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虛的鼻尖在一瞬間便被黑天大日的威能化爲虛無,這樣的情況即使下一刻李道虛反應過來也無法施展神通抵擋了。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因爲感受到了李道虛遭受到難以抵擋的力量的攻擊,位於金鰲島的通天教主終於出手,強行以聖人權能執掌的天道威能強行突破了天道鴻鈞對於凌霄寶殿的空間封禁,以一道憑虛自成的上清神光將李道虛罩住開闢出一條空間隧道傳回了金鰲島。
幸虧是通天教主出手也唯有通天教主出手方可救下李道虛,剛纔只差億萬分之一微秒的時間,李道虛整顆頭顱都會被黑天大日化爲虛無!
天道鴻鈞皺了皺眉,通天教主的性子他是考慮到的,也正是因爲李道虛被趕出金鰲島的緣故,他才判斷通天教主對這個弟子是不滿意也不會明着違揹他的意願出手相助的,缺失沒有想到.......
就在天道鴻鈞思索着自己何處推演不當得到使得李道虛擁有藉助通天教主出手而存活的機會時。
因爲消耗了太多法力而元神肉身皆是虛弱無比的張百忍從癱到在地的狀態緩緩的恢復過來,像是癡傻遲鈍了一般機械的轉頭環顧四周。
此刻的來自天界天淵、人間界地肺毒火海、幽冥界九曲黃泉氣息的無量邪氣怨氣業力在完成目標之後已然全部退去,天庭的凌霄寶殿之中除了新天帝張百忍之外已經是滿地因爲天人五衰詛咒而被削去一切修爲生機而轉世輪迴的乾屍。
除了只剩下幾縷從諸神衆仙乾屍身上瀰漫出的屍煞黑氣顯得扎眼難看之外,整個凌霄寶殿又再度恢復到了之前諸神衆仙朝拜時的絢麗恢弘,似乎一切都未發生過。
張百忍咬牙撐起身體站直,轉過身一步步走向那座聽說是由天道交於他的天帝寶座,每一步都很沉重卻每一步都顯得很勉強像是下一刻就可能支持不住的倒在地上,似乎每跨出一步都變得揹負了周圍的諸神衆仙屍身上的損傷而更加虛弱。
但他的心中卻是清醒無比,他思考着從拿到九龍鎮天璽那一刻開始所經歷的一切事,搜索着元神之中承載的一切有關於天道的信息,他絕不會忘記這次的疼痛,更不會忘記這些前一刻還在朝拜他禮讚他願爲他付出一切卻在下一刻死在天道黑手的諸神衆仙,他要向天道復仇!
只有在此時,他纔在腦海之中發現原來告知他天道之事最多的便是每次提到天道都是極其的小心謹慎卻帶着深刻而又微妙的敵意的李道虛。
在沒有經歷今日之事之前,他只是能夠感覺到李道虛的小心謹慎,但此刻他猛然發現了李道虛所有帶着深刻而又微妙敵意的話語集合後化出的一個恐怖而又明顯的結論:“道祖鴻鈞非天道,但是天道亦非洪荒三界所傳的那個天道,今日的天道是天道鴻鈞!”
當張百忍得出這個結論之時已經站在了天帝尊位之前,臉色蒼白的他猛然轉過身摔在天帝尊位之上突然瘋癲了似流着淚狂笑起來,笑聲之中意味萬千卻飽含喜悅疾激動像是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又像是慶幸自己保住了天帝之位。
紫霄宮中的天道鴻鈞一直盯着凌霄寶殿的張百忍,雖然他今日以無上的天道威能強行削去了諸神衆仙的修爲生機的行爲足以使得三界的九成九的人都心生‘天命不可違’的執念,但是他不敢肯定這個由他親自選出必然幸運兒會不會於他所料一般。
不過在看完了這新天帝‘張百忍’的可悲表現之後,他卻是放心了,甚至心中升起一種‘當真不知道爲何洪荒各族各教竟然會全力支持這麼個東西’的念頭。
天道鴻鈞出現這樣的念頭卻不自知,就已經表明鴻鈞意志在洪荒世界根本法則構架的本能幫助已經開始大幅度的甦醒並獲得了極強的對天道鴻鈞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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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鰲島作爲聖人道場超脫萬物,不入量劫,甚至就連時光歲月都不能影響一般的一如當初成就洞天一般沒有絲毫改變。
然而這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與山嵐,似秋水長天一色的景緻及彩色盤旋,盡是道德光華飛紫霧;香菸縹緲,皆從先天無極吐清芬的道韻靈機卻不能使得回到金鰲島的李道虛的心情又絲毫的改變。
他費盡千辛萬苦並搭上了大量大夏王朝氣運培養張百忍早日成就天帝使得封神不再來臨的計劃失敗了,在最後一刻失敗了!
在天庭重建當日一個多時辰的邪氣怨氣業力洪流衝擊天庭的異象啊!有多少修士能夠看到?又有多少修士能夠認識到天道鴻鈞的真面目?天庭的權能威嚴又被置於何處?
天道鴻鈞沒有絲毫的顧忌啊!他的大膽及狠辣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六聖的認識。
一個月前的碧遊宮中,癱倒在蒲團上失去了所有氣力的李道虛臉色沮喪甚至帶着些許死意的灰氣,他對於這個耗費他大量心力物力的計劃期望太大,所以當最後一刻失敗時受到的打擊太大,大到本就日夜以天道鴻鈞爲對手而壓力如三山五嶽的李道虛絕望。
通天教主看着底下的癱軟的李道虛也是不由得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李道虛一切作爲最終的目標,但是也能夠理解到李道虛這種因爲天道至上威能而感到絕望的心態。
:“道虛無需過於心傷,天道權能三界又有誰能夠抵擋,即使是我也只能是保全自身罷了。”
李道虛緩緩擡起頭,帶着些許期的問道:“師尊,難道三界之中就沒有任一的人事物能夠戰勝天道嗎?難道以師尊和兩位師伯齊心協力都不能嗎?”
此刻的李道虛也是失智了,連這個本當深藏於心且應當有答案的問題都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