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夢戰天急忙爬起來,讓太監去打聽一下,想知道父王如何懲治安得海,但是夢戰天失望了,李銘在朝上,根本沒提這件事,安得海見皇上不提此事,他也就裝傻,好象從未發生一樣。
李鈺和李夢夢也找到夢戰天,李夢夢焦急的問:“天哥哥,父王是怎麼懲罰安得海和安俅的?”
李鈺也插嘴道:“是不是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夢戰天動了動嘴皮,半天才回答:“沒動靜!”
“什麼?”李鈺和李夢夢同時喊道,他們兩人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去問父王,到底怎麼回事!”李夢夢氣的轉身就跑。
“3妹,別去。”夢戰天喊了一聲,但是李夢夢卻滿面怒容的跑開。
李戰天想到,聽京城內的人說,安得海是大將軍,統領全國軍馬,他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先生,安得海如此霸道,弄權,先生有何良策除去安得海?”
夢戰天來到尚書房,看見李銘不在,只有李太白在批閱奏摺,急忙問李太白。
李太白麪色沉重的搖搖頭:“難啊,安得海幾乎控制全國過半軍隊,這等同於他的私家軍,他每年拿着朝廷大半的錢財養活自己的軍隊,他的軍隊裝備是最好的,而忠於皇上的軍隊數量不多,全國軍隊還有不少都是首鼠兩端,既不聽命於安得海,也不效忠於皇上,安得海這顆毒瘤,只能徐徐圖之,逐步削減他的力量,而不是暴風驟雨般的除去,那樣只會適得其反,讓他造反。”
“先生,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安得海這個大奸臣,你看父王多受委屈,我們差點被安得海的兒子殺死,父王還不敢訓斥安得海。”
夢戰天憤憤不平。
“天兒在說什麼呢?”
李銘的聲音響起,他大步的走進尚書房,只是,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參見皇上!”
“拜見父王!”
李太白和夢戰天給李銘行禮後,李太白把夢戰天的來意說了下,李銘苦笑搖頭,過了一會,李銘突然說:“天兒,明天你跟我上朝看看,讓你見識一下這個朝廷裡的奸臣的驕橫跋涉,也省得你給我惹麻煩。”
“好的父王。”
夢戰天開心的答應,他早就想看看朝廷早朝的陣勢。
第二天,夢戰天等李銘梳洗完畢,就跟隨着他走上昭陽殿,昭陽殿乃是皇帝召見羣臣的地方,極是華麗。
夢戰天緊緊跟着李銘,卻見李銘身穿黃龍袍,頭戴黃金冠,腳踏沖天屐,隨着太監的一聲呼喊:“皇上駕到”,李銘龍行虎步的走上寶座,極是威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面的羣臣,見李銘已經坐上寶座,跪在地上,山呼起來,夢戰天站在李銘的寶座稍微偏後的地方,仔細的打量着這個昭陽殿,有詩爲證:
昭陽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牆不露形。裛以藻繡,絡以綸連。隋侯明月,錯落其間。金缸銜璧,是爲列錢。悲翠火齊,流燿含英。懸黎垂棘,夜光在焉。於是玄墀釦砌,玉階彤庭。碝磩彩致,琳珉青熒。珊瑚碧樹,周阿而生。紅羅颯纚,綺組繽紛。精曜華燭,俯仰如神。後宮之號,十有四位。窈窕繁華,更盛迭貴。處乎斯列者,蓋以百數。
它的意思就是昭陽殿極是華麗啊,幾近天成,高大的宮殿沒有露出一絲的建屋材料痕跡,雪白的牆壁,更是一塵不染,上面裝飾着無數絲綢,五顏六色,前後相連,象一面巨大的海,黃金和白玉雕刻的日,星,月隱約其間,一陣微風,四周飄動,日,星,月不時顯現,象徵着四季,晝夜的輪迴。
宮殿之外,黃金製作的漏雨缸和白銀製作的圍牆護壁,連續的排列,黃白相映,極是耀眼。火紅色翡翠和裡面包含着紫英的流燿所製作的風鈴,掛在屋檐下,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宮殿外面種植着幾盆黍子和棗樹,象徵着皇帝愛民,時刻想着農民,那些植物中點綴着幾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
珍貴的犀牛角製作的扶手,名貴的汗白玉製作的臺階,直通昭陽殿,目光收回,昭陽殿內,青色而散發着熒熒之光的琳珉,鑲嵌着巨大的盤龍柱子上;碧綠色的珊瑚樹,錯落有秩的擺放在盤龍柱的四周。
幾個絕色的宮女,身穿紅色的羅衫,全身配上珍珠,顯得雍容華貴,她們手持皇蒲,靜靜的站立在李世民的身後。
整個昭陽殿富麗堂皇達到空前絕後的程度,鑲金嵌璧,奇珍異寶,到處流光溢彩、馥郁芬芳。集中展現了大唐帝國的豪華、豐腴,表 現出化闕崇殿的壯麗之美。
“陛下,今天臣收到加急文件,黃河今天再次決堤,河南一片,頓成沼澤之地,人民死亡無數,哀鴻遍野,請陛下懲罰河南護堤官員,並撥糧救濟災區難民。”一個頭發花白,但是身材高大,聲音洪亮的老人大聲說道。
李銘心裡大怒,但是表面卻顯得很平靜,他正想說什麼,卻聽見文臣之首中走出一個官員,他雖然年紀不小,最少有60歲,但他皮膚保養的極好,白淨之極,他身材矮小,但是那雙三角眼卻不時的流露出點點精光,他急忙走上前:“陛下,黃河問題已經歷經數代,豈是一朝一夕可以治的好,臣認爲現在首要問題是救助災民,而不是懲治官員,那麼豈不是讓他們心寒。”
“周佳海,如果護河的官員不是你的門生,你會這樣說嗎?”那個身材高大老人怒目圓睜,然後對李銘說:“陛下,臣以前已經私下去河南考察過了,那些護河官員知道這是個肥職,因爲每年國家都向那撥大量的錢,但他們絲毫不知道治理黃河,只知道伸手撈錢,請陛下嚴懲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
“陛下,別聽蘇穆一派胡言,他這樣誣告官員,臣倒可以反奏他誣告之罪,蘇穆,你說他們貪贓枉法,請問你有證據嗎?”周佳海反咬一口。
蘇穆沉默了,他當時是喬裝而去,根本不可能獲得證據,他只能通過當地老百姓所述,來得知那些官員的胡作非爲。
周佳海咳嗽一聲,頓時羣臣中那些文官,大部分同時跪下,大呼:“請陛下嚴懲蘇穆,請陛下嚴懲蘇穆……”
李銘大呵一聲:“夠了,現在討論如何救濟災民,你們別爲這些小事喋喋不休了!”
下面的文官們不甘心的站起來,但他們也沒辦法,因爲皇帝已經發怒了。
“王旦,國庫內還有多少錢和存糧?”李銘問。
“陛下!”一個矮矮胖胖的官員急忙跑出來,跪在地上:“國庫裡還有14億金幣,五千萬擔糧食。”
“恩”李銘沉思了一下:“先撥往災區2千萬擔糧食,並動用4億金幣在其他國家收購糧食。”
“這個……”王旦爲難了,他雖然是國務大臣,但他平日裡都爲大將軍安得海馬前是鞍,可以說,國庫就相當於安家的,現在動用如此多的金錢和糧食,他一時之間,倒不敢答應皇上。
“怎麼,爲難嗎?你這個國務大臣是不想幹了吧?”李銘沉聲問道。
王旦急的滿頭大汗,他不斷用求助的目光向安得海那看去。
“陛下,臣認爲國庫的金錢和糧食萬萬不能動,因爲那都是爲軍隊準備的,要知道,軍隊纔是國家之本,豈能因爲這些賤民而動用軍隊的後備資源”。
安得海終於出聲了。
夢戰天仔細的看了看安得海,此人除了個頭高大,但是相貌卻平常至極,是那種放在人羣中,絲毫不起眼的那種,但當今大唐帝國,卻沒人敢小視他,因爲他是大將軍,掌握全國半數兵馬。
安得海這是挑釁,完全的挑釁,李銘常說民爲貴,君爲賤,安得海竟然當面大罵“賤民”,這是絲毫不把李銘放在眼裡。
李銘不出聲,但是夢戰天站在他身後,卻可以看見李銘憤怒的身體直抖,但是李銘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用冷靜的聲音問:“安得海,你連朕也罵上了嗎?”
安得海跪下:“臣不敢,請皇上贖罪!”但他那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絲毫沒有認罪的神情。
安得海今天已經大大挑釁了李銘的權威,他也知道進退,跪着說:“臣認爲可以從國庫撥給河南災民1千萬糧食,再用2億金幣收買糧食運往災區。”
他完全把國庫當作自己家的一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哼!”李銘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走開,夢戰天也急忙跟着。
羣臣們見皇上離開,那幫武將急忙聚集在安得海身邊,各種讚譽的聲音不斷飛來:“安大將軍,你真是我的楷模啊”
“安大將軍,你又爲國家做了巨大貢獻,節約很多糧食和金幣”
“安大將軍,請你今天晚上務必來我家聚一聚,我可是邀請你老十幾次了”
“……”
另外一幫文臣,卻跑到周佳海的身邊。
“周老,今天多虧了你啊,你簡直是我們文臣的保護神啊!”
“周老,小女十分敬佩你的爲人,她幾次想見你,不知道周老今天有時間嗎?”
“……”
羣臣中,惟有幾個人冷眼觀看這些醜劇,然後快步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