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同學小聚】
同學小聚,定在省城。
丁文獨自離島,由小五相送。
畢業三年了,原來還算風華正茂的同學都老成不少,彼此彷彿生份了些,唏噓了些。
參加這次聚會的同學不多,二十餘人,都是工作或家住在本省的。
雖然有了生份,但幾杯酒下肚後,話閘子全打開。
由於專業吃香,參加聚會的同學際遇多不錯,有幾位更年少多金、事業有成。大學裡曾與丁文整天泡在一塊的劉沈,外號“大嬸”,給一個養鰻場當技術指導,年薪加分紅超過30萬元,讓聚會的許多同學仰視。
某人謙虛說,自己也包了個小池塘,養些草魚、青魚之類,滿足溫飽而已,自然被同學們忽略而過。
坐在對面叫邱碧瓊的女同學裝扮靚麗、入時,嬌豔無方。她一直打量着丁文,然後與旁邊的另一位女同學奚新竊竊私語。
呃,這
丁文在大學四年裡本不出衆,稱曰隱形人,沒有“大嬸”那種高大英俊的形象,屬於那種不起眼的校草,在畢業的時候酒後吐真言,他真想戀愛一回。
衆人一瞧不對啊,“大嬸”便揶揄地說,蠟筆小新、瓊瓊你們不會看出蚊子變英俊吧?少字
奚新啐了一聲,心直口快說在電視上見過丁文,邱碧瓊也點頭。
記者隨機採訪路人甲大媽或路人乙大爺,現在上過電視也正常,“大嬸”厲害哄哄說接受過縣臺專訪。
說的也是。
衆人一陣鬨笑,“大嬸”在衆嚎之下主動接受三大杯罰酒。
其實邱碧瓊算是校花級的風雲人物,而奚新則是活潑份子,二人同時分配到某市海洋漁業局,這次召集同學也是由二人發起,由“大嬸”聯絡。
衆人笑笑而過之後,話題轉移近日風頭正勁的“魚跳過盆”。
“大嬸”以專業的詮釋,“魚跳過盆”純粹是商家的噱頭,水族館訓練海豚得需要多長時間,故不可以當真,咱們應該有專業的科學態度。
“大嬸養的鰻能遊過壠。”
“去你的蚊子,鰻遊過壠不讓老闆虧死?”
奚新聲辯,“魚跳過盆”有她和邱碧瓊親手試驗過,絕對不是噱頭,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知道這種大黃魚在市面賣多少嗎?
一斤800元,有價無市。
哇,那不是賺翻了天這都哪兒出產的?
桑家塢魚莊。
丁文心裡暗笑,桑家塢魚莊終究打出名頭了。
同學聚會除了敘舊外,說說參加工作後一些心情,這樣場合滿是“大嬸”和幾位事業有成的同學豪言壯語,當然也有一撮同學轉行,一時不甚如意。
酒喝到酣處,勸酒與笑聲不斷,丁文在別人印象裡酒量不佳,找來單挑賽酒沒他的份。 ωwш◆ttκa n◆℃O
宴後買單的事自“大嬸”他們,一頓飯結束後k歌去。
金碧輝煌的特大包廂裡,酒後瘋狂嘶吼依稀回到當年在校時任意揮灑青春。
可吼上一曲的壓力很大,輪番的敬酒暈了頭、漲了肚皮。
丁文在上海那會兒盡情吼過一陣子,今夜純是看看別人瘋狂,不時地敬酒、鼓掌、呼喝。
坐在包廂一隅,與邱碧瓊、奚新等女同學閒聊,一時倒成衆花叢中一片綠葉。
“老同學,你也藏得恁深了吧,趕緊坦白從寬。”
其實與幾位女同學純屬老鄉會認識,談不上是一個系的。但桑家塢建立兩個孵育基地,在專業報刊登上了頭版,邱碧瓊和奚新不可能不熟悉。
嚇,奚新已倒起酒,自然衝着丁文弱項來。
“我在桑家塢是包了個池塘,純是村野漁夫,在城市裡談不上對象,現在只好回到鄉下找個村姑算了。”
奚新和邱碧瓊給予狠狠鄙視,鼓動女同學們灌酒來,看看你招與不招。
丁文叫苦不迭,各位女俠手下留情,小生不勝酒量。
喝下幾杯酒,丁文的臉色大苦,引得幾位女同學又呼又喊地勸酒。
這讓劉沈幾人很吃味。
“大嬸”今天喝的酒特多,帶着滿嘴酒氣過來說,蚊子你外面如果混得不如意的話,可以到他那兒當助手,月薪不低五千。
懶散慣了,還是在自家一畝三分池自由些,賺些小錢過自己的小日子,某人說得實在。“大嬸”卻聽了不受用,人各有志也不勉強,當兄弟的真沒把你忽略。
呃
奚新心直口快說,“大嬸”你省省吧,改天看報去,什麼叫真人不露相。
看報?奚新的話吊起同學的好奇心。
丁文很謙遜地措詞,小池塘得到了專家們關切和指導,其實也是經營中的一個手段,沒啥稀奇的。
劉沈高聲大笑,水產研究所的沈清是他們養鰻場技術顧問,卻不常來現場,這的確是一個噱頭。
丁文連說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矇混過關,丁文藉着桑木蘭一個電話'>趕緊脫離衆香圈裡,否則“大嬸”他們那灼人的目光。
劉沈這廝在學校裡一直追求邱碧瓊,畢業後仍在爲這個目標而努力奮鬥。
不是咱虛假,不是咱沒自信,當時記者採訪,還特意要求過不可登上姓名,只要突出桑家魚莊就行。藍子吩咐少喝些酒,早些睡。
可是這羣瘋人不趁機瘋狂一把纔怪。
回到包廂,慢搖音樂那重金屬的聲響直震心臟,同學們在激光燈下全部搖動起來。
還真別說,劉沈和邱碧瓊都是學校時的舞林高手,還登臺表演過,儼然成了領舞二人團。某人只會三腳貓的幾下子,很自卑地躲在角落自娛自樂,老跟不上節拍。
包廂門被重重推開,西裝革履的七八人魚貫而入,一看其體型剽悍,正主兒應該押在最後。
音樂被強行中斷,激光燈歇止,轉換成明亮的燈光。
“不好意思,各位。哪位是丁文先生,隨氏大小找他。”金碧輝煌的老闆正揩着額頭上的汗珠。
“我是。”
在同學惱怒和錯愕的目光,丁文緩緩從角落步出。
“我是隨乘風,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隨乘風說完掉頭便走,剩餘就是保鏢們的事兒。
找麻煩來了,一羣面色不善的保鏢讓同學們都不敢仗義出頭。
“欺人太甚。”丁文卻頓住腳步。
“你怎麼說都行,只要你在明天讓出養殖場,我會給你和你的同學賠個不是。”隨乘風的話從門口飄進來,說得輕巧而強硬,保鏢們做出“請”的手勢。
“你們怎能這樣?”邱碧瓊走過來拉住了丁文。
商業競爭,在規則範圍內無所不用其極,丁文相信查稅的事只是開胃菜,身在省城如魚兒脫離了水,輕拍了邱碧瓊的手背,爾後咬咬牙還是走出包廂。
保鏢們隨擁而出。
“若不是你救過我爺爺一命,我們的手段絕不僅於此。丁先生,咱們在商言商,但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不想她心力交瘁。丁先生是做大事的人,這次請高擡貴手,不要去爲難小云。”隨乘風與丁文並行,說得溫文爾雅,但丁文沒有出聲。
“我知道讓丁先生早日動遷會造成損失,損失由我個人掏,這張1000萬的支票算我個人的心意。”
話已說穿,能否識得時務就你自己。
丁文面無表情,並不接支票。
強勢的人物何曾去在意弱勢人感受和想法,他們根本不會換位思考,這世上哪有大象去關乎螞蟻的心聲?
“一個月內吧,再短不行。”丁文沒有再回包廂,撇下隨乘風直接走了。
隨乘風拿着支票僵住,想不到丁文會答應這麼爽快。
車駛過午夜的街道,明亮的街燈在快速後退,丁文沒有再留戀這座都市的美麗夜景,那一棟棟高樓大廈象森林裡的洪水猛獸,這裡只有強勢人物的天地,咱們小漁夫還是安份地回到犄角旮旯窩去。
面對隨氏,一次次的計劃被打亂,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何必抑鬱和悶氣呢,在孵化魚苗的時候,體質弱的魚苗總會爭不過而率先死亡,這本就是生存法則,丁文還是想開了。
其實,依隨乘風今晚如此行事方式,丁文大可在一夜之間摧毀隨氏在筆架島的投資,讓這筆投資化爲烏有。
但損人不利己,冒着暴露青木戒的風險,這事丁文不做,想來是自己太少了解青木戒的緣故。
凌晨回到筆架島,那鹹鹹的潮味讓人聞着舒坦,丁文沒有通知桑木蘭自己回來,便進入洪荒空間裡。
洪荒湖依舊那麼平靜,荷香飄送,果樹累累。呃,花鰻鯢的身影到處可見。
在這個空間裡,丁文就是主宰,來到那塊巨石前,看着上面未名文字入神,不知過了多久,依舊不得其解。
某人自嘲地笑笑:“把這些字符都拓下來,去請教那些高人吧。”
所謂的高人自然指那些專門研究古文字的專家,但丁文需得造作一番,把字符分刻在幾塊木板上,也算留了心眼。
這些字符,丁文也曾花時間比對過甲骨文,顯然不是甲骨文。
從洪荒空間出來時,已是第二天傍晚,在衆人着急萬分時,看到丁文出現的身影,少不了丁母一陣埋怨和桑木蘭的緊張。
“過幾天搬走。”
也許是小琳子多嘴,衆人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所以也沒怨聲。
不過丁文又喃了一聲,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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