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半空中的顏芯連忙伸手扯過那一道道的靈符,看着他們撲進了宮殿,一路飄到了研武皇帝的寢宮外。
站在寢宮門口的那一大羣侍衛驚恐的看着在半空中飄着的這些可怕的惡靈,爭先恐後地往寢宮內退去。
寢宮口,吳清已被他們團團地圍住,連忙拿起了手中的寶劍刺向了他們。
一陣陣的猛攻,卻次次撲空,看着他們這若有若無的影像,吳清有些絕望,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許久卻不見他們的迴應,只是一個勁地飄向他,吳清手中的寶劍再次刺過,卻象是刺進了入空氣,沒有絲毫的感覺。
睜大了眼睛細細地看着他們,此刻的風揚一夥久攻不着,個個氣得兩眼直閃着綠光,在這昏暗的夜幕下分外的嚇人。
躲在角落裡的一羣宮女被這樣的氛圍嚇暈了過去。
躺在牀上的研武無力地看着這一個個似曾相識的面孔,驚恐地往牀角處縮去,嘴裡直喊着:“救駕,吳清快來救駕。”
自顧不瑕的吳清苦笑着,朝着那一羣惡靈又撲了過去,嘴裡喝問着:“你們到底想幹嘛,有話好好說,不要用這樣嚇人的方式跑到這宮裡來,這是凡間的世界不是地獄,都已經死了還跑到這裡嚇人。”
閃着綠光的惡靈有些膽怯,齊齊往外飛了出去。
吳清鬆了口氣,退到了研武的面前。
躲在寢宮外的顏芯看着退了出來的他們,很是詫異,詢問道:“屋裡藏有靈符嗎?”
綠光漸漸退去的風揚搖搖頭,嘴裡吱吱地叫着。
沒弄明白的顏芯帶着他們飄進了寢宮,看着牀上的冷汗直流的研武,大怒,掌風朝着他們揮了過去。
吳清連忙護住了牀上的研武,硬生生的接住了這一道掌風,頓時一道血劍從他的嘴裡噴出,濺向了對面的顏芯。
顏芯急速地往後退去,鮮血頓時灑向了那一羣惡靈。
沾上了血腥的風揚一羣,魔性頓時發作,衝了過來,把倒在地上的吳清撕成了碎片。牀上的研武頓時暈了過去。
一旁的顏芯看着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有些噁心,退出了寢宮。
屋外的玄塵關心地看着臉色蒼白的顏芯,擔心地摟住她,問道:“你還好吧?”
顏芯靠在了他的懷中,用氣無力地指向了寢宮內。
玄塵一愣,心想:“那一大羣的惡靈竟然還敵不過研武這狗皇帝,太不可思議了。”
忽然,風揚一夥從寢宮飄了出來,玄塵連忙扶起顏芯衝進了寢宮,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嚇呆了,滿地的屍片,完全無法看出他的本來模樣。
身旁的顏芯連忙閉上了雙眼,不敢去看眼前的這一付慘狀。
玄塵的胃裡忽然一陣反味,乾咳了好一陣子,才強忍下心頭的噁心感,朝着滿地的屍塊踏了過去。
牀上的研武只剩下了一個頭顱依稀還能分辨出他的模樣,地上的那碎成了碎片的屍塊卻已看不出模樣了。
玄塵嘆了口氣,問着身旁的顏芯:“這地上的屍體是誰的呢?”
“吳清,”再也忍受不住的顏芯慌忙跑出了寢宮外,靠在一旁的臺階上喘着粗氣。
此時角落裡的釹諾醒轉過來,看着滿地的屍塊,尖叫了起來。
愣住了的玄塵拉開帳幕,看着角落裡這一羣暈了過去的宮女,嘆了口氣,念起了陣陣咒語,把地上的屍塊移到了牀上,扯過帳幕蓋了上去。
許久醒轉過來的她們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玄塵夫婦,齊齊地跪在了地上。
屋外的天色漸漸亮堂,在寢宮外四處飄蕩的那一羣惡靈,齊齊閃進了寢宮,飄到了玄塵二人的身後,驚恐地望向屋外。
玄塵嘆了口氣,伸手一拂把他們齊齊掃向了衣袖,喚過顏芯帶着面前的這一羣宮女飄向了清風道觀。
飄在半空中的顏芯回頭看着還是一片金碧輝煌的皇宮,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轉眼一羣人回到了清風道觀,小詩開心地摟過這一羣熟識的宮女,笑道:“有你們前來作伴,這觀裡就不會冷清了。”
釹諾呆呆地看着這個陌生的環境,內心有着說不出的恐懼,拉着一羣姐妹朝着觀外退去。
玄塵有些好奇,問道:“你們還想回到那個骯髒惡毒的皇宮裡去嗎?”
釹諾搖搖頭悶悶地說道:“我們自小就在皇宮裡,卻從未到出過皇宮的大門,到了這深山老林裡,真不知道要怎樣過活?”
呆住了的玄塵這纔想起凡界的人類還需要物質的補充,尷尬地笑了數聲,再次把她們帶回了宮中。
此時的皇宮被一陣陣的哭聲覆蓋着,容太后的哭泣聲刺耳地傳到了她們的耳朵,嚇壞了的釹諾連忙扯着玄塵的衣袖死活不肯鬆手。
看着一臉哀求的釹諾,玄塵有些不忍,喃喃地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你再帶我們回道觀吧,這種時候呆在這宮裡我們準會被容太后大卸八塊的。”
詫異地玄塵愣了半晌,點點頭,把她們再次帶回了道觀。
顏芯奔了出來,看着還跟在玄塵身後的這一羣宮女,驚奇地詢問着他。
玄塵苦笑地搖了搖頭,示意歷誠安頓下這一羣已是驚惶失措的宮女,摟過顏芯飛身進入了道觀的藏經閣。
翻閱着書櫃裡的一道道書籍,玄塵還是沒能找到觀內的歷代祖師的藏身所在,嘆了口氣,坐回了椅上。
許久玄塵再次走到櫃子前尋找着。
屋外的歷誠看着許久未曾出來的玄塵夫婦,好奇地走進了藏經閣。
聽到聲響的玄塵轉過身來,愣愣地看着他。
歷誠連忙又退了出去,忽然耳邊傳來了玄塵的叫喚聲,連忙再次走了進去。
玄塵指着裡層的一個空蕩蕩的櫃子問道:“這裡面收藏的一些歷代祖師爺的畫像和法術怎麼不見了呢?”
歷誠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你要問風揚觀主才能夠知曉的。”
話剛一出口,才憶起風揚已經死去,嘆了口氣,哀傷地說道:“如今也就只有他的靈魂能夠告訴祖師爺了。”
玄塵點點頭,嘴裡念起了招魂咒,頓時召來了風揚的靈魂。
看着跪在地上的風揚,玄塵指了指面前的空櫃子,問起了話語。
風揚的靈魂搖搖頭,雙眼的綠光再次顯現出來,玄塵愣了半晌,尋思着:“這些冤魂經過那一場血液的洗禮竟然帶有了很深地魔性,已經聽不懂人語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歷誠害怕地看着兩眼正發着綠光的風揚,十分的害怕,顫抖的雙腳無法邁開,只好閉上雙眼呆呆地窩在原地。
許久還是問不出所以然來的玄塵煩悶的收回了風揚的靈魂,摟過顏芯走出了藏經閣。
站在一旁無法動彈的歷誠尖叫了起來。
玄塵苦笑地看着這個膽小的徒孫,手一拂,把他掃向了廂房,嘆了口氣:“如果害怕的話就不要好奇地四處亂竄。”
鬆了口氣的歷誠連忙點了點頭,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臥房。
玄塵摟過了身旁的顏芯飄到了半空,低頭看着這座冷清的道觀,嘆了口氣,奔向了天山。
飄在空中的顏芯關心地問道:“塵,我們是否上別的地方找找看,也許能夠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玄塵想了想,落下了身形,帶着她在這片凡界四處踏去。
懷中的水晶珠忽然動彈了一下,驚訝的玄塵連忙念起咒語,把它甩向了半空,水晶珠滴溜溜地轉了數圈,停下了身形,現出了皇宮裡的景物。
玄塵二人愣了半晌,連忙朝着皇宮的方位飛速地飄去。
一會兒功夫二人來到了這片令他們十分厭惡的皇宮裡。踏着這已有些熟悉地道路,二人再次來到了子武殿。
玄塵喚出了懷中的水晶珠念起陣陣咒語,轉了數圈的水晶珠裡忽然現出了研武的身形。
二人嚇了一跳,齊齊衝向了研武的寢宮。
此時的寢宮內已被整理得整齊而又幹淨,桌上擺放着數枝奇異的煙火。
玄塵伸手扯過,放在手中仔細地端詳着,顏芯好奇地探過頭去,不解地看着一臉凝重地玄塵。
玄塵嘆了口氣,抖了抖手中那奇異的煙火,笑道:“這種煙火是茅山術的一種成仙成魔時用來鋪設的煙霧,吸入了此種煙霧能夠激發本身內在的潛力,達到一種成仙成魔的速成的功效。那個惡毒的太后許是籠絡了奇人異士,竟然用着這樣的方法來續那個狗皇帝的魂命。”
顏芯詫異地問道:“不太可能吧,研武這個狗皇帝的屍體已被道觀裡的那一羣惡靈腐蝕只剩下一個頭顱了。”
玄塵搖搖頭:“道教中的奇門法術是本身就有很多速成之道,只是清風道觀的道士向來練的是修心養性,講究一切順其自然的道家正宗心法,對爲種容易走火入魔的旁門左道無心修練,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們就沒有半點功效的。”
一頭霧水的顏芯走到了牀前,一把扯開了蓋在上面的被單,忽然一聲呼喝從角落裡傳了過來。
二人轉身朝着聲發出的地方望了過去,一個身材矮小的道士此刻正端坐在地上,手裡擺着一個很奇異的結印。
有些詫異的顏芯轉身望向了牀上那已被續接起來的研武的屍身,愣了半晌,冷笑着再次轉過身來,問着那已從角落裡衝了出來的道士:“我真是服了你,竟然把兩個人的屍體湊在了一起。”
那矮小的道士正要發怒,眼神接觸到了玄塵眼中射出的陣陣寒光,連忙縮回了角落。
玄塵抻出手揭過了放在研武頭上的一道符,角落裡的道士猛然衝了上來,扯過已握在他手中的靈符,迅速地蓋回了研武的頭顱。
玄塵有些惱怒,喝問道:“你想利用這作惡多端的狗皇帝做些什麼呢?”
道士搖搖頭,手中的掌風向着玄塵掃了過來。
玄塵硬生生地接了個正着,冷冷地問道:“茅山道派功力卻實不可小瞧,不知你隸屬何方師聖?”
驚呆了的道士連忙雙手抱拳:“小道法號仇天,不知仙人到此所爲何事?”
玄塵不再回話,手再次伸向了牀上的研武,仇天掌風再次掃過,卻無法止住玄塵伸了出去的手掌。
氣壞的他運起了十成的功力,雙掌齊齊撲向了玄塵。
眼看就要擊打在玄塵的身上,此時玄塵右手一揮,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遊蕩在二人周邊,震破了安放着研武的大牀。
碎裂的聲響陣陣傳到仇天的耳朵,仇天手掌一翻,順勢躍到了研武的軀身處,手正要接過,一股強大的掌風再次掃了過來。
仇天被擊了個正着,嘴裡奔出了一道血劍。身體已撞向了後面的牆壁,彈到了地上。無力地擡起頭看着不遠處已散落了一地的屍塊,頓時暈眩過去。
玄塵伸手扯過了貼在研武頭顱的那道靈符,放入了懷中,示意一旁邊的顏芯收起桌上的煙火,扯起已暈倒在地的仇天,飄回清風道觀。
悠悠轉醒的仇天睜開雙眼偷偷地掃向了這片陌生的環境,心中很是絕望,再次閉上了雙眼。
顏芯好奇地探向了又把眼睛閉上了的仇天,手在他的面前晃動了幾下,不見他睜開眼睛,運起功力手一揮朝着他掃了過去。
仇天連忙滑到了一旁。躍起身子惡狠狠地罵道:“這種偷襲的行徑算什麼好漢?”
顏芯呵呵地笑了許久:“你看清楚了,我是女人不是什麼好漢。”
坐在椅上的玄塵嘴角裂開了很大的一條縫隙,許久都沒見他合上來。
聽着耳邊傳來的陣陣笑聲,顏芯訝異地轉過身去,悶悶地看着眼前的玄塵。
看着這樣的情形,仇天連忙悄悄地往門外挪去,人剛要閃出去,一道掌風已朝着他撲了過來。
仇天趁勢把自己的身體隨着掌風往外飄去。
顏芯驚呆了,停下了手中的掌風,往外撲去。
屋內裂着嘴笑個不停的玄塵連忙念起了陣陣咒語,把仇天困在一層結界之中。
仇天在陣內掙扎了許久還是沒能掙脫,只好悶悶地盤起雙腿坐在地上調着氣息。
衝到了跟前的顏芯一腳朝着他踢了過去,卻被盤在他四周的結界震回了屋了,踉蹌了幾步才停住了身形。
嚇壞了的玄塵一把摟住她,低頭問道:“芯,你沒事吧?”
顏芯搖搖頭,指了指屋外的仇天,悶悶地問道:“那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呢?”
玄塵搖搖頭,走到了仇天的面前撤去了結界,看着還盤坐着的他,說道:“爲何要把那狗皇帝的肉身練成魔鬼?”
仇天冷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只不過是想用這種法術挽回他的生命。”
玄塵冷笑的轉過頭去,掌風朝着藏經閣內揮去,口裡不時的念動着咒語,被鎖在櫃子中的衆位道士的屍骸顯現在仇天的眼前。
驚呆了的仇天看着那一個個已成魔了的屍骸,驚慌地從地上爬起,又往屋外衝去。
身後玄塵陰冷地聲音傳了過來:“怎麼就這麼幾個屍骸就能讓你怕成這個樣子?當時爲什麼要逆天把研武的靈魂激發成一個惡魔。”
仇天慌不擇路的衝向了外面那一片空地,耳邊卻又傳來了玄塵的聲音:“那裡就是這狗皇帝派人殺害了這羣無辜道士後掩埋的地方,都是學術之人,當然知道這樣的地方魔氣會比其它的地方來得重一點,如果我把這一羣已成了魔的道士都放了出去,不知道友能否敵擋他們的進攻?”
仇天停下了四處亂竄的腳步,呆呆地站在了空地上,許久才喃喃地問着玄塵:“你到底想怎麼樣?”
玄塵掏出了懷中的靈符,問道:“是誰讓你進宮用這種速成法爲研武這狗皇帝延續他在凡間的陽氣?”
仇天顫抖地袖子裡拿出了一道書信,遞到了他的面前:“我的師尊在多年前結識了研武的父皇,彼此立下了誓約,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融合對方,以期達到成仙的目的。雖然最後沒能成功步入仙階,但我們這一門派已在這皇宮裡佔領了一席之地。那容太后昨天用起了傳召我們的獨門方法,師尊便把我派到了宮裡。”
玄塵嘆了口氣:“茅山道派如今還有多少人存活在這個世上?”
仇天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仙道因何事窺查茅山道派的機密?”
玄塵搖搖頭:“能否帶我去見見你的師尊?”
仇天恐懼地退到了角落裡,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玄塵狐疑地看着,掌風再次襲到了他的面前,喝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仇天點點頭,兩腿一軟,人已癱倒在地,登時又眩暈了過去。
一旁的顏芯嘆了口氣,伸手正要把他撫起,卻被玄塵扯到了面前,鐵青着臉看着全身忽然冒起黑氣的仇天。
嚇壞了的顏芯緊緊地抱住了他,焦急地問道:“這傢伙被你一打怎麼全身都早起了黑氣?”
玄塵搖搖頭:“有人用隔空術在他身上下起了惡咒,想來已控住了他體內的三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