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師兄……您能救我自然是更好……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再爲我吸毒了……”
我不知道我那句話有沒有說出來被凌峰師兄聽到,我只慶幸說完那句話之後,我便昏死過去了,昏死總比羞死好,我寧願自己昏死徹底,也不敢再感受到一個男人在我大腿上吸毒的感受。
那種感受在當時我的看來,覺得比讓我死還難受。
再後來,再後來的事情更加讓我不好回憶。
定海玄蝰獸咬傷了凌峰師兄的肩膀,凌峰師兄還是因爲救我而受傷的,我看到他逐漸進入昏迷狀態,問他爲什麼要推開我,替我擋住了定海玄蝰獸的一擊。
我記得他說出來的理由很好笑,也很讓我感動,他說:“因爲我,不想在爲你吸毒和看着你死之間,再做第三次選擇了。”
從這裡可以看出來,凌峰師兄前面兩次爲我吸毒,都是最最純真的救助之意,而沒有半點覬覦我美色的心情,他就是那麼坦蕩蕩,不僅不會趁我之危摘下我的面具看我的容貌,而且即使將嘴巴擱在我的身上,他心裡唯一想的,也只是怎麼快一點救人。
所以看到我的回憶覺得我和凌峰師兄有所放縱的人,一定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在那種情境下的舉動和感受,都是最單純最清淨的,凌峰師兄在那種情境下爲我做的事情,也只是最最純真,最最單純的爲朋友施以援手的事情。
至於那些之所以讓我一回憶起來便忍不住臉露笑意,是因爲那些畫面實在是太巧了,太讓我覺得滑稽了。
他不想在吸毒和看着我死之間再做選擇,可最終他卻還是難免要做那第三次的選擇,那次也是我自己做死,用口給他吸毒,然後毒素淤積在了我的嘴脣上,他不吸走我嘴脣處的毒素,我就得死。
最終的結果便是導致他把初吻獻給了我。
我苗雪清一生都是清白如雪,唯有那一次,感覺特別地腹黑,哈哈!
爲免過多的形容導致大家對我感觀的改變,其中的種種我就不再回憶了,總之在我的心裡,當我醒來察覺到這些之後,我不知爲何,竟然不再爲他將嘴巴湊到了我嘴巴上的事情而像以前一樣生出反感。
我竟然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嘴巴。
我想應該就是在檮杌洞中的那一陣,我的心裡便開始生出了對凌峰師兄特殊的情感,再加上他跟我的肌膚之親實在太多,所以我才分不清了他的肌膚和我的肌膚的區別?
後來因爲凌峰師兄的努力,他帶着我,終於獲得了檮杌獸的釋放,很快我們就一起回了青雲門,回青雲門之後,凌峰師兄便展示出了自己絕對的實力。
他以強大的煉丹技能,打敗魚蟲燕雀、鶴虎象獅、龍鳳等十區所有最頂尖的丹術弟子,贏得了青雲門新丹會的冠軍,不僅自己取勝了,還攜帶着廖文慶,也獲得了新丹會的第二名,他的風華,舉世無雙。
這也是在他進入我的籬笆小院,被我要求住七天的過程中,我要他煉製益母丹、無名丹、陰煞天妖丹初品、丹獸老嬤、飛天夜叉、陰煞天妖丹成品等多種丹藥的原因,因爲這些丹藥,代表着他在我眼中所留下的,最璀璨的風光。
許多人也許都不知道我跟凌隊除了那種普通的同隊隊友的關係外,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
那個時候,凌隊已經既是蟲雛區的頭名弟子,同時又是新丹會的第一名,當時的他已然是我們整個平民區的重點保護對象,但因爲他得罪了林玉堂等一些青雲門最高層的人,所以青雲門的高層,並沒有派最強大的人守護他。
在那種最該關心的弟子卻被人冷落了的情況下,我的親傳導師辛無影,給我下達了第一個身爲真正暗術弟子的密令,那就是保護凌峰師兄。
但是凌峰師兄才成爲新丹會冠軍,便被已故掌門張玄淵擄到了上三天,我這個想要保護他的人,就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直到十區會戰開始,我又與凌峰師兄見面了,我知道凌峰師兄一定能成爲天選之徒,所以在那一戰內,我也竭盡全力,拼盡一切獲得了天選之徒的名額。
天選之徒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是非常地重要,我最最想要的,只是能夠在凌峰師兄也成爲天選之徒,朝着天網上飛昇的時候,盡我一份責任,保護好我的凌峰師兄而已。
我不知道別的暗術弟子對於自己的保護對象會是怎樣一種情感,我想他們對他們的保護對象,肯定沒有如我那般地傾盡全力,因爲那些對於他們來說是責任,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平生最快樂的事情。
果然,後來天選之徒的鑽天任務中,凌峰師兄出現了,不僅出現,而且還是和青淵雷王一起飛昇出雷眼,氣勢恢宏,連青雲門已故門主張玄淵想要攔截都阻攔不了。
在鑽天的過程中,我跟凌峰師兄又處在了那種彼此互相照應,而且更多的是凌峰師兄拼盡全力保護我,我則處在他的保護之下的狀態。
那什麼我暗中保護他啊,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明明是他在明裡暗裡的保護我纔對!
再後來,當凌峰師兄殺死了天網之上的一切異己,包括跟他一直都有宿仇的喬奇俊等人,要飛昇到天外的時候,我突然間便產生了強烈的,一定要爲凌峰師兄做一些什麼的決定。
在那種強烈的,一定要爲凌峰師兄做一些什麼的衝動下,我做了一個在現在看來,似乎很蠢的決定。
我居然要在天網之上等他!他若不能從天網上面回來,那麼我就要在天網中一直地等他,也如他一般,不落回到東坤世界上去。
我等啊等啊,我等白了滿頭的黑髮,有的時候在天網上,我也止不住會想,我那麼下定決心,一個人默默地在天網上等着凌峰師兄,我那種作法,究竟是對還是錯,是有意義還是沒有意義?
可是當我一產生這種想法時,我便立即不讓自己再深入地想下去了,因爲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得到的,是一個不能令我滿意的答案。
我要把我一生的意義,都毫無保留,也毫無道理地放在等待凌峰師兄回來的事情上,我告誡着自己,我的存在,便是等待,等待凌峰師兄的一天,便是我活着的一天,除非凌峰師兄帶着我回到了東坤世界,否則哪一天我不再等待了,那麼我的生命,便再也沒有意義了,我便不再算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