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團血元,其中的一團泛着淡淡的青芒,另一團則泛着微微的黃色,正是凌峰體內數量不多的真雷元。
因爲這種滴出的血液是與雷電相摻雜,所以這樣的血液便不再是普通的血,而是“雷血”。
有雷血的加持,無極鼎內的陰煞天妖丹頓時彌生出一絲異態。
從丹肉之內,開始綻放出無數縷青金兩色相混雜的雷脈,從丹肉中彌生,衝撞向無極鼎。
無極鼎再次如凌峰祭煉綠眼魔狐時出現的狀況一般,開始剝離出黯淡的玄黑,顯現出金色的符紋,照得凌峰所處方位一片暈黃。
若這是普通的鼎,丹階上來了,鼎內的丹力便應該能夠引發天地異象,可此刻無極鼎已經穩穩鉗制住鼎內丹藥的力量,一絲一毫的藥力都滲透不出去,所以凌峰的丹,也就任何天地異象都未能引發。
而就在凌峰滴血元於陰煞天妖丹之內時,龍雛區的趙恪,也進入了深沉的思考狀態。
趙恪原本是打算不動用屏蔽裝置,直接在衆目睽睽之下煉製丹藥,對戰全場所有進入決賽弟子。
他覺得疾牧一遭淘汰,場面上便已經無人能夠撼動他的冠軍之位了,他完全可以以一副輕鬆自由的狀態,沒必要動用趙氏皇脈的威能,只用平常的煉丹之技,便可輕鬆奪冠。
但因爲剛纔凌峰那麼突兀地向他宣戰,他到臨煉丹時,卻不自禁地有了一絲動搖,感覺似乎賽場上還是有一些威脅的,所以他纔會像別的弟子一樣,開啓了身周的屏蔽裝置。
他用來煉丹的是一個黃金鑄造的金鼎,上面刻有龍紋,一看便知道出自皇家之手,其珍貴程度,已經不能用金錢衡量。
此刻金黃色的火焰在他的黃金鼎下正灼灼燃燒,那是他的稚龍火,是傳自於趙氏黃脈的血脈之力。
他現在很糾結,究竟要不要動用體內的稚龍真元?
所謂稚龍真元,便是他父皇趙胤遺傳在他體內的一點龍精。
人皇趙胤擁有不少嬪妃,自然也有不少龍子,龍精有限,能分到他體內的,也就只有那麼一丁點。
就這一丁點,卻給了他人屬聯盟內永日的榮光,他到哪裡都受尊敬,有這份血脈威壓在,他便是人人見了都要刮目相看的皇子。
但說到底,他也只有這麼一丁點威望,若是這一丁點遺傳自趙氏皇族的龍元血脈丟失了,那麼他的皇子鴻運也就走到了盡頭,所以這點血脈遺承,他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若是動用皇脈,滴皇血於這青龍丹內,我自是能夠奪冠,只是就這一場小小的新丹會,值得我動用龍脈之威嗎?”他暗自思忖。
而在他細思的時候,他卻突然想起了鳳雛區疾牧落敗時,朝他發出的哈哈笑聲,以及叫他“好自爲之”的說辭,加上凌峰剛纔那種膽敢向他挑戰而無任何顧忌的氣勢……
他終於拿定了主意!
“小子,我便將你當一回真正的敵人,將我人皇血脈入丹,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的眼中綻放出冷冽戰意,然後他伸出右手,用真力將自己的右手無名指脹破,隨即一滴暈着一絲金黃色光芒的朱血,滴落在金龍鼎中,摻入了他的青龍丹內。
這就是他體內的皇脈,因爲皇脈精氣稀薄,他雖然貴爲皇子,卻只有這麼一滴血裡含有皇脈,此刻皇脈一失,他的臉頰竟是微微泛紅,很明顯身體也受到了一些折損。
但這只是暫時的,只要他青龍丹能夠勝出,他便還可以吞食青龍丹重新恢復自己的皇脈力量,而且到那時,他還可以吸納疾牧的意劍真元,所以對他來說,這次用皇血煉丹依舊是一筆好買賣。
而隨着皇脈滲入,在他所處地岸的天頂之上,猛地亮起一塊寬闊達百丈的青金色光華,就像是早晨的旭日,從他頭頂上冉冉升起,天也就被那無形的旭日,照成了金燦燦的樣子。
“那是龍脈嗎?天啦,趙恪居然將龍脈也逼出來了,這一戰,想必會非常地精彩!”
“沒想到趙恪居然會使用龍脈,龍脈一出,誰與爭鋒?此戰是趙恪得勝無疑了!”
“其實沒有龍脈加持,趙恪也肯定能勝,畢竟疾牧意外出場,誰還能與趙恪爭鋒芒呢?”
“沒錯,要我看啦,皇子趙恪還是有些太穩當,這種完全可以碾壓的賽場,他還有必要動用龍脈嗎?”
衆人望着天頂的異象發出各種議論。
鳳雛區觀戰席內,已經遭淘汰退場的疾牧若有所思地看着賽場上趙恪的頭頂,突然咧嘴而笑。
他在想着一個有趣的問題,若是皇脈都被人戰敗,那這趙恪,可就真有好戲看了!皇脈一旦受損,皇功中的人皇立即就會有感應,到時候看這個趙恪怎麼辦?
因爲皇脈畢竟是絕無僅有,所以當看見皇脈所引出的天地異象之時,連觀者席上的玄濟上尊,也有些側目而視了。
“缺兒,你關注的那名弟子本事不弱呀,居然能將趙恪逼得把皇脈都滴出來,還真是令人意外!”玄濟上尊說。
“玄姑姑你覺得他很優秀嗎?要不然你把他帶上上三天吧,我總覺得這名弟子潛力遠超常人,玄姑姑你若能將他納入門下,我保證將來上三天內衆弟子,唯你玉雪峰出類拔萃!”青缺卻是不怎麼關注趙恪的龍脈,也不關心勝負,見有機可乘,便立即提議讓玄濟帶凌峰上上三天。
“不行,我玉雪峰一向只收女弟子,哪能因爲他而破了例,你就別瞎想了,還是多去纏纏你師尊,看能不能給你開個方便之門吧。”玄濟上尊撇了青缺一眼淡然而笑。
“哼!你們嘴裡是說疼我,但其實一個個都不關心我,求你們帶個人到上三天去都不準,還有什麼意思?”青缺嘟着嘴不樂意了。
“你這話說的,上三天有上三天規矩,怎容得你胡來?若不然,你怎不去問你父親,偏要來爲難我們做甚?”玄濟上尊見青缺不開心了,朝青缺反問着。
“我的父親……我纔不去求他呢,我死也不求他!”不提及父親還好,一提及父親,青缺的語氣頓時變得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