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扭曲,空間異變,當凌峰還在異時空內修煉時,正常時空中已經是三年之後。
豔陽高照,夏日的太陽將三年後的齊天星,照射得光明四霽,最負盛名的齊天星河內,大將軍奴一,身着長袍,一身錦氣,氣象萬千,正在帶着上百萬雄師戰將,在星河之中修整練兵。
短短的三年,他已經是天行者聖境中段的高手,雖然因爲要照看凌峰所留下產業的緣故,他沒能再去花時間與人打鬥爭奪天路榜,但是他的排名,卻因爲他的名望呈蒸蒸日上之勢,如今已經是天行者十萬名以內的高手。
這個排名,比當年凌峰的最高排名都還要高,而按照大家的推測,若他全心全力去打天路榜,把時間都花在打榜的事情上,他的排名甚至很有可能再往前一位數,進入三萬名之內也是未可知之事。
之所以排名能有如此之高,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以外,他潛力的不斷爆發,以及他手中那把昊天錘的強悍,也是關鍵,加之他乃凌峰這邊的第一重員,各種天材聖寶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在各種因素的作用下,他不想快速晉升也難。
此刻他一人帶領上百萬星辰將領,在星域鴻溝中排練演戰,雖然數目衆多,卻沒有任何一人,能夠逃過他的法眼,膽敢在他的感念範圍內,做出一絲一毫的懈怠,也沒有任何一名將員,不是完全服從全隊的命領。
他就是奴一,從獸奴堆里長大的少年,他曾經受盡了欺辱,如今卻開始醒掌星域大權,讓所有他域內轄民,全都在他的麾下有鐵一般的紀律。
排練到中程休息的時候,從星域的遠處,突然現化出萬千旖旎霞彩,無數奇祥吉瑞,朝着這邊簇擁而至,星河鴻溝之內,還響起了一個珠落玉盤似的清脆的童聲。
“爹爹,爹爹,我今日已經可以獨自駕雲跨越鴻溝了!”
那聲音清脆爽朗,聽起來不過才三四歲,他此刻聲音是從星際鴻溝中傳來,他說的“鴻溝”,自然便是各個星球之間,沒有着陸地點的星際鴻溝了。
一個才三四歲的孩子,若是一般的少年,在某個星球之內,可能纔剛剛學會走路一兩年,還不能跑得很快,稍快一點就要摔跤,他卻是不僅僅可以飛了,而且連星際鴻溝,都能穿越,這樣的少年,從星界內部來看,誰敢相信?
可這就是事實,普通人窮極一遍子,都想要成爲天行者,到天路上來看看,試試從一個星球,跨越到另一個星球的感覺,天路上長大的少年,三四歲便要跟着爹孃一起做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是高不可攀,但是對於這個少年來說,卻只是尋常之事,是必須要小小年紀,就要完成的事。
那聲音來處,彩色霞光漸漸逼近,很快飛越百萬雄師,顯化出一位氣質非凡,矯麗動人,但卻高貴到不容別人有半絲邪想之念之女人身影,她的手中,正拉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孩童,褲衩都沒穿,就穿了一個喜氣洋洋的小肚兜。
女人是血迦弋亞,血族最高貴的人,剛出世時以爲有天生血魔之疾,後來發現竟是天生術士的異能,最後在凌峰的幫助下,激發靈智潛能,發現自己竟然是東坤世界的靈智轉世,這就是這個女人一生的神奇經歷。
而她如今相夫教子,竟然還爲奴一生下了一個孩兒,着實可喜可賀。
不過這其實也是因緣循報,當初奴一用自己的鮮血,餵養了這個必須要有特殊血液,才能延續殘生的少女,如今這個少女與他血精相揉,給他生一個聖潔孩兒,乃是喜事臨報,說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不點都不爲過。
落下雲層後,那穿着小肚兜的孩童開始掙脫血迦弋亞的玉手,朝着奴一凌空奔跑了起來。
此時的奴一經過三年的成長,臉上已經有些鬍子拉茬,盡顯中年之態,以前那種少年牛的模樣,如今已經變成了中年牛的樣子。
雖然他是牛脾氣,是獸奴出世,兩眼之中難掩凶煞之氣,但當看見親生兒子奔向自己時,他仍然止不住收斂了一番面對麾下將士時的那種威嚴,改爲一副歡喜的神色,一把將躍起的孩兒,抱在了懷裡。
“峰兒,又長重不少了,功課也有進益,三個月沒見,爹都有些想你了!”
三個月不見,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當爹的豈止是想,應該是心裡想得都要死了纔對,從這裡可以看出來,奴一在將士們面前,還是有些壓抑的,只是真實的情感壓抑不住,也沒必要那般壓抑,他纔會在此刻衆目睽睽之下,抱起自己的三歲孩兒。
被抱住的孩童在奴一的懷裡鑽來滑去,捋着奴一臉上的鬍子撫摸感受着玩,親暱一陣之後出聲問:“爹,你爲何把我起個徐小峰的名字?我問娘,娘說這名字是您起的,要我見到您的時候,再向您問個清楚。”
徐小峰是奴一爲自己的兒子起的名字,那個時候,苗雪清通過釋放自己從星神那裡學來的扭轉星辰之力,助凌峰打開異時空之門,凌峰被捲入時空中消失不見了,不久血迦弋亞便生了這個兒子。
奴一知道,按照以往的經驗,凌峰每一次消失,都會要經歷不短的時間才能回來,這一次估計也是這樣,而且每次去說實話,也都有很大的不能再回來的風險。
在那樣的情況下,奴一自然是會惦記凌峰這個給自己的命運帶來無盡轉折的叔父,所以當血迦弋亞問他該給孩子起什麼名字的時候,他便果斷說出了“徐小峰”這個名字。
此刻見兒子問起,奴一止不住擡起頭來,望向幽藍深遠的星際道:“這是一個紀念你爺爺的名字,你爺爺叫凌峰,你出世的時候,他剛好走了,也不知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的他的孫兒,我便隨他的名,把你叫成了徐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