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壞了的祝如連忙再次隱去,找不着他的方位的那張人臉再次抓狂,把這一望無際的海域掀成了一片片狂暴的巨浪。
已窩在宮內的祝如運起天眼注視着汪洋裡的陣陣巨浪,嚇壞了的他不禁望向了那張正憤怒着的臉龐,尋思着這傢伙法力太強大了,如果不找個機會把他那已有了臉龐的靈氣整沒了,也許自己永遠也無法對付弦風那傢伙了。
一念及此,心中的煩悶再次加劇,手中一陣狂掃,再次把這間奢華無比的寢宮掃成了一片狼藉。
心情還是無法平復下來的祝如腳一跨帶着那一羣已被他魔化了的妖物再次奔出了皇宮。
整個京城此時已是死一般的寂靜,一羣四處亂竄的妖物並未發現活着的生靈。
祝如只好帶着這一羣妖物悻悻地退出京城,奔向了遠處。
面前的郊區已是人煙稀少,祝如帶着他們奔跑了許久,纔在那一片的荒涼中找出了幾個人影,看着那如此稀疏的靈體,祝如嘆了口氣,口一張開,把他們吸入體內,便帶着這一羣妖物奔向了更遠處。
已跨過了京城的祝如看着眼前還是一片的稀疏,只好帶着他們奔向了那繁華的城鎮之中。
一條條熱鬧的街道上那人來人往的場面,讓祝如欣喜若狂,身後那一隻只的妖物瞬間撲入了人羣,陣陣地慘叫瞬間響徹整條街道。
不到一刻鐘,地上已堆滿了死屍,一道道的靈魂從軀殼中飄出,祝如意念一起,把這滿街的靈魂吸到了嘴裡。
這一道道的靈氣瞬間充入了祝如體內的真氣中,一會兒功夫,祝如神清氣爽的從地上站起,帶着這羣妖物回了皇宮。
只留下了那一地已沒有靈魂的死屍在這城鎮的街道中,天空中的陽光照射在這些已死去了的人身上,也沒能爲這片已成淒涼的大地再添上一絲的溫暖。
天山裡那悶得有些發慌的玄塵夫婦窩在廳堂裡小聲地商議着,四隻眼睛不時的瞄向了庭院外。
許久才見玄塵摟着顏芯奔出了庭院,躍過那一片汪洋來到了中原地帶。
二人漫無目的的四處飄蕩,身形從一座座山巔飄過,看着那一片的翠綠,二人頓時心曠神怡,歡快地在這山林裡追逐着。
飄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山林,二人回到了顏芯的家鄉,熟悉的環境再次映入了她的眼簾,顏芯眼眶一紅,身形奔到了家門口。
看着那已荒蕪了的院子,顏芯踏步走去,伸手扯掉已長到大門處的雜草,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屋內的物品依然擺放整齊,只是都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尾隨在她身後的玄塵暖暖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雙掌輕拂,頓時乾淨了整間屋子。
顏芯開心地撲到廳中的木椅上坐了下來,看着這不曾變過的擺設擡起頭眼淚汪汪地說道:“塵,這地方真讓人懷念。”
玄塵伸手摟過正在哭泣的顏芯,感傷地說道:“是呀,這地方讓我們度過了多少個美好的日子。”
望着屋外那漸漸亮堂了的天色,顏芯離開他的懷抱衝到了那已不見果實的樹下。
幾個村民正踏着這剛升起的曙光走向了田間,一張張好奇地臉望向了這兩個站在樹下,看起來似曾相識的臉孔,有些疑惑,但卻不敢多問,便低下頭快速地奔入了田間。
忽然一陣輕脆的聲音從顏芯嘴裡傳來,“陳老伯,大媽在家嗎?”
陳老伯這才緩過神來,指着顏色驚奇地叫道:“阿芯,是你回來了嗎?”
顏芯點點頭,拉着玄塵走到了他的面前,開心地說道:“陳老伯,你還記得我們,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看着眼前這兩個衣着光鮮的夫婦,陳伯開懷大笑,走上前去,拍打着玄塵的肩膀,說道:“見到你們真高興,這些天來你們上哪去了,整天都有些不認識的人前來找你們,讓我跟你陳大媽都有些害怕。”
顏芯心頭一愣,連忙問道:“是誰前來尋找呢?”
陳伯嘆了口氣:“一身打扮像是宮裡的人,這還是一些過路的告訴我們的,但卻沒有說來找你們何事?”
一旁的玄塵一陣詫異,尋思着這宮裡的人不是都被祝如和法冥這兩個惡魔給魔化了嗎,怎麼還能出皇宮來呢?
許久卻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無奈,只好隨着這熱情的陳伯回了他的家中。
正在梳洗的陳大媽看着又回來了的顏芯,心中一陣高興,拉着她的雙手東問西問的。
看着還站在門口的二人,陳伯喚過了還在那哆哆嗦嗦的陳大媽,拉過兩把椅子請他們坐下,這才進了裡屋,搗騰了許久,興沖沖地從房內拿出了那珍藏多年的酒水,捧到了廳中。
廳中的三人一陣驚詫,陳大媽大叫道:“老頭子,這麼一大清早,你就想喝酒了?”
陳伯有些尷尬,悄悄地附在她的耳邊說道:“這不是玄塵和阿芯都回來了嗎,難道不應該喝些酒慶祝慶祝呢?”
陳大媽這才閉上了那還在嚷嚷的嘴巴,進廚房裡搗騰了好一陣子,端出了幾盤小炒,放在了飯桌上。
陳伯順手拿過
幾個杯子,一一斟滿,遞到了二人的手上,招呼着。
看着眼前這滿滿的一杯酒,顏芯有些膽怯,皺着眉頭望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把它喝到肚子裡,只好塞到了玄塵的手上。
一旁的陳伯頓時大笑,喚過陳大媽帶着顏芯進了屋裡。
廳裡的二個男人這才舉杯同飲,暢快地談論着這些時日裡的變化。屋內的陳大媽憐愛地拉過顏芯,開心地問道:“這次回來,還走嗎?”
顏芯一陣沉默,望着她那一臉期待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好站起身在在屋裡踱着步子。
許久,那呆坐在牀沿的陳大媽才見她點點頭,又坐回了牀沿,嘴裡喃喃地說道:“我們這次只是路過,便順便來看看你們了。”
陳大媽頓時一臉的失望,拉着她走到了屋外,指着那已攀上屋檐的藤草說道:“你們不在這裡,那房子都快荒廢了。”
顏芯一陣苦笑,但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講述這些天來的奇遇,只好呆呆地站在一旁望着那一棟載着她和玄塵許多樂事的房子,許久,身旁的陳大媽小心地詢問着她們現在的住所。
顏芯微微一笑,想着那天山庭院裡美麗的景色,說道:“我們現在住的那個地方,風景秀麗,屋內的環境也非常舒適。”
陳大媽這才放下心來,感傷地說道:“也對,在這樣的小山村裡過日子能有什麼出息呢?”
顏芯搖搖頭,望着不遠處的家,苦笑道:“其實在這小山村裡過的小日子很溫馨的,只是塵他有要事在身,我不能把他拖在這山村裡陪我過這種清苦的日子。”
陳大媽愣了半晌,轉身望向了廳裡那還已喝得有八分醉的陳伯,不禁有些擔心,便拉着顏芯回了屋裡,靜靜地走到陳伯的面前悄聲說道:“老頭子,不能喝多就別逞能,也不怕呆會讓玄塵看你的笑話。”
玄塵連忙站起身扶住了那已有了醉態的陳伯,笑道:“我們也喝得差不多了,出去外面走走消消酒氣?”
陳伯點點頭,踉蹌地走出房屋。
一旁的玄塵擔心他摔倒,連忙伸手扶住,卻被他推開,嘴裡不停地念叨着:“我沒醉,這點路算什麼,不就是搖晃了點嗎,沒事的。”
玄塵頓時大笑,手指一動,一道指風透出扶住了他的身形,穩住了腳步的陳伯猛然一衝,奔向了遠處的那一條官道。
玄塵有些詫異,但看着他醉成這個樣子,就沒有詢問,徑直走到他的身邊攙扶着。
此時的官道一遍的冷清,遠望去後卻還是不見人影的蹤跡。
陳伯嘆了口氣,眼巴巴地望着這冷清的官道,一陣陣的傷心,扯過身旁玄塵的手哽咽地說道:“我那孩子前些天上京城去了,到現在卻還一點音訊都沒有,有時候我和老伴都很擔心他會像你們一樣就此渺無音訊,不曾想你們還是歸來了,這孩子應該不久也會有家書寄來了吧。”
玄塵愣了半晌,開口問道:“你家陳堅何時去京城的?”
“大概有半年左右了吧。”一提起這事,陳伯一臉的哀傷,嘴裡不停地嘀咕着:“這孩子是跟着村外的一羣野孩子學壞了,非要上京城去見世面,這一去就是半年,也不知道要給家裡傳個平安的,讓我們老兩口的心一直掛在他的身上,不曾睡過一次好覺。”
玄塵問過陳堅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臉色有些凝重,便悶聲問道:“家中可還有他穿過的衣物?”
陳伯一臉的疑惑,但望着他那認真的表情,連忙把他帶回了屋中,示意陳大媽進屋扯來一件兒子穿過的衣服。
玄塵意念一動,一道咒語從口中發出,那件衣服頓時被一陣濃煙所籠罩,道道的煙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人形。
陳伯夫妻二人望着煙霧裡的兒子開心地大聲地叫喚,但卻不見那人影迴應,只是一個勁的在煙霧中徘徊。
玄塵嘴時再次發出一陣地聲響,那魂靈這才緩過神來,望向了就在身旁的父母,傷心地痛哭出來。
二老一陣恐怖,急急地追問着兒子的下落。
卻見他的眼中滴下了道道的淚水,忽然一道亮光閃過,這人形的煙霧瞬間不見,玄塵很是詫異,嘴裡的咒語再度念出。
漸漸凝聚的人形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深恐陳堅再次出事,玄塵手中劃出了一條弧線,嘴裡念着咒語設下了結界。
一道亮光再次撲來,卻被結界擋了回去,那站在煙中的魂靈頓時大哭,陣陣地求救聲從他煙裡發出。
玄塵環顧四周,望着那還在流淚地二老嘆了口氣,衝到了大門外在門上設起了結界,轉身奔回了廳裡,在二老的身上各自設下了結界,這才放心地收回那件衣服,對二老說道:“你的兒子此時有難,待我前去營救,你們哪都不要去,在家等我們的好消息。”
一陣陣地驚恐映入了二老的眼中,玄塵嘆了口氣,示意顏芯呆在這屋內陪着二老,嘴裡連連叮囑她不要走出這座房子。
顏芯頓時一臉的恐懼,點點頭,目送着玄塵的離去。
眼淚汪汪的二老此時已傷心地撲倒在地上,嘴裡不
停地呼喚着兒子的名字,顏芯一陣陣地心酸,但卻不知應該如何去安慰他們,只好默默地站在廳中。
許久哭累了的二老睜開了已紅腫了的眼睛望向了屋外的那一條小路,卻不見有任何人走過。
陳大媽一陣傷心,奔出了房門,往官道上跑去,瑞春頓時嚇壞了,閃電般地奔到了她的眼前,抓着她的手奔回了房子裡。
大門外,一隻手橫空竄來,一把扯住了顏芯,掙脫不了的顏芯恐怖的大叫,眼看着就要被拖進無間暗影之中。
衝出來的陳伯一棍子打在了這隻手上,那手似乎顫抖了一下,趁這當口顏芯運起身體的所有真氣帶着阿家二老奔進了門裡。
看着已安全了的自己,顏芯虛脫地癱坐在地上,許久無法動彈。
此時已奔到山東的玄塵望着眼前這一片有如無間地獄般的景象,不禁嘆了口氣,尋思着這中原裡的魔物還真不少。
一道濃煙從他的眼前竄過,頓時揚起了陣陣地腥味,玄塵皺了皺眉頭,身形迅速地退到遠處,運起天眼望着這一片山林。
陳堅的軀殼此時正掛在一個山洞裡,下面一桶桶的藥水讓玄塵觸目驚心。
視線再次掃過四周,一個全身枯槁的術士此時正端坐在臺階上,面前那一桶桶的藥水裡各浸了一具屍體。
玄塵意念一起,瞬間穿過山林沖入了他身旁的一個小罐中,一道道的靈魂隨着罐子的破碎瞬間飄到了半空中。
那端坐着的術士詫異地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這個被撞碎了的罐子,大喝一聲,整個身形朝着玄塵撞來。
那身形已縮小的了玄塵一陣急退,身形奔到了那掛着陳堅的位置,嘴裡念起一道咒語,瞬間把陳堅的靈魂再次融入他的軀殼之中。
手一伸,那掛着的身軀頓時跌到了他的手中,一道意念再次把玄塵變回原樣。
那茅山術士望着眼前這個看着面生的玄塵,惡狠狠地問道:“你是哪家道觀的,竟敢來壞老子我的好事。”
玄塵一陣大笑,並不理會這無理的傢伙,眼神瞄向了那已在自己手中甦醒了的陳堅,問道:“現在的感覺可好?”
還未從狀態中恢復過來的陳堅一臉的詫異,動了動自己的身軀,發現並無異樣的他開心地大叫。
玄塵這才放下心來,念起咒語,帶着陳堅遁地回了山村。
望着那已是老淚縱橫的父母,陳堅傷心地哭泣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二老,許久不見放手。
看着這樣的場面,玄塵不禁落淚,摟着站在一旁的顏芯說道:“這傢伙總算命大,還能撐到我去救他。”
顏芯的腦海裡頓時浮現了剛纔的情景,全身再次顫抖,懼怕的窩在了他的懷中,喃喃地說道:“塵,剛纔我們三個差點被一隻怪手扯走。”
嚇了一跳的玄塵一臉的驚恐,望着眼前這個完好無損的顏芯這才放下心來,好奇地問道:“這害人者並不是在汪洋裡的那一個道士,怎麼也會有隻怪手呢?”
顏芯頓時嚇壞了,嘴裡發出了陣陣地尖叫:“竟然還不是汪洋裡的那個道士,這個中原裡到底還有多少可怕的茅山道士呢?”
玄塵頓時無語,望着面前心神已有些不寧的顏芯念起了靜心咒,這才緩下了顏芯內心的恐懼,疲憊地靠在了他的懷中。
看着她那又要睡去的臉龐,玄塵連忙把她抱到了屋內,替她蓋好那一牀的棉被,這才放心地窩在她的身旁,理着那有些紛亂的思緒。
廳裡的陳家三口,還在驚喜地哭泣着,玄塵嘆了口氣,念起了道道的咒語,這才把他們那被驅散了的三魂七魄重新納入了他們的身軀裡。
清醒過來的一家三口連忙奔進屋內,齊齊跪在了玄塵的面前,嘴裡不停的道謝着。
玄塵搖搖頭,看着這已經無礙了的三人笑道:“在這裡承蒙過你們的款待和幫助,這種事就不要再言謝了,我和阿芯這次出來,竟然還能幫上你們的忙也是你家陳堅命不該絕。”
三人卻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玄塵一陣苦笑,手中劃過一道弧線,瞬間把他們從地上扶起。
跪不下去的三人連忙奔進了廚房,拿出家中珍藏着的東西一陣倒騰,這才端出了一餐豐盛的食物。
但此時的玄塵已緊閉房門,任由三人如何的敲打都不見他開門,無奈的他們只好把桌上的食物蓋好,呆呆地等待着玄塵夫婦的醒來。
許久還是不見玄塵夫婦醒來,陳堅的肚子卻不停地叫喚着,看着那一桌的豐盛,陳堅嚥下了口水,窩在桌邊繼續等待。
忽然大門外傳來了陣陣的吆喝聲,三人很是疑惑,奔到結界內望着那從未見過的小販。
覺冥看着那站在結界裡的三人,心中一陣着急,眼珠一轉開口打起了呼喚:“三位,我這有些山珍,不知道你們可有興趣?”
三人一聽,想起了屋內的玄塵夫婦,頓時動心,陳伯的腳便向那道結界外跨去。
覺冥欣喜若狂,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便念起遁咒,不曾想卻被陳伯身上的那道結界閃過,瞬間一半身軀被夾在了地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