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飯剛剛吞下的歷誠頓時噎着了,咳嗽了數聲,連忙接過了小詩遞過來的水猛灌着。
屋外陣陣地歡笑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歷誠撲到了門口愣愣地看着不遠處的這一對夫婦。
仇天被這陣陣的歡笑聲驚醒,煩悶地衝出了廂房,大聲地喊着:“這樣的時辰,你們還在外面笑什麼呢,都把我吵醒了。”
弦風的臉頓時青了,手掌捏起了拳頭,一旁的瑞春連忙扯住了他的袖子哀求地搖了搖頭。
弦風強忍下了這口怨氣,惡狠狠地瞪着還在大喊着的仇天。
仇天打了個冷顫,連忙閃進屋裡,窩在牀上。
弦風二人看着面前清靜的道路無心再逛,悶悶地走回了臥房。
看着四壁,二人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弦風從懷中喚出了水晶球,靜止下來的水晶球裡出現了一座皇宮的景物,此時的玄塵夫婦正窩在一座宮殿裡偷窺着。
四目相望了許久,瑞春悶聲問道:“玄塵和阿芯這是在什麼呢?”
弦風搖搖頭,摟着瑞春飄到了那一大片的皇宮裡。
降下了身形,二人閃到了玄塵夫婦的面前。
弦風伸手拍着玄塵的肩膀問道:“你們在這裡窺視些什麼?”
玄塵嚇了一跳,轉身看着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身旁的弦風二人。
弦風指着睡在牀上的容太后,笑着問道:“這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竟然讓你們窩在這角落裡瞄了這麼久的時間?”
玄塵搖搖頭,苦笑地站起身來:“玄塵有負王的囑託,沒有探得其它同宗的下落卻讓整個清風道觀的道士死在了這凡界皇帝的手中。”
愣了半晌的弦風帶着他們飄回了道觀,聽着玄塵把整個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
驚呆了的瑞春指着藏經閣內的那些已有了魔氣的冤魂,好奇地問道:“那個皇帝的血液竟然能夠讓這些冤魂帶上了魔性,這也太奇怪了。”
玄塵點點頭,走到一旁的屋裡喚出了仇天,帶着他走到了弦風的面前。
嚇壞了的仇天呯地一聲跪在了他們的面前,雙眼偷偷地瞄向了端坐在椅上的弦風。
忽然玄塵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裡:“快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王吧。”
仇天連忙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眼前被玄塵稱之爲王的男人。
詫異了許久,弦風站起身來踱到了窗前,看着屋外皎潔的月光,轉過身來對着玄塵說道:“我們上茅山去探探吧,也許能在那裡找些有助於我們的信息,畢竟這次我們在凡界遇上的那個矮小的道士功力不容小瞧。”
玄塵點點頭,扯起地上的仇天期盼地望着他。
仇天搖了搖頭驚懼的雙眼直盯向了空無一物的半空中。
弦風心中一動,意念越過半空進入了他的腦海,只見一片混亂的思維正把仇天拉向了恐懼,弦風有些好奇,笑着問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恐懼?”
仇天搖搖頭,懼怕地看着眼前這個還懂得讀心術的王。弦風探下身去,笑着對他說道:“如果是因爲身上被下的巫術,玄塵都已幫你解除了。”
仇天喃喃地說道:“我的師尊所學的法術是你們沒有辦法想像得到的恐怖,這次他讓我把研武皇帝激發成爲一個屍魔,卻被你們破壞了,一定對你們恨之入骨的,你們要小心他的暗算。”
弦風哈哈地笑了起來:“你也把我們看得太扁了,這些邪門巫術還沒有那個能耐對我們造成傷害的,如果可以的話帶我們上你們茅山派去轉轉吧。”
嚇壞了的仇天還是拼命地搖着頭,不顧身旁玄塵的叫喚急衝衝地奔回了臥房。
詫異的弦風被這樣的恐懼激起了興趣,站起身來對着玄塵說道:“我們再上那皇宮裡探探去吧。”
玄塵點點頭,跟着弦風飄進了皇宮。
留在道觀裡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尋思着:“又把我們落下了。”
二人悄悄地落在了慈寧宮中,看着還在熟睡的容太后,弦風嘆了口氣,信步走在寢室的四周。
許久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鬱悶的他念起了陣陣咒語,容太后慢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睜開無神的雙眼盯着眼前的弦風。
弦風連忙問道:“你是如何喚來茅山派的仇天前來救治研武的。”
容太后張開了嘴巴:“用一種特製的煙火在皇宮裡點燃,茅山派的高人便會自動前來。”
弦風繼續問道:“那種煙火現放在何處呢?”
容太后的手指向了皇宮深處的兵器庫處,人漸漸地站立着,腳步一跨走出了慈寧宮。
三人慢慢地來到了兵器庫的門外守在大門外的侍衛看着深夜來訪的容太后連忙打開了大門。
正要跨進去的容太后忽然暈倒在地,驚呆了的弦風再次念起陣陣咒語,容太后的身形再次站了起來。
嚇壞了的侍衛們齊齊往大門外跑去,傾刻已跑得不見蹤影。
三人走進了兵器庫,看着屋裡各種各樣的兵器,二人呵呵地笑着,許久弦風指着這一屋子的東
西說道:“凡人的寶貝真好笑,這東西也就只能用來控制他們自己。”
玄塵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向了最裡層,一堆堆奇形怪狀的煙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容太后走上前去,拿起其中的一種圖形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弦風伸手接過,忽然一種怪異的味道傳到了二人的鼻中,弦風一陣反胃,扔掉了手中的煙火。
看着同樣反應的玄塵,弦風眉頭一鎖,伸手扯過已倒在地上的容太后,只見絲絲黑氣從她的嘴裡散發出來。
弦風連忙扣住了她的心脈,阻止着黑氣的入侵,但此時爲時已晚,容太后的身體漸漸僵硬,探了探她的鼻息,已死去多時。
玄塵驚訝地看着這在他們面前死去成了殭屍的容太后,嘆了口氣,伸手撿起扔在地上的煙火。
細心的他看着上面那細小的標誌,遞到了弦風的面前說道:“這些煙火應該是那惡魔用來控制這座皇宮之人用的信號,每種煙火貌似都有它的獨特用途。”
弦風悶聲回道:“這也許是他控制人的心神所用的藥引。”
玄塵嚇得把他扔回了地上,端坐在地上運起了體內的純陽之氣。
層層白霧透着他的身體飄向了四周,遠在千里的法冥嚇了一跳,心想:“這廝的道行竟已到了如斯的境界?”
玄塵坐在原地冥想着,一絲光線忽然聚在了他的天眼,出竅的元神衝向了遠方。
嚇壞了的法冥連忙切斷了自己和皇宮的聯繫,收回了功力躲入了暗黑的洞穴裡。
玄塵一無所獲的元神歸回了肉身,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對着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弦風搖搖頭,嘆了口氣。
二人信步走出了兵器庫,看着冷清的屋外,弦風好奇地四處望着,許久都沒有發現那些侍衛的遺蹟。
尋思了好一會兒,示意着玄塵和他一同來到了研武的寢宮。
此時散落一地的屍塊已被他們整齊的移回了牀上,驚呆了的玄塵衝到了牀沿看着又被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屍身的研武,伸手再次揭下了那道貼在他額頭上的靈符。
弦風嘆了口氣,熄滅了放在桌上的煙火,笑道:“茅山派的人都會整這種邪惡的法術嗎?”
玄塵鬱悶地答道:“這個教派的人都喜歡研習這種有傷根基的法術,據說這樣的修練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一個人的功力發揮到極限。”
弦風若有所思,盯着那已死去多日的研武笑道:“這廝研習過數種邪術,應該也吞過不少丹藥,難怪清風道觀裡的那一羣冤魂全都染上了魔氣。”
玄塵驚訝地看着他,弦風指着頭顱上的數條已發硬了的脈相,笑道:“凡是練過邪術的人總會在脈相中留下一點痕跡。”
玄塵探過身去看着已粘合着的屍身,鬱悶地念起了鎮屍咒。
忽然研武驚恐地張開了雙眼,瘋狂地嚎叫着。
玄塵加大了聲音,弦風聽着越叫越瘋狂的研武,煩悶的伸出手掌掃過了他那剛剛粘合的身軀,登時再次斃命。
一旁的玄塵連忙念起了招魂咒,把研武的靈魂從屍體中分解出來,收到了一個小瓶子裡,蓋上了蓋子,畫上了一道符咒,這才放心地放回了袖子。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屍塊,弦風看了心生厭煩,隨手掃過,看着它們變成了粉末,這才帶着玄塵飄回了道觀。
窩在房間裡不肯出來的仇天望向了從半空中降落的二人,心中暗喜:“這兩個人竟然沒有被師尊的盅降暗算,法力如此之高,真是聞所未聞。”
廂房裡正皺着眉頭的兩個女人,看着他們的身形降落,連忙迎了上去。
瑞春詢問着眼前的弦風。卻只見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嚇壞了的瑞春好奇地問道:“這凡界怎麼會有法術如此高深之人,竟然沒能讓你們找到他的蹤跡?”
躲在房中的仇天開心地撲到了牀上,蒙上被子。
忽然玄塵閃入了他的房間,掀開被子,把他扯到了廳堂。
坐在椅上的弦風再次問道:“你們的道觀身處何處?”
仇天耷拉着腦袋,低聲說道:“如果你們能恢復我的法力,我就帶你們前去。”
弦風愣了半晌,運起天眼看着眼前的仇天。 ⊙тt kān⊙¢O
有些害怕的仇天連忙說道:“我的師尊對我們這些徒弟一向都是用盅降控制着,只要一發現有違背之意,立刻遭受滅頂之災,現在雖然玄塵道長已替我解去了盅降,但是我的法力卻也已失去了,並無保護自己的本領了,請王體諒仇天的心情恢復我的法力吧。”
弦風點點頭,嘴裡念起了陣陣咒語,掌風陷入了他的脈門,層層白霧環繞着他們。
許久,弦風收起了法力,笑道:“你試試看法力是否恢復了。”
仇天運起了功力,無風自動的衣衫鼓動着,開心的他撤去了法力,跪在了弦風的面前。
弦風擺擺手,站起身來對着他說道:“帶路吧。”
仇天帶着二人奔向了茅山。
飄在天空的三人望向了不遠處那隱在樹林裡的道觀,陣
陣地黑氣繚繞着整座地道觀,停下身形飄了過去。
踏入這陌生的道觀,弦風看着那不時從地底透出的陣陣黑氣,笑着問道:“你們在這道觀裡屠殺了多少人類呢?”
仇天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喃喃地說道:“王何以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呢?”
弦風搖搖頭,走向了正殿,一尊尊邪神被供奉在神龕上。
看着跪了下來的仇天,弦風好奇地問道:“你們都拜這些邪神嗎?”
仇天點點頭,站了起來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弦風信步四處走去,忽然裡殿裡的一尊神像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尊如此酷似叔父的神像,引他駐足了許久,問着站在身後的仇天:“這又是哪一個神靈呢?”
仇天搖搖頭:“這是茅山派的始祖,只要在這茅山裡研學法術的人都要先行拜過這尊神像才能開始研習。”
弦風愣了半晌,想起了父王的話語,嘆了口氣,步入了另一座大殿中,裡面依然空無一人。
有些好奇地玄塵問道:“這觀裡怎麼不見人影?”
仇天呵呵地笑了起來:“練習茅山道術的道士大白天都還在休息,到了黃昏時段纔會出來的。”
一頭霧水的玄塵不解地望着他。
仇天笑道:“我們這些人練習的速成大法都是需要夜晚的陰氣和魔性來塑造的。當然只能在夜間纔出動。”
恍然大悟的玄塵隨着弦風走進了偏殿,看着一間間的臥房,三人朝着另一座神殿又走了過去。
忽然一旁的一間房裡滲出了道道的黑氣。厭煩的弦風掌風掃過了那一道房門,登時幾縷陽光射進了那間直冒着黑氣的房間。
一聲慘叫從裡面響起,仇天冷汗頓時流了一身,信步走上前去呯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但爲時已晚,屋裡頭的道士已受到陽光的侵蝕,身形正在慢慢地幻化,慘叫聲聲聲傳到了他們的耳朵。
仇天傷心的念起陣陣地咒語,以求能夠幫到屋裡的道友。
弦風搖搖頭,傳音入了他的腦海:“別白費心機了,這傢伙練的竟然是屍魔的第八重境界,如果讓他練到十層的話,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到他的塗害。”
仇天冷笑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師兄弟,每一個都有着數百年的情誼,要練成一種法術本就很難,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受到盅降控制的道士。”
玄塵鬱悶地向着另一道門推去,嚇壞了的仇天一把拉住了那個門把,說道:“我們上別的地方轉轉吧。”
弦風無奈的看着已走出了偏殿的仇天,搖搖頭走了出去。
走遍了整個道觀沒有發現法冥的蹤跡,弦風的臉耷拉下來,冷聲問道:“你那師尊上哪去了呢?”
仇天念起咒語運起意念向四處飄去,卻不曾發現法冥的蹤跡。
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着弦風二人搖了搖頭。
弦風有些惱怒,盤坐在地上,喚出了懷中的水晶球,半空中快速轉動着,一股股透明的氣流滲進了整座道觀。
那四處滲出的黑氣被這股氣流侵蝕着,慢慢的隱入了地底。
詫異的仇天羨慕地看着這懸掛在半空中寶貝,正要說話,偏殿內的那一羣茅山道士,被這一股股透明的氣流侵蝕,慘叫聲時不時地從房間裡響起。
仇天有些哀傷,眼睛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水晶球。
忽然,懸轉的水晶球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映出了偏殿內的每一個道士。
這羣道士幾乎被這一股股地氣流所侵蝕,身體四處出現腐爛的的形態,嚇呆了的仇天連忙把眼神轉向了四周。
看着一個個倒了下去的茅山道士,弦風嘆了口氣,喚過仇天仔細地尋找着法冥的蹤跡。
許久仇天搖了搖頭:“沒有看到他的蹤跡。”
弦風鬱悶的收起了水晶球,運起天眼踏向了道觀的每一個角落。
搜尋了許久,還是不見法冥的蹤跡,弦風煩悶地問道:“這附近可有藏身的洞穴。”
仇天點點頭,帶着他們飛向了四周的數個山洞。
可是踏遍了整個山林,穿過了個個洞穴卻依然沒有發現法冥的蹤跡。
忽然仇天的心神再次遲疑了好一會兒,嚇壞了的他叫喚着身邊的玄塵。
弦風連忙念起了陣陣咒語,把侵入仇天體內的邪氣驅散出去。
鬆了口氣的仇天緊緊地跟在了弦風的身後,不敢再隨意走動。
此時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羣羣全身腐爛的道士從房裡走了出來,道道怨恨的目光注視着闖入道觀的這三個人。
望着同伴們射過來怨恨的目光,仇天打起了陣陣地冷顫,硬着頭皮跟在了弦風的身後。
弦風看着眼前這一道道怨恨的目光,慍怒伸出手,掃向了這一羣已入魔了的道士。
慘叫聲頓時響了起來,瞬間已是遍地的死屍。
鬆了口氣的仇天擦了擦流在臉上的冷汗,問道:“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師尊的蹤跡,是要繼續找還是先回清風道觀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