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桶酒,奴一又飲幹了!
“好!”呼努哈赤嚎了一聲,他的嘴脣有些乾涸,這個時候他要盡地主之誼,奴一已經喝了第九桶酒,他不呼喊那他就在衆人面前失了氣度。
周圍的人也再一次吶喊高呼,歌聲鼓聲與琴聲也持續不斷地響,爲奴一助興。
奴一咧嘴而笑,換氣的間隙,他看了血袈弋亞一眼,還朝血袈弋亞咧出了一抹純真的笑容,血袈弋亞則是一改爲奴一擔心的顏色,也朝奴一歡喜着,一心一意爲此刻的奴一加油打氣。
很快奴一又倒舉起屬於呼努哈赤的那個酒桶,這是奴一此次要喝的第二桶酒,比呼努哈赤所說的八桶之數,還要多出兩桶。
若是按着呼努哈赤所定的,喝得越得便能住得越高的規定,奴一這一桶酒下去,都可以帶着他叔凌峰以及其他隊內的成員,一起住到黃鶴樓的樓頂上去!
而奴一,不負天頂如火海一般夕陽的所託,不負塞外風沙的所願,不負衆觀酒者齊齊吶喊之所言,不負親叔凌峰的交待,還不負血袈弋亞那張溫柔的笑臉!
他將酒桶倒舉,第十桶酒水又徐徐灌入自己的喉中,就像是清醒甘甜的溪水般,嘩啦啦地流淌,直到一滴不剩,何其壯哉!
“好!”“好!”“好!”“好!”“好!”“好!”……
衆人的吆喝聲,都集中爲了一個好字,奴一的酒量,讓大家大開眼界,從此終於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家呼努哈赤在飲酒方面是厲害,但卻還比不過一個長得稍微有一點點像野獸形態的少年奴一。
他們是沒像凌峰一樣,去裸天時代見識過蠻陽帝飲酒的壯闊,若是他們知道曾經的巨神蠻陽帝,能夠飲十桶摻了金烏大道的蘇摩天酒而不醉,還帶着一個隨身的小鐵匠回到地界,他們就能能感慨,上古大神們的飲酒,是何其地匪夷所思了!
這樣奴一通過自己在現世來說,幾乎奇蹟的酒量,很豪爽地爲親叔凌峰和一干兄弟姐妹們,迎得了上黃鶴樓十八層,登高遠望,俯瞰荒漠大地的資格。
他也不多言辭,只朝着呼努哈赤直接問:“呼努哈赤王,那我們現在是否可以,那美麗的高樓頂上去?”
衆觀望着鬨堂而笑,呼努哈赤自然也是在大家的笑聲中露出了欽佩的笑容,他朝着黃鶴樓的方向打開自己的右手,大聲地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奴一少俠擁有如此海量,實乃令我等佩服,邊塞之外,黃鶴樓中,自當爲君掃榻相迎!”
其話之後,衆允兇的琴音與歌唱聲,又開始在八角高樓內響起,昔人已去,只餘空樓的千古絕唱,又開始在樓與天空中縈繞環響,一羣一羣的仙鶴,在高樓之側時而遠飛,時而回棲,儼然一副安靜詳寧之境。
奴一於是拱手稱謝,準備把叔父等人想個辦法弄到樓內去。
血袈弋亞知道奴一所想,她現在喝了一桶酒,雖然也有些醉意,但還能用自己的血脈之力壓住,她想爲奴一分憂,於是首先便走向了趴在地上睡姿驚人的贔屓處,想要把贔屓背到樓頂上去。
她是這麼想的,贔屓現在是個女人的姿態,由奴一背上樓去不太妥當,她揹着上去就沒什麼問題了,而且她知道贔屓雖然是個男的,但還只有九歲之態,她也隨着奴一把贔屓當作了自己的弟弟,所以嫂子背弟弟,她也沒有覺得不妥。
結果奴一卻是首要就橫擋在了血袈弋亞的前面,立即把贔屓給扛到了自己的兩個肩膀上。
大家望着奴一把大胸脯浪人扛在了自己的雙肩,首先露出一些詫異,因爲在贔屓的誤導下,他們一直都覺得贔屓是凌峰的女人,這個時候身爲侄子的奴一,居然那麼大膽奔放地把叔叔的女人扛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自然是覺得有些好奇和疑惑。
但很快這些疑惑和好奇便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荒漠極地裡的野呼聲和鼓掌聲,因爲那些叔侄搶女人的事情,跟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要的,就是刺激和看熱鬧,譬如此刻侄兒子扛着嬸嬸上高樓的“壯舉”,便讓他們覺得分外地刺激!
“奴一小兄弟,真是英雄啊!哈哈哈哈哈——”呼努哈赤大笑着,他以爲奴一這是醉酒之後的表現,他此刻表面上是在歡笑,但心底裡其實是在想着等明日大家酒醒之時,看奴一的熱鬧。
他覺得到時候奴一酒醒,凌峰等人也灑醒了,叔侄兩個,說不定就因爲女人的事反目成仇了呢?這樣的酒後亂性,然後鬧出糾紛的故事,荒漠之地內,就沒有哪一天不發生的,他想奴一和凌峰,也難逃這種叔侄因爲女人而反目成仇的命運!
血袈弋亞知道大家在叫些什麼,歡呼些什麼,於是那本就被酒勁弄紅了的臉,變得更加地紅了。
她心裡清楚,她的奴一可不是那種之人,要說,奴一的叔叔凌峰才長着一對眯眯的桃花色眼,她的奴一眼睛中可清純着呢,纔不會背叛,此刻歡呼取笑的衆人,是將她的奴一給誤解了。
因爲唯一女孩形態的贔屓被奴一扛走了,血袈弋亞於是隻能將視線投放在凌峰和青陀二次郎的身上,然後她吐了吐舌頭,覺得奴一連女人和弟弟都不要自己背,兩個大男人,肯定就更不要自己背了,所以就紅着臉,乖乖地望着奴一的背影,在這裡守着凌峰和青陀二次郎,等着奴一繼續來背這兩個。
望着奴一的背影,她心中十分地開心,她想奴一到這個時候還能照顧到她,不讓她背贔屓,這說明奴一飲完第十桶酒後,意志還是清醒的,連飲十桶酒還有理智,這讓她很是震驚,心想奴一的消化系統究竟是怎麼長的,爲何可以那麼輕鬆就化解掉十桶荒漠天極酒的酒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