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河洞府水宮內,白色冰蠶絲織成的紗帳微微飄動,好似寒冰般的寒玉牀上,一道絕美的白色倩影靜靜躺着,好似睡熟般,那蒼白的臉色、微蹙的秀眉,讓人不禁升起憐愛之心。
突然,白色霧氣從那絕美倩影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寒意瀰漫開來,眨眼間便已是看不清那絕美倩影的身形。
“夫人?”一道青色倩影匆匆來到內室的紗帳之外,隔着好似透明般的紗帳看到裡面的白霧,不禁面露驚訝之色的欲要上前。
然而,剛剛掀開紗帳要進去的青衣女子青萼,便是猛然嬌軀一顫,俏臉都是發白起來,絲絲水汽迅速在其身上凝聚,好似下了一層霜一般。
美眸微縮,目中掠過一抹驚恐之色的青萼,頓時身上金光隱現,青色的能量從體內涌出,全力驅逐着那使得自己全身僵硬、好似要被凍僵般的可怕寒意。
能讓一個金仙如凡人般感到徹骨冰寒,可以想象那寒冷之可怕!
而就在此時,大量的冰寒霧氣卻是好似受到什麼吸引般快速的收縮,眨眼間消失不見。同時不見的,還有寒玉牀之上白漓的絕美倩影。
“咦?這是?”見狀愣了下的青萼,轉而便是目光落在了寒玉牀之上。準確的說,是落在了寒玉牀上的一個散發着絲絲寒意的潔白拳頭大的橢圓圓球之上。那東西,看起來竟好似一枚蛋一般。
“難道是?”擡步上前,美眸緊緊盯着那枚白色的蛋。深吸了口氣的青萼不禁美眸之中掠過了一抹亮彩。
輕伸出手小心的碰觸到那白色的蛋,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生命氣息,青萼頓時目光更亮了起來。愈加肯定了心中才猜測。
腳步聲中,此時那壯碩大漢虎魷以及白色鎧甲柔弱女子已是快步走了進來。
“青萼,怎麼回事?夫人的遺體呢?這是?”皺眉說着的虎魷,看到那被青萼小心拿在手心的白色的蛋,不禁一怔。
輕輕撫摸了下那白色的蛋,轉而青萼便是微微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剛纔這裡白霧縈繞。充滿着可怕的冰寒之氣。隨後,白霧消散,便已經沒有了夫人的身影。只留下了這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夫人和大王的孩子。”
“大王的孩子?”白色鎧甲柔弱女子一愣,不禁意外的看了眼青萼。
若有所思點頭的虎魷,則是沉吟了下的突然開口道:“青萼。白柔。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去做!”
“虎魷大哥,什麼事啊?”白色鎧甲柔弱女子白柔顯得有些疑惑。
而青萼則是擡頭看向虎魷,美眸微閃的俏臉之上露出了一絲思慮之色。
虎魷表情有些鄭重:“之前大王離去,太過轟動,恐怕已經惹得周圍的一些大妖妖王注意。大王在的時候,他們不敢來捋虎鬚。可是如今大王不在,卻是不好說了。南瞻部洲妖族衆多。在妖族的世界裡,弱肉強食的法則你們都是知道的。就算我們不怕。但大王的孩子卻是不能出一點兒意外!否則,我等如何對得起大王這麼多年來的指點庇護之恩?”
虎魷等身爲金仙大妖,在那裡都能成爲一方妖王,逍遙快活。可是,他們卻是甘心跟隨白玉郎,除了白玉郎本事的修爲,更重要的是白玉郎幾乎都是對他們有過再造之恩,更不吝指點他們修煉。要不然,他們豈能那麼容易成爲金仙大妖!
“虎魷大哥的意思是?”青萼不禁神色微動的看向虎魷。
微微點頭的虎魷便是道:“你們帶着大王的孩子離開,我留下!”
“虎魷大哥,既然要走的話,你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呢?”一旁白色鎧甲柔弱女子有些急了的忙道。
虎魷輕嘆一聲沒有說話,青萼卻是接口道:“那是因爲,如果我們三人都走了。周圍的那些大妖妖王只怕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他們恐怕就會肆無忌憚的直接出手對付我們。要知道,大王在這裡這麼多年,雖然自立一方,和他們沒有多少交擊,可是衝突還是難免的。彼此之間,關係可不怎麼好。”
“他們敢如此大膽?不怕大王回來把他們一個個都抽皮扒筋嗎?”白柔秀眉一蹙。
虎魷一聽不由搖頭苦笑道:“白柔妹子,妖族的大妖妖王,有幾個膽小之輩?若是我們都離開,他們定然以爲我們怕了。那時候,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們可不會手軟。不說其他,淡淡我們的元神妖丹,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就不小。”
“那虎魷大哥你就更要和我們一起離開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實在是太危險了!”白柔卻是有些焦急的道:“虎魷大哥你雖然修爲不弱,可是周圍的那些大妖妖王人多勢衆,而且其中並不乏修爲趕得上虎魷大哥你的人。若是他們一起來攻,你如何來抵擋呢?”
虎魷一聽頓時目中厲芒一閃的笑了:“白柔妹子!不說他們是不是真的敢一起殺過來,就算是真的殺來了,想要殺我虎魷也沒有這麼簡單。而且你別忘了,這百里河之內可是有着大王佈置的陣法禁制。若真鬥起來,拼殺他個血流成河,再退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是,大王的孩子,卻是絕對不能出差錯。否則,就算是我的虎魷活着,將來又有何臉面面對大王?”說話間的虎魷,不禁目光灼灼的看向白柔和青萼:“兩位妹子,拜託你們了!”
眼神制止了還要再說的白柔,旋即青萼便是對虎魷正色道:“虎魷大哥,放心吧,我和白柔妹子,一定會保護好大王的孩子。”
“好!事不宜遲,兩位妹子。趕快啓程吧!”虎魷點頭直接道。
說話間,和虎魷告辭的青萼,便是轉而拉着白柔一起離去了。
待得二女離去。虎魷便直接來到了洞府水宮的大殿,召集了一些百里河水府的蝦兵蟹將傳達了一條命令:“封鎖洞府,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再說白柔青萼離了百里河,徑直往北而去,一路上雖然遇到一些麻煩,但以二女金仙的修爲倒也都是比較輕易的解決掉了。
僅僅數月時間,一路小心的二女。便是來到了南瞻部洲北部海岸。
“青萼姐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難道就這麼一直走下去?”白柔忍不住對青萼道。
看着那被洶涌的波濤拍擊着的海岸,轉而美眸閃爍的看着北方一望無際的大海。青萼不由輕吸了口氣:“海中島嶼無數,我們便尋一個島嶼暫居,等大王的孩子出世。”
“海上找一個島嶼暫居?”聞言美眸一亮的白柔,不禁笑道:“青萼姐姐。你如此小心。難道還怕真有人追殺我們不成?若是有,這一路上也早已動手了。”
不置可否的青萼則是正色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而且,我們也大意不起!”
看青萼嚴肅的樣子,聳肩一笑的白柔便是忙道:“好了,青萼姐姐,走吧!”
“嗯!”微微點頭的青萼,便是和白柔一起向着無盡海域之上飛去。
二女離開之後約小半日的時間,距離海岸不遠的海面上。水流波動,快速形成的漩渦之中。三道身影便是從水下浮現而出。
其中二人,一人面頰周圍佈滿銀白色鱗甲、額頭有着兩根獨角,另一個則是一個全身幽藍色毛髮、眼睛暗金色的猿猴,正是白玉郎手下五個金仙妖族其中在白玉郎出事之後離開的兩個。
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消瘦而面帶一絲邪魅笑意的青年。其頭上,更是帶着一個有着八個蛇頭昂揚的頭箍,看起來有些怪異。
“她們果然夠小心!不過,竟然來了這中央海域,真是”白袍俊美青年白鮫微微搖頭,嘴角帶着絲絲冷笑味道。
一旁的幽藍色毛髮猿猴也是淡然冷笑道:“恐怕她們並不瞭解這中央海域的混亂!”
“哼!她們知道什麼?在數百年前,遇到大王之前,她們不過都是小妖罷了。也就是蒙大王特別指點教導一番,纔有如今修爲。大王更是偏頗的賜予她們厲害法寶,使得她們明明修爲不及我等,卻是可以和我們一斗。今番,我倒要看看沒有了大王的庇護,她們如何保住手中的法寶和自己的小命!”白鮫說話間不禁目中閃過了濃濃的嫉妒暴戾之色。
目中冷光閃爍的幽藍色毛髮猿猴也是咧嘴暴戾道:“殺了她們!她們身上的寶物,自然是我們的。”
“不錯!”點頭肆意一笑的白鮫,便是隨即對一旁的消瘦青年道:“當然,也少不了盤牧兄的那一份。”
聞言,消瘦青年盤牧頓時眯眼一笑道:“呵呵,白兄、侯兄,儘管放心。這周圍數百萬裡的海域,都是由我九頭蛇一族佔據。只要她們在這片水域之內,便逃脫不了我們的追殺。”
“不過,你們口中的那位大王?”轉而盤牧卻是略顯猶豫的看向白鮫和幽藍色毛髮猿猴:“兩位,別怪我太小心。畢竟,那位可是大羅金仙的妖聖,不好惹啊!就算是我的九頭蛇一族,也只有我父親九頭蛇一族的族長數百年前剛剛突破達到了大羅金仙初期修爲。”
聞言白鮫和幽藍色毛髮猿猴相視一眼,隨即便是一笑道:“盤牧兄,已經數月時間,如果大王他沒事,早該回到百里河了。可是,我們至今沒有得到他回來的消息。一個月之前,百里河水府更是被周圍的大妖妖王們攻陷摧毀,就連大王手下第一強者虎魷也是重傷而逃。即使如此,大王依舊沒有出現。”
“就算大王真的沒事,也不可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藍色毛髮猿猴隨即自信一笑道。
聽二人這麼說,微微點頭的盤牧,不由嘴角笑意更濃起來:“很好!”
在盤牧三人商量着對青萼、白柔動手的時候,一股威嚴氣息便是從西方傳出。瞬間在整個洪荒之中瀰漫開來。
只聽得西方梵唱大作,一佛聲道:“善哉!善哉!我今爲佛,當立法界;西方去此娑婆世界度三十二恆河沙等諸佛國土。彼有世界名曰無勝。彼土何故名曰無勝。其土所有嚴麗之事皆悉平等無有差別,猶如西方極樂世界。我於彼土出現於世,爲化衆生故。我於此界閻浮提中現轉法輪。非但我身獨於此中現轉法輪,一切諸佛亦於此中而轉法輪。以是義故,諸佛世尊非不修行如是十事。欲淨其土,先淨其心;隨其心淨,即佛土淨。此界即名爲婆娑淨土。立現在佛釋迦牟尼如來尊者,開小乘佛教。南無釋迦牟尼如來!善哉!善哉!”
卻是釋迦牟尼佛,在立小乘佛教。
這時媧皇宮中。閒坐的女媧娘娘似有所覺,不禁俯瞰洪荒輕聲道:“這準提和接引,真是不肯半刻消停。不過,他們讓釋迦摩尼立小乘佛教。恐怕也是存了牽制陸壓的心思吧?”
至此。佛教也正式確立了橫三世佛與豎三世佛,一時大興無兩。
立了小乘佛教的的釋迦摩尼,奉西方二聖準提佛母和阿彌陀佛之命往東方傳播佛教寂滅大法,渾身佛光耀眼、周身蓮花伴生,正自前行間,突然一股冰冷的暴虐凶煞之氣迎面而來。
“嗯?”看着前方那波濤洶涌的無盡海面上空寒煞之氣瀰漫、白色寒霧之中隱約可見、風馳電掣般而來的流光幻影,愣了下的釋迦摩尼,不由一笑:“呵呵。竟然是一個達到大羅之境的白蛇,倒是難得。正好。本座缺一個坐騎,今番遇到,倒也是一番緣法啊!”
說話間的釋迦摩尼,便是直接迎了上去,揮手一道巨大的佛掌印向着那白蛇抓去。
‘蓬’一聲悶響,可怕的能量波動席捲開來,瘋狂不已的白蛇,竟然將那佛掌抽的猛然一陣震顫,轉而便是直接潰散化爲了點點佛光消散開來。
“什麼?”微微驚了下的釋迦摩尼,不由意外的看向那渾身散發着凌厲暴虐氣息、雙目泛赤將自己盯着的白蛇,一時間竟然沒有繼續出手。
下一刻,嘶鳴一聲的白蛇,便是瘋狂的向着釋迦摩尼殺來。
見狀反應過來面色微微一紅的釋迦摩尼,頓時有些羞惱的低喝一聲:“着!”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便是從釋迦摩尼體內飛掠而出,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寶塔,向着那白蛇砸了過去,正是釋迦摩尼前身多寶道人的多寶塔,如今也是被釋迦摩尼煉化成了佛門至寶,威力大增。
‘蓬’低沉的悶響聲中,白蛇頓時被砸的身上鮮血淋漓。
然而,好似被激起兇性的白蛇,卻是仰頭嘶鳴的更加瘋狂的一甩尾將多寶塔震開,轉而繼續向着釋迦摩尼殺去。
“哼!”身爲準聖強者,釋迦摩尼豈會畏懼,見狀不禁面色一沉的渾身氣息澎湃起來,翻手間手掌便是猛然變大的向着白蛇拍去。
‘轟’一聲爆響,只有大羅金仙實力的白蛇終究是不敵,被拍的狼狽倒飛出去。
隨後,滴溜溜旋轉的多寶塔便是直接飛掠而來,散發着萬丈金光和威嚴氣息的向着白蛇鎮壓而去,無盡佛光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卐’字佛印直接籠罩住了那白蛇。
“吼!”嘶吼一聲的白蛇,努力掙扎卻是根本無法掙脫多寶塔的鎮壓,反而被那佛印之力滲透入體內,欲要將‘卐’字佛印印入其體內。
而就在此時,渾身隱約有着黑氣冒出消散的白蛇,原本瘋狂暴虐的雙目之中卻是有着一絲清明之色浮現而出。
“漓兒!啊!”低喃出聲,轉而猛然仰頭悲痛嘶吼一聲的白蛇,下一刻便是渾身光芒大盛的化作了一個白衣俊朗青年,正是白玉郎。
剎那間渾身爆發出可怕寒意的白玉郎,直接將那些滲入體內的佛印能量逼出。
‘蓬’一聲低沉悶響,伴隨着周圍虛空的隱約波動,那‘卐’字佛印直接崩潰化爲了虛無消散開去。
轉而冷然看向那上空依舊鎮壓着自己的多寶塔,目中冷芒凝聚的白玉郎,便是猛然渾身金光大盛,可怕的雄渾氣息使得周圍的虛空都是震顫扭曲起來,隨即下身雙腿便是化作了一條金光隱現的白色蛇尾直接向着多寶塔抽去。
‘轟’虛空一震震顫,扭曲的虛空之中,蛇尾直接將那多寶塔抽擊的光芒微暗的飛了出去。
‘噗’渾身一顫,蛇尾化作雙腿的白玉郎,不由一個踉蹌口吐鮮血,渾身氣息也是一下子虛浮了起來。
然而,此時的白玉郎,卻是似乎毫不在意這些,反而仰頭悲涼的笑了起來,笑聲之中透着深深的無力感、濃濃的不甘和悲痛。
“什麼?”揮手收回多寶塔的釋迦摩尼,不由目露驚疑之色的看向虛空之中悲涼而笑的白玉郎:“這小子,剛纔似乎用了一種極爲厲害的神通手段,肉身這麼強,在妖族之中也屬異類吧?他到底什麼來歷?白蛇,難道”
似乎想到什麼的釋迦摩尼,不禁雙目微微一縮的忙問道:“小友,你沒事吧?”
“哈哈”笑聲略微收斂,轉而看向釋迦摩尼的白玉郎,不由面色冷然的淡漠開口道:“閣下是佛門中人吧?方纔還趁人之危欲要害我,如今卻是這麼一番態度,當真是虛僞至極!”
釋迦摩尼一聽,頓時面色微微漲紅了起來:“小輩!若不是我出手,如今你只怕還被心魔折磨呢!你不感激我,竟然還出口不遜。難道當真以爲本座不敢對你怎麼樣?”
“心魔?”低聲喃喃的白玉郎,則是轉而面色猙獰起來的好似一頭餓狼般絲絲盯着釋迦摩尼:“爲何?你爲何要將我喚醒?心魔害死了我的漓兒,我正好找到機會對付它,你卻是壞了我的好事!”
聞言,釋迦摩尼不由微微一瞪眼:“什麼?這小子竟然主動入魔,去和心魔鬥?”
此時,釋迦摩尼真是有些不知道說白玉郎是無畏好,還是愚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