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六十五:打斷腿,關兩年!

“不經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親事,那也叫親事?”

西苑,金秋園內,晴雯氣呼呼的拾掇着這些年積攢下來壓箱底兒的頭面首飾等家俬。

雖也是三十幾許的人了,可性子並未變許多。

香菱和齡官在一旁也沒閒着,各自捧着一個首飾匣子,從其中選些好看的。

聽着晴雯的嘮叨,香菱笑道:“人家女方都沒說甚麼,你倒拿來說嘴。再說,爺又沒說不讓他們操持,是他們自己覺着時間不足,乾脆等開國之後,以迎娶國母之禮再操辦。這話讓親家們都尋不出甚麼錯來……”

齡官在一旁淺淺一笑,道:“這必是老八的主意,那個孩子,了不得。”

晴雯忽地頓住,直起腰來回身問道:“德貴妃的哥哥放出來了麼?如今宮裡她哥哥都快成禁忌了,就沒人敢提!前兒鶯兒那蹄子還同我說,她不過關心問候了句,就被德貴妃瞪了眼,她就老實了……”

“噗嗤!”

齡官忍不住笑道:“哪就那麼邪乎?我料鶯兒必不敢這般說。”

晴雯冷笑一聲,道:“她當然不敢這樣說,畢竟是過去的主子嘛。”

齡官笑道:“德貴妃以德爲號,自是品性高潔之人。她手中又管着許多事,你的內造秀坊都要經她手。眼下十五皇子雖已大婚了,可你還有小三十二,還要再積攢些彩禮,就少說兩句罷……”

晴雯聞言,氣惱道:“我又沒歹意,誇她能爲,還不讓說?她多厲害你不知道,可問問香菱。香菱當初也在薛家待過,還捱過鶯兒那蹄子的打呢!”

齡官聞言大驚,頗爲詫然的看向香菱。

然而香菱的回憶神情,看起來卻不像是在遭苦難,竟還有些甜美道:“那時爺也在難時哩,連個正經落腳地也沒。也不知怎地,德貴妃的哥哥當時就義薄雲天起來,見爺跟前沒個伺候的,便將我送給了爺。可德貴妃和鶯兒不知道,來日鶯兒受德貴妃的囑託,也不知來尋爺有甚麼事,見着我一人躺在爺的牀上,就以爲我是不知羞的,偷爬了爺的牀,便打起我來……”

齡官聽聞這段往事,心裡不是很受用,憐賈薔當初之苦,也不忍香菱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子捱打,蹙眉道:“果真打狠了?”

香菱忍不住笑開了花兒,一張明媚的臉愈發光彩照人,道:“哪裡能打狠了?正巧爺回來了,瞧見後當場惱了,罵鶯兒:滾!”

聽香菱繪聲繪色的學賈薔的語氣神情,齡官掩口笑了起來。

晴雯則往香菱腦袋上丟了一支珠花,罵道:“沒打狠也是打了,你還高興!”

香菱美滋滋的將晴雯的珠花放進自己的首飾盒內,嘻嘻笑道:“又不疼嘛,再說,爺護着我呢!”

晴雯見她這般,氣笑道:“也不知是真憨還是假憨,在外面吃了虧,就會佔我的便宜。”

香菱笑的燦爛,道:“你比我有錢哩!好姐姐,再借我些,我沒多少梯己,小九兒媳婦那邊又不能太寒酸了去……”

“放屁!”

晴雯笑罵道:“你最會討好賣乖,這些年皇后娘娘那裡、皇貴妃、貴妃娘娘那邊,你得了多少好去?這樣大了,連定妃出去辦差事,給皇子們帶禮物,都不忘捎你一份,你當我不知道?”

齡官跟着笑了起來,正當三人話家常時,忽見探春臉色鐵青的進來,抄起屏風外金絲檀木小圓桌上面的蓮紋壺和蓮瓣紋杯,一口氣自斟自飲了三盞放撂開手,卻仍是氣喘呼呼的。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朵刺玫瑰怎跑這來消火來了。

往日裡,可不怎麼見……

到底是晴雯的屋子,她起身笑道:“三姑娘怎來了?還真是稀客。”

一旁香菱面色忽地紅了紅,心道這話可不能叫爺聽了去,新奇的兩人,他可是喜歡的緊……

探春見是晴雯三人,扯了扯嘴角,吁了口氣後,道:“還好早八輩子都是一家子,都是知根知底兒的,不然人可就要丟盡了!”

“怎麼呢?”

香菱上前,乖巧的讓座,又斟茶倒水的,讓屋主人晴雯沒好氣的翻白眼。

探春心情倒是好些了,咬牙道:“還不是我那沒出息的混帳兄弟……”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環三爺……

齡官都有所耳聞過,她奇道:“不是說……早年間進了賈家族學,已經學的大好了嗎?”

香菱悄悄拉扯了下她,又使眼色示意莫要多言。

不過她的動作未逃過探春的眼,探春氣急反笑,道:“還有甚麼可遮掩的?有那麼位姨娘在,再好的人,時日長了也要教出邪性來!”

晴雯忍不住問道:“到底如何了?”

探春又呼了口氣,道:“前兒幾位年長皇子們去醉仙樓觀瞻聖上當初遇聖祖的舊地,吃了幾杯酒,說笑了幾句,就被賈環那個不知死活的混帳給罵了……”

“啊?”

香菱都震驚了,蹙起眉心道:“他怎麼敢?”

晴雯冷笑道:“李錚、李鉚他們都是從沙場上下來的,李鑠、李鋒他們更是打小脾氣就暴烈,國舅怕是要吃虧了。”

探春側眸看她一眼,道:“沒有。老大他們攔了下來,再者,蘭兒也回來了,有他在,小子們也要給李鋒些許體面。”

“咦,蘭小子也回來了?大奶奶……如妃姐姐要高興了!”

香菱歡喜道。

探春氣笑道:“高興甚麼?她是高興,但也不自在。蘭小子……唉,心思重。這些年不是去秦藩,就是去漢藩。難爲他,今年終是回來了。這會兒,正在穗然居那邊見他娘呢。”

正說着,忽見身邊彩嬪侍書急急尋來,見着她便道:“娘娘不好了,三爺他……”

“他怎麼了?”

探春聞言臉色一收,問道。

侍書道:“三爺被皇上叫去,讓人打了二十杖,此刻還在皇庭前跪着呢!”

晴雯、香菱、齡官三人靠近前,不無擔憂的看着探春。

這位要強的刺玫瑰,何等要體面,且雖然一直嘴上罵個不停,這何嘗又不是掛在心上的表現?

果不其然,探春聞言,抿了抿嘴,眸光閃動,問道:“可有說,甚麼緣由不曾?”

侍書都快哭出來了,道:“娘娘,聽說,聽說是三爺在外面收了人銀子,替人跑動關係,還……還……”

探春一張臉難看的緊,問道:“還甚麼?”

侍書一臉難過,道:“還將三十九殿下給哄了去露面……”

“這個……畜生!”

……

西苑,穗然居。

此處隱隱有些稻香村之意趣,花圃裡所種,竟是玉米和青葵……

賈薔神情輕快,審視着規規矩矩站在殿內的賈蘭,溫聲笑道:“還不錯。這些年你在秦藩、漢藩的政績,朕一直都留意着,上上下下對你的評語也都不低。”

賈蘭躬身答道:“不敢當聖上誇讚,臣自知爲官沉穩有餘,鋒芒進取不足,上官亦是念於臣之出身,高看臣了。”

賈薔笑道:“有自知之明就不簡單了,換一人有你這樣的出身,早就飛揚跋扈起來了。不過,卻也不必過於謙遜,帶上暮氣就不好了。”

賈蘭四平八穩的領受教誨後,賈薔道:“這次回京述職後,就留在京裡罷。”

李紈聞言,一下激動了起來,看着賈蘭目光閃動。

然而賈蘭沉吟稍許卻道:“皇上,臣還年輕,想在藩土、外省,再歷練歷練。”李紈聞言,目光一下晦暗了下去。

賈薔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當着兒子的面,李紈俏臉登時漲紅,想收回手卻收不動……

賈薔笑了笑,道:“有這份心就好,只是在基層時日久了,難免目光侷限。回到中樞,做些務虛的差事,可以開闊開闊眼界和胸襟。要心懷天下,將來方能成大器。再者,你娘,和你兩個弟弟,也都十分想念你。”

賈蘭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苦笑,輕聲回道:“皇上、娘娘,臣……臣有私心,還請皇上寬限二年。”

賈薔奇道:“甚麼私心?”

賈蘭道:“臣的妻子,正懷有身孕,她身子骨不好,此刻在漢藩修養,難經遠洋顛簸。且誕下嬰孩後,一二年內怕也經不起,所以……”

“哎呀!”

李紈大喜道:“欣兒那丫頭有了?這樣大的事,你也不來信告訴爲娘一聲,娘好打發人過去照顧啊!”

賈蘭頓了頓,道:“多謝娘娘慈恩,臣那邊已尋了穩妥的婆子照顧,不礙事的。”

李紈聞言一滯,紅了眼圈,但擔心惹怒賈薔,到底沒落下淚來……

果然,這邊賈薔已皺起眉頭來,就當李紈忙要化解時,卻見一十二三歲的少年自外面匆匆跑進來,滿頭是汗,大聲與賈薔、李紈見禮問候:“父皇、母妃!兒臣回來了,給父皇、母妃請安!”

賈薔喜歡這皇子的精氣神,神情化開,笑道:“二十九,朕記得今兒不是休沐日,宮學不放假。你逃學了?”

二十九皇子李鑄滿臉堆笑道:“父皇,兒臣向師傅們告了假!”

賈薔哼了聲,問道:“你告的甚麼假?”

李鑄嘿嘿賠笑道:“兒臣告的探親假,兒臣同師傅們說,兒臣大哥從漢藩回來了,要去請大哥吃頓東道。師傅們問明白緣由後,還誇兒臣知孝悌,明恩義!”

賈薔聞言,看着他一臉的磊落歡笑,亦是打心底歡喜,笑道:“朕有麒麟兒,心思坦蕩,知孝道恩德。比兩個大的強!”

李紈也是滿面慈愛感動的看着李鑄,李鑄卻是回過頭,看向面色有些僵直的賈蘭,大聲叫了聲:“大哥!”

賈蘭抽動了下嘴角,無處可避的看向了李鑄,見其滿臉熱汗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是喜悅,終究心中熱了起來,露出一抹笑容,沒再以國禮相待,輕聲道:“幾年不見,鑄哥兒,你長大了。”

李鑄嘿嘿笑着上前,一個禮紮下,待賈蘭攔時又起身,道:“大哥,我很想你的,因爲母妃很想你。那年你去漢藩爲官後,母妃每晚上都哭。我很心疼母妃,便聽她說大哥你的故事。你雖沒在跟前,可我一直知道,有你這樣一個長兄!”

賈蘭聞言,情緒很是激盪,很快就落下淚來,低着頭顫抖着用袖子擦拭起眼角面龐來。

他自幼失怙,雖身在國公府,不愁吃用,可受到的注意,其實很少,唯有他的寡母。

後來受賈薔教誨,日益精進,視之爲父。

再後來,也隱約知道了賈薔和其母非同尋常的關係,只裝作不知。

直到,賈薔一飛沖天,從走向絕路的危臣,搖身一變成了操持天下的權臣,乃至君王。

他的母親,竟就那般明晃晃的爲賈薔生下一子,更成了皇妃。

而他,則成了外臣。

那時賈蘭就明白,他連唯一的寡母也失去了。

她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妃,成了皇子生母,他再見之,當以臣子自稱……

賈蘭沒有恨,唯有思念,思念兒時與他相依爲命,在燈燭下教他讀書念字的孃親。

思念了近二十年,原以爲只能緬懷當年,未想母親於世間極貴中,仍爲他夜夜落淚……

一時激盪,讓賈蘭不知悲喜的涕淚沾襟……

“蘭兒!!”

李紈見日夜擔憂牽掛的長子如此悲慼,哪裡還能忍得,悲呼一聲上前,泣道:“是娘對不起你!”

賈蘭到底磨鍊了近二十年,雖年歲不高,卻已見靜氣,很快收斂了心神,見母如此,忙跪地磕頭道:“父親早逝,母親生我養我,不曾有一日缺失,豈有對不起之處?皆是兒子思慮過甚,以爲母親成爲天家之人後,天凡有別,兒子自此沒了母親。未想……”

李紈泣不成聲道:“蘭兒,娘無一日不在想你……是孃的不是,才讓你遠走藩土,受盡苦難……”

賈蘭還未來得及解釋,賈薔就笑道:“欸,有事說事,想訴母子之情就訴母子之情,莫要亂說。你又不是沒問過老八、老十三他們,漢藩那邊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氣候也好、景色也好,吃的喝的應有盡有。老八前些年央磨朕,想要漢藩爲封國。朕只是勸他別想瞎了心,呵呵呵,受甚麼苦難?”

李鑄雖年歲小卻也伶俐,趁機同賈蘭道:“大哥,母妃成日擔憂你,你趕緊回來罷。做京官多好?眼下朝廷裡刷下去那麼多貪官,有的是好缺兒!”

此言一出,李紈都有些顧不得賈蘭了,忙拉扯了李鑄一把,驚怒教訓道:“李鑄,你在渾說甚麼?!朝廷官員調動,也有你多嘴的餘地?你那麼些哥哥都沒人敢多置喙一句,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胡說?”

李鑄是真聰明,一下就聽出不對來,忙賠笑道:“母妃,兒臣就這麼一白話,還是在宮學聽人說的……”說着,擡眼往上面看去,果然就見賈薔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李鑄嘿嘿嘿一笑,他是真沒往犯忌諱之處多想,這會兒同賈薔道:“父皇,兒臣可從沒同外人說過這些。兒臣又不傻……”

賈薔哼了聲,問道:“那誰傻?”

李鑄樂道:“小三十九唄!父皇,兒臣這次告假回來,也是奉了幾個哥哥的叮囑。他們聽說賈家有個忘八把小三十九那個迷糊蟲給誆了出去,原以爲是舅舅疼外甥,沒想到那忘八那麼毒,連親外甥也坑!哥哥們知道兒臣要回西苑見父皇,就叮囑兒臣告知父皇,小三十九才那麼點大,可不能再讓外人給坑了去。

二十五哥還說,賈家有些人倚仗天恩,卻不知回報,反倒坑到皇子身上,合該殺一儆百!父皇若是不忍,二十五哥說他可以動手,他剛練好騎射……哎喲哎喲哎喲!”

話沒說完,耳朵突然一陣劇痛,李鑄回過頭來看去,就見探春一手揪着他的耳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喲!敏母妃!兒臣給您請……請安了!”

探春瞪他一眼,斥道:“你就淘罷你!回去給二十五說,他的話我幫他轉給皇后聽!讓他等好了!”

李鑄聞言傻了眼兒,這纔想起他們草率了,忘了有皇后娘娘在,賈家只要不是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又怎麼可能死得了人,殺一儆百?

李紈也趁機上前,一下點在李鑄眉心上,也算是救出了他的耳朵。

探春哼哼了聲,這時賈蘭上前見禮道:“給三姑母請安。”

探春面色和緩了些,輕聲道:“你爭些氣!別總執拗一些有的沒的,國公府的門楣,終是還要靠你來撐起。”

賈蘭點頭應下,李鑄補救道:“敏母妃放心,等兒臣將來封國,就請大哥去我封國裡當宰相,還封他王爵!”

“去去去!”

探春沒好氣道:“你少懵我!你們這些,啊,一個個的,沒一個好相與的。賈家人以後都離的遠些,不然誰知道哪天就被殺一儆百!”

說罷也不理他,看向賈薔道:“皇上,我可不是來求情的。只求皇上重重懲處那個混帳!要用刑,打斷他的腿,死牢裡關他二年,他才知道作死二字怎麼寫!”

說罷,眼淚滾滾而下,倔強的看着賈薔。

賈薔聞言,沉吟稍許道:“也好,不吃些苦頭,他這股邪勁兒早晚害了他。不過倒不必打斷手腳,多杖幾下,關幾天送去漢藩開半年礦,也就改造過來了。”

“好!”

探春點頭應下。

賈薔揮手與李鑄道:“帶你兄長去給你母后請安,然後晚膳……你方纔說你請東道?”

李鑄聞言正要點頭,忽地面色一變,有些驚駭的顫聲問道:“父皇,兒臣是說,請兄長一人的東道……”

賈薔呵呵笑道:“請一人東道怎能見誠意?你哥哥是朕和你母后還有諸多母妃一併看着長大的,怎麼也要一併用一回晚膳。二十九今兒表現不錯,朕把這次做東道的機會賞給你了!跪安罷。”

李鑄面色慘白的領旨,慘兮兮的離去。

待二人走後,賈薔忽地對探春道:“今晚上留在這?”

此言一出,探春和李紈的俏臉,登時大紅。

姑嫂二人,還未碰過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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