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消化嶽元所說的事情,她不能原諒地自己是,做爲祖巫的她,竟然幫着天道一起關押自己最崇敬的父神,這是一件非常讓祖巫難過、傷心的事情,做爲祖巫,這是可恥的,是一段無法洗刷的恥辱。
不過後土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的祖巫,畢竟這次關押他們的父神是天道,對於天道來說,他們是渺小的,他們是無力反抗,他們也是根本不可能反抗,現在她要做的是,阻止嶽元將不周山打斷,不然最先遭殃的也是他們山下的巫族。
后土仔細想了想,終於找到勸服嶽元的辦法,說道:“大師兄,我想青青已經不在不周山之中?”
嶽元問道:“你爲何這麼肯定?”
“不周山的山洞,明顯是用來關押父神的,既然父神已經出來了,那說明這個山洞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天道纔將這裡變成了一塊山壁。”后土看着嶽元越來越平靜的面孔說道,“那神秘的空間既然是天道創造出來,青青又是在傳送到那個黑色空間的過程中才失蹤,我想能做到這個的只有天道,恐怕連聖人都沒有辦法干預,想必大師兄也去問過老師了吧。”
嶽元點了點頭說道:“老師也無法推算出青青在哪,只知道她沒有危險。”
“果然如此,可是大師兄,天道爲什麼會將青青抓走的,按說天道乃高高在上的法則,它的存在只是維護天地間的平衡,即使是關押父神,也是怕父神超脫於天道法則之外,可是青青又沒有這種力量。”后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心中的疑問說出。
后土的話一下子激起了嶽元腦海中深處的回憶,他依稀記得,在天地未開之前,自己好像吸收了一部分天道的法則,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天道纔要對付他,可是就算要對付,也應該是對付他啊,爲什麼會將青青抓走了?
嶽元忽然想到青青奇怪強大的陣法能力,青青竟然能夠藉助天道的力量,難道她與天道有某種聯繫,還是因爲青青傳承他體內部分天道的法則,纔會被天道抓去。嶽元越想越頭疼,他感覺頭好像裂開了一樣。
后土在旁邊看着嶽元的臉越變越紅,然後嶽元雙手抱着頭部,臉上出現了極度痛苦的恐怖的表情。后土在一旁看到嶽元這個樣子,心中有些害怕,小心的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嶽元就長嘯一聲,雙手抱着頭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然後就不動了。
后土喊了幾聲“大師兄”,見嶽元沒有反應,就走了過去,用法力探知嶽元的狀況,才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後土奇怪的是,怎麼他感覺嶽元的法力只有太乙金仙的修爲,難道他是因爲悲傷過度,導致了修爲暫時的倒退,她不知道其實嶽元本來就是這個修爲。
“不過怎麼樣都好,現在這個大師兄已經不會在砸不周山了。”后土心想,輕輕的舒了一口,然後她就扛起了嶽元,將他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樣整整過了一個月,嶽元依舊沒有醒來,后土非常的擔心,可惜她雖然戰鬥能力非常強悍,但是道行太低了,根本無法將嶽元救醒。以後土現在的能力,只知道嶽元還活着,並且體內的自動的運轉一股奇怪的功法,對於其他的都一無所知。
后土也沒有辦法,現在的她因爲要駐守大本營,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只能等到有其他的祖巫回來,她才能將嶽元帶到紫霄宮去請老師鴻鈞出手幫忙,她認爲如果鴻鈞出手,
嶽元肯定會醒過來的。
就這麼又過去了十年了,后土依然像往常一樣去照顧嶽元,想去看看嶽元的情況有沒有惡化,誰知道她剛將手放在嶽元的胸口,準備運轉法力探知嶽元體內情況的時候,嶽元竟然將眼睛睜開了。
后土紅着臉看着嶽元,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師兄,你醒了,我剛剛不是,是爲了看看你…那個…”
嶽元奇怪的看着后土,他不明白爲什麼后土爲什麼會臉紅,說話還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微微笑了笑道:“怎麼了?后土師妹,我睡了多久了?”
后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那一刻她會那麼的慌亂,心跳加速而且不知所措,這種情況自從她有意識以來從沒有發生過。
嶽元見后土沒有說話,喊道:“師妹,師妹。”
后土這才清醒了過來,結束了腦海中胡思亂想,臉紅的說道:“剛剛大師兄說了什麼?”
嶽元笑了笑,看着后土說道:“我睡了多久了。”
“哦,有十年多了。”后土回答道。
“十年了…”嶽元發出一聲感慨,從牀上坐了起來,走到窗邊,將窗口推開,看着遠處蔚藍的天空。
嶽元在這十年來,其實並沒有沉睡,他這十年不停的做夢,他夢到了前世,他的父母、親人、朋友、同學,過去的種種,他本來以爲自己在漫長的修煉歲月裡已經將過去忘記了,原來那些只是藏在他內心的深處。
青青的失蹤,徹底的將嶽元那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引發了出來,嶽元看着那遠處的天空,好像在喃喃自語,又好像在對后土說道:“我想家了!”那種語氣,充滿了惆悵,充滿了無奈,也充滿了悲傷。
“大師兄既然想家了,那就回家看看,不知道大師兄的家在哪裡,要不在等一個多月,其他的祖巫回來以後,后土就能陪你一起回家了。”后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臉不由的又紅了。
“家,是回不去了。”嶽元搖了搖頭說道。他到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青青那麼在意了,因爲青青是由他的血而獲得的生命,是嶽元在洪荒之中唯一的親人,嶽元將他對父母、親人、朋友、同學的思念,都牢牢的拴在青青的身上,所以青青失蹤了,他纔會如此的悲傷,纔會引發他腦海深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