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頭一門心思的玩着我的手指。
“喲,感情這麼好?你南宮令不是吧,這刺頭尖兒你都信?”
“他不信我難不成還信你?”就說了我最討厭這個話題。
蕭憐絕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我不介意啊。”
怎麼可以有人比雙子安臉皮更厚的?這人真是東宮之主,永日太子?
“……昨晚沒睡好?起的那麼早……”撥弄着我的手指,盡問些無關痛癢的話。
“還好,你能不能把他弄出去?看着這個人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想起那次我難受了整整三天的胃,這事兒可給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你可以當他不存在的。”細眉微蹙,他這才擡起頭正視蕭憐絕。
“南宮令你知道向來沒人可以忽視我。”桃花眼帶笑卻有凌厲之氣。
“我怎麼知道,我跟你不熟。”
“別這麼說,小心後悔哦。”蕭憐絕眯着眼,自信的沒有道理。
“你特意親自跑來不單單是爲了試驗聚義莊吧,還有什麼事辦完了趕緊走。”
“不趁着這個機會把我抓起來嗎?”
“聚義莊有些什麼人,什麼人有些什麼本事我自然比你清楚,何況你敢孤身進如意樓就代表你有十分的把握走得掉,你蕭憐絕可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嗯,有點意思,容程看人的眼光的確挺毒。”有胭脂盒彷彿隨着他一笑被打翻而潑出了濃重的香粉味,“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容程很久沒看到自個兒妹妹,怪想念的是不是?”
身邊人的眼神一閃,有什麼模糊地訊息滑過,捕捉不到,因爲很快就被沉鬱的黑色給遮蓋了下去。
“想不想見你大哥?”他側過頭來問我,無論從表情還是眼神裡都看不出半點情緒。
見當然是想見的,但在我明白過來大哥那番用意後就帶有了幾分恐懼,如何我容蓮都是被自己家人所算計?
而且當時莫名的就有一種預感,要是我點了頭,後果將不堪設想。
“暫時不想,我還沒做好見他的心理準備。”這個也是大實話。
深濃的黑色慢慢淡了下去,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相比剛纔來說那股鋒利的氣勢已消去了大半,至少讓人看着不會喘不過氣來。
“你聽到了。”
話是對着蕭憐絕在說眼睛卻沒有看他,而是拿了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脣上的水漬還沒來得及乾涸眼前就閃過一道白光,接着就聽到瓷杯碎地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早知道蕭憐絕會來昨晚上就不費心費力的哄他睡覺了。平時入睡難也就罷了,真的睡着了若非睡到自然醒,起牀後的好一段時間裡脾氣都大得嚇人。
至於他摔杯子的原因不過就是杯子裡泡的不是他慣喝的君山銀針。吵到南宮令睡覺或吃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是性命攸關的事。
“瓊華,送客。”
才叫了某人的名字,某人就從廚房出來了,就像是蹲在那早準備好似的。
“反正來日方長,這一次也罷,我從來不強求人的。”
他笑得風流如水,輕盈的好似在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可那眼神竟是透着駭人的危險。
等把蕭憐絕送出門,吃過了早飯,南宮令也一點沒有要替大堂裡另外三人解穴的意思。
“你晾着他們當擺設?”我指着外面的一二三木頭人問。
“要瓊英陪你玩?”回到房裡,脾氣總算消下來了。
我搖頭,“你別老光着腳到處跑,就算是夏天也容易生病的。”
“哦。”那人隨便應了聲,聽着就是敷衍。
“怎麼了?蕭憐絕跑這一趟就把你鬧得心緒不寧了?還是你對我有意見……”
“又想什麼呢。”他擡起頭,“我上次給你的香袋你放哪了?”
“在我那件石青銀鼠褂的兜裡,你要幹嘛?”
跑到櫃子前翻箱倒篋找了一番,好不容易摳出了那包香袋,他才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
“好好戴着別離身。”他走過來將香袋塞到我衣服裡,幾乎是貼着我耳朵在說。
“有什麼古怪?”
“要不是太子爺來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反正是好東西,但是輕易別拿出來知道嗎?”
說完還在我耳邊吹了口氣,他倒是來精神了。
“你怎麼好像個沒事人,自己多年的心血白白就送給了別人,枉我還以爲你受了不小的打擊,想着要怎麼安慰你才合適,我還真怕你那麼驕傲的人會爲此一蹶不振呢。”
這番話引來他一陣低笑,“說來聽聽,娘子打算怎麼安慰爲夫受創的自信?”
“幹嘛要告訴你,免得你又得意起來。”
“嗯……”他軟軟地哼了一聲,隨手拉上了窗門。
“你要幹什麼?!”我幾乎是驚恐的瞪着他。
“娘子不乖哦。”
話音剛落,未等我抽身他已經一口咬上了我的側頸,綿軟的舌尖輕輕刷過我的脈搏,帶過一陣陣叫人戰慄的滾燙。
“你……”每次都來這一招。
“噓。”微涼的薄脣掃上來,停在我的嘴角,“你這小沒良心的,這兩個月天天看着你卻不能碰,傷沒好的時候還能忍忍,現在呢?你存心想難受死我?”
你也知道難受,誰讓你之前那麼不信任我,我就是故意的。
第 105 章
那雙黑不見底的眼裡浮上了一層淡淡地水霧,似煙如雲。眼角微微上翹,餘染一道暗色胭紅,眼波流連媚態橫生,竟不是人間能有的景色,怎能有人生的妖異至此。
手指沿着鎖骨的輪廓一路往下,纏住綢帶輕輕一扯,剛剛被他塞進來的香袋便隨着暖橘色的外衣一同滑下了牀榻。
“唔……你輕點!”胸前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即使隔了層衣料,還是又麻又疼。
“別動。”他擡起頭,眉眼含情,嘴角含笑。
“很痛啊!”
“我知道。”邊說邊一手抓了我的兩個手腕拎到枕上,一手挑開了襯衣的帶子。
“那還……啊……”
沒有預兆的,他就將一根手指從下面伸了進來。
“就你那點小心思還逃得過我的眼?”他的聲音本就清越,此時又壓低了聲,沙啞中透着似有若無地靡然。
這人向來最能忍,就是在這事上也是如此。他停在裡面又不動,下腹處涌上一股股地暖流,實在是被他撩撥的難受,身子才動了一下就被他的腿壓住,這麼僵持着,硬是憋得我鬧出了
一身的汗。
“雲之……”我咬了咬脣,無法,只好學他一樣刻意啞了聲喚他,眯起眼就不信他能忍住。
軟煙般的眼眸一緊,呼吸聲越漸低沉,因爲□而染紅的薄脣慢慢抿起,忽然俯身而下又推進了一根手指,未等我驚叫出聲,香軟如糯的紅脣便封住了我的口。這個吻一點不溫柔,舌尖探
進來如風捲雲,半絲半毫都不肯放過,密密地冷香覆滿脣齒間,連喘息都難溢出。
他今天是過分了,我惱羞成怒,曲起膝蓋往他胯上就是一頂。他悶哼一聲從我脣上撤開,眉間蹙起不悅。
“漠北起戰火,你以爲蕭憐絕就真那麼空過來只是試一下聚義莊?若不是他對什麼起了興趣,大可以交給他的手下去辦,哪裡需要他親自出面。”他頓了頓,鳳眼半眯,發狠似的將進入了
半截的手指一送到底。
“……嗯!”我夾緊了腿,被他盯得渾身發燙。
“以他的爲人,就衝你剛纔對他說話的口氣,要是別人應該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但是他不但沒有惱,還以那種姿態迴應你,他是隨意慣了的人,不可能是因爲容程的原因就顧忌你……
你這麼聰明,還需要要我說下去嗎?”說完他慢慢抽出了手指,“這是罰你。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可以喊停,我不勉強你。”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把人弄到心癢最難耐時,自己卻突然變得雲淡風輕了起來,還一副你說走我就走的樣子,這到底是誰先挑起來的?
“……你……”開了口,頓時覺得委屈的不得了,欺負人也沒這樣欺負的!
他愣了愣,眼神漸漸軟了下來,脈脈流轉似春水溫潤。幾不可聞地嘆息後,他復又欺身下來,輕輕吻去我眼角的溫熱,接着是眉心和鼻尖,最後吻上我的脣,這次極小心而且相當的溫
柔,幾乎要被他的甜膩給融了去。
“什麼時候蓮兒也變得這麼愛哭鼻子了?”
我撇過臉,要不是雙手被他鉗着,定要先捶他幾拳。
“好了,是我不好,又想些有的沒的了。”他說着就要扳過我的臉,“蓮兒,乖,不鬧了。”
“別哄我。”
他笑了下,帶些苦澀,“這個毛病恐怕還要你日後慢慢的給我治了,一時半會兒我沒法保證能不再犯了。”
直直看了他一會,這樣的人竟會露出近乎於討饒的表情,而我看了居然會覺得不忍,這輩子我算是栽在這個人身上了。
美色是禍,我不願沉溺,他卻不依不撓地偏要拉着我不放,最終他攻陷城池長驅直入,掠奪光所有我卻連半點反抗力,或許,應該說連想要反抗的心都沒有。
他每次進來的時候都很小心,就算是那次在藥性的驅使下他也是極度忍耐,第一次幾乎沒有弄疼我。有時候想起來我都爲他心疼,我同樣是中招的人自然知道這藥的量是下足了的,那
時候他的吻就不夠溫柔,但就是在最關鍵的地方他能找回最後一絲理智。經過這一次,我纔算明白他有多寶貝我了。
一直到傍晚,我實在是倦極,見他還要來我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真要把我弄暈過去才肯罷休?”
雖然被我瞪着收斂了點,但就是死活不肯從我身上下來,貼着我的脖子他輕輕笑了一下。
“蓮兒今天很好,乖的很,我就沒了節制,何況是你先憋得我,兩個月的債我可都是要討回來的。”
“哪有人這樣算的,你無賴。”
他只是笑,眼神清亮,一如那明淨無垢的星月。也算是這兩個月來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了。
“……”拿他無法,只能嘆口氣,“你餓不餓?傷纔剛剛好就……這樣……那個,趕緊吃點東西去。”
“嗯。”他湊過來在我脣上啄了一口,“我叫他們送一桶熱水上來,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燒。”
“我饞瓊華給你燒的羊骨粥,那味兒香。”
“想吃怎麼不早說,他一熬一大鍋我又吃不掉,每次都要浪費許多。”
皺起臉我不屑的哼了聲,“誰稀罕他熬的,人家多看兩眼他的鍋他就寶貝的跟什麼似的,看着他那樣再饞再餓也沒胃口了。”
他笑出聲來,颳了下我的鼻子,“你倒是挑。”
“你還不去?你不餓我餓了啊。”
這樣說他才起身,披了件紗衣出了房門。
後來是他親自擡了熱水上來,替我洗了身換好衣服,磨蹭半天好不容易被我打發了下去。要不是我小心防着,時刻盯緊着,指不定又被他撲到金玉軟帳裡,這會兒接着糾結纏綿去了。
第 106 章
現在是八月初三,距離中秋還有十二天,鳳凰山上的月壇卻已沒了往日的清淨。
“這是誰要來?”
“這排場還能有誰,龍鳳彩熙合圖,蕭家人不是規定了只有他們家的人能用嘛。”
“你眼神那麼好可以看到山頭?”
“哪用得着我費勁看,我小師父早就如數報來了。”
“我總算知道當初何修齊爲什麼要奮力保住百曉生了,那深宮大院裡的事他都能採探出來?”
“那是,不然能……”
“大哥近來可安好?”
雙子安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而這聲音之於他來說就像是從地獄裡飄來催命的。
他那副大白天活見鬼的表情實在是滑稽,偏巧他剛塞進嘴裡的荔枝被那麼一嚇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