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家族的年夜家庭宴會,萊恩並未主動邀請除自家成員之外的任何人。
羅賽早早的帶着艾瑪和薇塔返回了魔女村艾琳,這個在公爵府賴了一年的幹物奶總算想起了自己身爲族長的職責,打算返回艾琳村和全村的居民一起度過新年。
亞爾緹娜收到了來自米莉亞姆的邀請,白兔打算和妹妹一起過年……然而亞爾緹娜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米莉亞姆的邀請。
亞麗莎在新年之前陷入了一種焦躁不安的狀態,據雪倫所說,這是每年必然會出現的慣例。
“伊莉娜會長每年都承諾會和家人一起度過新年,但……”
雪倫雖然沒說完,但萊恩已經領會到了她的意思,恍然的點了點頭,憐憫的看了看拿着Arcus臉色變幻的亞麗莎。
最終亞麗莎還是鼓起勇氣向母親發出了聯絡,然後僅僅一分鐘後,她就臉色猙獰的將Arcus丟了出去。
雪倫似乎對此早有準備,眼明手快的將亞麗莎的特製ArcusII攔了下來,重新將其送回給氣呼呼的亞麗莎。
“哼!不管那個工作狂了,外公同意今年會和我們一起度過跨年夜,讓她抱着做不完的工作繼續在辦公室中發黴吧!”
萊恩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莉夏和米爾蒂露。
莉夏的父親已經過世,母親更是早就不知所蹤,現在萊恩和琪雅所在的凱恩家族就是她的新家了。
米爾蒂露倒是邀請了伊格雷特伯爵夫婦前來共度新年,不過相濡以沫數十年的老兩口決定自己關起門來安靜的跨年,婉拒了萊恩和米爾蒂露的邀請。
……
跨年夜當天,母親莎莉微笑着說道“其實今年已經算是比較熱鬧了,以前跨年夜時,我和你父親都只能在女僕和管家們的陪伴下度過。”
“哼!”
抱着琪雅的克羅瓦爾不自然的扭過頭“跨年原本就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邀請那麼多外人幹嘛?”
莎莉沒好氣的輕輕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你就是嘴硬,今年這樣熱熱鬧鬧的不好嗎?明明昨晚還在自己的房間裡露出傻……”
“咳咳!”
琪雅關心的看着克羅瓦爾問道“爺爺,你感冒了嗎?琪雅明天幫你找布朗菲特爺爺看看病吧。”
克羅瓦爾聽到孫女的關懷,臉上立刻多雲轉晴“爺爺沒事,只是被嗆到了而已,琪雅還是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跨年吧?”
“嗯!”
琪雅臉上露出了標誌性的陽光笑容“去年大家都臉色陰沉沉的,今年好熱鬧啊!”
亞爾緹娜難得的贊同了琪雅的話“去年因爲內戰剛剛結束,卡爾瓦德共和國的威脅還懸在頭頂,所有人都無心慶祝新年,和我獲得的新年資料上有很大出入。”
亞麗莎溫柔的摸了摸亞爾緹娜的小腦袋“這也算是亞爾緹娜和琪雅第一個正經度過的新年吧。”
古恩看着外孫女臉上溫和慈祥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沒想到那個從小要強的亞麗莎也能露出這種母性十足的表情,真是長大了啊。”
隨後這個老不修賊笑着湊到萊恩身旁小聲說道“萊茵哈特,你們什麼時候能自己造一個……”
“外公!!”
……
最終兩個小傢伙還是沒能堅持到年關交接的一刻,兩人在晚上10點左右時就分別縮在亞麗莎和莉夏懷中打起了瞌睡。
“呵~”萊恩溫柔的將兩人額前的頭髮撥開“果然還是孩子,就算出生的方式不同,在身體構造上和人類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莎莉憐愛的看了看兩人如小天使一般睡着的孩子“在我看來,她們根本和真正的人類毫無區別,這兩個孩子都很乖巧可愛,只希望她們自己不會對此太過在意。”
莉夏看着懷中呼呼大睡的琪雅,微笑着說道“琪雅經歷過零碧計劃後完全理解並認可了自己的存在,她現在已經是家庭的一員了,我不認爲她和真正的人類有不同。”
趴在一旁的蔡特也悶聲悶氣的贊同道“就生物學角度來說,不管是琪雅還是旁邊這個小傢伙,和人類確實沒有任何區別,差別只在於……神秘側的某些東西。”
萊恩聽聞蔡特的話後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了曾經和泰斯塔羅莎關於概念武裝的對話。
……
“所謂概念武裝,泛指不具有實體的虛幻武器,在構築成型後可以發揮出和真正武器近似的效果。”
“但概念武裝存在於世是有限制的,比如我所能構築的概念武裝,它們都是由靈力構成,越瞭解原本武器的各種能力和細節,概念武裝就能製作得越近似於原典。”
“我不是很理解將人類煉製成概念武裝的原理,但既然是地精的傑作,那應該確實有實現的可能性。”
“不過,還是那句話,概念武裝的構成和維持是有代價的,我是通過分到的‘鋼’之至寶力量煉成,由靈力維持。”
“那個小姑娘想要煉成和維持概念武裝……又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
萊恩看着亞爾緹娜天真的睡顏陷入了沉思‘煉成和維持所需的代價……嗎?’
萊恩不清楚米莉亞姆和亞爾緹娜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終末之劍素體,又或者兩個都是,需要通過某種方法融合煉成。
‘現在想想,爲什麼米莉亞姆和亞爾緹娜能如臂使指的使用戰術殼呢?這種奇特的傀儡到底是通過什麼原理和主人心靈相通?’
百思不得其解,萊恩無奈的晃了晃頭。
亞麗莎注意到了萊恩的糾結表情,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萊恩擺了擺手敷衍着說道“沒事,新年就別想不吉利的事情了,等會兒到年關交接時將兩個小傢伙叫醒吧,不然明天琪雅肯定會生悶氣。”
琪雅雖然很乖巧懂事,但小孩子該有的脾氣還是會有。
之前她千叮萬囑的告訴萊恩,自己一定要等到新年交接,如果沒能達成……小丫頭倒是不會大吵大鬧,但一個人悶悶的生氣還是會有的。
關上頂篷的庭院中非常暖和,也難怪兩個孩子會在這種溫度下逐漸睡去,就連亞麗莎這會兒都開始打起了哈欠。
米爾蒂露呆呆的望着天上只露出一半的彎月,不自覺的回想起了當初和父母一起度過新年時的情景。
萊恩此時留意到了臉色有些哀傷的堂妹,伸手揉了揉她薄荷色的頭髮。
“別一個人在旁邊回想過去的悲傷經歷,想點高興的吧,比如明年開學後她們會有什麼什麼反映。”
米爾蒂露回過神來,看着兄長的眼神變得十分溫柔而眷戀,不過萊恩此時正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沒有留意到堂妹的表情。
‘敬愛的空之女神愛德絲,請保佑哥哥能平安度過黃昏,還有,保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