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麾下控制的諸多國度,從上到下自然歡欣鼓舞,至於其他勢力的範圍內,尤其是佛門、人教、闡教的地盤,一個個駐守各國的三教仙人們,臉色煞白,想到以前和截教種種矛盾,更是嚇得心膽皆寒。
一些平時對截教七個不服,八個不岔的勢力都慫了,這些人瑟瑟發抖,渾身氣息收斂到了極致,生怕引起虛空之上的那一羣截教仙注意,隨手一擊,讓他們灰灰了去。
“截教好大的聲勢!”
擺明了耀武揚威,截教的諸仙氣息越來越強盛,從南贍部洲散播到了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北俱蘆洲、九幽地府、三十三天甚至洞穿了域外星空,席捲到了混沌之中。
“哈哈哈!好!混沌子這小子幹得漂亮!”
“禹余天”中,通天教主看到這一幕,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雖然不能踏足三界,但是截教一直在他心中,時常關注。
此刻,截教的勢頭之盛,遠勝於當年他立教之時,他心中如何不歡喜?
“麻煩!麻煩!麻煩!”
“大赤天”中,太上老子閉目修煉,此刻感應到三界的變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連道三句“麻煩”,文始真人門下弟子惹出了這種麻煩,超出了這位聖人的預料。
就算是他也難以改變什麼,只希望玄都能夠妥善化解這個因果,否則他期望甚高的人教恐怕還未到達巔峰,就要滅教了。
“哼!”
至於元始天尊這位聖人自然是臉色極爲難看,冷聲一聲,表達了心中的不滿,他的內心中瘋狂的咆哮了起來,到底誰纔是封神量劫的勝利者?
爲什麼截教如此強盛,而他的闡教分崩離析,整個教派僅僅只剩下了幾個得力弟子,這讓一輩子爭強好勝的元始天尊怎麼能夠高興?
“有意思!本宮無聊,這截教、佛教、人教便唱了一出好戲,爲本宮消解煩悶。”
女媧娘娘自然一臉的無所謂,她不立大教,這些四教的弟子就是打翻天了,也跟她無關。
“這截教恢復的太快了,希望釋迦牟尼爭口氣,打垮了截教,爲他自己,也爲佛門爭取先機!”
準提聖人面色發冷,他的目光看向了截教一方,尤其是那恭敬站在“麻姑山”蘆蓬外的孫悟空,心中的怨恨達到了極致。
沒想到自己的弟子竟然選擇背叛了佛門,背叛了自己,加入了截教,那混沌子真是該死啊!
此刻,他可沒有想過佛門是如何以高壓的姿態,降伏野性難馴的孫悟空,這才激起了孫悟空的仇視,這才令混沌道君佔了便宜,白偷了一個佛門護法出來。
“師弟,那孫悟空的事情暫時揭過,畢竟還要還女媧聖人一個因果。”
阿彌陀佛淡淡的說道:“目前的形勢十分不利,希望佛門可以渡過這個難關,順利的進入下一個量劫。”
“師兄,你是不是感悟到了什麼?”
對於下一個量劫,哪怕是準提聖人也一無所知,推算不出來,此刻聽阿彌陀佛此言一出,他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上一次那羅侯封印破裂,我便感覺到似乎有些事情發生在西牛賀洲,多番推演後,未來恐怕是一場魔劫要爆發啊!”
阿彌陀佛臉色有些難看,還是將他的推演結果說了出來。
“這?這不是爆發在咱們的西牛賀洲嗎?難道我們佛門又要爲三界的安定犧牲?”
想到這裡,準提聖人哪裡還有精力關注下面的三教爭鋒。
當年,道魔量劫,洪荒大神通者聯手鏟除魔祖羅侯,一場大戰就是在西牛賀洲爆發的,正是那一場大戰,纔將不弱於東勝神洲的寶地打崩了,靈氣逸散,先天弱了東方一籌。
若是那羅侯真的殺了出來,西牛賀洲再次爆發大戰,豈不是要徹底打崩了他們的大本營?
況且就是保住西牛賀洲沒有多少損失,那佛門第一個對上了魔祖羅侯,恐怕還不知道有多少佛門高手隕落!
“師兄,這該怎麼辦?”
許久,準提聖人聲音沙啞的問道。
“天意如此!無可奈何!這次三教爭鋒結束,我們傳下法旨,將佛門一些未來的種子叫來極樂世界。”
阿彌陀佛微微搖頭,臉色似乎更加悽苦了,最後又道:“此舉,一爲保全佛門未來;二也是爲了提升他們的道行。”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準提聖人的臉色終於慢慢的平靜了,先前能夠讓一位聖人手足無措,可想而知,當年鴻鈞道祖和羅侯在西方交手,給當時還是小人物的阿彌陀佛、準提聖人帶來多大的震撼。
此刻,靈山上,一衆佛門佛陀、菩薩、羅漢、金剛、珈藍、比丘等人正在釋迦牟尼如來的帶領下出了“大雷音寺”。
佛門的聲勢跟截教一比,又強盛了許多,準聖級別的高手便多達三十位,至於大羅金仙更是高達四千餘尊,太乙金仙早就有了十萬之衆,和截教的選擇一樣,境界低一些的佛門弟子,並沒有出寺。
釋迦牟尼如來同樣知道,低級別的佛門弟子起不到任何作用,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佛門的人一出山,西牛賀洲便傳來聲聲佛號梵唱。
剛開始時,衆佛陀、諸菩薩、金剛、羅漢是在“大雷音寺”低聲唸誦,接着佛號越來越大,竟然透過“大雷音寺”傳遍整個西牛賀洲,與諸多寺院,無窮多的佛門弟子、信徒一起,聲音融合在一起,再向四面八方傳播出去。
這佛門經文本來就有蠱惑之力,此時有億萬萬佛門弟子、信徒加持,那佛經很快的席捲了東勝神洲、北俱蘆洲、南贍部洲。
這三洲自然也有許多的寺廟,更有無窮多的信徒,如佛門這般舉教齊出,頓時漫天的佛光出現在南贍部洲,向着大道青天一般的青蓮鎮壓而去。
此刻,截教的諸仙早已經降臨在“麻姑山”外的蘆蓬之上,此刻看到佛門的手段,李雲景微笑道:“這佛門雖然是八百旁門之首,卻真有可取之處!諸位咱們守住南贍部洲自己的地盤便可,不必與佛門相爭!”
“是!”
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趙公明、雲霄娘娘、烏雲仙、羽翼仙、孔宣帶着一衆的大羅金仙、太乙金仙凜然領命,各自將青雲、三花甚至諸多靈寶顯化出來,罩住屬於截教的三成之地。
佛門勢大,人多勢衆,不是截教可以比擬的,李雲景自然不會自取其辱,與佛門比拼聲勢。他們截教的優勢在於各個門人善於鬥法,又有先天靈寶護體,在高手層次上,可以與佛門硬拼,至於羣毆那還是算了。
他截教人少,可捨不得讓下面的人死光了。
蜀山。
玄都大法師、文始真人、長眉真人包括了下面的那些蜀山弟子,一個個臉色煞白,截教、佛門的聲勢駭人聽聞,就是同樣斬去兩屍的玄都大法師都感覺到根本無力與兩大教派爭鋒!
至於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等人身子忍不住打起了擺子,根本無法控制住內心的恐懼。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什麼是聖人教派,什麼是上古大教!
僅僅兩教的氣勢一壓,就能將蜀山上下全部碾死,一個不留!
相對於兩大教派,引以爲豪的蜀山派,就像地上的螞蟻一般卑微、低賤,別人隨手就能將他們碾死!
當初,怎麼就昏了頭,挑選“北帝派”下手了呢?
先前以爲豬八戒在三界名聲狼藉,就是一個笑柄,大羅金仙之恥!
可是真正對上了,瞬間屠殺了他們蜀山派數百弟子,就是他們的驕傲,蜀山派開派祖師長眉真人一對一的情況下,都不是豬八戒的對手!
三界之中,那些傳聞不可信!
“走吧!作爲事情的當事人之一,不能不去!”
玄都大法師嘆息一聲,他們人教大貓小貓三兩隻,跟其他兩教比起來,底蘊差的太多了,哪怕自己的師弟孔子、莊子都成爲了準聖高手,也改變不了人教勢弱的局面。
也許只有上洞八仙成爲準聖的那一日,纔有跟其他教派爭奪三界利益的實力。
“是!大師伯!”
長眉真人神情一凜,轉頭看向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等人,一股大羅金仙的“太清仙光”攝入了他們的靈臺之中,頓時,讓諸人神志清明,對於截教、佛門的畏懼之情,少了三分。
“出發!”
長眉真人一聲令下,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等人趕緊整隊,蜀山派的一衆仙道弟子,擺出了“九九八十一降魔劍陣”,蜀山派上下,能夠湊出來的仙人全部都來了。
此時,八十多個人教弟子駕雲而起,若是平日裡,蜀山派這種聲勢,一尊準聖後期大高手,兩位大羅金仙,還有那麼多弟子跟着,一定可以震動三界六道。
然而,今天人教註定是一個笑話了。
一直號稱玄門正宗,最有威望的人教,原來只有這大貓小貓三兩隻,在三界有心人的目光下,蜀山派弟子沒有一絲的信心,甚至有一種羞臊的感覺。
這正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我帶你們一程!”
哪怕學了太上老子三成的清淨無爲水平,玄都大法師在芸芸衆生的目光中,依然有些不自然,此刻,哪裡還顧得上排場,腳下祥雲陡然變大,將所有人包裹住,下一個瞬間,已經到了“麻姑山”外。
此刻,三教齊聚,那截教的老人們看到今日盛況,不由得回憶起截教的崢嶸歲月,一個個氣勢高漲,那頂上的青雲、三花狠狠的壓向佛門一方。
“怎麼辦?”
文始真人看到這一幕,臉都黑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等人就是玄門的叛徒,太可恥了。
“你問我?我問誰?”
玄都大法師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幫助佛門自然不可能,那不是自覺於玄門?
對於幫助截教更不可能了,這次的事情可以因爲人教和截教引發出來的,那佛門名義上是爲蜀山派出頭。
一想到這裡,玄都大法師就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咱們靜觀其變!”
但是還不能不說,玄都大法師只能嘀咕了一句。
也幸好文始真人、長眉真人都是大羅金仙,聽的清楚,否則換做一般的仙人,恐怕都聽不清這位人教大師兄說了什麼。
長眉真人明白大師伯、老師心情不好,他對着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等人使了一個眼色。
這些弟子立刻會意,一個個如同雕像一般,來到了“麻姑山”,一言不發,也不跟佛門的人打招呼,就這麼站在一旁,跟那些看熱鬧的人一樣。
漸漸的,截教的聲勢終究抵擋不住佛門的強盛,那青雲、三花被金光、舍利子逼得節節後退,壓縮到了“麻姑山”。
釋迦牟尼如來見雙方氣勢相爭,佛門先聲奪人,不屑的掃了一眼截教那邊,便示意佛門弟子收了舍利子,只是將佛光籠罩在己方陣營,一青一金兩色對峙當場。
那些跟隨釋迦牟尼如來過來的佛門弟子們心中得意,衆人列坐佛主駕下兩旁,或低聲誦經,或閉目養神,又或交頭接耳言談。
顯然這些佛門的人依仗十幾萬仙人的龐大實力,沒有將截教的這三千多仙神放在眼裡。
平日裡的洗腦,在一般佛門弟子的認知中,佛門對標的不是什麼人教、闡教、截教,而是玄門!
三教不合一,不請出一些玄門的散仙大神通者,他們佛門就是天下第一!
“普賢菩薩,蜀山派那裡還要你去聯絡一番,畢竟蜀山派纔是這次的主角。”
釋迦摩尼如來吩咐了一聲,衆佛陀、菩薩、羅漢、金剛聽了“轟”的發出了一聲輕笑,一人聲笑,可這裡聚集了佛門十幾萬太乙金仙以上的人物。
聲音匯聚在一起,頓時如同春雷乍響。
這笑聲,令蜀山派諸人臉色漲紅,就是苦行頭陀羞臊的低下了頭,在這一刻,他是站在蜀山派一方的,心中同樣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