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一!”凌峰眉頭微皺,這概率也太低了,而且如果概率這麼低的話,那麼苗雪清豈不是也很危險?
張青雲哂然而笑:“沒錯,在第二層天網餘下十分之一,在第三層天網再留下十分之一,這是本次趁天網,下界凡人去到天外的最好情況,若不然,恐怕大家費盡心機,到時候卻是一個去天網之外的人都沒有!”
張青雲說話的時候,桫欏樹妖彷彿在做着思考,一待張青雲話畢,桫欏樹妖便立即開口:“既是如此,那麼老大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這趟天網之行有無必要?我覺得吧,老大你現在時機尚未到,先行退去比較穩當,以後咱們做足了準備再來闖天網也不遲,老大你覺得呢?”
原來桫欏樹妖是想打退堂鼓了,這就是桫欏樹妖和張青雲的區別,張青雲更富冒險精神,遇到大事時更喜歡冒頭,而桫欏樹妖卻是做事先求穩,頗有一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意味。
見桫欏樹妖勸凌峰打退堂鼓了,張青雲卻是滿臉的不在乎:“老大,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男兒志在四方,命不是用來躲的,而是用來拼的,老大你今日不拼,以後說不定一輩子想要找着這樣的機會,都永遠也找不着了!”
見在這個關鍵時刻了,張青雲居然還慫恿着並沒有充足準備的凌峰飛昇,桫欏樹妖臉上頓時不好看,頗有些憤懣道:“你說得輕巧,我來問你,若是飛天時被天雷炸死,你能死而無憾嗎?”
桫欏樹妖這說法其實也是正確的,凌峰雖然潛力大,四階以下能夠耍些威風,但他現在是鑽天道的空子,天道沒發現他不對他下手則已,一旦對他下手了,他根本一星半點的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要像那個“王師兄”一般,被天雷輕易轟死。
桫欏樹妖質問張青雲,覺得張青雲應該也會因爲怕死而有所思考,卻沒想他這話才落,張青雲卻是一拍胸脯道:“廢話,男兒膽大向蒼天,若真是在闖天劫的時候被天雷炸死,我自是死而無憾!”
凌峰微微頷首,意念傳遞到丹田之內,既是對張青雲和桫欏樹妖說,也是對自己下定了決心:“沒錯!男兒膽大向蒼天,能去到天外乃是我一生嚮往,即便死,亦無憾!”
凌峰說罷,雙腳赤雲魔圖之力,身體騰空而起,朝着前方諸多懸空戰隊飛去。
這個時候凌峰下定了決心飛昇追趕,而那些剛纔見識過姓王弟子和其戰隊被雷球一瞬間擊滅的許多戰隊成員,則大都愕立於空中減緩了上升速度,王姓隊員全隊死亡的力對於他們來說太震憾了,他們也要重新考慮飛昇的決定。
其中,最少有四五支隊伍選擇了半途而返,折回到了天網第一層上。
因爲凌峰快,其他戰隊慢,原本最後起步的凌峰,反倒很快便超過了許多的隊伍,飛昇到了前面的幾個位置內。
逐漸地,凌峰看見了苗雪清等十三名青雲門弟子組成的戰隊,他們這支戰隊,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彼此應對很嫺熟,是一個組合劍陣,也正因爲他們是組合劍陣,所以剛纔他們飛昇時,纔沒有人吆喝將凌峰拉到戰隊之內。
凌峰望着前方的青雲門戰隊,倒是也沒有想要與他們組合的意思,大家各有各的打算,各走各的路也挺好。
這個時候,最前方領頭的白駒過隙車即將要鑽入天裂之中,整支青雲門的戰隊也快天裂之內,大家都被被從天裂中溢出來的雷光干擾到了視線。
就在這特殊時刻,居於唐韜身後的喬奇俊突然朝着前方的唐韜一聲喊:“唐韜師兄!”並雙手朝前一扒,扣在了唐韜的肩膀上,那種表情很關切,又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唐韜下意識地回頭。
而就在唐韜回頭的一瞬間,從趙略所御使天馬車剛剛鑽入的第二層天網窟窿之內,突然飛出一支飛箭。
那箭就像是時光閃爍一般快得讓人難以想象,就連身爲暗術弟子的苗雪清,也只是微微擡了一下頭,那箭便已經“次”地一下射穿了唐韜的胸口。
“唐韜師兄你沒事吧!”喬奇俊似乎張地說着,到他說出這一聲時,他雙手所扶着的唐韜,早已經因爲被箭矢射穿心臟而御劍不穩,與腳下飛劍一起,從喬奇俊雙手之中滑落了下去。
衆青雲門弟子的視線頓時落在了喬奇俊的身上。
“我剛纔感覺到前方似乎有陰殺之氣,趕緊提醒唐韜師兄注意,可惜還是遲了!”喬奇俊回頭朝着衆青雲門弟子解釋了一句,一臉沮喪的樣子,隨即眉頭一皺,朝前方天網窟窿中一指,“是趙略,肯定是趙略放的冷箭!”
喬奇俊反應快,又很會轉移視線,只不過寥寥數語,便已經將唐韜之死,很自然地推到了前方已經鑽入天網窟窿中的趙略身上。
“此刻趙略既死,我們當換領頭人重新組合劍陣,讓我打頭吧!”青缺適時出聲,雖然年紀尚小,但卻頗有一副在危急情況下堪當重責的架式。
青缺說話聲中,其飛劍已經比其餘人略快地,遊移到了劍陣前方,他這是想充當剛纔唐韜之職,準備率大家衝入天網窟窿之中。
結果他尚未在領隊位置上呆多久,喬奇俊卻是立即御使腳下飛劍超過了他。
“青缺師弟,我是掌門欽定的副隊,而你則是掌門交待過不可過多幹涉本次飛天行動的弟子,還是由我來打這個頭的好!而且,你實力比較強,一旦我主持劍陣了,你便剛好能夠騰出手來,尋找機會擊殺趙略!”喬奇俊從青缺手中奪得領隊之位,並順便讚了青缺幾句。
此刻這青雲劍陣,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成爲領隊弟子的,喬奇俊取青缺而代之,就表明他在此劍陣上的領悟要超過青缺,這讚賞之詞,也算是給青缺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