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氏背靠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誰都不知道這條大河從哪裡來,又去往何方,風息從小就喜歡坐在河邊,看着河中的無數生靈起起伏伏,上下翻騰,或許他就像這條河流之中的魚兒,永遠只是一個他們眼中的玩物。
“呵呵……”風息頓了頓,卻是突然被腦海之中迸發出來的想法逗笑了,這沒頭沒腦的,他是怎麼會想到這些的,還是乖乖去找槐樹爺爺吧,雖然其他的族人都找不到他,但是風息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槐樹爺爺的存在,他一直認爲是其他的孩子們太笨了。
但是他聽了那個唱歌很好聽的百靈姐姐的話,沒有將自己的朋友們告訴巫咸大人。
經過了多少年的征戰,真正稀少的巫族純血已經不見蹤影,只有昔年人族之中同巫族生育的巫人還保留着那當年縱橫天地的威勢,這些人一出生就被委任重任,擔任人族的護道者,但是終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已經有不少人族高層提出要打擊巫人在人族之中的影響了。
華胥氏作爲天下的人族共主,對於這種敏感的改變總是最先察覺的,但是即便是知道又能夠如何,現在的風息對於這樣的大局勢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只能夠朝着槐樹爺爺訴說自己的煩惱。
看着依偎在自己腳下,懷抱着樹幹的風息,槐樹輕輕搖了搖頭,頭頂的樹枝遮擋住了熱烈的陽光,透過了斑斑點點的縫隙灑下來。
“什麼時候開始?”
看着風息熟睡過去,站立在那樹幹之上的百靈鳥化作了人形,輕聲問道。
“不急不急,大人還沒有傳來消息,再等等,讓這個孩子再無憂無慮一段時間吧……”
槐樹精嘆了一口氣,作爲現在還殘留在這南瞻部洲的妖族,他的背後沒有什麼大族作爲後盾,所以能夠在這華胥氏周圍紮根,全靠了那位大人的力量,塗山部落已經得到了人族的友誼,管理這南瞻部洲全部的妖族勢力所以他們纔會讓風息小心,不要暴露他們的行蹤。
若是被發現,他們身死事小,耽誤了那位大人的事情纔是真正的禍事,心中思襯着,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露,只是靜靜的凝視着看着對面的無盡林海。
人族啊!
另一邊兒,吳申和那女媧已經走出了華胥氏的勢力範圍,那一位的事情還是讓他順其自然吧,他們插手反而會適得其反,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現在的局勢是按照他們的劇本進行的,而看他們的行動軌跡,正是朝着北方而去。
與此同時,北方北冥海妖師宮之中,天地如今大變,曾經的北冥海如今已經被北海吞併,成爲了北海的一部分,或者說如今的北冥海已經名存實亡,但是這並不妨礙這位妖師繼續在北海盤踞。
要知道身爲妖皇帝俊的託孤重臣,他可不僅僅是如同白澤一般的保姆,而是一個強大的戰力,能夠確保妖族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會真正亡族的保障。
但是現在,這位大能卻是感覺到了一絲心驚肉跳,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窺伺着他,頭頂三尺青雲已經自動彈出,眉心處已經瘋狂跳動,顯然是冥冥之中的存在在向他示警。
難不成是頭頂的那羣傢伙知道了他手中的河圖洛書?但是怎麼可能,帝俊的計劃萬無一失,怎麼會有人知道他手中有着這個強大的靈寶,就連混沌鍾也被送出去,這河圖洛書怎麼可能會被人惦記。
心中思索着,但是強烈的危機感確實做不得假,只能夠忍住探索的心情,化作遁光來到了北海之上,看着風平浪靜的海面,眉宇之中滿是愁容,但是仔細查看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老祖宗,您出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浮現,鯤鵬轉過頭來,看着來人,正是當年他愛徒九首的後代,當年那一位可謂是準聖修爲,只不過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最終落的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但是當時因爲某個五莊觀的老小子正在堵門兒,所以鯤鵬也沒有收斂九首的屍體,只能夠將愧疚通通化作了對於面前這個青年的疼愛,他可謂是真正的妖師宮少主。
作爲鯤鵬親傳弟子的兒子,他一出生便是強橫的天仙,如今已然是一尊不朽金仙,體內融化了不朽金性,成爲了一個與天同壽的不朽存在。
但是在鯤鵬面前他還是那個孩童,雖然沒有了父親,但是鯤鵬卻是將畢生心血傾注在他的身上,彷彿想要再造一個愛徒出來。
“無事,近日西方教主大擺盂蘭盆會,邀請我去觀禮,本來我想着不去,但是如今卻是改變了主意,回去收拾行裝,我等馬上出發!”
聽着鯤鵬的話語,九首的兒子,也就是如今的九頭蟲,眼見自己的師尊臉上神色有點兒不對勁兒,也是乖乖閉嘴,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多說話。
“妖師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裡?”
可惜,鯤鵬終究還沒有走掉,只聽遠處一個聲音傳來,鯤鵬面色瞬間變化,透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整個人帶着些許的難堪轉過頭來望着南方,只見一對璧人突兀的出現在了原地。
男的身着黑袍,頭頂的玉冠之上纏繞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怖陰煞之氣,懷抱着一個明媚女子,雖然那女子神色淡然,但是卻也透露着一絲絲的嬌嗔之像,讓人不自覺忽略了這個女子,但是隻有鯤鵬才知道,面前只有這個女子纔是決定整個妖師宮……哦不,是整個北冥海下場的存在!
於是,這一位老者在一旁九頭蟲驚愕的神情之下恭恭敬敬大禮參拜:“小妖見過媧皇陛下,酆都陛下!”
拜見媧皇是因爲她是聖人,拜見吳申卻是因爲對方可怖的戰績,不是聖人混元卻能夠在一羣聖人之中橫着走,這樣的人物,怎麼謹慎都不爲過!
這可讓面前的吳申和女媧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