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見席宴還需要一些時間,於是掐算着時間,他於是親自站起來,拿着酒壺走到六位道長身邊,六位道長都是多年修煉的道行,都是人精連忙換成笑臉,舉起酒杯向聞仲作揖敬禮,聞仲笑着拿起酒壺,開始挨個給道長們倒酒,每倒一次的酒,道長們都是連聲感謝,並且身子佝僂不斷的點頭示意,而聞仲也是一個個的招呼他們。
“各位道長軍中沒有什麼好酒,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這一次行軍也帶過來了,大家儘可以嘗一嘗,等有機會幾位道長去朝歌的時候,老夫設宴款待諸位。”聞仲舉起酒杯一仰脖喝下去了。
幾個道長見狀也連忙舉杯喝了下去,而後他們選出了一個代表,開始端起桌上的酒壺,代表着他們梅山幾兄弟,給聞仲倒酒,被選出來的代表是金大升,他佝僂着身子給聞仲倒酒,一臉的笑容倒酒的時候,而後又給自己的酒杯,還有幾個兄弟的酒杯添滿酒,就這樣子他們又暢飲了一輪。
“菜來了。”
聞仲做了個“請”的姿勢,梅山兄弟幾人也連忙的謙讓,就這樣子幾人都坐了下來,而後兵中的火頭軍,就開始不斷的端菜上菜起來,這些都是聞仲提前安排好的,可以說是目前兵中最豐盛的飯菜了,又上來了幾盤肉菜,這些肉聞仲平時都捨不得吃,今日全拿出來給這幾位道長享用了。
“諸位道長不要客氣,儘管享用吧,招待不週的地方,他日一定補回來,請!”
話音剛落以後,聞仲就先開始動筷吃起來了,想着自己今日也沾沾光,吃一些好肉,心中卻在想着等一會兒的說辭,這一段飯可不是白請的,等會兒還有收攏人心的話要講呢,目標就是拉這幾位梅山道士入夥。
聞仲心想:“先吃飯這樣就吃了我的飯短,而後再順水推舟,請他們加入我商軍,允諾其良田和官位,如此以來不怕他們不心動,奧對對對,等會再安排幾個隨軍的女官,出來獻舞一曲,這些清修的道士,哪裡見過這樣的東西,享受了之後就不捨得走了。況且如果他們能夠助我軍取勝,多殺一些周兵將領,大王也不會有什麼反對的怨言,到那個時候,我得勝回朝乘勢誅殺妲己,清除那些諂官,我大商天下可永保太平。”
聞仲對商朝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多年隨着先王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對其又極其忠誠,得到商國先王的賞識,賜予他如此高的官職和爵位,並賜予打王金鞭,如此高的殊榮在整個天下,也只有他一人享有,爲報先王的厚恩,哪怕如今的帝辛如此的頑劣不堪,聞仲也從來都沒有動怒,他是將聞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個還未成熟並且沒有長大的孩子,雖然他多次犯錯,幹了許多的罪行,但他依然沒有放棄,輔助他的念頭,並且心智越來越堅定了,他覺得沒有自己的輔助,商國遲早要滅亡,爲了不被亡國,聞仲決心要護住這商國的天下,爲此他雖然已經老了,可是依然要率兵出征,誓要剿滅周兵,才一步步到了今天。
他看梅山幾位道長吃的差不多了,於是一抹嘴開口說道:“幾位道長不知道已經清修多少年了。”
“吾等修行已經有幾百年了,我大哥道行最高,足足一千年整。”
“幾位道長法力如此高深,可惜卻沒有用武之地,豈不是惜才了嘛,如若不嫌棄,老夫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哎呦瞧您說的,太師有話您請講,我們這幾位洗耳恭聽。”
“如今周賊反叛,我大商基業動盪之時,大王頒下招賢之令,邀請天下的賢才助我大商平叛,並允諾平亂之日,與諸位同享富貴,諸位說這是不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你們有本事,而我有幾分薄面,可以在大王面前引薦你們,屆時你們軍功一立,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喝酒!”聞仲流暢的說完後,直接端起了酒杯。
“哈哈哈好!”
聞仲幹了手中的酒,而梅山的幾位兄弟聽了他的話後,十分的高興笑着也喝完了手中的酒。
“不知眼下有何軍功可領呀?”
“好說好說,這幾日周軍叫囂頑劣,只要幾位道士施展神術,多殺他們幾個周兵周將的,殺得越多軍功自然越多,我也好啓稟大王爲幾位道長邀功請賞,錢糧爵位對於幾位來說豈不是唾手可得,他日就可以隨心所欲了。”聞仲笑着說道。
其實聞仲說的這些話,一半真一半是假,他爲了讓梅山幾位兄弟,給他賣力氣打周軍,難免在話中添油加醋了許多,不過其中有一些倒是真的,關於論功行賞的這個事情,不需要告訴大王,他自己在軍中就可以做主,臨行的時候帝辛告訴他,只要有助於殺退周兵,此等之事太師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告知他,有了這句話聞仲才安心了不少,這也讓他心中寬慰不少,自己家的大王還是有那麼一兩次英明的地方。
因此他這樣利誘着梅山幾位兄弟,梅山幾位兄弟清修了許多年,對於榮華富貴早已經嚮往,此刻一心只想着立下軍功,拿到聞仲允諾的那些好處,一時間臉上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聞仲見他們臉上都是這個表情,心中放心了不少,不怕你不辦事,籌碼可以再加,錢糧爵位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你能不能夠賣命,如果能的話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一切就都好說。
而後梅山幾兄弟中就有坐不住的了,幾個人直接就想開口答應,還是楊顯拉了他們一把。
“此事還是先請大哥回來,由大哥來做主吧。”
梅山幾個兄弟想到了這裡,頓時也就不着急了,這一切都被聞仲看在眼裡。
“哈哈哈,放心吧幾位,我聞仲相信,即使是袁將軍回來了,也依然會答應你們的。”聞仲笑着說道。
“大哥,戴禮你們回來了。”
戴禮揹着虛弱的袁洪,進入到了營中大帳內,只見袁洪的臉色煞白,看着就是那種弱不經風的,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白天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的,怎麼一會兒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聞仲心想:“剛說到你,可就回來了,回來了就好,總算是了卻了一塊心病。”
其實聞仲擔心的並不是袁洪的生死,而是擔心他去投奔周兵,那樣的話等於又爲商軍添了一員大敵,況且他在營中多日,也知曉一些我軍情況,泄露出去的話,對我軍實屬不利。
梅山幾兄弟連忙站起來了,而聞仲看到袁將軍回來了,也連忙站起來了。
“快快快扶大哥坐下。”
“來來來這邊這邊。”梅山幾個兄弟見自己的大哥袁洪如此的虛弱,連忙起身扶他到墊子上坐下。
他們又連忙給袁洪拿桌上的酒水,袁洪剛恢復成人形,身子骨十分的虛弱,連忙飲用了許多的酒水,又大口吃起來桌上的酒肉,而後緩了回來,看到衆人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讓梅山幾兄弟都坐下來了,他請聞仲也坐回去了。
“袁將軍可還好?發生了什麼?我已經派營中兵士,出去尋你半日有餘,怎麼如此這般模樣了,莫非是遇到了周兵?”聞仲故意開口試探道。
袁洪嘆了一口氣道:“是我疏於防備了,沒想到那個姬發看着是敗給我了,實際上引我前去伏兵處,我遭遇了上百名周兵,且戰且退殺了一百名周兵,這才逃到了河邊,遇到了戴弟弟,被救起纔回來了。”
袁洪故意引去其中的波折,以免說出來在聞太師和自己的兄弟面前丟人,實際上他被姬發打回了原型,其中有許多尷尬之事,他不想言明。
聞仲倒是不知道其中發生的事情,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又殺了些許周兵,因此也就放下心來,他開口說道:“既如此將軍好好養病,這殺敵之事,就有勞幾位道長了。”
“好說好說,我這幾位兄弟本就是我叫來,助太師一臂之力的,今日也正好用上,你們幾位還不來參拜太師,榮華富貴全部仰仗太師了。”袁洪給幾個兄弟使着眼色。
梅山幾兄弟包括袁洪,此刻都開始跪拜太師,聞仲讓他們趕快起來,又是一番虛僞的說辭:“哎呀使不得呀,此等大禮我聞仲如何能受的了,快快起來,諸位放心,此事包在我聞仲身上了。”
梅山幾兄弟相互看了看,這才互相點頭起身了。
“可是我軍最近遭遇新敗北,袁將軍今日又中了埋伏,這可如何是好呀?又該如何破敵呢?”
聞仲故作爲難的說道,實際上他就等着梅山幾人出主意呢,他想看看幾位的本事如何。
“別慌,我有一計今晚就讓周軍遭殃。”袁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色。
聞仲聞言臉上露出了笑意,只要是對付周軍的,怎麼樣他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