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顏芯連忙問道:“這是什麼妖術,如此的可怕?”
玄塵苦笑着,伸手拂過他的身軀,用着念力扭轉着仇天的生命。
許久仇天身上的黑氣漸漸地消失,玄塵伸手探過他的鼻息,放下心來,念起咒語,把他送進了廂房。
看着睜開了雙眼的仇天,玄塵嘆了口氣:“你體內的法力已被這場魂魄移位的巫咒所侵蝕,幸好當時及時救治才保住了你這條命。”
絕望的仇天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玄塵,看着他那關切的表情,猛地把頭扭向了牀裡。
有些鬱悶的玄塵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想了想又折了回來:“你的師尊對你施加如此毒辣的法術,你不怪他嗎?”
許久不見仇天的迴應,嘆了口氣,走出了屋外。
窩在房門邊的一羣人齊齊朝着他行起了注目禮。玄塵站住了身形,疑惑地看着他們。
歷誠連忙扯過那一羣女人奔到了後院。
玄塵好奇地跟了上去,歷誠轉過身嘆了口氣,扯過這羣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說道:“祖師爺,我們太好奇了纔會窩在門口偷聽的,請你原諒我們的魯莽行爲。”
玄塵點點頭退出了後院來到了藏經閣,獨自悶坐在屋內的顏芯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玄塵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獨自坐在這裡?”
顏芯指了指櫃子內的那一羣成魔了的靈魂:“他們的叫聲把我喚到這裡來的。”
玄塵連忙念起了招魂咒,一羣成魔了的靈魂閃到了二人的面前,深綠色的眼睛齊齊注視着他們。
玄塵心裡起了疙瘩:“才幾個時辰不見,這羣靈魂的魔性又加重了。”
一旁的顏芯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地說道:“他們的眼睛怎麼越來越綠了?”
玄塵嘆了口氣:“魔性又回重了,想必是吸食了研武那狗皇帝的精血帶來的後遺症。”
話音一落,玄塵的腦海中忽然閃出了貼在研武頭顱的那一道靈符,尋思着:“這狗皇帝生前練過什麼魔功,竟然有如此的魔性?”
愣了半晌,起身對着這羣正處於魔靈兩界徘徊着的靈魂念起了鎮屍咒,許久漸漸沉靜下去的他們閃回了櫃子裡。
扯過了顏芯,玄塵直奔廂房,但此時的仇天已不在廂房。
呆住了的二人連忙四處尋找,卻還是不見他的身影,無奈的玄塵喚出了懷中的水晶珠,念起了陣陣地咒語。
停在半空中的水晶珠內漸漸顯現了仇天的身影,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絲纏着他向遠方不停地跳動。
玄塵連忙扯過顏芯朝着仇天跳動的方向飄去。
二人奔到了機械跳動着的仇天面前,玄塵伸出手攔住了他。
顏芯擔心地看着已全無意識的仇天,扯了扯玄塵:“他好象是被人控制了心神。”
玄塵嘆了口氣,摟過她,念起瞭解術咒。
忽然清醒了的仇天呆呆地看着四周,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玄塵:“你們把我帶到這裡做什麼?”
玄塵雙手拂過半空,四周水霧凝結成一片,顯現出仇天未曾恢復意識時的樣子。
仇天訝異地望向了那被迷了心神的自己,轉身惡狠狠地問道:“我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玄塵嘆道:“茅山道術一向以詭異着稱,許多不曾外傳的速成大法都讓身爲道士的我們歎爲觀止,卻不曾想原來是用這樣歹毒的方式去促成的,這樣的方法有損失人的心神和道行,用這樣的方式修練幾乎都會走火入魔直至滅亡。”
仇天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個正在訴說着茅山道術如何陰毒的道士,冷笑道:“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靠着本身的修爲闖過生死關,達到成仙的境界?”
玄塵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我已在這個凡界中生存了整整兩千年的時間,至今已脫開了身體的禁錮,能夠跨地萬里只需一步。”
仇天呯地一聲跪了下來:“仙人,你救救我,我已被師尊下了盅咒,如果無法恢復法力,今生只能受他的完全支配,成爲一個沒有意識的殭屍。”
玄塵伸手扶起,忽然仇天的眼色一變,一股深綠色的光線從他的眼中射來,玄塵手一抖,手中的仇天已跳到了遠處。
玄塵衝了過去,扯過仇天奔回了道觀,站在那一片帶着魔性的空地上,玄塵把他綁在了一旁的樹上。
仇天嘴裡不停地嚎叫,用力的撕扯着綁在身上的繩索。
玄塵手一揮,眩暈過去的仇天腦袋耷拉下來,這才停住了瘋狂的喊叫。
玄塵嘆了口氣,端坐在空地上,嘴裡不停地念着解術咒。
一旁的顏芯看着身上黑氣盡數透出的仇天,嚇出了一身冷汗,急急衝回了臥房,靠在牀上許久不曾動彈。
夜晚漸漸過去了,一絲絲的光亮再次降臨在這片大地,仇天醒了過來,無力地睜開了雙眼。
玄塵走上前去,鬆開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笑道:“你身上被下的盅咒已完全解開了,至於法力的恢復恕
我無能爲力。”
仇天點點頭,腳步邁向了廂房。
纔剛跨出了兩步,身體無法負荷地仇天倒在了地上,再次眩暈了過去。
有些詫異的玄塵連忙把他帶回了廂房,替他蓋好了被單,悄悄地退了出去。
臥房內,玄塵看着不曾動彈的顏芯,一把抱住。
顏芯煩悶地拉開了他的雙手:“我今天沒有心情,剛纔那個茅山道士的樣子太可怕了。”
玄塵搖搖頭拉着她走出了臥房,指着掛在天上那輪耀眼的太陽,笑道:“多照照陽光有助於體內陽氣的增長,那種可怕的陰邪之術,你就當是自己在長些見識吧。有夫君在,不用擔心這些人會把這樣邪惡之術用在你的身上,別忘了,我們現在都已是神仙之軀,不用懼怕這些凡間法術。”
顏芯嘆顏着,撲向了那一片此刻已是陽光遍佈地空地上。
天山裡的弦風坐在廳堂裡看着院子里正在玩耍的顏鐵三人,嘆了口氣,走到了後院,擡頭望了望天色,已是晌午時分,煩悶地走回了廳堂。
從臥房裡衝出的瑞春擔憂地看着煩悶地弦風,悄悄地走上前去,在他的面前晃動着。
弦風壓下了一肚子的煩悶,笑着摟過了她:“今天怎麼沒有去金秋房裡?”
瑞春搖搖頭:“道士和阿芯已經去了這麼多天,還不見迴轉,我們出去找找吧。”
弦風愣了半晌,笑道:“知我者,瑞春也。”
話音一落,拉着她飄向了空中。
一路尋去,瑞春低頭望着凡界這一幕幕熟悉的景色,笑着說道:“在天山裡呆久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許久沒有見到這等美景了。”
弦風點點頭,停下了身形,拉着瑞春走進了山林。
瑞春一路逛去,看着四處星星點點的磨菇,開心地沒入草叢,伸手拂過,一會兒功夫,已採過了一堆。
急衝衝回到了弦風的面前,摟過這一堆的蘑菇放在了他的面前。
弦風伸手接過,納入了袖子,笑着摟過了她飄向了道觀。
忽然不遠處的道觀裡飄散出一道道的黑氣,二人停下了前行的身軀,呆呆地掛在半空中。
瑞春擔憂的心情再次闖入她的心中,扯了扯身旁的弦風:“纔多久沒來,這座道觀已被魔氣所侵蝕。”
弦風點點頭,嘆了口氣,身形降落在不遠處的山腰,二人幻化成人形,慢慢地走到了道觀的山門口。
應聲前來開門的歷誠看着眼前這兩個陌生的路人,好奇地問道:“你們是迷路了還是上這道觀上香呢?”
弦塵目光射向了他的心間,不見有任何的魔性,有些好奇,便說道:“迷路了,到此借宿,不知小哥可否願意?”
歷誠點點頭,帶着他們走進了廂房。
指着屋內的一間房說道:“你們就暫時住在這裡吧。”
弦風點點頭,摟着瑞春走進房間。
正窩在房裡熟睡的仇天被這一陣的說話聲驚醒,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門外,看着正要走進房門的弦風二人打了一個寒顫。
弦風轉過頭望向了仇天,一股隱約的黑氣圍繞在他的四周,弦風愣了半晌仔細地看着這個不似有法術在身的凡人。
嚇壞了的仇天呯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撫着自己那跳得飛快的心臟,朝着牀上撲去。
歷誠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好奇地問着還未走進房門的弦風:“你們認識那個失去了法力的茅山道士嗎?”
弦風詫異地搖搖頭,仔細地詢問着仇天的狀況。
歷誠連忙把這兩天在道觀裡發生的事統統講述了一遍,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身上的符咒:“這是我們祖師爺爲了保護我的安全替我下的結界。”
弦風二人忽然笑了起來,尋思着:“玄塵這道士竟有如此呆頭呆腦的徒孫。”
看着歷誠詫異的目光,二人連忙止住了笑容,走進了屋裡。
目送着歷誠走出了廂房,瑞春連忙關上房門,撲在牀上哈哈大笑着。
弦風憐愛地摟過她,笑道:“這小道士傻得挺可愛的,我們才一進門,就哇哇地跟我們講了這麼一大堆。”
瑞春忍住笑意,從牀上爬了起來:“幸好我們不玄塵的敵人,要不這傢伙準會被他這徒孫氣瘋的。”
忽然睡着仇天的屋裡響起了細微的聲響,二人連忙止住了笑聲,張開了耳朵聽着仇天的房裡的聲響。
仇天悄悄地離開了這堵牆壁,貓着腰走到了牀上,蒙起頭往牀上倒去,片刻已沉沉睡了過去。
聽着仇天傳來的陣陣鼾聲,弦風二人躺回了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屋檐,許久依然無法睡去。
弦風煩惱的從牀上爬起,坐在了桌前,端起放在一旁的水杯,一口喝了下去。
有些煩悶的瑞春連忙走到了他的身旁,從身後抱住了弦風,鬱悶地問道:“玄塵那道士上哪去了呢?”
弦風搖搖頭,拉着她走出了屋外,聽着耳邊還傳來的陣陣鼾聲,嘆了口氣,走出了廂房,在道觀的路上隨意地走
動着。
一路上,二人被這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魔氣困擾着,許久,瑞春指着前面的藏經閣說道:“這裡的魔氣真重。”
弦風點點頭,走進了藏經閣。
陣陣黑氣猛衝進鼻,若有若無的氣息纏繞着他們,瑞春有些恐懼,拉起弦風往屋外走去,弦風有些好奇,摟着她問道:“不探探看這股黑氣的來源嗎?”
瑞春搖搖頭,想了想又禁不住內心地好奇,拉着弦風再次跨進了藏經閣。
弦風摸過了道道的格子,終於停在了那個空空如也的格子裡,伸手打開了櫃門,一個個透着黑氣的屍骸從裡面掉了出來。
看着這一大堆的道士屍骸,瑞春嚇壞了:“這藏經閣不是用來收藏清風道觀的符咒嗎,什麼時候變成了藏屍間了?”
正專注於這些屍骸的弦風擺擺手,瑞春連忙閉上了嘴巴,窩在了他的身旁,專注地看着眼前這些有些發黑了的屍體。
弦風運起天眼,默默地注視着眼前這些很是怪異的屍身。
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瑞春尖叫着喊道:“這不是那個觀主嗎,怎麼也死在這裡了?”
弦風煩悶地站了起來,捏起手指掐算了一下,臉色鐵青地望向了瑞春。
瑞春有些恐慌地問道:“這裡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弦風冷笑道:“這個清風道觀的道士已差不多死絕了,真沒想到就這麼幾個月的工夫如此繁華的道觀竟然遭受如此大難,真難爲了玄塵這傢伙。”
瑞春有些好奇:“這些人生前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死後竟然會自動幻化成爲惡魔?”
弦風搖搖頭:“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這麼簡單,他們如非玄塵用符咒制住了他們的些許魔性,也許這羣惡靈已四處擾民了。”
聽得一頭霧水的瑞春念起了陣陣招魂咒,頓時這一羣惡靈睜着綠得發黑的眼睛齊齊地閃到了他們的面前。
眼前這一番恐怖的景象把瑞春嚇得撲到弦風的懷中不敢動彈。
弦風好奇地看着這些魔性已滲進靈魂之中的惡靈,笑道:“瑞春,你可是仙界之王的妃子,怎麼可以如此懼怕這些凡界的惡靈呢?”
瑞春緊緊地抱住他,頭直搖着:“他們的樣子太可怕了,王,你趕緊把他們喚走吧。”
弦風手一揮,一羣惡靈頓時沒進了櫃子當中,藏經閣內恢復了剛纔那寧靜的模樣。
瑞春擡起手,看着已不見蹤影了的那一羣惡靈鬆了口氣,好奇地問着身邊的弦風:“玄塵那道士爲什麼把他們鎖在這藏經閣內呢?”
“用經閣的靈氣穩住他們的心智,不至於完全墮入魔道。”弦風隨口回道。心裡納悶着這些屍骸經受了何種魔功何以會如此快速地入魔。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歷誠興沖沖地來到了廂房,卻不見了弦風二人的身影,愣了半晌,走到一旁仇天的房門外,敲打着。
驚醒了的仇天起身打開了房門,好奇地看着眼前神色有些異樣的歷誠。
歷誠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問道:“你知道他們上哪去了嗎?”
仇天搖搖頭,關上了房門,把自己又扔回了牀間,沉沉地睡去。
歷誠鬱悶地走出廂房,在道觀的四周閒逛着,忽然藏經閣內的陣陣聲響傳到他的耳朵,好奇地他連忙推開虛掩着的藏經閣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藏經閣內一片昏暗,歷誠摸黑走進了裡屋,一股陰深深地氣流傳到了他的四周,不禁打了個冷顫,從懷中摸起了火摺子,照亮了屋內那一個個櫃子。
看着空無一人的藏經閣,歷誠的心底犯起了陣陣的驚懼,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
已到了廂房的弦風二人聽着觀裡的陣陣腳步聲,好奇地走了出去,看着不遠處歷誠恐懼的臉龐,二人齊齊地笑了出來。
一臉驚慌的歷誠耳裡傳來了二人的陣陣笑聲,連忙衝入了廂房內,輕聲問道:“你們有聽到藏經閣內的動靜嗎?”
弦風二人強忍着笑意,搖搖頭,好奇地問道:“這麼晚了你上那藏經閣內作什麼呢?”
嚇壞了的歷誠此時雙腿顫抖地坐在椅上,用着哀求的目光注視着他們。
許久,看着還在發抖的歷誠,弦風有些不忍,伸手拂過。
定下心來的歷誠這才站起身來,帶着他們走進了餐廳,看着已圍在桌邊吃得正歡的小詩一夥,笑罵道:“我們都還沒回來了,你們就先吃上了。”
小詩開心地站起身來,拉過身邊的椅子請他們坐了下來。
這樣的環境讓弦風二人有些不適,連忙找了個藉口走出了餐廳。
夜晚的涼風陣陣吹來,二人猛猛地吸進了數口,四目相對,哈哈地笑了起來。
笑聲透過空氣傳進了這一大羣人的耳朵,歷誠連忙衝到了屋外,看着不遠處還在哈哈大笑的他們,納悶地走了回去,坐在桌邊,大口地吃着面前那香噴噴地飯菜。
小詩有些擔心,搖了搖他的身軀,問道:“外面那兩個人會不會是皇宮派來的暗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