜過來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侄兒贔屓所變!
畫面在這時候適時停住,他猛地回到了正常的時空之中。
他感覺自己一直都站在原地沒動,街上所有一切都圍繞着他在運轉,但是從別人的神態來看,卻很明顯與他的感覺相反,別人覺得自己是正常的,而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凌峰,纔是十分地不正常。
大家很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到了破空出現的凌峰身上,有的人甚至張開嘴巴望着凌峰,發出受到了驚嚇的聲音。
“這人怎麼突然出現了?”
“好是奇怪,別人即便要出現,也是從天而降吧?他怎麼什麼事情都沒做,就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了,嚇死人了!”
“這街道上難道有空間之門嗎?他怎麼可以突然間出現呢?”
衆人望着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凌峰一臉怪問着,凌峰不是從天而降,也不是別的任何降落方式,而是突然突破虛幻之影,出現在了他們的對面,他們不感覺到彆扭纔怪!
在所有人都驚詫地發現街道中突然多了一個人的時候,變幻成女人模樣的贔屓,也立即注意到了這邊的變化。
按照正常人的作風,三年不見親叔,見着之後即便不上來擁抱,肯定也會情不自禁地湊上來打個招呼,但贔屓這死沒良心的,卻完全沒有半點要來親熱的意思。
只見他的雙眼中稍微閃爍出一絲異樣之後,便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後朝着那被他用掃把扇得不知道東西南北的青雲門弟子大叫出一聲:“本大娘不給你玩了,你自個兒玩去吧!”
說完之後,贔屓便故裝作沒看見凌峰,轉身拔腿就跑,他跑得很快,就像是想要在凌峰還沒發現他的情況下開溜!
贔屓這是在打馬虎眼,當突然間看到凌峰出現在集鎮上時,他其實立刻就反應過來三年前去到天外的叔叔又回到東坤世界了,但是他這死傢伙貪着他叔的變術雷晶不想還給他叔,所以纔會不僅不與凌峰相認,反而還打馬虎眼開溜,。
可他這難纏小侄子,碰到更加難纏的親叔叔,能開溜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