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雄渾依舊,女媧伏羲的小院也清雅別緻依舊,然而兩個從人形凹洞爬出來的灰頭土臉的男人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與周圍環境的格格不入。莊雄仍然惡狠狠的盯着伏羲,頭頂着“我要泡你妹妹”,眼睛裡“妹控”兩個字清晰無比,直欲刻入伏羲的靈魂,進攻性十足。而伏羲也不敢示弱,腦門上頂着“不準碰我妹妹”做防守,眼裡回以“憨熊”向莊雄的靈魂逼去,看的女媧滿臉黑線,怒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一把年紀的老怪物了,在比誰更幼稚嗎?都給我坐下。”
二人不敢反抗,老實的坐下,莊雄忍不住回道:“雖然我很老,可是我的心還年輕。”
女媧的腦門不由又多了幾條黑線,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想要反駁的伏羲,將伏羲的吐槽逼了回去,這纔對莊雄道:“蒼熊道友,我兄妹二人確是伏羲女媧,昨日不過是久未見人,與道友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莊雄一時間不由有點懵,茫然道:“不對啊,伏羲雖然妹控,可是伏羲是好人啊?,那會這般粗魯無良?女媧雖然小心眼,可是女媧也是好人啊,怎麼會想到扒皮抽筋這些惡毒的手段?難道偶像破滅就是這種感覺?不對,他們肯定是假的。”
莊雄回過神來,正欲跟兩人爭辯,卻發現兩人正滿臉黑線惡狠狠的盯着他,這才發覺不知不覺中,竟然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伏羲再也按捺不住,直接飛撲過來,將莊雄撲倒在地,狠狠的掐着莊雄的脖子,兩腳亂踢,口裡狠狠道:“我妹控?我靠!我粗魯?我靠!我無良?我打……。”
女媧這次沒有上去勸架,反正修煉到這等地步,莊雄又皮糙肉厚,憑伏羲還掐不死他。眼睛骨碌轉個圈,女媧趁兩人不注意,也狠狠的踢了莊雄幾腳,嘴裡小聲嘀咕着:“讓你說我小心眼,讓你說我惡毒。……”
在美女面前沒面子,莊雄也有些怒了,大叫道:“死妹控,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還手了,你可不要後悔。”
伏羲冷哼一聲,根本不管莊雄說什麼,反而打得更加賣力“讓你說我妹控,讓你罵我粗魯無良。”
莊雄大怒,翻身就把伏羲反壓在身下,二話不說,擡手先送了伏羲一對熊貓牌眼睛。大叫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我打你個滿臉桃花開,我告訴你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我打你個萬里河山一片春。”
伏羲瞬間紅了眼,哪裡肯示弱?一時間手腳牙齒一起上陣,拼命扭打起來。
女媧又踢了幾腳,怒氣微平,看二人打得激烈,只好稍稍退開幾步,見得伏羲連牙齒都用上了,不由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哥哥跟熊道友在一起怎麼如此易怒?平時的溫文爾雅去哪裡了?那憨熊皮糙肉厚,天生力大無窮,哥哥怎麼打得過他?平時挺精明的哥哥怎麼想的?”滿肚子疑問的女媧怎麼都想不明白,只好嘀咕着喝茶,順便看戲。
二人這一場大戰,直打得煙塵四起,滿身狼狽,眼圈青腫無數,草葉泥土若干,兼且衣容不整,披頭散髮。直到日落西山,纔在女媧的勸阻下暫停。
女媧那叫一個無奈啊,要說蒼熊道人也就算了,伏羲怎麼也跟着學會好勇鬥狠了?莫非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蒼熊學壞了?話說這也太快了吧?她這般想法如果莊雄有知,肯定會狠狠的吐槽,什麼叫蒼熊也就算了?什麼叫伏羲跟我學壞了?是伏羲一直在挑撥我好不好?可惜,莊雄還不知道,他在美女眼中的印象已經是這般不堪。
女媧無奈,見二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卻還是如鬥雞一般挑釁不停,只好都趕回去休息,等明日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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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莊雄來到地面的第三天,莊雄照樣還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看着伏羲仍舊惡狠狠的盯着他,紅果果的挑釁,不屑的切了一聲,暫時文明人,不跟野蠻人一般見識。
女媧一大清早就滿頭黑線,看着莊雄慢悠悠的坐下來喝茶,狠狠的瞪了伏羲一眼,看伏羲做乖寶寶狀不說話,這才滿意,回頭對莊雄笑道:“熊道友,不知休息的可好?”
莊雄大咧咧道:“不錯,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果然舒爽。”
女媧笑容一窒,狠狠的瞪了莊雄一眼。莊雄卻沒有看到,此時莊雄卻又陷入YY之中了:“哥昨天說要泡他妹妹,究竟要不要泡呢?話說哥哥小宅男一隻,活了二十幾歲還是處男,老天又給了我一世,泡妞破處也是應該的。不過,這應該怎麼泡呢?哥沒經驗啊?”
不提莊雄在那裡YY着苦思冥想泡妞之道,這邊女媧見莊雄又走神了,心下卻是大怒,臉上還掛着甜死人不償命的小臉,惡狠狠的柔聲道:“熊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莊雄瞬間打了幾個冷戰,立時醒了過來,慢賠笑道:“沒想,沒想,啥也沒想。”
女媧臉上笑容不變,繼續用那肉麻的聲音道:“那我說我是女媧我哥哥是伏羲,你究竟信不信嘛?”
莊雄心中警鐘大作,給伏羲拋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你妹妹怎麼了?好可怕。”
伏羲鬱悶的回道:“我怎麼知道。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啊。我妹妹叫我不要說話,你自己搞定吧。”
莊雄心下驚異:“人才啊,只是與我相處一天,就能夠領會我的意思,還能把信息傳達回來,看來智商情商都是滿值啊?難道情商滿值就會變成妹控嗎?”
女媧滿臉黑線,銀牙緊咬,看着這頭憨熊,一邊給伏羲打眼色一邊小聲的說着心裡的想法,那叫一個無語。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聽見“妹控”二字想要爆發的伏羲,回頭對還在走神的莊雄恨恨道:”道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莊雄從走神中回覆過來,茫然道:“啊!道友,你說了什麼?”
女媧聞言瞬間黑化,那小印又瞬間出現在手上變作磨盤大小,女媧揮手就將大印向莊雄砸去,口裡還大叫着道:“你給我適可而止吧,魂淡,你這頭憨熊,我忍你很久了,早就忍無可忍了。昨天罵我小心眼?惡毒?今天就敢無視我?走神?我打你個不靠譜的,我打你個跑題走神的,我打你個口無遮攔的,我打你個腦筋短路的…….。”
莊雄不由暗叫苦也,這一頓亂砸頭上青包無數也就罷了,偏偏還無法還手,只好抱頭鼠竄,口裡還不停的認錯。
伏羲在旁邊看的是目瞪口呆,從來還不知道溫柔可人的妹妹也有這樣的一面。
打了半晌,女媧也累了,叉腰喘着粗氣,惡狠狠的問道:“還走不走神了?”
莊雄可憐兮兮的道:“不敢了。”
女媧又道:“還打不打架了?”
莊雄小心翼翼答道:“不敢了。”
女媧道:“能不能好好談話不跑題了?
莊雄道:“能。”
女媧道:“相信我們兄妹是伏羲女媧了?”
莊雄道:“相信。”
女媧道:“我是不是小心眼,是不是很惡毒?”
莊雄道:“不是。”
女媧滿意了,覺得差不多了,於是收回小印,拍了拍手,嬌笑道:“這纔對嘛,你看這樣好好說話多好?你們兩個不靠譜的,非要逼着我動手,都不淑女了呢。”
莊雄心下暗自腹誹:從來就沒覺得你哪裡跟淑女靠邊。
女媧眉頭一皺,似笑非笑的問道:“熊道友,你剛剛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
莊雄忙道:“沒什麼我在說,沒想到二位就是傳說中的伏羲女媧,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需要回去理清一下思維。告辭。”莊雄說完轉身就跑,一臉便秘的表情,邊跑邊嘀咕:“完了,偶像破滅了,始祖大神成了暴力兄妹了…….”
女媧冷哼了一聲,隨他去了,回頭卻見到伏羲依然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不由大窘,嗔道:“哥哥,你這樣盯着我看什麼?”
伏羲彷彿沒聽見一般,還在喃喃自語,似乎已經被暴力女媧驚呆了,還沒等女媧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伏羲已經淚奔而去,淚水噴涌之中還在大叫着:“我妹妹沒有這麼暴力,女媧怎麼會變得這麼暴力?我不信啊……!!!”
女媧先是大窘,繼而羞澀,最後滿臉黑線罵道:“這該死的憨熊,把我們的生活徹底搞亂了。”話說,莊雄似乎沒做什麼啊?只是原來沒有外人在場,所以二人的本性一直壓抑着,直到被莊雄徹底引發出來而已,莊雄冤啊!當然,莊雄也是有那麼一點點責任的。
女媧終究是放不下兄長,恨恨的跺了跺腳,安慰哥哥去了,第二次談判也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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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也就是莊雄來到地面的第四天,莊雄仍然是睡到日上三竿,出門後卻發現只有女媧一人,伏羲卻沒有出現。莊雄元神一掃,看到了紅着眼睛的伏羲正躲在茅屋的門後認真的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有任何不規矩異動,就要立刻撲出來吃了他一般。莊雄不由翻了個白眼,心裡暗罵道:“這個死妹控。”
女媧看着悠閒踱步的莊雄不由有些牙根癢癢,卻也不好發作,於是笑道:“熊道友看來休息的不錯,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莊雄昨天回去苦思了半個多時辰,夢想破滅似乎也就那麼一回事,也沒覺得女媧伏羲是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對,於是就痛快的接受了。沒有糾結,這一覺睡得自然舒服,看見女媧的那張笑臉都覺得可愛了幾分,於是回道:“沒問題,我覺得早就應該這樣了。你看這樣多好,喝喝茶,論論道,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啊?都怪伏羲道友,每次都跑題,插科打諢,還挑釁我打架,打架是文明人辦的事嗎?要和諧,和諧纔是硬道理,打架是野蠻人才會做的事。”
那邊伏羲聽的眼裡幾乎都快冒出火了,女媧也是滿臉黑線,牙根不止是癢癢,甚至都有些疼了,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話說這貨推卸責任的能耐倒是不小。
女媧半晌才把這口氣平復下來,笑道:“不知道友從何處得知我兄妹二人的名字?不瞞道友說,我兄妹二人從出世至今,從未離開過這裡半步,未曾接觸過陌生人,實不知有何人能知道我兄妹二人,不知道那人還說過什麼跟我兄妹二人有關的話?”
莊雄心念一轉,心想:這種事要麼往大頭推,要麼往死人身上推,那麼,合適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了。究竟誰更合適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