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烽火連天_第十五章:針鋒相對(4)

離旅部指揮所不遠的一個山頭,才旺將一面旗幟插在了山頭,不是國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而是紅一方面軍的軍旗。

陳建峰在望遠鏡裡看到紅一方面軍的軍旗,一時無比激動:“這個才旺,什麼時候還留了這麼一面紅旗。”

朱有良笑,說:“是我讓才旺豎的。”

陳建峰笑,說:“難怪!命令部隊,衝鋒,以勝利獻禮軍旗。”

嘹亮的衝鋒號在上十里的山澗間響起。紅一方面軍的軍旗在山頭隨風獵獵,戰士們看到那紅色旗幟上的紅五星,神聖感油然而生,一個個奮勇向前,有如一隻只猛虎殺向敵陣,所向之處,早也被八路軍打得丟盔棄甲的日軍,一個個抱頭鼠竄,戰士們毫不客氣,子彈出膛,刺刀出鞘,日軍一個個被撂倒在雜草叢中,再也無法在中國的土地上趾高氣揚耀武揚威。

胡長髮衝鋒在前,遠遠看見常崗正佔據一個小山包在作困獸之鬥。胡長髮不知道這是日軍的最高指揮所,一看此股日軍死到臨頭,還在作困獸之鬥,有好幾名八路軍戰士倒在槍口下,胡長髮趕忙指揮德械連,一百支衝鋒槍織成一道道彈網,朝山頭涌去,日軍人仰馬翻,十幾名日軍被打成窟窿,其他的日軍一看大事不妙,趕忙將常崗團團圍住,保護自己的旅團長,可就憑剩餘的二十餘名日軍,又如何抵擋得住德械連的迅猛打擊,胡長髮一馬當先,帶着德械連裹着風衝上小山包,手裡的衝鋒槍一秒也沒閒着,子彈如雨,掃過之處,非死即傷,常崗身邊的日軍又倒下了幾個,常崗的身前再無日軍,瞪着一雙魚泡眼,雙手握着指揮刀,哇哇直叫的常崗一下子出現在胡長髮的眼前,這一下,胡長髮看清楚了,一看常崗的肩章金黃閃閃,帶着一顆櫻星,與上次在一字嶺打死的大佐的肩章不同,想起陳建峰曾經告訴過自己日軍將官和佐官肩章的區別,心想這指不定就是陳建峰說的少將。

死在自己手裡的小鬼子無數,但將軍卻是第一個,這一仗大發了。反正陳旅不需要俘虜,捉了鬼子的將軍更加麻煩,不好處理,胡長髮沒有猶豫,瞄準哇哇直叫的常崗就是一梭子,常崗頭部中彈,腦漿四濺,無頭的屍體撲倒在地,手腳還在直踹,似是死不心甘。

旁邊的日軍一見,哀嚎:旅團長玉碎了。

此時德械連的戰士跟了上來,衝鋒槍一通狂掃,常崗的衛隊一個不剩,無一活口。

陳建峰乘勝追擊,順勢回師陵川縣城,縣城的僞軍一看是陳建峰將山炮對準西門,不待陳建峰下令攻城,趕忙打開城門,舉着白旗,繳械投降。

洪濤和趙熙海都有些遺憾,說這僞軍也真是,一槍未放就繳械投降,也忒沒勁了,就不能堅持堅持,也讓炮營試試山炮的攻城效果,看幾炮可以將西門轟一個缺口,也好爲將來的攻堅戰積攢經驗。陳建峰罵洪濤和趙熙海是敗家子,這段時間不計成本,把炮打得咚咚響,洪濤他們的炮響一下,他心裡就跳一下,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不知道省着點。洪濤和趙熙海一看陳建峰又露出陳貔貅的本質,趕忙擠眉弄眼,躲到一邊去了。

胡長髮帶着特務營迅速向前,將僞軍看押了起來,對於陵川的僞軍一槍未放就投降,胡長髮同樣也是費解,問僞軍大隊長是怎麼回事,僞軍大隊長哭喪着臉,說有東陽關據點僞軍的前車之鑑擺在那,他們哪敢和八路軍爺爺作對啊,可不想重蹈覆轍,自尋死路。三百餘僞軍看着德械連那清一色的衝鋒槍對準自己,一個個直哆嗦,趴在地上求八路軍爺爺饒命,說這次小鬼子在陵川犯下血案,槍殺學生,他們僞軍都沒有參入,常崗要不是覺得他們還有利用價值,需要他們籌糧,說不定早就將他們槍斃了。這倒是稀罕事,僞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骨氣,敢不聽從小鬼子的命令了,僞軍們一個個發抖,說現在在晉東南,小鬼子算什麼,八路軍纔是大爺,提起陳旅的八路軍爺爺,小鬼子怕,晉東南的土匪怕,他們僞軍更怕,他們的所作所爲,縣大隊都一五一十地記錄在冊,那可是生死薄,只要再有血案,八路軍爺爺用硃筆在名字上一勾,準保人頭落地,而且家人還得揹負罵名,爲人唾棄,不得不背井離鄉。這世道,在家活着雖然不容易,但至少還有活着的機會,一旦背井離鄉,那隻怕連活着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們僞軍不怕小鬼子,就怕八路軍爺爺。

朱有良背地裡對陳建峰說:“建峰,你在東陽關大開殺戒,看來效果明顯,不管是小鬼子還是僞軍都從心裡懼怕了。”

陳建峰說:“咱們這次言出必踐效果更加明顯,常崗在陵川屠殺師生,咱們就將常崗旅團趕盡殺絕,絞殺得乾乾淨淨,我可以肯定,自從以後,小鬼子再進犯我根據地,絕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意地實行‘殺光政策’,現在是比耐心和毅力的階段,只要咱們堅持有仇必報,再過一二年,小鬼子燒、搶之事雖然斷不了,但屠村之事,絕對可以銷聲匿跡。小鬼子狠,老子比他更狠,小鬼子兇殘,老子就比他更兇殘,那個‘怕’字就會慢慢地滲透小鬼子的骨髓,讓其一聽到陳旅的名字就不寒而慄。”

這次陳建峰聯合陳賡、戴致力兩部對晉東南的幾個重要城市實行打擊,中島的損失無疑是巨大的,向高平發動佯攻的周曙光一來見高平城守軍兵力不足,二來見將士們一聽說是爲老長官陳建峰出力,全師幹勁十足,士氣大振,周曙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改佯攻爲實戰,命令三個團從四面對高平的日軍發動全面進攻,打一場勝仗給晉東南的老百姓看看,順便出出心裡的憋屈氣。就在陳建峰將常崗旅團的一千餘日軍絞殺得一個不剩之時,周曙光師在火炮的支援下,猛攻猛打,成功攻破陵川縣城,一個大隊的日軍同樣一個不剩,被周曙光殺得乾乾淨淨。

而潞城、黎城的日軍也抵擋不住陳賡部的攻擊,張皇失措地逃往長治,潞城、黎城就此易主,成了了八路軍新的根據地,而中島師團守城的日軍,林林總總加起來至少有一個聯隊,二千與日軍被陳賡部和戴致力部消滅,加上被陳建峰絞殺的常崗旅團,五六千日軍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灰飛煙滅。

中島所謂的秋季掃蕩,還真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中島過了許久才弄明白,晉東南打成一鍋亂粥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麼國共兩黨在開展什麼反攻,而是陳賡部和戴致力部依照陳建峰的戰略部署,幫陳建峰打了這麼一場大仗,目的就是爲陵川死難的師生報仇,絞殺常崗旅團。中島至此才弄清楚,自己的這個對手還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就憑可以調動戴致力所部就可見一斑,其該柔則柔,該剛則剛,剛起來肆無忌憚,比鋼還硬,這樣的一個對手,註定讓人生畏,讓鬼失魂。

中島明白,就憑他中島師團現在只餘一萬餘的兵力,要想防守住晉西南和晉東南的所有城池,只怕是有心無力,只能收縮兵力,抓大放小,對於處於交通要塞上大的縣城,重兵防守,對於遠離交通線的小城小縣,只能主動放棄。中島對此很是無奈,知道用不了多久,陳建峰就會成爲晉東南名符其實的王者,皇軍的威懾力在晉東南不復存在了。

以陳建峰的個性,自然不會見好就收,而是趁熱打鐵,轄勝者之師,在晉東南收城略地,趁勢擴充地盤,日僞軍一見陳旅,聞風喪膽,不待陳建峰圍城,早就棄城而逃,等到陳旅一到,早就無一兵一卒看守,成了一座空城,一些根據地邊緣的原來爲日僞軍佔領的縣城就這樣被八路軍不費吹灰之力將其納入根據地的版圖,陳建峰連連出擊,一舉將晉東南的平順、陵川、高平、晉城、陽城、沁水納入囊中,將河南境內的林縣、輝縣收歸己有,等到春暖花開之時,陳建峰對着牆上的雙方態勢分佈圖仔細一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一個冬季的時間,不知不覺中,陳旅的根據地擴大了一倍有餘,向北與陳賡黎城、潞城、遼縣的根據地相連,向西與太嶽根據地相嵌,幾個大的根據地就此連接成片。反觀中島在晉東南的防區,只剩下太原至長治公路兩旁的一條狹長地帶。

在擴充地盤的同時,陳建峰在冬季順勢擴軍。聽說陳旅擴軍,各地的適齡青年踊躍報名,經過一個冬季的整訓,到了開春,陳建峰將原一團二團一分爲二,老兵帶新兵,新舊結合,成了新一團、新二團,蘇南任新一團團長,原二團的政委調任新二團的團長,如此一來,陳旅現在轄一團二團、新一團新二團、徐展開的補充團共計五個團,每個團轄三千人,外加旅直的炮營、特務營,人數前所未有地達到了一萬六千人,比東渡黃河一下子多出了近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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