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着當初剛穿越到裸天時代時,凌峰還記得蠻陽帝是顯得那般地呆笨傻愣,可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凌峰才發現蠻陽帝實則很是聰慧,直到此刻用蠻陽帝的智慧與人對局,凌峰才更加徹底地佩服蠻陽帝的大智若愚。
果然,當這第四十八子一落之後,荒跡王立即陷入了苦惱之境,口中止不住說出一聲:“這……”然後就久久都說不出話來了。
一瞧荒跡王那許久不出聲的模樣,凌峰便已心知這荒跡王,怕是沒法再扳回敗局了。
正當凌峰以爲還得再等個十幾子,整個棋面纔會顯現出勝負態勢,荒跡王也纔會自動認輸時,在凌峰身旁的星棋盒卻是突然無人而動。
不待凌峰再落子,連續的幾顆黑色星棋子,便按着蠻陽帝的下棋習慣,逐一地跳落到星棋盤之中,與此同時,棋盤之上,還響起蠻陽帝的聲音:
“第四十九步,對方必落子於東北房虛,我剛好可落子於東方歲星位,穩固陣盤;
“第五十步,對方必落子於東北尾室,我再補子於西北室觜;
“第五十一步,對方必落子於西南婁鬼位以求繞活,我只需貼着對方落子於西南婁柳,對方便只能被困死而不得脫;
“第五十二步,對方只能落子於東北尾壁,我再補陣於東北尾危,對方氣孔滅盡。
“我方之棋至此貫穿南北,形成寬闊大道,對方至此,則全軍覆滅!”
凌峰聽着瞪大了雙眼,特奶奶的蠻陽帝,這下就是真神技了,不僅能夠算死對方隨意貼打,而且還能早對方數步,全都判斷出對方落子之位,提前數步,將對方全盤格殺!
這個時候的凌峰若是不趁機風光一把,哪還有如此展示自己“鋒芒機智”的良機!
蠻陽帝的聲音一落,凌峰頓時立起腰桿,挺直胸脯,哼了兩聲,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式道:“怎麼着,你現在知道本天才的厲害了吧?我剛纔就已說過,我之棋藝,乾坤世界上我不稱第一,便沒人敢稱第一,現在你總知道我所說不假了吧?”
一番自我誇讚之後,他又按着蠻陽帝的意識所述,將蠻陽帝的落棋之方朝荒跡王一一講出,來繼續張揚自己的威風:
“這棋局下到此時,其實已經沒必要再下了,我且指點給你看——
“第四十九步,你必落子於東北房虛,我剛好可落子於東方歲星位,穩固陣盤;
“第五十步,你必落子於東北尾室,我再補子於西北室觜;
“第五十一步,你必落子於西南婁鬼位以求繞活,我只需貼着你落子於西南婁柳,你便只能被困死而不得脫;
“第五十二步,你只能落子於東北尾壁,我再補陣於東北尾危,你氣孔滅盡。
“我方之棋至此貫穿南北,形成寬闊大道,你之棋至此,則全軍覆滅!
“荒跡王啊荒跡王,你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服氣呢,還是不服氣?”
凌峰邊說着,邊吸起一塊又一塊的黑色石塊,每說出一處落子之地,他便擲出一塊黑色石塊!
很快這五十二步過後,他的黑色石塊,便果然變像蠻陽帝所說的,從他的腳下出發,由南往北,一直延續到了對面的荒跡聖地上,在白骨孽火之中,連成了一座跳橋!
對面荒跡聖地上,荒跡王原本囂張,後來溫和的聲音,到此時就只能完全化作了氣怯與困惑。
“你……你怎能將冥空大聖留於此地的棋技判死?你怎能將冥空大聖留於此地的棋技判死?……”荒跡王困惑地說着,他乃冥空大聖的分身,在此之間,他一直都以爲冥空大聖智慧冠絕東坤,可如今,他卻在一位二十不到的少年手中,走不過五十子,便被對方算定判死,這讓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惑?如何不驚若木雞?
可惜再多的困惑聲都改變不了凌峰已經完勝的現實,在荒跡王接連說出幾聲困惑聲後,白骨孽火中原本各佔一半的黑白棋子中,那四十八顆白棋子頓時陷落一大半,緊接着還剩下的最後那麼十幾顆,也全都陷落,沉入白骨孽火中,被白骨孽火焚燒化爲了粉末。
冥空大聖的棋藝就是這麼設定的,所以雖然身爲陰魂的荒跡王也有自己的靈識,但卻改變不了棋局,從而也就改變不了凌峰勝利的結果。
凌峰既已獲勝,無論荒跡王服還是不服,他也只得按照冥空大聖當年設置的程序走。
於是荒跡聖地上,按照冥空大聖設定的程序,荒跡王開始朝着凌峰發出喜悅祝賀之聲:“恭喜你,一千五百年來,尚無人棋藝能超越冥空大聖,你是超越冥空大聖第一人!你既已勝,證明你之智慧,已經完全有資格修煉我荒跡聖地內的妖術,你可以踏着這星棋陣石,過來荒跡聖地得到冥空大聖留給你的功法了!”
荒跡王的宣佈,表明凌峰已經闖完了進入荒跡聖地的兩大關卡,凌峰最初選擇萬妖聖術時,就曾經對荒跡王說過,他要做一千五百年來,走萬妖之路闖入荒跡聖地的第一人,要創一個記錄給荒跡王看看,現在兩關皆過,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聽完荒跡王的宣告,凌峰大喜過望,朝着遠處的荒跡聖地拱了拱手:“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荒跡聖地,我終於來了!”
凌峰說着,雙腳一躍,身體立即飄向第一塊懸浮在白骨孽火中的黑色石塊,並穩穩地踩在了第一塊浮石之上。
黑色浮石的浮力果然夠強大,凌峰站在上面,感覺一點波動都沒有,那些令人生畏的白骨孽火,也全都只能在黑色浮石之外洶涌,而一點都燒不到黑色浮石上來。
而且讓凌峰倍感欣慰的是,這黑色浮石不僅能夠在白骨孽火中浮着,而且似乎對白骨孽火還有壓制作用,凌峰原本在岸上還感覺躁熱無比,可一到這黑色石塊上,那種躁熱感便立即消失了,一股沁涼之感,頓時襲上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