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白衣童子略帶戲謔般的含笑之言,南宮适不禁麪皮一抽的低罵道:“孃的,不怕死不代表不會死!下一次火海,那還不直接成灰了?”
“咳!恐怕連灰都剩不下了!”輕咳一聲的散宜生便是不禁道。
一臉鬱悶無奈的南宮适,不禁側頭眉頭緊皺的看向散宜生道:“怎麼辦啊?”
“很好辦!不過是闖一下火海罷了!”淡笑開口,那白衣童子便是不禁看向二人道:“怎麼,兩位西伯侯的忠臣良將,卻不敢爲西伯侯、爲你們大公子下一次火海嗎?如此,我倒是有些高看你們了啊!”
聞言一滯,麪皮抽搐的南宮适,不禁心中冒火的欲要開口。
“哎!南宮將軍,不要衝動!”略微擺手攔住了南宮适的散宜生,便是皺眉看向白衣童子道:“這位童子,不知怎麼稱呼?”
淡笑瞥了眼散宜生,嘴角勾起一絲饒有興趣弧度的白衣童子,不由道:“你們可以叫我白石童子!我知道你,西岐的散宜生散大夫!”
“白石童子!不知這火海到底有何玄妙?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讓我們前去送死。還是明說了吧!別再戲弄我們了!”輕點頭的散宜生,便是忙對白石童子正色拱手道。
戲弄?南宮适聞言愣了下,轉而反應過來頓時便是看向白石童子有些咬牙鬱悶起來。
搖頭一笑的白石童子,則是隨意開口道:“你們真是無趣!好了。不跟你們玩笑了。現在,各位便請下火海吧!”
“怎麼?”轉而看着表情微僵的散宜生,白石童子便是一笑道:“散大夫不是覺得我不會真要你們去送死嗎?那爲何不敢進火海呢?”
散宜生一聽頓時便是目光微閃的驚疑道:“你是說。這火海不會燒死人?”
“呵呵,主位,路給你們指了,不想走的話,煩請打道回府吧!”輕笑一聲的白石童子,便是身影一動消失不見,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見狀。愣了下的散宜生,不禁眉頭緊皺的面上露出了糾結遲疑之色。
“哼!火海就火海!我南宮适還沒有試過下火海什麼滋味,今日便嚐嚐!”說話間的南宮适。便是當先腳下一點馬腹,坐下戰馬飛奔而起向着前方的火海而去。
“南宮將軍!”散宜生見說話間便縱馬向着火海而去的南宮适,不禁急忙開口。
然而,不到百米的距離。幾個呼吸間那戰馬便是馱着南宮适來到火海之前。幾乎沒有什麼停滯的直接躍入了火海之內。
“啊!”剛進入火海的南宮适和坐下那匹戰馬,便是都瞬間被火焰騰繞起來,直接化作了火紅之色,淒厲的戰馬嘶鳴聲中,南宮适也是仰頭髮出了慘叫之聲。
聽着那淒厲之聲,面色一白的散宜生不禁全身都是一顫:“不!”
“南宮將軍!”驚呼聲中,後面的西岐軍士們也是一個個面色狂變起來。
“白石童子!救人啊!”轉而反應過來的散宜生,便是略有些瘋狂悽然的看向四面八方焦急喊道。
然而。散宜生話音剛剛落下,那火海之中便是響起了南宮适肆意的笑聲:“哈哈...”
“南宮將軍!”看着那火海中肆意狂笑縱馬向前飛奔轉眼間便是消失在火海深處的樣子。雙目早已泛紅的散宜生,焦急喊了聲之後,便是轉而面上浮現出了一抹疑色。
而就在此時,南宮适的爽朗聲音也是從火海之內如悶雷般滾滾傳來:“散宜生,弟兄們,別怕,死不了,都過來吧!”
“好傢伙,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鬆了口氣面露喜色的散宜生,口中笑說着,眼角卻是忍不住有些溼潤了。
轉而回頭看了眼衆軍士的散宜生,便是驅馬前進,揮手喝道:“走!”
見狀,彼此相視的衆軍士,也是略微壯起膽氣的隨後趕着騾馬跟了上去。
隨着當先的散宜生進入火海之中口中發出淒厲慘叫之聲,隨後的衆軍士略微猶豫便是咬牙跟了上去。剎那間,一聲聲慘叫聲和馬兒嘶鳴聲中,衆人便是化作了一個個火人火馬般向着火海深處而去。然而仔細看卻是可以發現,那些火焰似乎只是燒人和馬,對於人身上的衣服、馬兒身上的馬鞍等都沒有一絲的作用。
火海之中,熊熊火焰升騰,火蛇飛舞,連空間都是被燒的略顯虛幻起來。人行走在其中,好似在迷霧之中般,有些辨別不清方向。
馬蹄聲和隱隱的說話聲中,全身騰繞着火焰的散宜生便是騎着馬、帶着後面牽着騾馬的軍士們在火海之中緩緩前進着。
“好神奇的火焰啊!”看着身上的火焰,目光閃爍的散宜生不禁驚訝喃喃道:“竟然一開始好似真的火焰,但是很快便好似對身體沒有了傷害,反而感到暖暖的,似乎並沒有燒傷身體,真是奇怪!”
後面,那些全是火焰升騰的軍士們,也是彼此相視感到很是新鮮好奇,察覺到身體沒有問題、沒有了恐懼害怕之後,一個個都是顯得活躍起來。不得不說,人是一種善忘而又好奇心很重的動物!
前進了沒有多遠,當先而行的散宜生便是看到前面的火焰突然消失,同時也是看到了前面那隱約可見騎着馬的壯碩身影。
“呵呵,散大夫,剛纔嚇壞了吧?”騎在馬上,除了面色泛紅便沒有其他不妥樣子的南宮适,看着從火海之中出來的散宜生,不禁朗笑開口道。
騎馬來到南宮适面前的散宜生,不由沒好氣的看了眼南宮适道:“剛纔一路過來沒看到你,我還以爲你真給燒成灰了呢!”
“嘿嘿。我南宮适可是福大命大!”南宮适聞言則是自得一笑顯得很是興奮道:“剛纔那一燒,不但沒有燒死我,反而使得我修煉的那練氣之法有所突破。如今。咱怎麼說也算是一位練氣士了!”
看南宮适的樣子,搖頭一笑的散宜生便是忍不住道:“得了吧你!”
“南宮將軍!”隨後出了火海的軍士們,也都是不禁略顯激動驚喜的看向南宮适。
含笑應了聲的南宮适,旋即便是有些無奈的指了指前方對散宜生苦笑道:“散大夫,你看看前面吧!”
“嗯?”聞言神色微動的散宜生,不禁擡頭看向前方,只見火海前方乃是一片迷霧。隱約間可以看到其中有着一些明晃晃的東西,一股肅殺鋒銳之氣瀰漫開來。
眉頭微皺的散宜生,不禁道:“這是...”
“呵呵。刀山!”搖頭一笑的南宮适,便是神色莫名道:“這股氣息,我太熟悉了!戰場上,刀劍如林的時候。纔會有啊!看來今天。我們不但要下火海,這刀山也免不了是要上一上了!”
南宮适的話音剛剛落下,前方緩緩散去的迷霧之中,一道道凌厲的氣息和刺眼的光芒便是席捲而來,讓人忍不住雙目微眯,同時皮膚有些刺痛的感覺。
‘嘶’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中,衆軍士都是不禁瞪眼嘴角微抽、面色略微泛白的看着前方。只見一座金色山峰很是突兀的立在前方,傾斜的山坡之上略顯光滑。一個個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虛薄刀片倒插在山上,使得整座山好似一個刺蝟般。
“放心。徒有其表罷了!死不了你們!我先來!”低喝一聲的南宮适,便是當先縱馬向着那刀山而去。
見狀,眉頭微皺的散宜生,看着前面的巨大刀山,卻是目中有着絲絲忐忑之色。他怎麼都覺得,面前那股可怕的鋒銳氣息,不像是假的。
下一刻,隨着一聲淒厲的戰馬嘶鳴聲,蹄子落在刀山之上的密集刀刃之上的馬兒,頓時便是發瘋般的掙扎着躍起想要後退。
“馬兒,莫怕!只是疼一下而已,死不了的!”馬背上的南宮适,撫摸着戰馬的脖子剛剛開口安慰了聲,便是被狂暴的戰馬直接甩了出去。
‘蓬’一聲悶響聲中,直接落在刀山之上的南宮适,表情一僵,下一刻便是忍不住嘴角一抽的口中發出了悽然而嘶啞的慘叫聲。
“南宮將軍!”面色一變的散宜生,看着南宮适身下刀山之上顯現出的刺眼血跡,頓時便是面色白了下。
‘嘶’口中直吸着涼氣的南宮适,掙扎着要起身,可是手按哪兒哪兒都是刀刃,根本沒有一個下手的地方。但是身下的疼痛,卻是讓南宮适條件反射般的想掙扎,而下一刻便是好似整個人在無數的刀刃之上摸滾攀爬,帶起一點點刺眼的血跡。
“媽的!”低罵一聲,面上盡是冷汗的南宮适,掙扎着向上爬去的時候,還不禁咬牙大聲吼道:“來吧,死不了!都給我上!”
然而,下方散宜生以及那些軍士,看着南宮适攀爬所過之處留下的刺眼血跡,都是不禁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冷汗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
“上!”咬牙低喝一聲的散宜生,便是當先下馬向着刀山之上走去。
見狀,彼此相視的軍士們,也都是丟下了手中牽着騾馬的繮繩,雙手緊握,全身略有些緊繃的向着刀山走去。
“啊!”下一刻,隨着那些軍士踏上了沒有下腳空位、盡是刀刃的刀山,一陣慘叫聲便是隨即響了起來,一些人直接疼的面容扭曲起來,目中淚光閃現,口中直吸涼氣,恨不得一下子把周圍的空氣吸成真空般。
緊接着,幾乎本能反應般,超過一半的軍士都是下意識的想退下去。
而就在此時,前面早已怕了將近五分之一距離的南宮适,正面皮抽搐,面上直冒汗的轉頭看向下方,看着這一幕頓時低吼道:“媽的,誰要是敢下去,回去就給老子捲鋪蓋走人。老子手下,不養沒用的廢物,不養貪生怕死的懦夫!”
聽着南宮适的話,那些準備退下去的軍士。不禁都是一臉苦相的臉瞬間漲紅,轉而便是一個個咬牙慘叫着向前爬去,頗有些瘋狂拼命的味道。
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刀山之頂的白石童子。看着下方一個個狼狽慘叫向上爬的身影,不禁咧嘴一笑輕聲道:“還真爬上來了啊!不過,這刀山,可不是火海那麼好過啊!”
“過了火海,他們的身體已經被洗滌改造,變得與普通凡人差別很大,生命力可是頑強的很!不過。這刀山,考驗的不是他們會不會死,而是他們的意志!”淡然而略顯稚嫩的聲音隨即響起。一道青色嬌小身影便是出現在了一旁,正是那青竹童子。
側頭看了眼青竹童子的白石童子,不禁笑道:“青竹,你說。他們能上來嗎?”
“不知道!”淡然搖頭的青竹童子。便是略微撇嘴隨意道:“不過,想要迎娶曦兒小姐,自然是沒有這麼容易!老師可是本來準備這火海刀山讓伯邑考迎親的時候過的。不過,怕曦兒小姐捨不得,所以才放在了這兒!”
輕點頭的白石,便是不禁小肩頭微微一聳的無奈笑道:“不知道老師怎麼想的,似乎對曦兒小姐的這門婚事有些不滿意的樣子,非要爲難一些。”
“不止是老師要爲難他們。就是天尊也要爲難一下他們!”輕搖頭的青竹童子便是淡然道:“好了,白石。咱們就別管這麼多了。先儘快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我還要回去修煉呢!”
撇嘴看了眼青竹童子的白石童子,不禁淡笑道:“這麼用功?想要達到大羅金仙,可不是用功就可以的,還需要機緣的。”
“你倒是一點兒都不急啊!”無奈看了眼白石童子的青竹童子,則是不禁道:“修煉了這麼多年,都還只是金仙巔峰實力,比之許多造化門下普通門人都不如。老師雖然不說,可是她心裡可是不怎麼高興的。怎麼說,我們也都是算造化一脈二代弟子啊!”
輕搖頭的白石童子,便是無奈苦笑道:“那也沒辦法!我們的天資本來就不算好!”
“別爲自己的懶惰找藉口!”青竹童子隨即便是不客氣的直接道。
聞言略微翻了個白眼的白石童子,只得點頭道:“得,你勤奮,也沒見你得證大羅金仙啊!我們修道之輩,戒驕戒躁,不要太計較得失!天尊不都說了嗎?機緣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嘛!”
“嘿,還教訓起我來了!”好笑看向白石童子的青竹童子不禁道。
二人說話間,伴隨着隱隱的悶哼粗喘氣之聲,一道渾身染血般的壯碩身影,便是靠近了山頂,正是那南宮适。
“速度不慢啊!”見狀輕挑眉的青竹童子,便是轉而對一旁面帶淡笑的白石童子道:“好了,你在這兒看着吧,我先去向老師回稟。”
說話間的青竹童子,便是身影一動的閃身離開了。
青竹童子剛剛離開不一會兒,那南宮适便是面色略顯蒼白,染血的身子搖晃着來到了白石童子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旋即咧嘴一笑看向白石童子道:“白石童子是吧?怎麼樣?我這算過了吧?”
“嗯!還不錯!”輕點頭一笑的白石童子,便是不禁道。
聞言面露喜色的南宮适,不由轉而略帶好奇的看向山頂的另外一邊,旋即便是微微愣了下。只見一旁乃是一個比較陡峭的山崖,其下隱約可見一個冒着熱氣般遠看好似一個鍋一般的東西。
“下面什麼啊?不會是油鍋吧?”雙目微眯的南宮适,不禁輕聲自語般問道。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輕笑聲中,白石童子不待南宮适反應過來,便是揮手一道無形的勁風席捲,將南宮适弄的直接從一旁向下落去。
一陣隱約的驚呼聲從下面傳來,頓時便是使得那些還在爬着刀山的軍士以及散宜生面色微變了下。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兒!否則的話,我要加高刀山的高度了!”小手輕拍的白石童子,便是掃了眼下方沒好氣的輕喝道。
聽到白石童子的話,心中一顫的衆人,不禁都是忙加快了速度往上爬。
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是有着兩個軍士當先爬到了山頂。
看着那好似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動不想動、渾身是血的二人,略微撇嘴的白石童子,便是揮手將二人好似兩個破沙袋般向着後面的山崖之下扔下。
‘啊’‘啊’兩聲驚慌而略顯淒厲的慘叫聲隱約傳來,不禁讓白石童子小手一捂耳朵的皺了皺小眉頭。
時間緩緩流逝,那些剩下的軍士隨後也都是沒有相隔太長時間的來到了山頂,轉而被白石童子一個個的扔了下去。
當所有軍士都被扔下了後面的山崖之後,眉頭微皺看向下方爬了剛過大約三分之二位置的散宜生,白石童子便是不禁目中閃過了一絲無奈之色。此時的散宜生,幾乎好似重傷若死般,強撐着最後一口氣努力保持着清醒,費力吧唧緩慢的向着山頂爬來。
“弄完了沒有?”略顯不耐的聲音中,青竹童子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白石童子旁邊。
指了下下方的散宜生,白石童子便是聳肩無奈苦笑道:“還剩一個,看起來是上不來了!這麼下去,沒準他小命都沒了。怎麼辦?救他上來?”
“你先去看着下面那些傢伙,這兒我看着,不讓他死就是!”略微皺眉的青竹童子,旋即便是目光微閃的看向依舊慢慢向上爬的散宜生淡然開口道。
輕點頭的白石童子,便是含笑拍了下青竹童子的肩膀道:“那行,交給你了!千萬別弄死了啊!要不然,我們麻煩大了!”
“知道!”說話間的青竹童子,便是轉而皺眉沒好氣的看向白石童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嗦啊?”
聳肩搖頭一笑的白石童子,沒有多說什麼,便是飛身向着後方山崖之下而去。
看着白石童子離去,旋即青竹童子便是面上帶着莫名味道的看向那下方刀山之上的散宜生嘴角微翹輕聲自語道:“散宜生,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文弱之人,到底有着有着多少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