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年底春鬧】
新婚後的日子甜如蜜,新兒很正言順成爲賢內助。彩虹文ing
藍子這些天整日和咱媽出雙入對,儼然成爲娘倆;而咱爸在觀賞魚公司裡。
這天飯後,全家人都在。
丁香丫頭攥着那張紅紙,揚言說等她考慮好以後,寒假時再好好算帳。
媽,丫頭不會當真的?丁文看丁香真有那麼回事的神情,不禁地問起母親。咱媽慈笑了幾聲,回答說你笨啊,當時不會寫明條件,活該讓你有個教訓,這時反悔遲了。
看來丫頭這麼做是有人慫恿,咱媽自然默可,都說父母有偏心,咱媽這時肯定偏向丫頭。算了,藍子都說無所謂,隨她去。
不過丫頭沒有等到寒假,經過高人指點後,紅紙已寫省城那套房子、觀賞魚公司股份和孵化基地6股份,藍子爽快地答應,並在紅紙再簽下名字。
看一旁的父母親嘴角掛着滿意笑意,咱並無不忿,告誡丫頭片子不要四處擺闊,別失去年輕時創業的激情。
這會兒,咱爸順口提到老家,問咱媽今年正月是否打算回老家一趟?咱媽說那些叔伯心裡倒亮堂,現在桑家塢的事兒多也脫不開身,不如等以後領着孫兒一起。
孫兒?丁文在暗暗苦惱,其實倆人在一起也沒采用安全措施,想必這是青木戒的後遺症。類似的話題,小倆口不是沒聊過,給力了卻沒成果。被雙方四位長輩盯着,二人想想還年輕,倒不急在一時。
說實在話,這段的確不得空閒,咱甚贊成咱媽這話。藍子卻問起二老提前退休的事兒,咱媽說申請要到這學期後纔會得到審批。於是,在咱婚後第五天二老便回縣城,臨行前卻免不了多番囑咐。
今年是年內開春,這立春未到,去年未下的一滴雨彷彿今年又全部補回,沒日沒夜連綿地下着,彷彿沒個盡頭,把新村籠罩在煙雨迷濛之中。
雨天讓老河道橋樑和前山通往養殖場道路施工停停乾乾,看是要把工期向後推延。丁文讓桑木蘭呆在養鰻場好了,穿起雨衣雨鞋前往察看工地,聽了工頭訴苦和包品之建議,同意年底可提前放假,但春節後不管天氣如何,施工單位都得早一些進場。
“包工,年底要搬來新家了,你可得準備準備,需要儘管支聲。”
包品之舔着乾燥的嘴脣笑起,說省得。其實家裡人早在叫了,趕在年底搬入新家,雨天倒讓他意外得到空閒,一聽丁文順口這麼提起,他樂得答應。陪同丁文來到養殖場施工現場,望向退潮後的灘塗,養殖場的圍墾已有了些眉目。
“虞姨,魚莊那邊今天沒送魚來麼?”丁文剛進簡易活動房便看到虞翠花在準備午餐,扯下雨衣問道。
“喲,小文你一來,老天就下起雨。老章和阿曾他們都在立航標,不過咱們的伙食可不,昨天的魚還沒吃完呢,你別慣壞他們。”
“皇帝不差餓兵,在施工期間大夥兒特辛苦,咱們寧願多支出伙食費,別讓大夥兒餓了肚子。開春後將出售些苗種,反正不差這些小錢。”
“好嘍好嘍,我遵從你的指示。天底下的大老闆者象你一樣善待別人,世界就太平,工錢和砂石款每十天一結,難怪那些工人和運砂船越聚越多,有的還半夜三更尋門來,老章說管起來也容易。包工,你那邊應該也一樣境況。”
包品之不回答,也不是默認,這些裡頭不是三言兩語。
幾句訓包工頭的話經常掛在包品之嘴邊。不是不讓你賺錢,等你做好做完了事,該賺的錢可以全拿走;我們不內行,但可以請內行人監管;別以爲拿走錢算完事,我們是私人出資的,一旦出現質量問題,十倍的罰金可以告得你傾家蕩產。
桑家塢幾頂工程都容易拿到工程款,但包品之每回都是動真格,整日拿着數碼照相機,一拿到證據便開違約罰金,罰得施工隊心驚肉跳。
看敢不敢造次
因此,幾個管事連煙錢都一律報銷,就爲防微杜漸。
躲在簡易活動房裡,除了避風,室溫還是與外面一樣冷,這是老章頭提議。人都有懶性,如果室內溫暖就有人不願意到施工現場,既然內外一樣冷就乾脆不必窩在活動房裡,倒是牀褥象熊窩一般,保證寒冬能保暖安眠。
丁文不想到現場給章守志添亂,在活動房內坐等他們一塊開飯。
八百餘畝的養殖場分成兩大塊,以珍珠礁嶼爲準進行分割。當時老章頭馬會意,這樣不僅便於管理,還能進行不同海產品種養殖,可望增加產值。
當章守志和阿曾他們歸來,已是午後近兩點,一見丁文倒意外。
“來,咱們邊吃邊聊。我仔細琢磨過老章的提議,養殖場圍墾分兩步走。先圍墾出三百七十畝來,爭取今年隨時下苗,早日出效益,讓大夥兒早一年回本。但外圍的大堤不能停頓,畢竟中間分隔這條堤禁不起大風大浪。”
阿曾,也養大黃魚嗎?”不跳字。
不養呢?去年已打出名頭,大黃魚經濟價值又不低。不年大黃魚賣得脫銷,今年跟風養殖的人鐵定不少。
扒了一大口米飯後,老章頭問這是新灘
新灘的水土正肥,就是日常要加強巡場和管理,只要不碰紫菜季節,到時可以抽出更多人手。
都聽說原來養殖場的大黃魚大豐收,阿曾笑說這趟辛苦也值得,苦過這陣子,以後就能享福,看着魚兒堆成小山一樣,這頓飯不吃也飽了。這話說得大夥兒都笑,但他扒起飯還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害得虞翠花在旁直叫慢點兒吃,別撐壞了胃。
“虞姨,他們經常過了吃飯的點,總這樣是不行的,日常得多準備些乾糧,天冷的時候每人都帶個保溫壺,我馬叫去買二十個。養殖場的採購員你們公推一個出來,這些用品用具由老章直接敲定就行。”
“你呀,盡往老頭兒身攤任務,還是多來這兒走走、看看。”
“丁老弟最近估計也抽不開身,魚莊也得忙起來了。”吃完飯後,章守志分起煙,掩藏不住高興,美美地抽起煙。
知我者,老章頭也。
孵化基地人工孵化成功,開春後要將一大部分苗種賣掉,咱雖沒明講,他卻掐算出來。阿曾直接點破,說師傅這回又要進水了,春節可要先借點花花。虞翠花待衆人吃完後才桌,聽了阿曾的貧嘴就笑起啐罵,要借不如到你自家親戚借,他家的金山銀山要壓跨人。
苗種的存活率達到95,比葉老的預測要好,尤其花鰻鯢的更達到99,這當然歸功於水質和餌料。假如按照去年不太好的行情測算,這批苗種應價值不菲。
賣苗種的事早通知小玉,也不知咋了,這丫頭最近老提不起精神。花鰻鯢出售應該不成問題,其他魚的種苗可不容易脫手,想來只好放一部分到山坳子水庫裡,一部分由養殖,鰻池就顯得緊張。
老章頭說,最近對面經常有人來踩點,也不曉得是用意,不過海鳥們經常光臨。
管他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丁文對隨氏的印象太差了,若非李若琳埂在中間,都不願見到冰棍女那張臉孔。說回海鳥們,最近也常光臨山坳子水庫那邊,丁文還見過“一撮白”的一家子它們。
春江水暖鴨先知。家家戶戶基本不養家禽,鄉親們對海鳥們有着另一種念想,它們總算給新村增添一種活趣。爲了挽留這些老,村委發出通知禁捕海鳥。
丁文在想,假如把山坳子水庫裡的水引到前山來,再加近岸的紅樹林和蘆葦蕩,那麼前山、灘塗會不會變成海鳥們的樂園?可惜前山的另一邊屬於樓岐村。
“老章,前山這兒全種樹,放養些牛羊倒不。”
衆人聽得詫異,丁文的想法現在是越來越離譜,眼見着紅樹林植海已經失敗,這回又把主意滿是石疙瘩的前山來。
“丁老弟你想做就做,反正事都別少了我一份,否則我跟你急。”
丁文笑着點頭,見養殖場沒事兒,與包品之一起迴轉。
“師傅,這前山也有甜頭?”阿曾待二人離去後,問出在場諸人的好奇。在桑家塢,除了章守志外,誰還會讀懂丁文那發散的心思,所以鄉親們常說章守志是本活字典,專門用來翻譯丁文的心思。
“甜頭?有人掏大糞都掏出甜頭,就看你做了。人家四處收集大糞,做成生物有機肥,把臭變成好,賣的價格貴得很。你們沒人敢動前山,是因爲你們沒到前山的價值,丁老弟想把這份事業留給大夥兒,偏偏你們不識貨。”
“師傅,那到底用來做啥?”
“看到桑秋的瓜果林了麼?如果我來乾的話,把山的另一邊全承包下來,除了今後放養牛羊不說,山的這邊植樹造林,山的那邊纔是真價值所在。嘿嘿,丁老弟指的是珍貴樹種,十年八年後將是一筆大資產。”章守志話得這麼白,阿曾總算聽出點意思。
不過誰會去遙想十年八年後的事?聽明白是一回事,敢於行動又另一碼事,就前山的事鬨鬧過幾天,最終不了了之,鄉親們都聽說丁文沒有染手前山,無人敢站出來扛旗。
呃,你說這事兒
丁文只得抽空召來樓岐村韓村長和桑春,把兩村的前山一併承包下來。這會兒擁躉章守志和包品之二人率先站出來,鬧得鄉親們又紛紛盲從,連鎮裡都多次過問。
說來還是農村投資門路窄,鄉親們整日看山望海,缺的還是引導,有些事就這樣一窩蜂地涌,看這又鬧得,當然也有人從始至終袖手旁觀。
不過這事兒並不順利,聽說有人告了,告說丁文非法集資。而樓岐村的前山莫名其妙被一家花卉公司承包,開出的條件自然比丁文優厚多,韓村長爲這事特地跑來當面道歉。
哼,鄰村今後別想從山坳子水庫裡引走一滴水,桑家塢前山決不允許外人沾手。抱定這個主意,丁文以自來水廠名義承租下前山另一半,付出的租金比原來多出幾倍,但桑家塢村委並不因此而感激那個某花卉公司。
到底是人半途插一手呢?
鄉親們肚裡都窩着一團火,看樣式非要揪出這廝不可,可是對方一直沒動靜。
第一八三章年底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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