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猛地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便試圖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回身笑呵呵的回道:
“對啊!誒呀,你看我這嘴,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結果開始胡言亂語了!布蘭琪小姐,這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布蘭琪點了點頭,順勢便想走到路邊去叫計程車。但卻被卡洛斯特很快的給攔住了。
她十分不滿的看着他,而卡洛斯特則慌忙的解釋道:“那個……那個我們之前住的酒店已經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再另找一家新的吧!
不過不管怎樣,我一定會確保你的安全,布蘭琪小姐!請你相信我!”
布蘭琪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疑惑。不過她的頭腦畢竟還是過於常人,從卡洛斯特的字裡行間中她還是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剛剛的那些警察突然間衝進來二話不說的就要抓他們,幸好當時卡洛斯特奮不顧身的把桌子全都掀翻了,並帶着她安全的跑了出來,纔沒有出什麼事。
此時的天上已經飄起了雪花,遠處的鐘聲似乎是在告訴他們二人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鐘。
而他們二人目前所屬的這條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有的只是不遠處的幾聲野貓的叫聲。
布蘭琪用手抱了抱肩,她心裡則在一直唸叨着6言的名字。她在想6言究竟幹什麼去了,他爲什麼沒有在自己的身邊保護着自己。而卡洛斯特也看出了布蘭琪的困境,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在了身上。
“布蘭琪小姐,我們……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布蘭琪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們二人便來到了一家名爲“埃絲特”的旅店中。由於客房緊張,只剩下了一個房間。
布蘭琪顯得十分的猶豫,用餘光看了看卡洛斯特。但卡洛斯特還是像沒事人一樣的確定了房間。
“恩……你放心好了……”進入了房間後卡洛斯特開口道。“我……我睡凳子上的,我一會兒把凳子搬到門外去看門。你就安心的睡在房間裡,布蘭琪小姐!”
卡洛斯特忙把頭低下然後去搬凳子。因爲他知道他的臉已經開始滾燙了,他把凳子搬到了門口的位置,剛剛想要打開門。
“誒!”一旁的布蘭琪的聲音頓然傳進了他的耳中。“這麼冷的天,你也別睡屋外啊!你就在屋子裡好了。”
卡洛斯特一時間受寵若驚,忙着狠狠的點了點頭。
“等明天……”布蘭琪又小聲的開口道。“我給你們總統辦公室打電話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是豈有此理了!”
然而在卡洛斯特的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對於他而言,今晚的遭遇更像是一場甜蜜的約會,而最後的結果也是十分“完美”的,因爲他和他的公主成功的到了旅店……
雖然這聽上去很美好,但事實上他自己也知道,目前來講也只能進行到這一步了。對於布蘭琪,他是敢愛卻又不敢碰。和其他的衆多男人一樣,和她在一起他只會感到自慚形穢。
但他卻又真的是想要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哪怕她對自己始終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他也願意,而且是永遠,永遠。
這一對“冤家”也不會察覺到,他們雖然擺脫了警察的追蹤,但卻沒有逃得過那一雙陰冷的眼睛。就在他們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埃絲特”旅店門口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男人的嘴角劃過了一抹駭人的冷笑。
6言只記得他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的。後來等他醒來的時候,現才過了不到3個小時。
他快的穿好了外衣並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門羅所在房間的門口。輕輕的推開門後他看到那位老婦人正在給門羅換繃帶。
6言又一次的瞠目結舌。他無法相信,因爲在他的眼前門羅整個人幾乎是全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
“他現在的情況暫時是穩定了,”那個老婦人看了看6言後說道。“不過我說過,他隨時都有可能……”
“門羅……”
6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靜靜的看着他。而那位老婦人也嘆了口氣,隨之走出了房間。
6言坐在了牀邊,他的眼睛變得幽深如古潭,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門羅的手。
“門羅,你……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他緩緩的開了口,聲音略帶着嘶啞。“我們,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去聖路易斯的嗎?我們要一起去找譚雅,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呢!你……你可不能爽約啊!門羅……!”
6言的話戛然而止,而一滴剔透的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還有……你不是說過要去歐洲的嗎?你不是要爲你的那兩個兄弟報仇的嗎?羅納德……富蘭克林……你可不能救這麼快的去找他們啊!
到了那邊,你該怎麼和他們說呢……你說什麼啊……你說什麼……”
6言終於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連他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顫動。他用手抱住頭,低下不再睜眼。
“你說的話我相信他都能聽得到的……”一句滄桑而卻有顯得無比溫馨的話傳進了他的耳中。“對於他的遭遇,我深敢抱歉。”
“不,”6言這時站起了身,“是我要謝謝您纔對。不管結局怎樣,您都幫助了我們,我由衷的謝謝您!”
語畢,6言向她深情的鞠了個躬。
“孩子……”老婦人扶起了6言,並伸出一雙蒼老已經乾癟的手爲他擦了擦還遺留在眼角的淚水。
“聽着,不管生了什麼,只要你還有人生的信仰,你還有心中的目標,你就不能倒下!就算不是爲了你自己,也要爲了你的朋友,爲了你深深愛的人。堅強下去,記住,永遠都不要說放棄!never'say'fai1!”
6言點了點頭。
後來他也瞭解到,帕特里克夫人,就是這位救了他們命的老婦人的名字。
她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聽說也是個軍人,也是一名光榮的盟軍戰士。女兒是一個護士,也算是繼承了她母親的職業。
“我的兒子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帕特里克夫人一邊撫摸着桌上的照片一邊說道,她的眼中同時劃過了一抹憂傷,而那相框裡的人則還是一個少年模樣。“甚至連他現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