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角男子被吹飛出去,沒有受傷,臉色可是難看得像是一堆屎一樣。他指揮的中軍,在這一次攻擊中就灰飛煙滅了。
接下來並非不能戰鬥,可是整個戰場上的植物,都活了過來,開始輔助敵人的軍隊戰鬥。地面上的荊棘,纏繞住地獄軍團怪物的四肢,每向前一步,都是一個踉蹌。
重甲的炮灰步兵,面對這種情況,優勢頓時明顯起來,現在只需要付出一個士兵的代價,就能消滅一頭地獄來的怪物。
這些炮灰步兵也是相當聰明,並不強求將怪物擊殺,只要讓其喪失戰鬥力就可以,所以損失掉的步兵,往往也不是戰死,只是重傷。
這次戰鬥結束後,炮灰部隊中的大多數士兵,幾乎都有機會擺脫這個身份,成爲正規軍,不必在每次戰役開始的時候,執行幾乎是必死的任務了。
地獄三島的軍隊,弱勢已經相當明顯了,蘇鏡的這些植物一動,地獄三島缺乏大規模兵團作戰經驗的弱點就暴露出來。
原家也缺少這種經驗,可怎麼說都是在東秦出發之前,進行過演習訓練的。地獄三島並無這樣的需求,他們的戰爭,基本上是在大海上進行的。
戰艦之間遠程射擊,抵近戰鬥的時候,都是跳上對方的戰艦進行戰鬥,戰鬥的區域,比在島上戰鬥還要小。
雙角男子輕輕站穩,掃視戰場,自己的大軍,還在奮力進攻,可是最鋒銳的地獄軍團,已經被對方拖住了。損失數字不斷的上升。
原天衣遠遠的向那雙角男子勾了勾手指,雙方的距離很遠,中間還隔着軍隊,植被,土包,無法相互看見。只是到了這種境界。看東西不止是用眼睛。
雙角男子感知到了原天衣的動作,冷笑了一下,也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出現。大勢已經不可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殺死敵人的低級士兵,而這樣做,又得冒一點風險。現在的問題是,值不值得冒險?
大地之上,一片片紅色的花海蔓延開來。花粉漂浮,左右吸入花粉的士兵,都有些醉醺醺的。地獄三島的精兵,也有護面的面具,卻不像是東秦帝國那樣全封閉的,沒有任何過濾的陣法保護,這些花粉就被直接吸入他們的肺部,然後大面積的區域內。地獄三島的士兵,顯得有些狂躁。不再忠實的執行上面的命令。
只是微小的變化,對於原家軍的人來說,意義重大。缺乏紀律性的敵人,最容易對付。哪怕這些敵人的個體戰鬥力非常強悍。
原家的十人陣,爲首的人是有盾的,實力也最爲強悍。他們強行衝破對面的陣型,兩翼進行殺傷,第一個人根本就不做任何多餘的攻擊。敵人混亂之後,陣型被衝散,就不再試圖重新聚集。變得越來越亂。
一個個的十人陣,將地獄三島的大軍撕扯開來,變成了一鍋粥。
雙角男子摸了摸腰間的一個金壺,笑了笑,這裡還有七杆戰旗,能召喚七萬地獄軍團。其餘的地獄軍團損失也就罷了,這七杆戰旗還在,自己的實力就沒有什麼損失。
想到這裡,他開口,對原天衣道:“這一場,是我敗了,不過我還會回來的。那個時候,我會將你的手下,一個個的吃進肚子裡,變成我的鬼兵。”
原天衣神色一變,擡頭看去,天空之中,只剩下兩輛巨人戰車,這個時候再求蘇鏡幫忙,留下那說話的男子,恐怕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了。而且,也沒有多少意義。對方執意要走的話,眼前這個距離,除非有人犧牲,否則是無法將其留下的。
“你要是再來,就絕對沒法活着離開。”原天衣沒有對方的特殊神通,只是將聲音送了過去。那雙角男子冷笑。
“我叫蒙白,我們會再見面的。”說完,這雙角男子伸手一招,遠處立於大地之上的軍旗,被他抓了回來,塞進腰間的金壺裡。蒙白隨即身體連續晃動,化爲一團黑煙,消散在戰場之上。
戰場上的強者,沒有人去阻攔,蘇鏡等人當然不會出手。原天衣不求助,出手的話,損失了強者,也怪不得原天衣。
這個叫蒙白的地獄生物,輕鬆走掉,蘇鏡等人的心情並不算太好。對方的強者,來去自如,下次再來的時候,不會被五行大炮輕易的摧毀中軍了。
異位面的強者,只要有召喚能力,就能源源不斷的帶來軍隊,最讓人頭痛。邪神國度,偏偏就是這樣的存在。
誰也沒有想到,那蒙白直接逃掉,都不管這裡的軍隊了。
不過接下來的戰鬥,讓大家明白了,這是什麼原因。失去了統帥的軍隊,依然奮戰,苦戰,血戰。
沒有一個士兵,因爲主帥的離場而放棄戰鬥。地面上的搏殺,反而變得異常血腥起來。原家的金丹強者,不得不加入了殺伐。
原家的中心精銳軍團,損失了一千多之後,傷亡降低下來,金丹強者,都圍繞着這個核心軍團戰鬥,獲得了士兵殺氣的支持,一點也不用顧慮地獄三島的領域力量。
後方衝上來的原家軍,就沒那麼幸運,他們的結陣,威力略低,軍中的金丹數量稀少,靠着大量的築基境界煉氣士維持,而敵人乾脆是放棄了自身的防禦,瘋狂的進攻。
幸虧蘇鏡之前做了佈置,這裡不再是毫無遮掩的小平原,而是到處生長出妖類植物的分割地帶。原天衣看到這裡,已經沒耐心繼續糾纏了。確定對方的強者已經離開之後,原天衣飛在半空,他的身邊,數十個金丹強者守護,原天衣取出了一張淡黃色的陣圖,在天空之中展開。
沒有實力用真氣催發祭起,這種笨法子,也只有在敵人的強者全部離開之後纔有效。
地面之上,飛沙走石,蘇鏡等人的巨人戰車撤離,只看那原天衣展開的陣圖,轉眼之間,就擴張到了數百丈大小,還在不斷的膨脹着。
蘇鏡等人看到這一幕,知道原天衣沒耐心了,趕緊命令靠近這一代的士兵撤退。殃及池魚就是笑話了。
地面上的軍隊瘋狂了,原天衣這種大招,可是不分敵我的,他能控制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攻擊就要降臨了。原家軍迅速後撤,他們自己的最高長官發飆,誰都不想死。炮灰部隊竟然還剩下一萬多,他們是最悲催的,需要爲精銳軍團斷後。
精銳軍團戰鬥到現在,也就死傷兩千多人的樣子,殺的敵人也不多,他們是正面戰場,牽制住敵人幾乎所有的骨幹力量,然後讓周圍的軍隊一點點蠶食。
原家軍的戰法,還是有效的,參考了東秦歷史上各種門派的戰法,有煉氣士控制着,一直沒有崩盤。只是這種情況並不算最好的結果,敵人這次不夠強大,依然給原家軍造成了數萬的損失,精銳軍團損失的少,那是因爲強者坐鎮的多。
周邊的情況,要是沒有蘇鏡的幫助,原家軍的死傷,甚至能接近十萬。所以原天衣要放大招,直接幹掉所有的敵人。
拖下去的話,損失也不會太小。
原家軍中,地位僅次於原天衣的那個年輕煉氣士,這個時候,來見蘇鏡等人。這次是蘇鏡和唐河出面,無憂公主去金玉浮屠了。
“駙馬。”
“別這樣,叫我蘇鏡就好。”蘇鏡習慣性的客氣道。
“不可,您是聯盟的盟主,六叔派我來和您商量一下。”
蘇鏡眼皮跳了跳,自己是盟主,不是無憂公主掌舵,對方這樣快就看出來了。他只是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觀察結果。
“地獄三島,靠原家軍,不可能全部打下來了,想要攻佔核心神廟,大家得齊心合力。我們聽說,外圍海域,陽州周家的人也來了……”
他這樣說了半句,蘇鏡很配合地道:“沒錯,應該是一個叫周相的人率領的。他這個人,怎麼樣?”
這年輕的煉氣士楞了一下,蘇鏡會不知道周相這個人麼?可他怎麼知道名字的?
“周相的實力,和我差不多。不過他在周家的地位,要比我高得多,身上的裝備應有盡有,而且傳承的秘法,是煉氣士中最好的一類。”
“啊,忘記問你的名字了。”蘇鏡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年輕的煉氣士一點也沒有受到侮辱的樣子,笑道:“我是小人物,駙馬記不住也是正常的,我叫原六陽。”
“啊,原來是六陽真人!”蘇鏡一副記起來的樣子,連說抱歉。
原六陽苦笑,道:“是我們原家冒昧了。進攻地獄三島的事情,沒有多少準備,要是這樣打下去,我們會損失慘重。多虧駙馬耐心,先佈置下戰場,這件事情,我們原家是非常感謝的。”
他把話說到明面上,蘇鏡這才正色道:“的確,我們請原家軍過來,大家合作,各取所需纔是對的。你們想要的太多,我又怕你們損失過大,不得不如此。”
“六叔是長老,也是分艦隊的元帥,他能做決定,我們原家,不會在這地獄三島謀求土地,不管最終這裡打成什麼樣子,我們只求一處足夠大的海港。”
“海港……”蘇鏡遲疑這麼一下,原六陽急了,道:“海港是必須有的,不必在三島之上,外圍也行。”
“呵呵,六陽真人,你誤會了。外圍的島嶼,我會全部控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