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向聖女陪禮道歉!”創世大祭司向齊威和杜聖喝道。
齊威和杜聖不敢看創世大祭司的目光,但卻怨毒地望了軒轅一眼,這纔來到聖女身前,恭恭敬敬地陪禮道歉。
鳳妮自不好再強行追究,不過,這還是她回熊城以來第一次讓創世大祭司落入下風,但她心中卻又有別的擔心,總覺得創世大祭司的這般做法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似乎其中包藏着什麼陰謀。
齊威和杜聖陪禮之後都回到創世大祭司的身後靜立。
創世大祭司卻突地問道:“聽說此次聖女癸城之行受到了刑天的襲擊、不知可有傷亡?”
鳳妮不由得暗驚創世大祭司的消息之靈通,但她並千想否認,道:“癸城之中倒是有戰士傷亡,大祭司的消息好快!”
“聽說聖女的洛書也被刑天搶走了,此事可真?”創世大祭司又問道。
蒙絡臉色驀地再次大變,這個消息實在太意外了,竟連鳳妮手中的洛書也被人所奪,那豈不是說神門與他無緣了?他的目光不由緊盯着鳳妮,多麼希望鳳妮的答案是否定的,但遺憾的是鳳妮的回答讓他失望了。
“是的,當時鬼方出動了地神土計和土方、刑天兩部的高手,而刑天又親自出手,纔會意外地被他們搶走了洛書。”鳳妮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創世大祭司和蒙絡皆爲之動容,卻沒有料到鬼方竟動用了地神土計這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若說是土計出手,確是讓人防不勝防,而這人也是出名的難纏角色。且刑天竟親自出手,洛書被搶應不算太意外,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有信心能獨勝刑天,包括創世大祭司和蒙絡。
此時自客廳後門行入一人,來到蒙絡耳邊低語一陣,蒙絡的勝上稍顯驚疑不定,轉而即平靜下來,那入耳語完立刻又自後門退下。
蒙絡這纔有些恨恨地道:“原來鳳妮所說果有其事,刑天這斯也實在是狂妄胡爲!”
衆人立刻明白,剛纔那人一陣耳語,大概是癸城有信息傳來。
“刑天能得以如此來去自如,對有熊是一個莫大的污辱,而聖女是在癸城丟了洛書,伯夷父這個城主豈會沒有責任?如此玩忽職守之人實應重罰,方能振我有熊綱紀!不知蒙王意下如何呢?”創世大祭司向蒙絡提議道。
軒轅和鳳妮暗叫不好,大感創世大祭司陰險,同時也明白了爲何創世大祭司如此輕易地承認錯誤,更如此乾脆地答應懲罰齊威和杜聖,實應他也要借法紀來對付伯夷父,而使別人對他的處理無話可說。這招還真狠,既然鳳妮利用有熊法紀來對付他,那他也可借法紀來報復鳳妮。
蒙絡也明白了爲什麼創世大祭司今日競如此好說話,原來早已將一切算計好了。但創世大祭司如此說他也無法反對,何況他也正欲尋機將伯夷父這個外人排擠開。眼下當然是個好機會,不過,他也怕若是擠開伯夷父而讓創世大祭司佔了便宜那就糟了。
“話也不能如此說,伯夷父身爲城主自是有其責任,但他需主管整個癸城的安危,爲刑天所乘並非他的過錯。試問,若是刑天欲隻身潛入熊城,誰可阻擋?又由誰承擔責任呢?難道那時候怪大祭司或是王叔,或是六位長老,抑或是龍歌和鳳妮玩忽職守嗎?
有些問題不能一概而論。以刑天的武功,癸城中無人能是其敵手,他欲逞兇,誰能奈何?我看,若說錯,我們熊城也有錯,我們爲何不防患於未然,多調派高手以助癸域?若刑天是一路自城門口殺進去搶走了洛書,那我們追究伯夷父的責任還有道理,但怎能憑此事而罪責伯夷父呢?“鳳妮立身而起,鳳目含威,義正辭嚴地道。
蒙絡本欲說話,但聽鳳妮發出如此一番長論,也便只好將話憋回了腹中。
創世大祭司臉一陣青一陣白,鳳妮那針鋒相對的話實讓他顏面大損。
“洛書丟失乃是何等大事,就算不是伯夷父之過,但其罪難脫,至少也得責令他找回洛書將功折罪,否則如何能正我有熊曆法?”創世大祭司退而求其次道。
鳳妮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再爲伯夷父辯駁,軒轅當然更是無法插口,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熊曆法爲何物,哪有發言的權利?
蒙絡對創世大祭司的意見似乎很贊同,這對他也有利。在伯夷父追查洛書的這段時間中,足夠他做很多事,而後有了準備便可再去除掉伯夷父爭奪癸城之主。是以他也贊同道:“是啊,我們便讓伯夷父將功折罪,限他在一個月內追回洛書,也便不再追究他的任何過失!”
“一個月?我看時間太長,在這一個月內,足夠讓刑天描摹出一本副本來,那時候即使追回洛書豈不也太遲了嗎?因此,最好只能給他十日時間!”創世大祭司不依地道。
“十天時間如何夠?以刑天之能,怎能在十日之內爲伯夷父所擒呢……”
“我只要他奪回洛書,又沒說要讓他擒住刑天,聖女莫弄錯了。”創世大祭司打斷鳳妮的話,冷笑道。
鳳妮確無法再說什麼,但她很明白創世大祭司乃是故找機會對付伯夷父。要知道,刑天乃何等人物,豈會在十天之中讓伯夷父奪回洛書?何況刑天根本就沒有得到真正的洛書,這便成了一個根本沒有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她自不可以告訴創世大祭司和蒙絡,刑天所奪之洛書是假的。
鳳妮和軒轅諸人回到鳳宮,人人心頭都有些沉重,皆因伯夷父之事。誰都知道刑天乃是鬼方的第二太高手,伯夷父諸人如何能在十日之內有所迴應呢?
軒轅不由得暗贊創世大祭司厲害,不愧爲玩弄手段的高手。不過,他卻無能爲力,對於有熊族內部的許多東西他都不太清楚,這也正是他的弱點。因此,在有熊族中他沒有發言權。蒙絡雖然看重他,但蒙絡終究是個功利主義者,只看有利可圖便怎麼做,絕不會爲軒轅而放棄自己的利益。不過,軒轅知道蒙絡對他已有了好感,絕對會支持他與創世大祭司鬥一場。
因爲,這也是一件不花本錢便得利之事。
創世大祭司絕不會就此罷休,軒轅心中十分明白,即使創世大祭司不敢對付鳳妮,但卻不怕對付他。畢竟在有熊族中,軒轅並無什麼地位,儘管名氣早已轟動了天下,可一旦身入熊城,卻是無濟於事。
“王叔爲我們安排的宗廟晚會,我們去嗎?”鳳妮支開伏朗,試探着向軒轅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自然去!”
“可是我擔心創世大祭司會藉機對付你。”鳳妮擔心地道。
“即使我不去,他也會設法對付我,倒不如利用今晚的宗廟晚會挫一挫他的風頭!”軒轅自信地道。
“你可不能小視創世大祭司,四大護法中,齊威和杜聖排在末位,還有齊充和杜修兩人,這兩人的武功比齊威和杜聖都要勝出一籌,絕對不好惹。而且還有爲大祭司訓練死士的教頭吳回,據說此人的武功已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只怕比大祭司也不會差多少,連王叔對這個人也極爲忌憚。且此人的行蹤一向極爲詭異,從不公開露面,熊城之中見過他的人不多,被人稱爲大祭司手下最詭異也最可怕的人。更有傳說此人與火神祝融有極大的關係,你可千萬要小心。”鳳妮叮囑道。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擔心伏朗會弄出一些事情來,對外人或可防範,但對內部令人防不勝防。”軒轅眉頭微皺道。
鳳妮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她是個聰明人,也爲伏朗之事苦惱。畢竟伏朗是她師兄,而且是太昊之子,她也不能夠太過得罪。對於伏羲氏的人,他確是沒辦法可想,不由向軒轅詢問道:“我們該怎樣處理他呢?”
“我知道鳳妮很爲難,但有些事情不能只憑感情用事。如果由我本來所想,將伏朗遣得越遠越好,但此刻的形勢似乎不允許,我們尚有許多地方要藉助伏羲氏。因此,我們必須用一種方法先穩住伏朗,穩住伏羲氏的人!”軒轅吸了口氣道。
鳳妮美目眨了眨,卻不知道軒轅究竟有什麼主意,不由輕聲問道:“軒轅有什麼話便直說,對鳳妮何須隱瞞什麼呢?”
軒轅不由苦笑道:“雖然我有一計,但是對鳳妮來說卻是極爲不公平的。不僅如此,於道德情理也有些不合,是以,我看還是算了。”
鳳妮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軒轅話中之話,對其計劃也似乎猜到了一些。不由愣神半晌,吸了口氣問道:“軒轅何不說出來讓我們共同參考參考?如果實在行不通或有違道義情理,我們也可棄之不用,這並沒什麼。”
軒轅望了鳳妮一眼,沉聲道:“能夠穩住伏朗的只有鳳妮自己!只要鳳妮略施手段便可以讓伏朗全力相助。當然,他之所以助你仍是爲了太昊的大業,也是爲了你!此刻,他知道得洛書無望,便惟有獲得熊城的大權。因此,只要鳳妮向他加以詞色,定能奏效。”
鳳妮不語,目光緊緊地盯着軒轅,突然問道:“你是要我去與他虛與委蛇?”
“是的,如果你向他表示只是在利用我,這纔對我示好,而真正喜歡的人是他。當然,你也可以不說,但卻故意與他推心置腹,伏朗絕對會退而求其次傾力助你,此人嫉妒心極強,卻對鳳妮是真心的。”
軒轅也緊緊對視着鳳妮,半晌卻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鳳妮不欲欺騙別人的感情,但形勢所迫,有時候我們不能不作出一些違背道義之事,因爲一切只是爲了大局着想。”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鳳妮不語,軒轅也不好再說什麼,這間房子之中只剩兩人在沉思。
軒轅輕握鳳妮的雙手,他知道鳳妮的心中十分矛盾。
“沒有別的方式了嗎?”鳳妮有些軟弱地問道,目光之中似乎有些不忍。
軒轅苦笑着搖了搖頭,拉過鳳妮坐在自己的身邊,吁了口氣道:“鳳妮應瞭解伏朗的爲人,除此之外,大概沒有更好的方式能解決這一切。嫉妒有些時候會使一個人失去理智,但感情卻可以讓一個人迷糊。事實上鳳妮太善良了,伏朗和太吳既是在利用鳳妮,我們同樣也可以反利用他們的弱點,這便是弱者的生存之道。”
鳳妮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軒轅的話本就存在着不可否認的真理。弱者若想生存,就要利用強者的弱點,而這個世界的鬥爭就是這般殘酷。正當她正思忖之間,倏覺一股熱氣;中入鼻中。軒轅輕輕地在鳳妮的朱脣上吻了一下,而後又無限愛憐地望着她。
鳳妮只覺得一陣軟弱襲上心頭,禁不住輕輕地畏入軒轅的懷中,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世界中,她確實需要一隻強有力的臂膀作爲支柱。
軒轅輕輕地摟着鳳妮,不作任何言語,便讓時間這般靜靜地過去,或是他也不忍心破壞這寧靜的氛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妮有些慵懶地自軒轅懷中坐起來道:“好,我便依你的吩咐去做!”
“如果鳳妮決定了的話,最好能儘快找他談談,至於分寸就由鳳妮自己把握,我相信鳳妮一定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軒轅認真地道。
鳳妮白了軒轅一眼,沒好氣地怨道:“也不用這麼急着趕人家走嘛,我還想再靠一會兒。”
軒轅不由得微感輕鬆,知道鳳妮想通了,不過他對這美女也確實是打心底愛惜。伸手輕攜其香肩,誠懇地道:“若天下間還有一個我捨不得離開的人,那這個人就一定是鳳妮!”
鳳妮不由得“撲哧”一聲嬌莢起來,道:“看你認真的樣子,真是有趣。人家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當然明白你的心意。好了,我要去找師兄了。”
軒轅點點頭,微笑着送走了鳳妮,心中卻有了一絲失落之感。
宗廟,乃是熊城最高之地,依熊山之頂而建,氣勢宏偉壯闊,山下有四條石階大道通向宗廟之巔太陽坪。
太陽坪是被宗廟所圍的一大塊谷地,如同在熊山之巔挖下一個巨大的平底深池,大有君子國東口山下封神臺的模式,只是比封神臺大多了。
走入太陽坪,如同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天井,天空如一個彎蓋環罩住太陽坪的上空。閃爍的星星似伸手可摘,那靜謐宇宙透着無盡的神秘。而熊山之巔似乎是深深嵌入夜空中的神蹟,那種震撼,便若一人獨立於寬闊無盡頭的大草原上,抑或是獨立於黃沙萬里的大漠,使人類竟顯得那般渺小而脆弱。
太陽坪,巨大的篝火臺高達兩丈,數十堆燃燒的篝火將整個太陽坪映得亮如白晝。除了篝火臺之外,地面上也有大小數十堆篝火,高處與低處的火光相互輝映,卻有種絢爛而瑰麗的氣勢。
當軒轅與鳳妮諸人帶着衆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來到太陽坪之時,坪中早已聚集了數以千計的熊城於民。此時熊城之中仍顯一片安詳,因此,這裡的有熊子民在勞作之餘都極爲享受各種休閒和遊戲,對於像今晚這般的晚會自然也不會放過。是以,衆人老早便趕到了太陽坪。
當然,這些人也是有感有僑和少典認祖歸宗,都想來看看這羣回家遊子的風彩,而更多的人則對軒轅的傳言都有所耳聞,且軒轅一入熊城便擒住齊威和杜聖兩大護法的消息也不徑而走。因此,許多人都想一睹軒轅的風彩,儘管今日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並不影響衆人的心情。
熊城的戰士則分散在各路口,護衛着整個熊城的安全。因此,大都沒有機會參加這種聚會。當然,這些人中也會抽出一些代表參與。另外,如西宮這類重要之地都有各自的親衛相守。
軒轅和鳳妮諸人自西邊的階道上經由小峽谷步入太陽坪,立刻受到衆熊城子民的熱烈歡迎。
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也爲這壯闊的場面給鎮住了,這樣的聚會,他們確是第一次參加,不禁都大感興奮。
六太長老早已到了現場,這場面本就是由六太長老命人所佈置,龍歌此刻正與六太長老一起坐在南面的前席,見軒轅和鳳妮到來,迅速起身過來相迎,客氣之極。
龍歌似乎極爲看重軒轅,他當然聽說了有關軒轅力挫齊威和杜聖的事,立刻對軒轅大大的刮目相看,與之手把手並肩而行,親若兄弟。
而與鳳妮並肩而行的伏朗見此卻不是滋味,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龍歌對他的應酬只是出於禮貌,而對軒轅的客氣則是全心投入。說白了,在龍歌眼裡,軒轅比他這個太昊世子重要多了。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龍歌偏心,伏朗雖貴爲伏羲氏大世子,但來熊城已近一年,卻毫無建樹,更未能翻起什麼大浪。反觀軒轅,身入熊城第一件事便是讓創世大祭司吃了個啞巴虧,大殺創世大祭司及其座下四大護法的威風,甚至讓創世大祭司道歉,這可是連蒙絡都不曾想到的。經此一舉,熊城之中確有許多人對軒轅都刮目相看,軒轅也便立刻轟動了全城。
熊城雖比癸城大多了,但相對而言,仍不過是彈丸之地,消息傳播的速度自然很快。即使是東城放個屁,西城不用多久就會聞到臭味,何況是創世大祭司道歉和齊威、杜聖兩大護法被擒如此大事?
能讓創世大祭司丟臉的消息,蒙絡怎會放過?他們在熊城暗中爭鬥已並非一日二日了,何況這傳播消息又非正面交手,他自是樂意爲之。是以,軒轅擒拿杜聖和齊威的事在整個熊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件事對創世大祭司而言確實是個恥辱,大失他的顏面,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爲他無法堵住每個人的嘴,更不能公然對軒轅怎麼樣,畢竟軒轅所代表的是有熊族的歸家遊子。若他公然對付軒轅而沒有理由的話,那隻會傷了許多寄居外地有熊後裔的心,到時候那羣人都寒了心,也便會斷了有熊強有力的外援。當然,如果給創世大祭司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軒轅。
軒轅踏入太陽坪,從人羣中立刻走出許多人問好,軒轅皆以鳳妮所交待的禮節與對方擊掌,還有一些大膽的姑娘們亂拋媚眼,若非龍歌在旁,只怕都要擠上前來評頭論足了。
更有許多長者都向鳳妮和龍歌問安,有些人在族中也是極有身分的。
長老尚九迅速過來爲軒轅身後的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安排坐席,卻是在鳳妮和龍歌的坐席之後和兩旁的空地上,與一羣太陽戰士坐在一起。至於軒轅、少典神農和蛟龍,則被安排與鳳妮、龍歌同席,他們當之無愧地坐於東面。
說是坐席,其實便是以獸皮和皮帛所鋪的地席,所有的人都是盤膝坐於地上,然後身前放一張長長的以木板釘成的所謂的餐桌,其高不過兩尺,桌面鋪了一張獸皮。
坐席分四方,龍歌和鳳妮代表一方,六大長老和宗廟的成員代表一方,蒙絡和創世大祭司各代表一方。此刻創世大祭司那一席依然空着,倒是蒙絡已與他的親隨高手在北面的峽谷口出現了。
蒙絡的出現也引起了一些騷動,但比起軒轅來時卻要安靜了許多。
龍歌、鳳妮、軒轅和伏朗都遙遙向蒙絡拱手施禮。
蒙絡也極爲高興地向龍歌諸人揮了揮手,便坐入了他們的北席。一切都極有秩序,在蒙絡坐穩之時,自他身邊立起一人,徑直向龍歌這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