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風擡頭看了看已掛在了樹稍的月亮,想了想帶着他們飄回了清風道觀。
看着已無影無蹤的弦風一夥,法冥衝地了道觀,滿地腐爛的屍體讓他有些作嘔。
念起了陣陣的招魂咒,一條條黑氣纏身的靈魂從屍體裡爬了出來。
法冥意念一起,道道黑氣吸了了他的口中,一時間惡靈發出的陣陣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上空。
已飄到了遠處的仇天忽然有些心神不寧,轉身望着遠處那一片黑氣繚繞的天空。
弦風二人跟着停下了身形,愣愣地看着遠處已成暗黑色的天空,一股腐臭味隱隱地飄入了他們的鼻中,弦風訝異地運起天眼,法冥正坐在道觀裡吸收着這一堆已然成魔了的惡靈身上的魔氣,附着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惡靈的尖叫聲,場面十分的恐怖。
連忙扯過一旁的仇天又奔回了茅山。
三道閃電迅速地落在了道觀裡,法冥連忙隱起了身形,往暗黑洞穴奔去。
降下身形的弦風眼中精光一閃,掌風向他襲來,嚇壞了的法冥一遁地,頓時不見蹤影。
驚呆的弦風運起天眼四處望去,卻已不見了他的蹤跡。
三人在道觀的四處尋找許久,還是不見法冥的身形。弦風鬱悶地轉向了地上那一大堆腐爛的屍體。
喚出懷中的水晶球,陣陣黑氣再次被水晶球發出的透明氣流所侵蝕,地上的原本發出的腐臭味頓時飄散得無影無蹤。
弦風有些鬱悶,意念一起,水晶球再次飛速地轉動,許久停了下來的水晶球內顯現出了一個黑洞。
三人齊齊望了過去,卻不曾找到四周的景物,看着這單一的黑洞,弦風嘆了口氣,尋思着:“上哪去找這個洞穴呢,這水晶球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沒能顯示出四周的景物?”
摸不着南北的他意念再起,面前的水晶球再次轉動着,許久停下來的水晶球內再次顯現出了那個黑洞。
弦風心煩的把它收入了懷中,口裡念起了陣陣咒語,地上的屍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人再次往清風道觀飄去。
此時已是子夜,歷誠一羣已躺在牀上睡得昏昏沉沉,任進房裡的玄塵如何的喊叫都不曾醒來。
弦風搖了搖頭,帶着他們走回了廂房。正坐在廳堂打盹的瑞春二人看着歸來的三人連忙迎了上去。
仇天看着這恩恩愛愛的兩對,嘆了口氣閃入了自己的房裡,掀開被單把自己窩了進去。
閉上眼睛卻無法入睡,腦海裡時時閃現着法冥師尊吸食各位師兄弟體內的魔氣,那猙獰的樣子頓時讓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思索了許久,還是沒能知道法冥唸的到底是哪一種魔功。
屋外的夜色漸漸散去露出了些許的光線,仇天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了廳堂。
驚詫地看着坐在廳裡的四人,喃喃地說道:“一大清早,你們就起來了。”
弦風搖搖頭,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了下來。
坐了下來的仇天接過顏芯遞過的水杯,一口喝了下去。
許久耳邊才傳來了弦風的詢問聲:“你在那道觀裡呆了多少年了?”
仇天思索了好一會兒:“兩百多年了。”
弦風有些詫異,好奇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百二十二歲。”仇天悶聲音回道。
一羣人好奇地湊到了他的面前仔細在研究着他臉上的一個個的折皺。
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仇天悶悶地退到了一旁。
弦風收起了分心了的思緒,再次問道:“你可知道那個黑洞處於道觀的哪一個方位呢?”
仇天搖搖頭:“師尊一向神出鬼沒,若非是在對我們傳授法術,我們是無法見到他的真身。”
弦風愣了半晌,好奇地看着他那滿臉的皺紋,笑道:“以你的道行很難想象你才二百多歲,但是以你臉上那密密麻麻的皺紋卻能熟知你所練的並非正宗的道教心法。”
仇天呆呆地站在原地,尋思着:“這麼多年的所學的心法竟然不是正宗的道教心法,師尊也太過於陰險了。”
弦風嘆了口氣:“想來他也只是利用你們來擴充他自己的實力,並不是真心想讓你們能夠練就成仙得道的本領。”
仇天點點頭,悶聲說道:“那一羣被你打死了的師兄弟裡有一個已經八百多歲了,他們練到了魔功的第五從便只能窩在黑暗的屋子裡,直到晚上纔敢踏出房門。”
廳堂裡的人齊齊嘆了口氣,仇天驚詫地望向了他們。
弦風嘆道:“修仙得道的境界在於完全脫離了凡界引力的掌控,能夠完全不受空氣和食物的需求,任意遨遊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完全不受時空和地界的束縛,這才能夠真到達到長生不老的仙人境界。你們那一種修爲完全是把自己送到了鬼門關中。雖然延長了數百年的壽命,但卻已成了三界之內所不能容納的魔鬼。”
嚇壞了的仇天連忙把自己這些年來所學的法術一一道給面前的弦風。
幾人仔細地研究着這一堆的魔功和心法,一旁的顏芯忍受不住這可怕的血腥般的講解,悶聲問道:“你吸食過幾個惡靈的法力?”
仇天搖搖頭:“至今不曾吸食,我所學的這些法術都是如何把惡靈幻化爲魔,把自己的身體機能提到極限的法術。藏經閣的那一堆惡靈我都沒敢讓他們靠近我,畢竟魔性會使人類或是惡靈喪失心智直到瘋狂。”
一羣人鬆了口氣,再次仔細地推敲着這些速成法術的破綻。
此時的藏經閣內那一羣已入魔了的冤魂吱吱地叫個不停,偏殿裡醒了過來的歷誠忽然眼皮直跳,急衝衝地奔進了廂房。
看着都坐在廳堂裡的一羣人,悄悄地走到了玄塵的身旁。
忙碌着的玄塵轉頭狐疑地望着他,歷誠手指向了藏經閣內。
愣了半晌的玄塵連忙帶着他奔了過去。聽着閣內傳來的陣陣叫聲,二人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此時閣內的櫃子外已能夠清晰地看到這羣惡靈所發出的深綠色的光芒。嚇壞了的歷誠躲到了玄塵的身後。
看着這番可怕的光景,玄塵嘆了口氣,心想:“這幾天唸的鎮屍咒竟然無法鎮住他們靈魂深處的那些魔氣,看來得另想辦法鎮住他們。”
廳堂裡弦風擡頭,卻不見了玄塵的身影,運起了天眼看着正在藏經閣內的玄塵二人,心中一動帶着廳堂裡的一羣人走到了藏經閣。
櫃子裡的惡靈眼中的魔光齊刷刷地射向了他們,仇天打了個冷顫,正要退出藏經閣,卻被弦風一把扯住。
許久圍在櫃子外的玄塵看着魔性越來越重的冤魂,急急念起了安魂咒。
躁動的冤魂慢慢地靜了下來,鬆了口氣的玄塵看着已跟了過來的一羣人,訝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弦風點點頭,正要回話,眼角忽然撞見了仇天驚懼的眼神,連忙向着他的眼珠望去。
那吸食惡靈魔氣的道士影像出現在了仇天的眼珠裡,弦風手中的掌風頓時飛過,櫃子裡的惡靈頓時被震到了藏經閣外,四處亂竄。
未緩過神來的仇天還是一臉的懼怕,弦風一手按住了他的天魂,念起了陣陣地咒語。
櫃子裡忽然傳來一聲悶哼,搖晃了幾下再次歸於平靜。
玄塵伸手打開櫃門,一道血跡出現在櫃子的內側,玄塵驚訝地伸出手掌風掃了過去。
櫃子被震成了碎末,卻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聲響。納悶的玄塵正要追去,卻被弦風喝住。
急急轉過身來,用着狐疑的眼神詢問着他。
弦風指了指面前有些喪失了心智的仇天:“那廝對這傢伙施了挪心術,還是先把他的移位的靈魂找回來吧,要不這道觀又要多出了一道冤魂。”
玄塵點點頭,望向了屋外四處亂竄的冤魂連忙念起了陣陣招魂術,安靜下來的這一羣惡靈齊齊飛回了藏經閣內。
身旁的顏芯細數了一下數目,發現少了幾個,連忙衝出了藏經閣在道觀的四周尋找着。
嚇壞了的玄塵連忙奔了過去,摟過瑞春飛了回來。
此時的仇天依然一臉的恐懼,看着總算走了過來的玄塵弦風指了指還殘留在仇天眼珠裡的法冥的影像。
納悶的玄塵急急問道:“這是什麼心法?”
“挪心大法。”弦風悶聲答道。
一旁的瑞春很是詫異:“這魔鬼怎麼會使用這道仙術?”
弦風苦笑了起來:“這茅山教派應是那被父王誅殺了的伯父投胎凡界後所創建的。他們的始祖相貌酷似我那伯父。”
一頭霧水的玄塵端坐在地上運起了法力,念起了陣陣咒語,許久卻不曾拉回仇天移位了的靈魂。
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疑惑地望向了弦風。
弦風扶過仇天坐在了八卦圈中,示意着玄塵走了進來,二人齊齊喚出了懷中那一大一小的水晶球,各自念起了陣陣咒語,傾刻懸掛半空的兩個水晶的光芒照向了已失去心神的仇天。
呆坐着的仇天忽然搖晃着身形,嘴裡不斷髮出了陣陣地嚎叫聲,藏經閣內的瑞春三人連忙捂住了耳朵,縮到了角落裡。
許久一聲悶哼從仇天的跟裡傳來,身形倒向了地面。
弦風鬆了口氣,收回了掛在半空中的水晶球。
站起身來,一旁還在運功的玄塵連忙收起了水晶珠,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仇天。
悠修轉醒的仇天疲憊地看着眼前的弦風二人,喃喃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弦風嘆了口氣:“你的靈魂被法冥移位,差點就成了他的盤中餐。”
臉色突變的仇天驚恐地看着他們,全身再次發抖。
弦風搖搖頭:“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以後只要不讓已成魔了的惡靈靠近你,你那師尊就無法實施這種挪心大法,畢竟他學會的是速成術,如果沒有魔氣極重的氛圍所輔助,是無法控制如你這般道行的術士。”
仇天點點頭,迅速地奔回了廂房。
歷誠連忙追了過去,嘴裡大喊着:“法師
你等等我。”
看着他們一前一後的進了廂房,四人站起身來細數着已少了幾個的冤魂,弦風嘆了口氣:“這傢伙的魔性已恐怖到遇魔就吸的程度了。”
玄塵恐慌的把他們收進了身旁的一本經書裡,把它放在了懷中。
弦塵擡頭望了望屋外的天色,遠處的皇宮忽然閃過陣陣的黑氣,驚訝的他意念一起奔向了皇宮。
緊隨其後的玄塵一臉詫異地望着黑氣繚繞的空中,鬱悶地問道:“王,這廝學的是什麼心法,竟然靠着吸食魔物來增強功力。”
弦塵嘆了口氣,並不言語。此時二人已奔到了皇宮的上空,連忙降下身形,衝進了兵器庫中。
搜尋了許久,沒有發現法冥的身影,詫異的二人意念再起,運起了天眼朝着皇宮四處掃去。
卻還是沒有發現那廝的身影,有些惱火的弦風掌風掃過了整個兵器庫,忽然陣陣的響聲從慈寧宮傳了過來。
二人連忙撲了過去,已死去的容太后此時正端坐在牀上,目光呆滯地看着闖進來的他們。
嚇了一跳的二人連忙退出了慈寧宮。
剛緩過神來再衝進去的二人已不見了容太后的身影,鬱悶的他們掌風朝着慈寧宮內瘋狂的掃過,頓時這座金碧輝煌的慈寧宮坍塌了,石頭和土塊四處散落,窩在地洞裡的容太后蹦到了地面。一臉猙獰地瞪着他們。
二人啞然大笑,尋思着這老婦人原來已成了殭屍。
氣壞了的容太后嘴裡不停的嚎叫着,悽慘的聲傳到了半空,把已是黑氣繚繞的皇宮渲染得分外的恐怖。
忽然弦風的眼裡發現在系在容太后身上那條似有若無的黑線,連忙運起天眼朝着黑氣望去。
那條黑線定格在御花園的一道門裡,弦風迅速地衝了過去。
掌風掃過了這片有些詭異的花園,那一片刻美麗的花朵齊齊倒了下來,傾刻成了一片廢墟。
法冥此時正窩在花園裡那石塊堆砌而成的洞裡,嘴角的血跡還在流敞,耳邊忽然傳來了陣陣地掌風,嚇壞了的他連忙再次遁地而去。
攻了進來的二人看着血跡遍地的洞穴,掌風再次掃過,坍塌了的洞穴依然沒有發現法冥的蹤跡。
弦風二人鬱悶地退出了御花園瘋狂地掃過了整座皇宮。
四處傳來了陣陣地慘叫聲,嚇了一跳的弦風狐疑地看着奔到路上的那一羣宮女和侍衛。
一團團的黑氣直繞在他們的身上,爲這繁星點點的夜空增添了數分詭異的氣氛。
二人納悶地互望了一眼,齊聲說道:“這宮裡的人都被那廝魔化了。”
急忙念起了鎮屍咒,一道道的符咒頓時繚繞在這一羣已成了殭屍的惡靈身上,陣陣慘叫聲再次響起,嘴裡個個滲出了道道的黑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弦風的掌風再次掃過,滿地的屍體傾刻化爲了灰燼。
二人輕鬆地踏在了這片已成鬼域的皇宮,此時的四處已空無一人。
玄塵擡頭看着還是一片黑氣的上空,嘆了口氣:“這皇宮已成了鬼城,一把火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魔氣盡毀呢?”
弦風搖搖頭:“火勢怎麼能滅得了這樣陰深的魔氣呢?我們還是先把那修練妖法的傢伙挖出來吧。”
玄塵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再次飄向了茅山裡的那一座道觀。
陰深的黑氣此時已退去了不少,弦風運起天眼四處望去,依然不見那廝的身影,鬱悶地問道:“遁地術一般能跑多遠呢?”
“這要看那人的修到了第幾層。”玄塵悶聲答道。
弦風點點頭,意念一起,念起了陣陣地招魂咒,地底下的冤魂一個個爬了出來,飄到了他們的面前。
弦風的嘴裡不停地動着,一陣陣巫語從他的嘴裡傳向了這滿滿一座道觀的惡靈。
躲在暗黑洞裡的法冥嚇壞了,心想:“這傢伙竟然懂得地獄的言語,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我還是趕緊上極地去找恨天,以免死在這兩個傢伙的手裡。”
心念一起,人已朝着地底遁地而去。
道觀裡的惡靈嘴裡吱吱地叫着,帶着他們走向了山後,一道水流阻住了那一羣惡靈的腳步,它們齊齊地指向了被溪水圍繞着的那一片神殿。
二人趿水奔去,衝進了這座神殿,詭異地神像四處橫放,弦風伸手一個個扯了過來,不曾熟識的臉孔使他有些驚訝,心想:“伯父手下的那一侍衛竟然並沒有跟隨在伯父的身邊。”
一旁的玄塵在神殿了摸索了許久,還是同有發現法冥的蹤跡。
有些懊惱的他走進了偏殿的一間廂房裡,看着屋內有些怪異的擺設,愣了半晌,好奇地拿起了桌上的一尊泥像,一股黑氣忽然朝着他的眼睛射來,嚇壞了的他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泥像,端坐在地上,運起功力抵抗着這道魔氣的入侵。
神殿中的弦風順着聲響走了進來,看着端坐在地上的玄塵,神情忽然有些凝重,伸手拂過玄塵的泥宮穴。
一道隱約的黑氣從他的泥宮穴飄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