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無奈的選擇

老太太的心肝是賈寶玉,但除了寶玉她也最心疼黛玉,愛屋及烏的把對女兒的疼愛,轉移到林黛玉身上。

故而在賈寶玉無恙後,見到黛玉痛哭,馬上站起來顫聲叫道:“玉兒..玉兒莫哭了,外祖母的心都碎了。”

寶玉雖說是清醒了,但只是醒悟過來自己要自立,替榮國府消除往後的禍患,對於黛玉的真情還是放不下的。

見狀叫道:“妹妹...林妹妹...別哭了...擔心身子啊...”

黛玉漸漸止住哭聲,淚眼朦朧的望向賈母和寶玉,欲語還休,不知該如何開口,賈薔長嘆道:“罷了...林姑姑還是留在園子裡吧。”

大家同時一怔,賈赦急着叫道:“薔哥兒這是要悔婚...這如何使得。

林如海也驚異地望着他,賈薔苦笑道:“親事先小訂吧,一來可以應付宮裡,二來日後若有變故,小訂並不影響啊。”

古人定親非同小可的,凡是換了庚帖,收了彩禮的大訂,就算是夫家的人了,想要悔婚還要夫家同意的,否則就是違反律法的,就像尤二姐一樣。

但小訂就不同了,只是初步的意向,雙方家長同意,但並沒有交換生辰八字,經過八字合婚的禮節,還不算夫家的人。

林如海沉吟着開口問道:“薔兒覺得小訂能混得過去,宮裡可是要檢查的,若是庚帖沒換,如何瞞的過去。”

賈薔揉揉自己的眉心,擡頭道:“這樣吧,把林姑姑的生辰八字交給我太太,讓她不要看,鎖起來,咱們不拿去合婚,只爲了應付宮裡就行,至於日後,林姑姑若是想通了,咱們再定親,若是不願意這事就作罷,平時還和以前一樣生活,倒是在外人面前,不能再叫您姑祖父了。”

“也只能如此了。”

林如海嘆息道,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爲情而死,雖說賈薔說過能治好,可還沒結婚畢竟男女有別,總不能現在守在黛玉身邊吧。

賈薔也同樣因爲這不敢再逼着,林黛玉本來就先天不足,又是久咳成疾,自己只有把她收入洞天中才能完全治好她,可現在條件不具備啊,當然若是激活了七根金針,那就是另一方景象了。

至於現在若是賈寶玉能狠得下心來不理她還好,可偏偏還是見不得她傷心,那一聲叫喚讓賈薔醒悟過來,人力終是有時盡啊。

自此此事暫告一段落,可對於薛家那邊,賈薔卻不知該如何交代了,兩家是沒說出來,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就是鳳姐兒都知道了。

卻說薛蟠被打,大家雖知事情已經過了,但總要做做樣子,不僅薛家滿大街找人,就連賈家王家也派人上街打聽,其實誰都知道柳湘蓮已經離去,做這樣子不過是不能墮了世家勳貴的臉面罷了。

賈薔自不會理會此事,自從得了妙玉,隔三岔五的都悄悄潛入大觀園,跟妙玉兩人極盡纏綿,自不足爲外人道。

不料剛過幾天太平日子,榮國府又鬧出事來,卻說這日邢夫人突然讓人叫鳳姐兒過去一趟,這是鳳姐兒的婆婆,她自不敢推辭,緊趕着到了邢夫人處。

不成想竟是賈赦那老色狼看上鴛鴦,想要收了房,讓妻子去向老太太要,邢夫人不敢冒昧,找來媳婦問主意,鳳姐兒明白這事辦不成,卻拗不過婆婆,只好陪着她來賈母處。

長袖善舞的鳳姐兒自然不傻,只出主意不願親自上陣,邢夫人自作聰明,認爲哪有丫鬟不想當姨娘的,雖不敢跟老太太講,但卻自作主張地去找鴛鴦說。

鴛鴦對此事是不言不語,只是低頭不搭理,邢夫人無法確認,又去叫來鴛鴦的嫂子,結果她嫂子被搶白了一頓,訕訕離去。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不死心的邢夫人叫來鴛鴦的哥哥,想着把她先領回家探親,然後再做手腳,生米煮成熟飯後在回稟老太太。

豈料鴛鴦看破她們的奸計,直接去找老太太,把這事抖露出來,並詛咒發誓此生不嫁人,服侍老太太終老後去做姑子。

賈母真是被氣到了,本就不待見這大兒子,見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貪花好色,而且賈母確實離不開鴛鴦,把邢夫人臭罵一頓,叫她回去罵賈赦,賈赦對母親毫無辦法,只能悻悻的暗地裡威脅,說日後怎麼樣怎麼樣的。

賈母罵完兒子媳婦,平復一下心情,邀了薛姨媽等人打牌,賈璉被他父親逼着來探聽消息,探頭探腦的被發現,也被祖母罵了一通。

正巧賈薔進來,見到後詢問他,賈璉自不會隱瞞,抱怨着說父親老來騷,賈薔明白自己又錯過了,日後鴛鴦自殺不正是賈赦的一大罪狀嗎,賈赦是不會放過金鴛鴦的。

皺眉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就像前世看電影,那部六指琴魔裡的遲來大師,每次都未雨綢繆,但每次都來遲一步。

回去後心生一計,叫來金三兒,附耳對他叮囑着,第二天,先是在寧榮街的賈家支脈中,開始流傳一個謠言,慢慢的傳入兩府的外院中。

幾天後賈赦出去玩樂,偶爾間聽到這個消息,皺眉想了一會兒,叫來一個管事,讓他去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間時管事來彙報,據說這消息是南邊傳來的,前些天賴家辦喜事,南邊也有人來慶賀,不知怎地就說到金老漢一家,這才傳出這消息的。

賈赦聽完不耐煩,揮揮手讓他退下,邢夫人見他皺眉不語,滿臉不高興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這是這麼了,什麼事這麼發愁啊?”

賈赦從來就不待見自己這繼室,若不是自己妻子早死,連着長子也夭折了,這榮國府哪輪得到賈政一家猖狂啊。

年輕時的賈赦還是不錯的,妻子也是名門閨秀,長子也自小聰慧,父親那時候最疼愛的就是這個長孫,母親也無權管理家事,那時候管事的是自己的妻子。

可一夜之間全都變了,長子和賈珠在後花園玩耍,偏偏自己的長子掉進水池裡淹死,妻子受不了這打擊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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