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捂睡得正香,一陣門鈴響來。
通過貓眼一瞧,竟是泡泡。
丁文在門後罵了出去,你個死泡泡一大早瞎折騰甚麼?
一大早清早麼,羅元拿手機
一看,是9點35分,他便拿着手機
湊到貓眼揚了揚。
桑木蘭已溜進浴室洗涮,丁文便打開了房門。
嚇,泡泡你這是咋整的?一夜之間咋就成了國寶呢?一定昨夜飽受摧殘。丁文指着憔悴的羅元嘿嘿直笑,可這小子怎麼說。還不是你惹的,這
昨夜李若琳使出故老傳說的十八般武藝,結果泡泡拒不開口,弄個兩敗俱傷,這不一早訴苦來了。
“蚊子,我這次夠哥們了吧?少字咱們怎麼說也是玩泥巴一起長大的兄弟,關鍵時刻替你保住了石頭的秘密。”
丁文一聽糟了。
浴室傳出桑木蘭的喊聲,好你個蚊子和泡泡竟敢串通起來,等下再找你們算帳,接着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羅元呀了聲叫,“藍子女俠饒命”,三十六計逃之爲上策,咯嚓一聲隨手關上房門,如驚弓之鳥般地溜走。
丁文斜靠牀頭認真思考起“冰棍女”的提議,把魚骨等拿去入藥的確是物盡其用,剩下魚肉片可以做些深加工,不過這一切要等桑家塢魚莊建成後再說,否則一團亂麻,諸事慢慢來吧。
幾聲門鈴打斷丁文的思路,見是母親和小妹,丁文開門讓二人入內。丁香關上門就說倆人是豬,睡到現在才起牀。丁母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說你哥平日在桑家塢沒日沒夜的,還得操心那麼多事,這次難得來省城當放鬆一回,你這個丫頭片子懂什麼事兒。
丁文是着實餓了,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塞,說丫頭你昨天該消費不少錢,今天哪來的怨氣這麼大呀?
一提起昨天的購物,丁香眉飛色舞,振振有詞說我哥富得發腫,當妹妹的應當分享勞動成果。這話沒說完,桑木蘭在浴室內喊出,丁香應聲進到浴室,出來後在那堆包裝盒蒐羅一番。
在母親的目光注視下,丁文沒有侷促,邊吃邊說起“洪荒魚”這檔子事後,“媽,以後每幾天都會叫小五捎回魚和水,你和爸要記得多熬魚湯喝,其他的事你們就不要太操心。”丁母無聲地笑了,說還不是你那些舅姨隔三差五地打電話
來,還是你大舅最省心,準備把木杼和憨憨接到家裡住,不然家裡怪冷清的。
丁文想想也是,暗暗決定以後要多抽些時間回縣城,哪怕一時半會兒也好。
桑木蘭穿着一套休閒裝出來,整個人高挑而嫵媚,怎麼看都養眼,只是神情略顯羞澀,丁母一邊親呢喚着吃早餐,一邊催丁文快去洗涮。
今天,李若琳約衆人去遊玩,兩個無良的男人借事開溜,來到車市。
省城的外環路,這一帶集滿十幾個名牌車子銷售商和4s店。
要選個不顯眼而安全性能較的車子,按丁文的意思,羅元直接帶到陸虎4s店裡,一眼相中展臺上那部d4,便極力遊說越野車等等好處。丁文對車子一知半解,對泡泡的話從善如流,購下這部現車陸虎d4。
開着這部新車,羅元風騷地喊爽。當李若琳和桑木蘭等人左顧右盼時,這部白色的陸虎新車停在衆人身旁,丁香高興地尖叫起來,開了車門便鑽上去,說什麼都要送她回學校。
在縣城家裡又住一宿,四人次日纔回到桑家塢。
嗯,還是鹹鹹的、潮潮的味道舒坦。
丁文下車伸個懶腰,見還沒漲潮,在工地貓了一會兒,徑直找到大舅媽,說從今天開始要天天給大夥兒燉魚湯喝。
咋了這是?
桑春聽得蹊蹺。
丁文指着來實地考察的考察團,神神秘秘說咱們的洪荒魚一身是寶,吃了可以養身健體,看大夥兒最近累得夠嗆,平常膳食多些滋補,免得上醫院遭罪。
桑春一聽也是,魚是自家生產的,反正又不要往外掏錢。
包品之很快找來了,見桑春恰好也在,先說了要向鎮裡報告的高壓電、自來水這些事情,然後就地用瓦片畫出山坳子的地形草圖,說山坳子剛好在桑家塢新村界內,六十年代是有個小水庫,但年久失修後變成了小水窪,如果有充足地下水,倒不失爲建設養鰻場的好地方。
桑木蘭和桑春在一旁聽得興趣盎然。
丁文說如果充足的地下水,自來水問題也可以得到解決,到時申請個用水牌照,交代這事要捂得緊,如果被人控制了好水源,以後的淡水養殖就被卡脖子。
包品之建議先把用水的牌照拿下來,至於以後要不要使用這個牌照是另一碼事。丁文說就用桑春的名字去申請,他自己現在不好出面,否則那些官爺們準會浮想連篇。
楚婉玉尋來,讓丁文把車子的另一套備用鑰匙丟給她。
沒想到小玉會開車,爲不讓大夥兒跑斷腿,有了交通工具就好好利用,可以提高辦事效率。
接過鑰匙的楚婉玉啐說,讓她當司機,她可不幹,你這老闆太摳門。
現在桑家魚莊的最大股東是桑木蘭,章守志列第二,丁文笑眯眯地指指桑木蘭。
“藍子,你可得和老章趕緊商量,別太摳門了,你瞧魚莊的頂樑柱在提意見。”
“去,誰不知你是幕後老闆,配部a6吧老闆。”
“我做主了,在一兩天你和泡泡一起去提車,真不能把你們給累倒,不過還是儘早聘個專職司機。”
包品之和桑春爲之好笑,這人就給口花花。
楚婉玉認真提及最近洪荒魚銷量日減,估計和市場上冒出的假商標魚有關。丁文摩挲着下巴直笑,一路上由李若琳支招,心裡就亮堂多,說道:“咱們先停止洪荒魚供應。讓小五他們不用急,養殖場裡的大黃魚也快上市,小玉你就等着數錢吧。”
丁文的話哪能不信,章守志在去年斬獲可不小,才攜家帶小全力地協助丁文專心經營幾個場子。
海水漲滿潮了,丁文四人要登船過渡,桑木蘭悄悄塞給楚婉玉一袋東西。
說來還是女孩子心細,桑木蘭給楚婉玉帶回不少護膚品等,這個山妹子感動地打電話
直道謝。
回到筆架島,灰塵依舊漫天,可今天全部的機械都啞了。
養殖場外,支着幾把太陽傘。
安德森博士等五個外國人在曬日光浴,看着養殖場不時紛飛的水鳥,看樣子挺享受的。一襲白色的休閒裝,隨飄雲縮在場部的蔭涼,臉色陰沉。丁文一瞧這情形便想笑,“冰棍女”肯定是捱罵,否則那臉色不會比冰還要冷,不過沒閒心思解氣,到房間換了衣衫,喚來章守志一齊到灘裡看看大黃魚的長勢。
“嗨,丁。我們跟你到水裡看看好麼?”
“當然,不過你們要注意安全。”
安德森博士與丁文同在一隻小舟上,另外四人自己上了另一隻。
安德森博士很激動地說,這裡有溼地蘆葦、有淡水,還有這麼多可愛的海鳥,不理解爲什麼要破壞這裡環境?丁,你告訴我爲什麼?這裡的植被已經適應了惡劣的環境,隨氏他們破壞後,新移植進來的植物很難成活。
丁文說他們計劃建海島別墅。
安德森博士喊了聲“上帝啊”,滿臉不可理喻,指責隨飄雲欺騙他們,說島上根本沒有洪荒魚,從池塘裡打撈來的魚與樣本差別太大。
如果差別不大才見鬼,丁文古怪一笑,埋頭撒網撈魚。
黃花魚三條,都有四指寬,在網蹦跳,抓起來便放進魚箱裡。
附近水面聽“一撮白”的叫聲,丁文呼喚幾聲,“一撮白”等七八隻海鴨子撲撲飛來,落到小舟上,拍打着翅膀,圍着丁文嘎嘎叫着。
丁文從網裡抓出一些小魚小蝦餵了它們。
“噢,這感覺太棒了。丁,海鳥也是人類好朋友,要好好愛護它們。”安德森博士大驚小怪。
章守志橫了一眼,正盤算着這一天得損失多少,如果可以允許捕殺海鳥的話,真準備把海鳥們一網打盡。
“老章,現在改成一天三料,七八天後就可以逐批收成。”丁文在養殖場十幾處水域下網,捕撈到魚的斤兩相差無幾,都有六七兩。
章守志高興地磨拳擦掌,等清灘後還可以開閘灌水,那時又有一筆額外收成。
撈了十來斤的黃花魚回去,安德森博士喊來助手們,在魚箱抓走一隻活魚當場研究,可初步檢驗的結果關強人意。不過安德森博士突然有了疑問,這養殖的黃花魚怎麼會勝過野生?叫助手們再仔細檢驗。
“老章你都聽到了吧,這些魚叫小五賣去,出場價200元,剩餘就是桑家魚莊的利潤。”
“這次低於300元就不批發出去。丁老弟,咱們終於把黃花魚孵育成功了,而且養出來的品質比野生強。就是可惜了那些花鰻鯢,不然今年將是大豐收年。”
“老章,估計這場裡有多少斤的魚?”羅元好奇地問。
“我們投苗有一百多萬尾,現在已長成半斤以上,扣除被海鳥們吃掉的部分,保守有二三十萬斤吧。”章守志的嘴笑咧了,羅元也在暗暗盤算。
隨飄雲沒有心思去計算這個蠅頭小利,當聽說養殖場裡的黃花魚也沒達到預期,心想藥廠的計劃算是泡湯。做陪兩天的成誠和陸海濤早已不耐煩,勸隨飄雲趕緊收回停工令,否則將損失不輕,譏諷丁文徹頭徹尾就騙子。章守志聽這話可不幹了,扯住陸海濤的領子,一把巴掌摑了過去。
“你敢說丁老弟是騙子,你個王八糕子。池塘、養鰻場的錢都沒賠到手,丁老弟好心讓你們先施工,你們還真個爬到我們頭上來,在我老章眼裡,你們不是爺,是孫子知道麼?只有缺德的人才會去動別人的祖墳,你們會有報應的。”章守志又給了一巴掌,把陸海濤打得蹬蹬後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丁文拉住氣憤不已的章守志。
“好啊,你敢動手打人?海濤去叫施工隊全部過來,有事由我負責。”成誠喊道,陸海濤連忙擦去鼻血,慌忙地掏出電話
。
“我本來以禮相待,你還以爲我軟弱了?”丁文隨手一揮打得成誠如轉陀螺般,摔倒在十米開外,指着陸海濤的鼻子,“施工隊要是敢過來圍攻的話,就叫他們永遠出不了筆架島。”
陸海濤哆嗦了下,手機
摔到地上。
第一五二章一天一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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