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軍的四臺冰牙戰車被消滅後,原本於艾比湖向西側撤退的309師裝甲旅,突然又掉頭回來,截住了蘇軍的退路。這裡的地形幾乎爲絕地,西側是面積不小的艾比湖,東側是高聳巍峨馬依力山,部隊行進的寬幅實際上連二三公里都沒有,迫使蘇軍整個隊伍都被拉長了。
失去了鎮壓性的武器冰牙戰車,這個實際上僅是一個機步師的蘇軍部隊,再度陷入了中隊的重重包圍之中。沙漠數碼迷彩塗裝的99式再度從被宰割的對象成爲了宰人的屠夫,125滑膛炮接連出手,蘇軍部隊中沒有任何裝備能夠禁得住它的一炮之威,紛紛被斬落馬下。
齊一鳴放出的斬鬼坦克仍舊也操控着等離子切割炮在地下不斷地放出等離子刃面,將一輛輛的裝甲車和坦克,切成兩半。
這一日經歷了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蘇軍可沒有309師的紅警戰士那般堅韌的神經,此刻被徹底翻盤,他們已經是心膽俱喪,加上部隊的最高指揮者費斯科夫也被削死了,抵抗意志不堅的蘇軍在被裝甲旅衝了幾衝之後,自發地拋下了自己的武器,高舉雙手投降。
伴隨着裝甲旅出動的機械化步兵們則從自己的戰車中出來,開始有條不紊地接收俘虜,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兒了,因爲距離這裡不遠的戰俘營裡,那兒還關着數千名倒黴蛋。
戰場上的硝煙慢慢散去,艾比湖畔又恢復了平靜。距離戰場有一段距離的山腳下,突然一陣光芒浮動,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樣。
這人有着高高的身材,只是長相顯得很滑稽,厚厚的酒瓶底眼鏡掛在他的冬瓜臉之前。稀疏的頭髮十分混亂,禿頂也是光澤亮麗。他正是從冰牙戰車中逃生,一路從戰場上神秘地撤出的瘋狂科學家,格里戈裡?柯克。
柯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看着遙遠的沙地中仍舊佇立於彼的飛船主體,眼中滾動着熱切,他喃喃自語道:“中國人,果然是不可小視的嗎?居然可以研製出這樣的東西,而且正好剋制我的冰牙,這一切真的是巧合麼?用概率論想的話,小得幾乎跟中彩票一樣啊。”
不過柯克臉上沒有任何正常頹喪的表情,反而眺望着遠方,身體裡似乎醞釀這一種激動的情緒。很多人都認爲柯克是不可理解的,他帶有明顯的阿斯伯格綜合症的表現,更被認爲是的神經病。
柯克是怎麼進入神秘宮的,柯克又是出身於怎樣一個環境,在進入神秘宮之前他都做過什麼,沒有人知道。不過就算從進入神秘宮之後算起,他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了。這個典型有着性格缺陷和心理障礙地高智商天才,對於被管束和一切成文不成文的法律、道德規範,都沒有任何遵守的。他具有強烈的個人主義,極度以個人爲中心,表現出來的最大特點就是他無法容忍拒絕,更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
爲了營造自己舒服的環境和工作狀態,他不憚於利用各種可能會引發嚴重後果的手段。對於柯克來說,沒有敢不敢的事情,只有做不做的區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的生存精神或者存在模式,跟人類是完全不同的。
但不能說柯克這人沒有追求,跟大多數的科學家一樣,柯克滿足於自己取得的成就,並對一切自己所不瞭解的東西渴求,這種渴求的程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打一個比方,柯克實際上就是一隻喪屍,他對於未知的追求甚於喪屍對於鮮肉的渴望,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任何的人或者規則可以限制他們,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同時,柯克對於“驚喜”有着難以抗拒的熱愛,不同於他習慣別人順從他的性格,柯克對於一件事情的觀感,從來都不希望它們是按部就班的,而是越光怪陸離越好,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反而給了柯克極度的興奮感。
正如現在,柯克望着成爲勝利者的中隊,暢想着下一次的交鋒會如何去擊敗自己的對手。這種挫折感讓微帶屬性的柯克如同被擼到一樣,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失敗的味道了,當失敗如此難以遭遇時,反而出現瞭如成功般的快感。
正如那句話說的,失敗只是讓下一次的成功更加壯麗。
“等着吧,我會回來的。”如一切反派喜歡說的話一樣,柯克剛念出這一句,渾然不知自己居然給自己豎起了一個死亡flag。
下一瞬間他的半邊身子砰的一下被打成了肉糜,四處飛濺,柯克的右胳膊直接被打飛,脖子也只殘留了一半,右側胸腔幾乎全部失去,爆發出的鮮血順着他的白色實驗服,將其染成了血紅,柯克仰天倒下,最後的幾個單詞是:“居然——居然還逃不過死亡,亡麼?不……不過,復,復仇——會更加——有快感吧!”
帶着一種詭異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柯克斷了氣。
距離這裡五百多米的一個山包上,白馬阿甲頗爲懊惱地拄着自己的99狙擊步槍,嘴裡道:“打得還是偏了啊,是不是風力沒有算好?”
時間倒退回四個小時之前。
飛船碎片處理作業區突然響起了刺耳尖銳的警報聲,保護這裡的龍息小隊的隊長蘇天滿面憂慮地放下了電話。
孫靜女跑過來問道:“蘇隊長,怎麼回事?”
“我們需要趕快撤離,快!”蘇天拉了孫靜女一把,讓她去找自己還在忙碌的老師。
孫靜女訝道:“爲什麼,好好地幹嗎撤走?”
“蘇聯人又攻過來了,而且這一次勢頭很猛,前線的同志們守不住了,我們必須撤退。”
這時候趙院士走過來大聲道:“這怎麼行,飛船主體還在這裡,如果我們逃了,蘇聯人一定就會把他們弄走的。”
孫靜女罵道:“混蛋的齊一鳴,打了保票說一定能擋住蘇聯鬼子,現在食言了吧!”
她又轉頭對趙院士道:“老師,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們都弄不走這個東西,蘇聯人來了就能搞走?等我們再集合大軍將他們趕走,這東西就又回到我們手裡了。”
趙院士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同意撤離計劃。
蘇天召集了自己的小隊成員,命令道:“局勢刻不容緩,必須立即將我們的科研人員護送走,我們的大部隊在外圍接應,然後你們就送他們去烏蘇,在沒有最高指令之前,絕對不容許停下,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李鷹有些不甘心,道:“組長,難道就把這裡讓給蘇聯人嗎?真不甘心啊,我們最起碼要掌握他們的情報吧。”
白馬阿甲也說道:“李麻雀說得對。”
李鷹着惱道:“阿甲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叫李鷹!”
“你的勇氣和能力還不足以匹配這個名字,現在先叫麻雀吧。”白馬阿甲絲毫沒開玩笑的語氣,好像說的是什麼至理一樣。
蘇天想了想,道:“偵察有無人機和其他手段,我們沒必要再冒險。”
白馬阿甲道:“無人機那些東西怎麼比得上有靈有肉的真人管用呢?人總是可以得到一些獨特的東西的,這是萬物靈長的好處。組長,讓我去吧,我不會跟他們貿然開戰,就在科克託朗格闊臘埋伏着,要撤退我就遁入山裡。回頭可以派直升機接我回來。”
蘇天點點頭道:“那好吧,這一次的情況有些複雜,確實需要一個好獵手觀察,阿甲你去,帶上個人通訊終端,自己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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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着一把99狙擊槍,揹着少量的補給和設備,白馬阿甲騎着一輛軍用沙地摩托一路開上了馬依力山的邊緣地帶,這裡並不是很好藏人,白馬阿甲把摩托藏在一處灌木中,自己則披上僞裝服,與周圍的環境融入一體。
他目睹了斬鬼坦克逞威的一幕,也看到了斷掉蘇軍後路的309師的戰友把蘇軍打了個屁滾尿流,心中也是激動。不過正當他認爲戰鬥差不多結束了,自己可以與隊伍匯合時,他突然發現山腳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栗色頭髮,穿着白大褂的傢伙。
藉着瞄準鏡,那白大褂高眉深目的模樣被白馬阿甲看得一清二楚,白馬阿甲當即反應過來:“是蘇聯人的白大褂!”
就在這一瞬間,白馬阿甲腦中閃過了組長蘇天對他說過的話——“白大褂對國家很重要”!實心眼的白馬阿甲這時候罕見地做了一個演繹推理的邏輯:白大褂對國家很重要,那麼中國的白大褂對國家很重要,需要小心保護;同理蘇聯的白大褂對國家很重要,而蘇聯是敵人,幹掉一個白大褂對於蘇聯就是打擊。
想到這裡,白馬阿甲自然而然地給槍上膛,大致測算彈道,然後瞄準,瞄準鏡中那個看上去很有喜劇演員風格的冬瓜臉白大褂似乎在喃喃地自己嘮叨着什麼,白馬阿甲聽不清,他調整自己的呼吸,直到感覺到最佳狀態,手指輕輕釦動扳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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