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笑道:“菜幫子說,總要給西方留幾個才行,不過,究竟留哪個放哪個,還要由你做主,反正我那放開一絲縫隙,也逃不過你的天羅地網,你看哪個可以放過,就放過吧。其他的,他們就全截殺了,看大家的運氣吧。”
莊雄笑道:“這羣傻貨,還因爲是自己收到了接引的召喚,私逃西方呢,全然不知道我們在這裡佈網捕殺。恐怕也就燃燈幾個人知道,其他人還威脅要原始通天來殺我呢。”
剩餘的弟子不由大驚,都將目光投向了燃燈。
燃燈苦笑道:“不錯,三教掌握了大家叛教的事實,手裡有一份名單,所以接引聖人才發令召回大家,但是三教自然不能任由大家叛教,於是在這裡佈局截殺,能逃過的算命大,不能逃過的便埋骨東方,也算是還東方這麼多年養育教導的恩德。”
莊雄點頭附和道:“運氣好的,還可以入輪迴,轉世人道,運氣不好的很抱歉,屍骨無存。”
莊周嘀咕道:“現在可不是封神的時候,沒有什麼神道給你們選擇。你說你們什麼時候叛變不好?偏偏現在被揪出來,如果能堅持到封神的時候,說不定老大就把你們送給昊天了,現在?我只想說,你們就安心的去吧。”
莊雄不由翻了個白眼,所幸,莊周也不是個不懂事的,說話聲自是隻有莊雄二人能夠聽見,莊雄也就只是瞪了他一眼就懶得搭理了。
而此時的衆弟子纔是真的慌亂了,他們在三教呆了那麼久,自是知道三教的能力,此時聽得竟是三教聯手捕殺他們,而此人自也是三教中人了?
莊雄很痛快又撒把鹽道:“剛纔我就跟你們說了,你們呢,現在已經是叛出三教了,所以東方不會管你們的,西方呢,你們還沒有到達,自然也算不得西方弟子,西方的接引準提想要救你們阻攔我也沒有理由,畢竟,我只是在處置叛徒而已,關他什麼事?所以,你們還是乖乖的認命吧。”
莊周點頭附和道:“我家老大的意思就是,你們現在都安靜的呆着,等人到得差不多了就送你們上路,你們安靜的不要聒噪還能多活片刻,也能給你們留個全屍,不然,這隻兔子,那堆肉泥就都是榜樣。”
衆人不由黯然沉默,一時間心中踹踹,命運遊離的無法掌控,讓人憑生一股空落落的感覺,說不清是惶恐還是失落更多一些。
莊雄話剛說完,大家正失落呢,忽然從天空中又是噗通一聲掉下一個人來,那人腳剛落地,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那個人用的如此伎倆暗害你家毗蘆大爺?要是耽誤了幾家毗蘆大爺的大事,看我不將你抽筋剝皮炸烹了吃。”
衆人不由面面相覷,截教門徒卻是滿臉黑線,這個莽撞的毗蘆仙,丟人也就罷了,莫非就不怕熱鬧那面具男嗎?那人可是從來不會一個一個的殺人的,出手就是一片,你自己找死不要連累別人好不好?
毗蘆也立時注意到了場中不同的氣氛,環顧之下,卻是越來越心驚,不但闡截二教的弟子都乖的跟兔子似的,便是燃燈也在那陪着笑,而截教衆人地上還有一大灘血泥,毗蘆哪裡還不清楚狀況?
截教一向是人多勢衆,此時卻只有這麼幾十個立在場中,顯然那團血泥,就是被打殺的截教弟子,而不論是截教其他人還是闡教,甚至燃燈都只能乖乖的立在原地,而不敢反抗,顯然,此間有可怕的人將所有人都壓制了。
毗蘆將目光轉向莊雄,瞳孔忍不住一縮,繼而卻是大笑道:“痛快啊,沒想到這裡還別有洞天,我還以爲是哪位師兄弟的惡作劇呢,沒想到是有前輩相邀。前輩如果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何必跟我們晚輩開這種玩笑。”
莊雄卻是不爲所動,笑罵由他。仍是淡淡的喝着酒,那兔子也不再管他了。倒是莊周忍不住笑道:“老大,這人倒也有趣,能認得清形勢,識時務者爲俊傑,或許還有點用。”
莊雄淡淡道:“油嘴滑舌,兩面三刀,不可信!”
毗蘆瞳孔又是一縮,笑道:“這位前輩也是我道教衆人吧?今日我見得我道教弟子都大量的向西而去,就忍不住想過去查看一番,沒想到他們卻都被前輩截留在此地,如此我倒是可以直接問問了,省去不少功夫,還要謝過前輩纔是。”
莊雄卻是根本沒搭理毗蘆,沉思片刻忽然道:“想起來了。”
說完,莊雄轉身又看了毗蘆一眼,繼而卻將眼神轉向了拘留孫,笑道:“拘留孫,你怎麼不說話了?”
拘留孫嘆了一口氣,淡然道:“如果你手裡真的有一張名單的話,想必不論我說什麼,也難逃一死了吧?”
莊雄搖頭笑道:“這種事,或許其他弟子有錯,心智不堅被人矇騙,但是你不是,你定然有自己的考慮,如果有自己的理由,那麼,事情就說不清對與錯了。”
拘留孫搖頭苦笑道:“你說過,真正與西方有緣的是燃燈老師,我的理由不足爲外人道也,落得這般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莊雄又回頭看了毗蘆一眼,笑道:“就你這人最可笑,在場除了燃燈和拘留孫之外,屬你知道的最多,你偏還一副不知情想要去調查的樣子,當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莊雄說完卻是冷哼一聲,不理目瞪口呆的毗蘆,轉身對莊周道:“將燃燈,拘留孫,慈航,鎮壓在乾坤扇之中,留着以後也許有用,其他人,全部斬殺。至於留下誰,就看後來人吧,雖便挑幾個歪瓜裂棗,暗中傷了道心,就放過去算了。”
衆人不由大驚,莊周心中卻已經有數,揮手就是無邊風火纏繞過去,先是將衆人分開,莊雄卻已經沒有看下去的興致了,隨口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不周山看看。”
說完,莊雄頭也沒回,一步踏入虛空,消失在地底空間。
不周山的陣法已經全部啓動,風沙滾滾,火光閃耀,煞氣沖天。
叛離的弟子茫然無所覺一般,有的還隱着身,有的卻是直接急匆匆的直奔西方而去,卻都被陣法網羅了進去,此時的菜幫子等人似乎已經無所顧忌,不論是誰,只要踏入陣法,一律打殺了。
而莊周放出的一條縫隙,也許是因爲正靠中央吧,反而沒幾個人路過,偶爾纔有幸運的弟子茫然傳了過來,莊雄也只是隨手在他心中種了了魔障,阻礙其修行,卻放了過去。
莊雄一路直到不周山,紫玉孔萱等人忙都將陣法交給闡截二教弟子處理,跟了上來,莊雄卻是笑着揉了揉孔萱的頭髮,笑道:“有些日子沒見孔萱了,沒想到長大了哦。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也成熟了不少。”
此時的孔萱已經是一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一頭彩發,大眼瓊鼻,看起來到還是那麼可愛,只是平添了一股傲氣,堅毅挺立,當真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風采。
孔萱聽得莊雄此話,卻是忍不住嘟嘴道:“我都完成老爺交代的任務了,可是老爺還一直不肯召回人家,是不是已經把孔萱忘了?人家可是還一直在想着跟老爺繼續做老爺的侍女呢。”
莊雄笑道:“好吧,也確實挺長時間了,就回來再呆一段時間吧,也許,用不了多久,大劫過後,你們也要自理門戶了,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多時間聚集在一起了,有時間,我們也可以論道說法,幫你們把各自的道再整理一番。”
菜幫子忙道:“老爺,還有我和太玄師妹啊。”
莊雄笑道:“好,你也是差不多了,正好咱們論道,也能讓太玄長長見識,儘快找到自己的道,也算是你們幫師妹一回。”
孔萱笑道:“什麼太玄師妹啊,老師取得名字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而就紫玉師姐的名字老師取得還好,如今可是越來越差了。幸虧我還未出世,母親就幫我取好了名字,不然還不知道老師會把我叫做什麼呢。”
莊雄不由尷尬的笑了笑,抑鬱的心情竟是也莫名的好了幾分。闡截二教不爭氣的弟子實在太多了,便是莊雄看了都不免替原始和通天心裡難受,還好,自家的弟子雖然都各有不靠譜的地方,但是比起二教弟子來說,卻是可愛多了。
一路前行,沒多久,莊雄就見到了原始,通天和老子三人,女媧和鎮元子竟然也在,莊雄不由略感驚異。
鎮元子見到莊雄驚異的目光,不由笑道:“我是見得我道教衆人有很多都向西方而去,又感覺到三位道友在這不周山立下大陣,是以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
莊雄笑道:“結果到了之後發現,能幫忙的就是安慰幾句是不是?還是挺蒼白無力的安慰。女媧妹妹呢?怎麼也到了這裡來?”
女媧卻是臉色鐵青,道:“哼,我沒想到接引準提竟然那麼大的膽子,連我媧皇宮的人也敢矇騙。莫非他想在西方重新組建妖族天庭不成?”
女媧這個罪名安排的可是有點大了,莊雄心中恍然,道:“是陸壓吧?你可抓到了?還是被他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