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嘶..”虎口裂開的刀疤臉男子,不由面色一變的轉頭看向之前那山石飛來的方向,只見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身穿簡樸道袍的小道士輕拍着手,身影幾下閃動,便是來到了一旁。
衣着樸素的小道士,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樣貌卻是俊朗的很,雙目有神。
“爾等雖然是攔路的強徒,但是打劫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未免也有些丟份了吧?不怕陰德有虧,不得善終嗎?”小道士看着那刀疤臉男子問道。
刀疤臉男子則是眯眼打量了小道士一番,轉而咧嘴一笑道:“小兄弟好本事!奈何我等兄弟早就罪孽不小,也不在乎多添一份。不過,既然小兄弟這麼說了,我給你這個面子。告辭!”
“兄弟們,我們走!”說着,那刀疤臉男子便是徑直轉身離去。
帶着手下兄弟走到那大刀落地的地方,拾起大刀的刀疤臉男子,不由轉而看向準備上前扶起程咬金的小道士朗聲問道:“小兄弟,不知怎麼稱呼?在下劉德!”
“薛丁山!”對刀疤臉劉德微微一拱手的小道士,便是淡笑迴應道。
“薛丁山?好,我記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點頭說着的劉德,便是帶着手下弟兄快速離去了。
略微搖頭一笑的薛丁山,不由上前俯身欲要將程咬金扶起來。
“哎呀!不行,我的腰閃了!”程咬金怪叫一聲。痛得直咧嘴。
見狀眉頭微皺的薛丁山,伸手撫過程咬金的腰,微微一用力。剎那間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骨骼脆響,旋即雙目微瞪的程咬金,便是緩緩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子,面露喜色道:“哈哈,太好了!俺老程沒事了!小兄弟,好手段啊!”
“對了。你這小子,對那幫山賊,何必手下留情?他們連我老人家都要殺。簡直喪心病狂!”轉而程咬金便是沒好氣的瞪了眼薛丁山道。
有些無法適應程咬金這如天氣般變化多端的態度,薛丁山不由搖頭一笑道:“老人家,我是道家之人,不好輕易殺人的。再說。那些人。不也沒有傷到你嗎?”
“嘿?道家之人不傷生?俺老程還以爲只有佛家的和尚不傷生呢!”說話間的程咬金,不由狐疑的看向薛丁山道:“剛纔你好像說你叫薛丁山是吧?”
薛丁山一愣,隨即便是對程咬金拱手笑道:“不錯!老人家,不知如何稱呼?”
“呵呵,真是你啊?丁山?”程咬金一聽頓時驚喜的瞪眼看向薛丁山:“我,老程啊!程咬金!聽說過沒?”
薛丁山一頭頓時雙目微瞪的看向程咬金:“程老千歲?您怎麼會在這兒啊?”
“哎!別提了!”程咬金一聽頓時搖頭喪氣無奈道:“前些日子,你爹掛帥出征,西征西涼。連破界牌關、金霞關和接天關,幾乎兵不血刃拿下了鎖陽城。可是。我們卻是中了西涼大元帥蘇寶同的奸計了。現在,朝廷大軍被蘇寶同的數十萬大軍困在鎖陽城內,那是成了甕中之鱉了啊!”
薛丁山頓時急了:“什麼?我爹被困?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哎,差不多半個多月了!我得趕緊回朝廷搬救兵去!對了,丁山,我看你武藝不俗啊!這一身好武藝,理當爲國效力,爲父分憂啊!”程咬金忙道:“我這次回朝,朝廷肯定是要派出二路大軍前去解鎖陽城之圍的。你跟我一塊回去,說不定能夠奪得這二路元帥的帥印呢!”
薛丁山皺眉猶豫了下便是連道:“程老千歲,丁山自然很想去就父親。可是,沒有師命,丁山不好擅自回去啊!起碼,我要和老師說一聲。”
“你老師?雲夢山的王敖老祖啊?”眉頭一掀的程咬金,不禁道:“這裡距離雲夢山,有好幾日路程來吧?這一繞,耽誤時間啊!朝廷徵西大軍危機,老夫現在是寸秒必爭啊!”
薛丁山忙道:“程老千歲!要不這樣吧!您先回去搬救兵。丁山現在便回山稟明老師,得到老師允許,立刻前去長安和老千歲匯合,如何?”
“也好!”沉吟點頭的程咬金,旋即便是皺眉無奈道:“哎呀!俺老程的馬跑了,這讓我如何趕路啊!”
薛丁山見狀不由一笑道:“老千歲,剛纔我正是看到有一匹馬受驚亂跑,才找了過來的。那馬,被我制服拴在前面山頭的樹林裡了。走,我帶你過去!”
“哎呀!丁山,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啊!”程咬金一聽頓時鬆了口氣的笑着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隨薛丁山一起向着前面的山頭走去。
不多時,來到前面山頭下的一片樹林之中,看到那匹拴在林中的馬,程咬金頓時驚喜上前解開了繮繩,轉而對薛丁山道:“丁山吶!那俺老程就先走一步了。你可要儘快去長安,和俺老程匯合啊!”
“老千歲放心!您路上小心!”點頭拱手,目送程咬金騎馬離去的薛丁山,這才微微一揮手,一塊暗金色的令牌從衣袖中飛出,化作了一個足有一丈多長的大盾牌。
躍身落在那大盾牌之上的薛丁山,頓時被大盾牌託着飛起,轉而化作一道流光閃電般的向着雲夢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還好程咬金悶頭趕路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非大罵薛丁山不可。你個臭小子,有這麼快的交通工具,也不知道先把俺這把老骨頭先送去長安再說!
腳踏六棱盾的薛丁山,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是來到了雲夢山上。對於已經達到返虛巔峰,差一步就達到合道境界的薛丁山來說,駕馭着六棱盾這樣的仙家寶物。自然速度極快。
雲夢山作爲王敖老祖的清修之地,終年籠罩着雲霧,如夢似幻。山中有着一個不小的靈脈,被王敖老祖打造出了一個不錯的仙家洞府。
鑲嵌着一些天然的水晶、夜明珠,顯得流光溢彩的山洞之內,靈氣濃郁,籠罩着盤膝坐在白玉牀之上的王敖老祖。
“老師!”來到洞府之內的薛丁山,不由對王敖老祖恭敬施禮。
輕睜開雙目的王敖老祖,看到薛丁山頓時淡笑點頭道:“丁山!看你這副心緒不寧的樣子。定然是知道了你父親被困之事吧?”
“老師明鑑!家父和徵西大軍被困鎖陽城,危及萬分。身爲人子,丁山理當前去救父。爲父分憂、爲國效力!”薛丁山忙道。
王敖點頭道:“嗯!丁山,老師准許你下山。不過,你不必太過擔憂。你父親他,這次是有驚無險。雖有魔障。卻並無聲明之憂。所以,你下山之後,戒驕戒躁,努力去奪取朝廷二路大軍的帥印。到時候,救父立功,自有你發揮才能的機會。”
“是,老師,弟子記住了!”薛丁山恭敬應聲道。
滿意點頭的王敖老祖。微微一翻手取出了一把白玉雕琢般的長弓和三支寒冰般透明的長箭道:“此乃飛雲弓和三支穿雲箭,威力無窮。你當謹慎使用,用之出殲滅敵,爲朝廷立功,爭取早日結束這場戰亂。”
“多謝老師!”恭敬伸手接過那從王敖老祖手中飄然飛過來的飛雲弓和穿雲箭,薛丁山不由單膝跪地恭敬謝道。
王敖老祖微微擺手道:“徒兒!去吧!若有危急之時,爲師自會前去相救!”
“是,弟子告退!”恭敬應聲的薛丁山,便是拜別王敖老祖,飛身離去了。
待得薛丁山離去,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洞府之內。那是一個一身白袍的儒雅中年,面如冠玉、鼻若懸膽、渾身散發着玄妙的氣息波動。
“玄天宗主!”王敖老祖面對那儒雅中年,略顯恭敬客氣的施禮道。
淡然點頭的玄天宗主,睨了眼王敖老祖,旋即便是輕搖頭道:“王敖!你這弟子,雖然不錯。但是,返虛巔峰的修爲,不到合道境界,終究難當大任啊!”
王敖老祖一聽不禁眉頭微皺道:“玄天宗主!難道此次之劫,會有超乎尋常的力量干涉嗎?以丁山如今的修爲,還無法解決?”
“哼!你知道什麼?此次大劫,連本宗主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無憂,”玄天宗主冷哼一聲嗤笑道:“所以,不要大意!否則的話,你的小命能不能保全都是問題,更別說以後度過九次散仙劫,飛昇仙界成爲金仙了。”
王敖老祖一聽不由心中一凜的忙恭敬道:“是,王敖明白!”
“明白?你不明白!”玄天宗主瞥了王敖老祖一眼道:“就是本宗主,也不是完全明白,你明白什麼?明白該怎麼保命嗎?”
聞言目中閃過一絲羞惱之色的王敖老祖,卻是低頭沉默着沒有說話。
玄天宗主則是微微搖頭道:“王敖!該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其他的,不知道爲好。你放心!只要你肯好好配合,等這次大劫過去,我會幫你飛昇的。不就是度過第九次散仙劫嗎?對別人很難,可是對我來說並不難。”
“是,玄天宗主放心!”王敖忙點頭應道。對於玄天宗主這話,王敖是並不懷疑的。因爲玄天宗主之前是度過八次散仙劫的散仙。而如今,他卻是成功度過了就此散仙劫,成爲金仙了。
長安,薛府門前,揹着包裹、衣着樸素的薛丁山正面帶激動喜色的看着府門。
‘吱呀’一聲府門大開,一道狼狽的身影匆匆從府中跑了出來,讓薛丁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手去攔那人。
“媽的,你誰啊?敢攔本小侯爺!”那顯得很是狼狽、頭髮散亂的青年,見薛丁山伸手攔住他,頓時惱羞成怒的咆哮一聲,高昂起了腦袋不屑的看着薛丁山。
然而,那青年話音剛落,一道悅耳的嬌斥聲便是響起:“王浩!你給我站住!”
“哎呀!媽呀!這姑奶奶怎麼追出來了?”低罵一聲的青年,顧不得和薛丁山耍橫。忙從一旁匆忙逃走了。
“哼,算你跑得快!否則,本小姐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一身淡金色羅裙的薛金蓮。雙手叉腰站在府門口,美眸瞪着青年王浩離去的方向,咬牙狠狠道。
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薛丁山,轉而看向薛金蓮,不由目光微閃的面露激動之色。
“嗯?”似有所覺轉頭看向薛丁山的薛金蓮,不由秀眉一蹙的嬌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打入啊?再不走,連你一塊打!”
“金蓮。我是..”薛丁山聞言一愣,旋即便是忙開口道。
而不待他說完,薛金蓮便是有些不耐的擺手道:“金蓮是你叫的啊?臭小子。哪兒來的啊?別以爲穿成這樣,就能夠混進薛府,省省吧啊!”
“哎,金蓮。我是你哥啊!”見薛金蓮說完便要轉身進入府中。薛丁山無奈忙道。
腳步一頓的薛金蓮,頓時回頭看向薛丁山笑了起來:“呵呵,我哥?你可真逗!”
“小子,我告訴你,別給本姑娘來這招,沒用啊!”轉而俏臉微沉的薛金蓮,便是嬌喝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侯爺公子,總之本姑娘對你沒興趣!”
薛丁山無奈上前道:“金蓮。我真是你哥..”
以爲薛丁山要上前動手的薛金蓮,頓時擺出了個架子當先出手。
薛丁山慌忙動手格擋。一時間兄妹兩個在府門前你來我往的搭起了手。
“咦,有兩下子啊!”一動起手來,薛金蓮頓時美眸微亮。
然而,很快,認真起來的薛丁山,便是抓住薛金蓮的手腕將她的手臂繞過脖子制住了她,同時皺眉沒好氣道:“一個女孩子家!動不動就動粗,像什麼樣子?”
“要你管?放開我,你個登徒子!”薛金蓮羞惱道。
說話間的薛金蓮,便是腳下一用力,向着薛丁山腳上踩去。
登徒子?微微一愣的薛丁山,只覺得腳上一痛,不由忙鬆開了薛金蓮向後退了兩步。
“臭小子!”咬牙看着微微吸着涼氣的薛丁山,薛金蓮頓時揮手擲出了兩個金豆,剎那間光芒閃爍那兩個金豆便是化作了兩個金甲戰士向着薛丁山圍殺過去。
“撒豆成兵?”微微一瞪眼的薛丁山,一邊慌忙抵擋那兩個金甲戰士的攻擊,一邊道:“金蓮,我真是你哥啊!”
薛金蓮隨後殺過來道:“信你我就是你妹!”
“不信我你也是我妹!”薛丁山徹底無語了,面對薛金蓮和兩個金甲戰士的圍攻,不得不認真了起來,邊打邊退,伺機反攻。
不多時,抓住機會一拳狠狠的擊中一個金甲戰士胸口的薛丁山,看着那個金甲戰士渾身一僵的光芒一閃化作一個金豆飛入薛金蓮手中,轉而便是躲過薛金蓮的攻擊,又將另外一個金甲戰士擊敗。
“可惡的小子!”看着薛丁山眨眼間便是擊敗了自己的兩個金甲戰士,薛金蓮不由咬牙恨恨不已。
而就在此時,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好幾個衣着華貴的年輕人快速跑來。
“金蓮,發生什麼事了?這小子是誰啊?”那幾個年輕人中爲首的一個忙問道。
看到他們,薛金蓮頓時忙道:“羅章,秦英,千忠、青山,快,你們幾個,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
“哦?這小子竟然敢得罪金蓮你?兄弟們,一起動手!”爲首的羅章瞥了眼薛丁山,找呼一聲,便是當先向着薛丁山攻擊而去。
隨後,秦英、程千忠以及尉遲青山也都是一涌而上。
面對這羣小子,心中無奈的薛丁山,已經放棄了和他們說理,毫不客氣的直接動手。畢竟,薛丁山還只是年輕人,火氣大。再者說了,身爲修煉之人,薛丁山也是比較熱衷與用拳腳打服人再說。
羅章四人,皆是名門之後,自幼習武,這功夫雖然不見得比得上他們的父輩,但卻也不錯,不會比軍中一流的戰將差多少。四人聯手,就算是對上一流高手,那一時間也是不懼的。
被四人聯手攻擊的薛丁山,體內熱血戰意也是被激起,真正的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
“哇,這傢伙竟然這麼厲害?”看到薛丁山在羅章四人的聯手攻擊下依舊不落下風,甚至於慢慢佔據了上風,薛金蓮不由美眸微瞪的面露驚訝之色。
在長安呆了些日子,薛金蓮對羅章他們也是熟悉了,也和他們切磋過。這幾個小子畢竟是名將之後,這功夫底子不弱。就算是薛金蓮,也不過勉強比他們之中功夫最好的羅章略勝一籌,想要贏除非使出撒豆成兵的手段。
‘蓬’一聲悶響,程千忠當先中了一拳狼狽的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肚子慘叫一聲,那副狼狽的樣子看得薛金蓮玉手遮眼目不忍視。
緊接着,尉遲青山被薛丁山飛起一腳砸在了背上,踉蹌着向前撲倒。
身影旋轉,雙掌拍出,各自落在羅章和秦英背上的薛丁山,將他們打得踉蹌向前撲去,轉而便是隨後跟上,伸手住住了他們的肩膀,手上一用力,頓時使得他們身體發顫的慘叫起來:“哎呀!別別別,手下留情啊!”
“住手!”薛金蓮不由驚怒的忙上前喝道。
隨手將羅章和秦英鬆開的薛丁山,看着好似一隻小老虎般瞪眼看向自己的薛金蓮,不由聳肩無奈一笑道:“金蓮,我真是你哥!”
“你..你說真的假的?”見薛丁山又這樣說,薛金蓮不由蹙眉狐疑道。
“哥?不是吧?”羅章有些誇張的瞪眼看向薛丁山:“你是丁山大哥?”
“什麼,丁山大哥?”程千忠、秦英以及尉遲青山三人,也是驚訝的看向薛丁山。
微微點頭的薛丁山,不由對他們拱手道:“幾位兄弟,不好意思,出手重了點!”
“哎呀,丁山大哥啊!我就說嘛,誰能這麼厲害,連我們幾個都不是對手,”羅章一手扶着腰站起身來,上前含笑對薛丁山道:“丁山大哥的功夫,小弟佩服!”
程千忠等各自站起身來,也都是對薛丁山微微豎起大拇指,一個個甘拜下風的樣子。
“哎,你們怎麼回事啊?我還沒確定他是不是我哥呢!”薛金蓮忙道。
而就在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俺老程作保,他就是薛丁山!”
“程爺爺?”薛金蓮等轉頭看去,只見正是程咬金含笑大步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之前沒有隨薛仁貴一起出徵西涼的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