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令鋒、寧有才、贔屓、血袈弋亞等人帶着凌峰和奴一,拼盡全力朝着邊塞之地飛逃,因爲衆人飛行速度極快,且又有贔屓的虛天翼和寧有才的混沌天球這樣的飛行利器,這樣一路飛逃之後,竟是甩開了忽若干等人的追趕,消失在了茫茫天際。
適時又朝前飛行了幾十裡,古令鋒收住飛劍,朝着大家招呼道:“我看凌峰受傷甚重,奴一也拖了很長時間亟需救治,若是這樣直接回塞外與田玄齡等人會合,恐怕不僅要受到忽若干等人的持續追殺,凌峰和奴一還有可能熬不到大家會合的一刻,不然,我們拐走他路,先找個落腳之地給他們兩個治傷吧!”
聽着古令鋒的話,寧有才等人也紛紛停住各自的飛行器,朝古令鋒表示贊同,這個時候的凌峰,還處於昏迷狀態,胸部的鮮血還在小部分地往外溢。
就這樣,大家按着古令鋒所說,果斷拐走他路,朝着接近妖界塞外邊界處的另一個方位飛馳。
這個方位,大家都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大家要去的是哪裡,但大家都有七階道力在身,在齊天世界來說,已經是頂尖強者,所以並不擔心目的地的不明確,他們只需要找到一個落腳點,便可以落下去給凌峰以及奴一療傷。
飛了一陣之後,大家不知不覺間又看見了廣袤的荒漠,這裡尚處在荒漠邊沿,在他們的視線前方,很快出現了一個彷彿有着某種神秘引召之力遮掩的載域,大家彷彿感應到了那個地域的召喚,在天空中徐徐飛行一陣之後,猛地看見了一個荒漠集鎮。
而當看見那個集市之時,一陣悠遠的和尚誦經的聲音也徐徐響起,隱隱聽去,彷彿是念誦的是《佛說四十二章經》的內容,其曰:
“佛說:人有過錯,卻不思悔改。稍微放縱,就會罪過上身。就像水入大海,逐漸深廣。若改惡行善,罪業將消。就像病後出汗,疾病漸轉。
“佛說:惡人聞善,就會來擾亂。你應控制住自己,不要責罰他,那個作惡之人,自己的惡行就會懲罰他。
“佛說:有人聽說我行正道,對衆生行大仁慈,就誹謗我,我默然不迴應。誹謗聲即止。
“佛問:你送禮物給人,那個人不接受,禮物歸誰?人答:歸我。佛說:現在有人罵我,我不接受,罵聲歸誰?
“人罵我,我不回答,罪過自歸其身,就像聲音的回聲,影子隨行身體,不可脫離。
“佛說:惡人害賢人。就像擡頭向天吐痰,痰不會到天上去,必定還會掉向吐痰人自身;逆風揚沙,沙塵不會飛向別處,還會撲到自己身上。聖賢不可傷害,否則禍將至矣……”
衆人聽得不是很明白,唯贔屓聽着,卻彷彿兩眼放着光明,有着很多的感悟,心靈也像開了竅一般,於是整個神情都沉迷其中。
看這樣子,兇狠霸道,平日裡還喜歡變成女人勾引男人的贔屓,反倒還像是有着佛性的根基一樣。
古令鋒見此情形,朝着衆人問道:“那片地域既有佛門中人唸經,應該是塊好去處,我們不防去看看借個寺廟落腳,如何?”
衆人紛紛表示贊同,贔屓則更是臉上開花着,歡喜道:“正好正好,我正好想去見見那個唸佛經的人長着什麼樣子,怎麼能夠說出那麼有趣的話?”
這樣,衆人便在無目的的行程中,找到了目的地,那就是尋着那個唸佛經的聲音,進入衆人所看見的荒漠小集鎮當中。
而讓衆人感覺意外的是,這個小集鎮看着就在前方不遠處,但卻像海市蜃樓一般,飛行了很久都不曾抵達。
但那並不是海市蜃樓,因爲海市蜃樓是沒有聲音的,此刻從衆人所遙遙看見的遠處小鎮上,卻很明顯地傳來一陣陣的誦讀聲,有聲音,便說明不是海市蜃樓。
衆人追尋了一陣,那誦讀便又從一段經文,跳到了另外一段經文,其聲曰:
“佛說,人有二十種事很難辦到。貧窮的時候做佈施很難,富有尊貴時去學道很難,明知會死,卻義無返顧地捨棄生命,這很難。
“能到佛經很難,我們短暫的生命能遇到佛出世,這很難。對外界不貪戀,能控制自己的慾望,這很難。
“見到美好的事物不貪求,這很難。被侮辱不嗔恨,這很難。不倚仗自己的勢力,不趨炎附勢,這很難。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心不執著,這很難。
“學問圓滿很難。滅除自己的驕慢心,這很難。自己有學問或技能,不輕視沒有相關知識的人,很難。
“以平等心對待一切人與事,很難。善護口業,口不說別人的是非,很難。遇到真正的助你解脫的導師,很難。
“能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本性,修習解脫正道,這很難。能根據衆生的根基而度脫衆生,這很難。能保持內心的寂靜,不被外物所動,這很難。懷着慈悲的心,用種種方便利益衆生,這很難。”
這一節的佛經,似乎比之上一節又要簡單易明瞭許多,聽着那佛經,不僅是贔屓心中喜悅,古令鋒、寧有才等人,也都有所感悟。
但此刻大家救人要緊,着實沒太多的想要去聽經文的想法,只能焦急地施展道力,朝着那個遙遠的小鎮繼續飛行。
血袈弋亞道:“這小鎮有古怪啊,估計鎮外設有一些空間扭曲陣法,所以我們此刻進入小陣之內,乃是進入了扭曲的時空中,所以纔會花了那麼多的時間,還未能進入鎮內。”
寧有才則是機謹地說:“我們好像沒必要進入這樣的小鎮中,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給凌峰以及奴一療傷,這種古怪的小鎮,似乎並不適合我們,反而我們進去後,還可能遇到危險。”
贔屓卻是反對道:“不不不,我看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小鎮,說不定還是我們的因緣,也許這鎮上,還有能夠幫到我們的人呢,我們怎麼可能不去一看究竟!”
贔屓說着,不顧衆人的不喜,繼續朝着那許久都不能抵達的小鎮進發,那樣子,就像是一個佛心永恆的佛心弟子,在追求自己的真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