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下三天綜合區,十區十支隊伍,一共六十餘名參加十區會戰的隊員,陸續進入虛天谷內。
早在這些隊員入場之時,便已經有下三天十區之內幾乎所有弟子一共一萬餘人,全都集中在了虛天谷四周。
這是青雲門下三天內,最引人注目的年度盛會,也是最爲重要的一場盛會。
在這之前,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完成了本年度測評考覈,此戰之後,本年度的修煉將會結束,衆多遠地在青雲門內修煉一年的弟子們,都將有一個二十多日的假期,回家探親。
如果說青雲門是仙府,那麼各下三天弟子們的家便是凡間,因爲時令特殊,新春將至,青雲門此次的十區會戰,不吝於是十區的壓軸大戲,被烘托得更令人重視。
不僅青雲門本門之內關注,連當今皇室也是極爲看重,像本次的影相傳輸,除了青雲門需要對本門導師和弟子們進行傳輸之外,還需要通過皇室,向整個人屬聯盟予以傳輸播報。
從這裡可以看出,青雲門年末的十區之比,不僅僅只是門內之比,甚至能夠稱爲整個人屬聯盟的年末標杆,何其榮耀!
隨着衆弟子入場,整個虛天谷內,總會響起一陣緊接着一陣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按道理,蟲魚燕雀四區的弟子最多每區都有2000名,鶴虎象獅四區弟子其次每區有500人,龍鳳雛區弟子最少每區只有100人,那麼歡呼聲便應該是蟲魚燕雀四區出現時最響,鶴虎象獅弟子們出現時次響,龍鳳雛區出現時最弱。
但事實卻與這種邏輯大爲相反,青雲門內確實也重視各自所處的雛區,但更多的時候,大家心中想敬佩併爲之納喊的,卻依舊是實力最強大的存在。
所以,當蟲魚燕雀四雛區的參戰弟子們出現時,聲音反而不夠響亮,反倒是龍鳳雛區弟子出現時,立即變得人聲鼎沸。
尖叫聲,吶喊聲,歡呼聲,如海潮般此起彼伏,蔚爲壯觀。
猶其是當龍雛區領隊趙乾出場時,整個虛天谷更是恍如數噸鞭炮扔入了火山融漿之中,沸騰炸作到了極致!
趙乾身穿白色道袍,兩鬢修長的秀髮於走動中被風吹動着,和道袍一起衣袂飄飄,頗有一股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意味。
“快看!是皇家的皇子趙乾!據說本年度新年首日迎接泰門弟子時,掌門曾親自相迎,迎接的就是他和趙恪!”
“那是,當日殷皇妃親自相送,對兩位王子數不盡的關切,對青雲門長老更是十分相托,這身份,有誰能與之匹敵?”
“可是趙乾也好,趙恪也罷,全都自願從下三天最底端開始修煉,若不然,憑着他們的尊貴身份,早已經魚躍至中三天乃至上三天了!”
“今年十區會戰,勝利自當歸於趙恪和其所率的龍雛區!”
見趙乾出現了,整個賽場的觀衆們都議論紛紛着,大部分的人,全都將賽會第一的心理位子,安在了趙乾和他所率的龍雛區身上。
“不過我怎麼聽說在一個月前的新丹會上,趙恪被蟲雛區一位無名少年所敗,人皇發怒,已經斥責其不可再回皇庭了,這趙乾,又真的能像他的名望一樣,穩奪十區會戰之冠嗎?”有人止不住發出狐疑之聲。
而此聲未滅,便立即受到了成百上千人的蔑視。
“切,那只是意外而已,是意外知道嗎?蟲雛區的少年,哪能有實力和龍雛區的比?”
“就是,煉丹那種東西,要靠當時的煉藥狀態,狀態不好,煉差了也是情有可原,可比鬥就不同了,虛戰空間中的比鬥乃是真刀真槍地幹,沒有什麼意外會出現!”
“趙恪其實並未被放逐,他那場失誤之後不久,便已經被中三天一位導師選中,如今已到中三在一處峰座之上修煉,哪有你想的那麼落魄?”
這些人議論紛紛者,根本就體會不到趙恪因爲失落,再沒了在下三天活下去的臉皮,才收起桀驁心態,遠遠逃到中三天峰座上修煉的無奈。
而且說起這趙乾,其實也是凌峰的手下敗將。
當日十區衆弟子一起跟着皓光尊者上天華峰接受青雲鼎傳功,意念進入青雲鼎之後,正是凌峰和趙乾走到了最後一步,站在了鴻蒙天溝。
當日趙乾爲了獲得天外傳承,曾試圖祭煉凌峰的靈識,將凌峰的靈魂殺死用來祭鴻蒙天溝,結果沒想到凌峰左臂內有天蛇護體,反將他用意念釋放出的青蛟給擊殺了。
凌峰也是在那日祭殺青蛟之後,才得以祭開鴻蒙天溝,有幸與來自於另外世界的多諾靈識相遇,並籍此獲得多諾的傳承《壇城天緣鏈》,激發了體內心緣雷元。
所以趙乾在那一回合之時,同樣是凌峰的手下敗將,他的人皇血脈在那一次與凌峰的交鋒之中其實也有所受損,只不過因爲受損的程度不深,才未被別人發覺而已。
龍脈有損,別人看不到,他也未對人主動提及,但一旦回到皇宮,是很有可能瞞不過人皇趙胤法眼的,而一旦真被趙胤發現,那麼按照趙胤處理趙恪的方式,他受到人皇責懲的可能恐怕也不小。
最起碼,從被發覺之日起,想再受到人皇的重視那是不可能了。
也許正因如此,這一次的入場,趙乾顯得很低調,既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在最後面出場,也沒有擡頭跟人打招呼起勢,而只是一入場,便立即和衆隊員一起,來到了屬於龍雛區的虛戰空間入口處。
停止走動之後,他下意識地將視線轉移到了東邊蟲雛區六名隊員所處的方向,他不認識在場大部分的隊員,但此刻他所眼光觸及的這六名蟲雛區隊員,卻全都識得對方的名字,並且知道對方的技能特點。
原因無他,只因就是這個隊的隊長,曾經用天蛇損了他的體內皇脈,再在新丹會上,用丹獸整個吞食了他弟弟趙恪的皇脈,令他皇弟再不能回皇城。
他不將一切別的戰隊放在眼裡,本次戰鬥,他只將蟲雛區的這支戰隊作爲自己的決勝目標,也許只有此次勝了對方,他纔有資格在回了皇宮之後面對父皇之時,再次擡起頭來。
失敗固然可恥,但若又贏了回來,他想他的父皇,便應該不會再像對待趙恪一般對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