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過去吧,我待會兒就來。”凱恩讓小母龍他們過去點菜,自己則打算先見見老闆的孫子。
不然要是盲目答應了,等出發後見他孫子不爽,在半道上一巴掌將其拍死,那多不好呀。
“哦~”小母龍很隨意的哦了一聲,她手裡捧着一臺掌機,是紅藍機甲手搓出來的,做工非常精美內,內置了上千款遊戲,凱恩也有好幾臺,本來是打算送給林瓊和林小丫的,不過給搞忘了。
不等他們倆離開,凱恩又對旅店老闆說道:“把你孫子喊過來,讓我看看。”
小老頭搓着手連忙答應:“應該的應該的,您稍等!我這就去喊他。”
說罷,他便快步上了樓梯,去了二樓。
這家小旅館坐北朝南一共四層,底樓除了前臺就是雜物間,三樓和四樓是客房,二樓不對外開放,算是他們的家吧。
沒讓凱恩等多久,老頭便帶着他的孫子下來。
怎麼說呢,與凱恩想象中的少年人完全不一樣。
年紀是不大,估計也就十五六歲,但身體卻是又高又壯,皮膚又黑又粗糙,手上滿是老繭,遠看就跟只黑熊似的。
“先生,您好!”黑熊撓着後腦勺,對凱恩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一個傻大個。
然而他的雙眼非常靈動,沒有半分的呆滯,要不然也不會被法術學院錄取。
凱恩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既不說話也無其他動作,就是靜靜的看着他。
黑熊被盯的是心裡發毛,笑容也逐漸僵硬,後背更是被冷汗浸透,這種感覺讓他記憶猶新,因爲不久前他就曾經感受過。
當時他和父親去林子裡打獵,遇到了一條兩米來長的青色毒蛇,包括他們父子和衆狗子在內,全被毒蛇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惹這位大佬不快。
要知道他父親可是白銀高階的獵人,在村子裡戰鬥力可是排前三的,但饒是如此,依舊被嚇得動彈不得,那條毒蛇就算不是鑽石魔獸,也絕對是黃金高階。
好在毒蛇對他們沒有興趣,盯了一會兒就走了,八成是因爲體型小,捕殺大型獵物不僅吃不下,而且還會浪費寶貴的毒液,純屬吃力不討好。
自那日以後,遇到毒蛇的這片林子就成了禁地,不僅是他們父子,村裡的所有人全都避之不及。
其實毒蛇只是借到路過而已,這裡的獵物可不符合他的口味。
黑熊的意識退出了回憶,重新來到了現實,小旅館的大堂,氣氛壓抑而沉默,與街外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咚咚~咚咚~”
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要不是有肋骨和血肉束縛着,恐怕早就掉到地上了。
就在黑熊腿軟的即將坐倒在地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凱恩忽然開口了,他擡手一指牆上的掛鐘,說道:“明早八點在這裡集合,過時不候,錢的話就用坐騎代替吧。”
言罷,凱恩轉身就走,他已經聞到隔壁食物的香氣。
凱恩前腳剛走,爺孫倆就齊齊的癱坐在了樓梯上。
“爺爺,您哪裡找來的人啊,這也太可怕了吧,我剛纔…我剛纔都差點尿了。”黑熊後怕的拍着胸口,他的話可沒有一點誇大的成分,是真的差點就被嚇尿了。
“我能去哪找呀,就是住店的旅客,他們向我打聽附近的港口城市,說是要出海,於是我就想讓他們幫幫忙帶上你唄,這一路可不太平,你一個人上路太危險。”
老頭說着已經站了起來,他的狀態要好的多,畢竟龍威不是奔着他去的。
“哦。”黑熊點了下頭算是知道了,接着他在樓梯上又坐了一會兒,等到恢復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爺爺,我去表哥家買馬了。”
“嗷,去吧去吧。”老頭擺了擺手,重新抱着貓躺回到了椅子上。
………
隔壁的鄉村小飯店內,老闆兼大廚的中年大叔,忙的是不可開交,因爲店裡來了個大胃王,不僅胃口大吃的還快,當然這是痛並快樂着。
凱恩用筷子夾了一塊香酥兔肉,放到嘴裡咔嚓咔嚓的嚼了起來,連骨頭都不吐囫圇的吞了下去。
這筷子據說是一位傳奇強者發明的,有好幾千年的歷史了,凱恩估摸着那位傳奇強者,八成也是個穿越者。
三刻鐘後,凱恩停下了筷子,撕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阿百你自己吃吧,我們先回去了。”
阿百點了下頭算是迴應,他正抱着一條金黃的烤羊腿啃得正歡呢。
凱恩和小母龍離開了飯店,回了隔壁的小旅館,前臺內的老頭和貓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回二樓吃晚飯去了。
他們的房間是301,兩人順着樓梯來到了三樓,在最東面找到了房間,凱恩插上鑰匙一擰門把手,伴隨着“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小母龍搶先一步進入其中,右手虛託來了一發照明術,房間不大隻有十五平,木質地板,人踩在上面嘎吱嘎吱響。
除了桌椅牀鋪外,連個衣櫃都沒有,可以說是非常簡陋了,不過倒是打掃的挺乾淨,角落中也沒有蜘蛛網。
“還行吧。”小母龍的語氣勉勉強強,她將椅子搬到了窗前,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吹着風玩着遊戲,她打算苦練技術打敗凱恩早回場子。
凱恩關上房門,將被褥和枕頭全換成了新的,舊的則丟到了書桌上,這是小母龍的要求。
旅店自帶的被褥哪怕洗得再幹淨,也是不知被多少人睡過的,說不定還有小夫妻在上面恩愛過,光是想想她就膈應的不行。
鋪好牀單之後,凱恩就直接躺倒在了牀上,同時將右胳膊蓋在了眼睛上,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凱恩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爬上了牀,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它翻了個身,將小母龍拉進了懷裡。
無言的又過了二十分鐘,屋外下起了雨,嘩啦嘩啦的,整個村莊都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幾聲狗叫外,再無其他異響。
寂靜黑暗的房間內,忽然響起了小母龍的警告聲:“把你的爪子拿出去,不然我就把它剁了喂狗!”
這種威脅要是有用的話,凱恩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他不僅沒有把手拿出去,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河蟹降臨……
美妙的時光總是短暫,凱恩來了好幾發,小母龍被弄的不要不要的,儘管意猶未盡,但天已經亮了。
小母龍被折騰了一宿,不僅人困得要死,嗓子都快喊啞了,她氣鼓鼓的瞪着凱恩,有心想要罵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爲那樣除了浪費口水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眼前這個該死的混蛋,那臉皮可是要比城牆還要厚的。
對此凱恩想要反駁,他的臉並不厚,只是擁有一項技能,名字叫你在說什麼我沒聽見。
“我要洗澡!”小母龍兇巴巴的,像是剛生產完的母老虎。
用不着她提醒,凱恩自己也要洗洗,身上黏噠噠很不舒服。
收好了被褥枕頭,兩人通過傳送門回到了地球,林小丫早已沒了蹤影,百分百是回去找林瓊安慰,要抱抱親親舉高高。
兩人一同進了洗手間,因爲裡頭安了一面落地鏡,實在太刺激,洗着洗着……
期間省略一萬字,請自行腦補。
回到旅店時,已經是一個鐘頭後的事了,阿百甚至都吃完了早點,並且還給他們留了一份。
另外旅店老闆的孫子,也在大堂裡等着了,他換了一身行頭,不長的頭髮剃成了板寸,揹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也不知裡面裝了些什麼。
凱恩站在大堂內,看了眼門外街道上拴着的四匹高頭大馬,在心中暗自點了下頭,下令道:“出發吧,你前面帶路。哦!對了,忘記問你的名字了。”
黑熊戰戰兢兢,忙不迭的回答道:“我叫庫金,庫金·達維爾。”
“凱恩或者藍天,隨便喊哪個都行。”凱恩如是說道,大手一揮,四人出了大堂翻身上馬。
旅店老闆也跟着走了出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對中年夫婦,應該就是黑熊的父母了。
兒子外出求學,當爹媽的總歸是不放心的,千叮嚀萬囑咐自是不必細說,凱恩也沒有催促,給了他們五分鐘告別時間。
等了一會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但庫金的老媽依舊拉着兒子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凱恩沒有再等,右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打在了馬屁股上。
馬兒被訓練的很聰慧,明白了背上之人的意思,邁開了四條大長腿,打了個響鼻,踢踏踢踏的小跑着朝村外而去。
黑熊的老爹見狀,知道凱恩這是等的不耐煩,於是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讓她不要再說了,同時對兒子揮起了手:“去吧,一路小心!到地方之後別忘了寫信,告個平安!”
“嗯!”黑熊重重的點了下頭,兩腿一夾馬腹,他胯下這匹黑白相間的奶牛馬,總算是得到了指令,追着自己的小夥伴去了。
前面三匹馬跑得並不快,奶牛馬沒花多大力氣,就追上自己的小夥伴,四匹馬悠哉悠哉的出了村子,進入了盤山公路。
這公路當然不是地球的柏油馬,而是地地道道的泥巴路,天氣好也就罷了,跑起來最多揚起一片灰塵。
下過雨之後,泥路的可怕之處纔會顯現,一腳一個坑滿鞋的爛泥,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積水潭,萬幸他們是騎着馬的。
這一路上凱恩和小母龍皆是沉默寡言,一個是不喜歡說話,另一個是沉迷遊戲不可自拔。
只有阿百和庫金時不時的聊上兩句。
“阿百大哥,您有巨人血脈吧?”庫金好奇道,相比冷冰冰的凱恩和小母龍,他還是覺得,這個比自己還高還壯的大光頭,要好相處的多。
阿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庫金眼中這就是默認的。
其實阿百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什麼,但這個問題重要嗎?只要活着開開心心的不就夠了,如果天天都有好吃的那就更棒了。
庫金的問題是一個接着一個,這不又來了:“阿百大哥,您也是職業者吧,能告訴我是什麼境界嗎?”
“境界?”阿百聞言陷入了沉思,他是遊戲數據現實化的產物,根本沒有境界這種概念,只有實際戰力。
邊上的庫金是一臉懵逼的,這個問題都需要思考?
阿百想了一會兒,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手持長劍,脖子上長了一圈銀白鬃毛的傢伙,不是巴巴里還會是誰。
“那傢伙是傳奇,我能壓着他打,應該也算是傳奇吧。”阿百如是想到道,往大腿上猛的一拍,嚇了衆人一跳,接着只聽他對庫金說道:“傳奇!”
“啥?”庫金捂住了臉,阿百的話他是一萬個不信,這三人明顯是以凱恩爲首,如果阿百是傳奇的話,那麼首領怎麼也不可能比小弟弱吧,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如此一來,隊伍中最起碼有兩位傳奇,可問題哪怕是做夢,他也不敢這麼想啊!
那可是傳奇,立於世界之顛的強者,而且一次性還是兩位。
庫金搖了搖頭,以爲是阿百嫌他煩了,於是不再多言,閉目冥想鍛鍊起了精神力。
雖然是從山村裡出來的,但庫金祖上也曾經富過,只是沒過幾代就家道中落了,唯一留下來的,除了姓氏以外,就是他現在練習的這門冥想法。
凱恩回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精神感之下,這門冥想法雖算不上有多精妙,但也不是什麼水貨可以比的。
按理說他這樣的平民,哪怕是砸鍋賣鐵,也甭想看上一眼。
凱恩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並不想就此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與他無關的事,沒必要刨根問底。
………
數個小時後,凱恩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三十六分了,他拉了拉繮繩,胯下的大黃馬打了個響鼻,停止了前進。
“去那棵樹下休息會兒吧,馬也累了,一點鐘再出發。”
衆人沒有意義,翻身下馬,牽着繮繩,將馬栓到了附近的樹上,讓他們自己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