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那個盒子,打開看一下,裡面放着什麼?”一回到客棧,進入房間後,胤禛便忍不住對黛玉道。八戒中文網Www.8jzw.Com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這個盒子總有着一些莫名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黛玉也沒見過胤禛這般的急躁,心中也不覺有些在意,其實說起來,自她看見那十首懷古詩起,她便一直在意的,總覺得那些詩中暗藏着什麼玄機,因此對於這個那位擺燈謎攤位的老者特別附贈的木匣,心中也有了一窺其奧秘的慾望。
因而黛玉輕輕的放下那盞玻璃繡球燈後,便自打開了木盒,只見裡面放着一面古鏡,只是看那式樣,卻是很普通的樣子,黛玉拿起來,翻看了一下,臉色不覺微微一變,脫口而出道:“風月寶鑑。”
“風月寶鑑?”胤禛微微有些不解,雖說他看到這面鏡子的時候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對於黛玉這般的反應卻是有點驚訝的,而且這鏡子雖古舊,卻是式樣極爲簡單,而且還是不值錢的青銅鑄就的,怎麼也不配這“寶鑑”二字。
黛玉知道胤禛此時雖是仙人之體,但卻尚未開悟,前生之事亦不記得了,自然也就不明白其中的緣故,因道:“四哥,你不知道,這許多東西,雖具有珍寶之名,實際上卻是毫不起眼,就像四哥手中的那柄純鈞寶劍,人人都以爲它身寶劍,自該龍吞玉護,耀人眼目,實際上它卻比普通的劍都還不起眼,若非深具慧眼之人,勢必都會舍金玉而求頑石的。”
頓了頓,道:“這風月寶鑑亦是如此,它看似與一般的青銅鏡並無半點差別,其實它卻是仙家至寶,專治風月之症,而且還能預知前生因果。”
只黛玉沒說的是,這風月寶鑑是太虛幻境警幻仙姑的寶器,有迷心之效,只被風月寶鑑正面照過之人,多會沉迷於自己內心的慾望,最後無法自拔而亡。
只不過黛玉卻不知道這風月寶鑑怎麼會遺落到凡間來的,是一時不慎丟失,還是故意爲之?看來有機會得找警幻仙姑問一問纔是。想到此,黛玉只覺得一個頭漲成兩個大,因不覺揉了揉眉頭。
胤禛只當黛玉是逛夜市累壞了,忙自扶黛玉坐到牀上,因笑道:“玉兒,你看這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也該上牀安歇了?”
黛玉聞言,只道胤禛又想要行那等之事,不覺羞紅了臉,道:“四哥,你好沒正經的。”
胤禛聽了,因壞笑道:“今兒個本想正正經經的服侍玉兒安歇的,既然玉兒說四哥沒正經,那四哥不坐實了話,豈不是對不起玉兒了?”
言罷,也不待黛玉反應過來,便自將黛玉壓倒在牀榻之上,不多時,一件件衣衫從牀帳中如流水一般的滑落下來,濺起些許塵埃。
帳中,胤禛看着黛玉那一身細緻白嫩的肌膚,心中的慾望只覺得如火一般快速燃起,並不斷蔓延開來。胤禛用他那粗糙卻厚實的手掌撫摸着黛玉的每一寸肌膚,然後漸漸向下,不斷摩擦着黛玉那粉嫩的花芯。不多時,黛玉便覺得一陣麻癢難擋,口中只得叫道:“四哥,求你,快一些……”
胤禛聽了,只壞笑一聲,道:“好,四哥便快一些。”言罷,胤禛便擡起黛玉雙腿,靈巧的舌尖迅速鑽入到其中,不斷的吮吸着那滿溢出來的甜美的蜜汁。
“四哥,你壞死了,壞透了……”黛玉再也忍不住,不覺嬌吟連連。胤禛見黛玉快要受不了了,也不忍心再折磨黛玉,只迅速的扯下褻褲,露出那早已經昂揚的硬挺,在黛玉雙腿間摩擦了一會兒,猛的一下挺入,慾望在黛玉那幽暗緊緻的空間中變得碩大無比,只待黛玉漸漸適應了之後,胤禛便自加快了律動,而後,便從牀帳中傳來那滿足的嬌吟聲以及那低沉的呼吸聲。
……
漫長的夜在幾度纏綿中快速的過去,待到兩人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胤禛幫黛玉穿好衣裳後,便吩咐人將早膳送到屋子來。
黛玉眼看着晴雯等人那曖昧不明的眼神,只覺得羞紅了臉,口中嗔怪胤禛道:“都是你,讓我被人笑話了。”胤禛聽說,只笑道:“有我在,誰敢笑話我的妻子。”
用罷了早膳,早有林升過來回稟道:“王爺,您要奴才查的事奴才已經全部都查清楚了。”
胤禛見林升只用一天便查明瞭羅又良欺壓良善、貪污受賄的證據,倒也不覺得奇怪,只道:“拿來給本王瞧瞧。”
林升聽了,便將一本厚厚的冊子交給胤禛,胤禛翻看了之後,不覺大怒道:“一個小小的知縣便成了這麼大的一個蛀蟲,竟然沒有人上奏朝廷,要那些個官員做什麼吃的!”
黛玉眼看着胤禛此刻雖只是一個郡王,卻隱隱已經顯出一個帝王的風采,又想起胤禛的壽算,不覺有些擔心,忙勸道:“四哥,這些個事情現在還不勞你來操心,你只好好將養着身體,要知道,你可比我大好幾歲呢,可不能比我先老,你還得陪我一輩子呢!”
胤禛聞言,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因笑道:“玉兒放心,不只這輩子,四哥永生永世都會陪着玉兒,哪怕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黛玉聽了,不覺暗自歡喜,她知道,胤禛素來不是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哄人的人,今天能對她說這話,可見他心中最重視的還是自己,於是便笑着吟道:“上邪!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胤禛聽了這話,也顧不得林升晴雯等人在前,只一把抱住黛玉,口中喃喃道:“玉兒,今生有你作伴,我胤禛此生雖死無憾!”
黛玉聽了這話,忙一把掩住了胤禛的口,胤禛不解,只見黛玉鄭重的道:“四哥,不許你說死字,你要活得好好的,天上人間,黃泉碧落,永遠陪着玉兒!”
胤禛聽了,因鄭重點了點頭,道:“好。”
而一旁的晴雯等人見了這個場景,爲了不破壞氣氛,也爲了不要面對胤禛事後的冷臉,忙自躲了出去。只苦了林升一人,卻中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靜靜的等眼前的兩位主子反應過來。
而這時,黛玉覺得這房中似乎突然間變得寂靜無聲了起來,就連一向話最多的晴雯也沒了聲音,待看時,才發現這屋子中除自己和胤禛之外,只林升一個人苦着臉站在那裡,其他的人全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出去了,只羞得推開胤禛,道:“四哥,你看!”
胤禛聞言,也覺得十分尷尬,好在他素來定性極好,只看了林升一眼,道:“好了,你只吩咐人傳出話去,只說雍郡王爺到了桃源縣,聽聞桃源縣頗多冤案,要爲民作主,只讓百姓若有冤情,只管來告,哪怕那人是皇子鳳孫,也絕對不會包庇!”
“四哥,這樣好嗎?若傳到有心人耳朵裡,難免不在皇阿瑪跟前,說你聚斂民心,意圖不軌?”黛玉聽了,不覺有些擔心,只四哥雖然不說,自己卻也是明白如今朝中的局勢,要知道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不然四哥也不會帶着自己遠避江南。
胤禛聽了,只笑道:“玉兒你放心罷,沒事的。”言罷,又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瞞玉兒你了,其實這江南的局勢如今怕也是不太好,不獨那幾位,就連三哥都命人在江南一帶籠絡一批文人,皇阿到知道後,十分生氣。此次我來江南,也是奉了皇阿瑪的密旨,代天巡授來了。”
黛玉聽說,不覺埋怨康熙道:“皇阿瑪也真是的,總是把得罪人的差事交給四哥你來做。”胤禛聽了,只苦笑一聲,道:“誰叫你四哥我是衆人眼中的冷麪閻王爺呢。”
黛玉聽了,只恨聲道:“待回了京城,定要拔光皇阿瑪所有的鬍子!”胤禛聽了黛玉這頗有些孩子氣的話,只搖了搖頭,覺得十分好笑。
只遠在京城的康熙,放下手中的硃筆後,只覺得突然之間自己顎下一痛,因忙自摸了摸下巴。李德全見狀,以爲康熙身子不爽,忙問道:“皇上可是身體不舒服,奴才這就去把御醫給皇上宣來。”
“不用了,朕沒事。”康熙攔住李德全道:“朕只是覺得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李德全聽了,卻是有心不解。只兩人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預感在數月之後變作了現實,只因爲有一個粉嫩可愛的小娃娃最愛揪康熙的鬍子,而康熙偏又捨不得罰她,只得認命的讓她扯自己的龍鬚。
正在這時,只聽見小太監來通報,說是刑部尚書李天馥前來求見。康熙聞言,只覺得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這個時候,除了非常棘手的案子或者有人告御狀,否則身爲刑部尚書的李天馥是不會前來求見自己的,於是便忙道:“快傳!”
那小太監聽了,便忙自去了。不多時,便見李天馥踏着方步走了進來,見到康熙,便跪下行禮道:“微臣李天馥叩見吾皇萬歲!”
“快起來罷。”康熙聽了,因坐了下來,而後方自問道:“李愛卿,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李天馥聞言,因忙自起身回答道:“回皇上的話,桃源縣傳來了雍郡王爺命人傳來的書信,微臣看了之後,覺得有必要將其稟明皇上,請皇上過目。”言罷,便自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
李德全接過後,便將其轉交給康熙。康熙打開書信看了,不覺猛拍了一下御案,怒道:“這個逆子!”言罷,又對李德全道:“你去把十四給朕傳過來!”
因着康熙已經給胤禎指婚,故而胤禎自是早已經開府建邸了的,因此李德全聽了康熙的話,便自出宮去往十四阿哥胤禎的府上了。
彼時胤禎正在爲迎娶完顏太妃的外孫女完顏紅珠做準備,雖說完顏家族如今已經不似當初那般勢力強盛,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自然也還是有些勢力在的,故而胤禎也不敢十分輕視完顏家族,一應成親所需準備的事物都親自看好了方罷。
而正在這個時候,忽聽有小廝來報,說是康熙讓李德全宣召自己入宮。不知道爲何,胤禎聽了這話,心中不覺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因見了李德全後,便忙向李德全打探道:“李公公,皇阿瑪此次宣我入宮,可是因爲什麼緣故?”
李德全聽了,只笑道:“十四阿哥擡舉老奴了,說實話,老奴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緣故,只萬歲爺如今卻正在氣頭上,十四阿哥說話可要小心些,老奴只能說這麼多了,十四阿哥也莫要再問了。”言罷,便自請胤禎進入御書房。
胤禎聽了李德全的話後,心中不覺惴惴的,皇阿瑪在生氣,莫不是自己做的什麼事被捅出來了?這般想着,胤禎只得硬着頭皮,忐忑不安的走進了御書房。
看着康熙陰沉的面容,胤禎心中只覺得更加沒底了,只得跪下道:“兒臣恭請皇阿瑪聖安,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聽了,只怒道:“萬萬歲?哼!朕被你們這幫逆子氣得能活到六十歲就心滿意足了!”胤禎聽了,忙道:“兒臣惶恐。”
“惶恐,你會惶恐?”康熙冷哼一聲,只目光灼灼的看着胤禎,盯着胤禎心裡一陣發毛。言罷,只將那封書信甩到胤禎的面前,厲聲道:“這上面寫的可是事實啊?”
胤禎打開一看,只覺得天昏地暗,一片眩暈,忙自跪着哭求康熙道:“皇阿瑪,兒臣知錯了,皇阿瑪,兒臣再不敢了,求皇阿瑪饒過兒臣這次罷!”
康熙聽了之知,心中也自覺痛心,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能不疼呢?因輕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知道錯了,那該怎麼辦,你心中也該有數了罷?”
胤禎聽了,忙道:“兒臣知道了。”康熙聞言,便道:“好了,你大婚在即,朕也就不多罰你了,這段時間你只在府中閉門思過罷,除非是朕的旨意,否則你再不許出府一步!”
胤禎聽了,知道這是康熙的底線了,也不敢再多加求情,於是便磕頭道:“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康熙聞言,揮了揮手,道:“你下去罷。”胤禎聞言,只點了點頭,自退出去了。
待胤禎離開後,康熙只覺得自己一下子老了許多,只問李德全道:“德全啊,你說說,朕一生除鰲拜、滅三藩、親征葛爾丹,再難的關口朕都闖過去了,都是朕勝利了,怎麼到了自己的兒子這邊,卻是覺得這般的失敗呢!”
李德全聽了,忙自勸慰道:“皇上,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不必太操心了,再說了,您還有雍郡王爺、十三貝勒,還有幾個小阿哥呢。”
康熙聽了,因笑道:“是啊,朕還有老四和十三他們呢,老四有黛丫頭陪着,十三有妙丫頭陪着,都得到了朕曾經得到過的幸福,朕還有什麼好求的呢?朕現在只盼着黛丫頭還有妙丫頭多生兩個皇孫給朕抱抱,讓朕也也嚐嚐普通人家含怡弄孫的滋味。”
李德全聽了,只在一旁稱頭稱是。
再說胤禛黛玉那一邊,你道康熙看了什麼信會那般生氣,而胤禎又爲什麼看了那信會那般的驚懼?卻原來這封信卻是從那羅又良的家中抄檢出來的。
那日,桃源縣百姓聽說雍郡王爺要爲民作主,爲民伸冤,一時之間,百姓紛紛前來告狀,只把那客棧給圍了個水泄不通,胤禛整整聽了一上午的案子,只聽得頭皮發麻,怒不可抑。若不是黛玉在一旁攔着,怕是胤禛會立時動用康熙給他的權力,來個先斬後奏了。
而那羅又良聽說胤禛就在桃源縣,早嚇得屁滾尿流。只那羅又良的兒子,也就是那“羅少爺”見了自家父親大人那般惶恐的模樣,只覺得不解,因問道:“爹,我們爲什麼要怕那雍郡王爺啊,他不是我的表哥嗎?”
“修兒,你知道什麼!”羅又良聽了羅修這般不知好歹的話,只覺得三魂少了一魂,七魄丟了四魄。只聽那羅又良道:“雍郡王爺是朝廷中有名的外號叫‘冷麪閻羅’,犯在他手裡的人,不死也會脫層皮,就算是這樣,也還算親的了。我們家也不過是因爲你妹妹跟十四阿哥有些瓜葛,哪裡便敢說是他的孃舅什麼的,若是讓雍郡王爺知道了,豈會有好日子過!”
羅修聽了這話,早已經嚇白了一張臉,問道:“那,這可如何是好啊。”想他平日裡沒少拿着雍郡王爺表弟的名頭橫行鄉里,若是被雍郡王爺知道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當下便自急了起來。
這時,羅又良的夫人羅鮑氏聽了,因道:“老爺,你先不要急,依妾身看,你不如將雍郡王爺請到府上來住,好茶好飯的侍候着,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只這麼一來,雍郡王爺便是不放你一馬也說不過去的!”
羅又良聽了,因想了想,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當下便急忙寫了拜帖,親自去清風客棧迎接胤禛黛玉過府。
黛玉看了帖子,因笑着問胤禛道:“怎麼樣,可是要去嗎?”胤禛聽了,因笑道:“去,當然要去了,不去怎麼樣能將後面的一串□□給牽出來呢?”
黛玉聽了,因笑道:“既然如此,我只讓晴雯她們收拾一下。”胤禛聽了,便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羅又良方自看見胤禛扶着手上牽着弘暉的黛玉緩緩的從清風客棧中走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侍衛並晴雯等人。
羅又良見了,忙給胤禛黛玉以及弘暉行禮。黛玉道:“好了,不要多禮了,本福晉跟王爺正是在京城拘束慣了,纔來這江南玩耍的,若你還這般,本福晉和王爺還是不去你那府上了罷。”
羅又良見胤禛只笑着看向黛玉,知道傳聞中說雍郡王爺極爲寵愛他那福晉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當下忙笑道:“福晉說的是,是奴才的不是。”
當下便恭請胤禛和黛玉等人上了馬車,只自己坐了一頂青布小轎跟在馬車的後面。等到了羅府後,又親自爲胤禛等人打開車簾,請胤禛等人下馬。
進入羅府後,黛玉眼見着羅府內雕樑畫棟,比之當年的賈府竟是不差什麼,當即便笑道:“沒想到羅大人這府邸卻是極不錯的,看上去比咱們雍郡王府還要強上一些。”
羅又良聽了,忙笑道:“福晉說笑了,奴才這府中,只是表面上光鮮一些罷了,哪裡敢比王爺府上呢?”黛玉聽了,卻是淡笑不語。
羅又良又忙命侍婢將胤禛黛玉等人送至早已經備好的房間,卻是一個極大的跨院,前後兩進,各有五六個房間,裡面的擺設也都是難得的珍品,其貪贓枉法,由此可見一斑。
因爲羅又良早打聽清楚胤禛黛玉兩人的飲食習慣,故而在羅府住了幾日,卻是沒見到多少雞鴨魚肉這般的油膩之物,多是一些江南地區特有的精緻小菜。胤禛見了,因冷笑一聲,道:“這羅又良倒是挺會‘用心’的。”
黛玉聞言,因笑問道:“既然他如此‘用心’,四哥可要‘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啊。”胤禛聽了,只冷笑一聲,道:“這是自然。”
這日,黛玉用罷了午膳,故意走出了那院子,卻是到了那羅府的後花園裡賞花。晴雯見黛玉如此,只苦笑一聲,道:“福晉,您還是回去罷,不然回頭讓王爺知道了,您是沒什麼事,只我們怕是逃不了一頓板子!”
黛玉聽了,只笑道:“你們只放心罷,有我呢!”黛玉早就打算好了,到時候四哥若是生氣,大不了自己服軟,好好安慰他一番便罷了。只是想到安慰胤禛的時候,黛玉便想起胤禛牀第之間那狂野的模樣,不覺羞紅了一張臉,直讓人看了覺得桃花難言,海棠生春。
偏偏這景象被偶然間跑到後花園來喝酒的羅修看見了,那羅修因這段日子胤禛等人在府中,所以只得強行被羅又良以及羅鮑氏壓着關在屋子中讀書寫字,其實那羅修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又哪裡會寫什麼字呢,只每天坐在書房中看些繪了圖畫的《西廂記》、《□□》等雜書罷了。
因此羅修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只趁着今日羅又良陪着胤禛出去尚未回來,羅鮑氏又在睡午覺,便跑到後花園來,恰巧看見了黛玉一臉嬌羞的模樣,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也顧不得黛玉是什麼身份,便自上前笑道:“小娘子,你怎麼會在我家裡的,莫不是想我了,來陪我的不成?”
黛玉聽了,只覺得一陣嫌惡,扶着晴雯的手便欲離開,卻被羅修一把攔住黛玉的去路。黛玉見了,因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羅修眼見黛玉渾身竟迸發出一股迫人的威嚴,不由得一怔,但因爲他此時早已經是色迷心竅,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只欺到黛玉的身前,笑道:“小娘子好大的氣性!”
正在糾纏之際,卻正巧被陪着胤禛回來的羅又良看見了,羅又良眼見着自己的兒子竟敢對雍郡王福晉不敬,而一旁的胤禛亦早已經黑了臉,渾身散發出凜烈的寒氣,只覺得渾身冷汗涔涔。
胤禛大步走了過去,看也不看羅修一眼,直接一記掌風便將羅修打飛到十步之外,而後摟過黛玉,柔聲問道:“玉兒,可沒事吧?”
黛玉回抱着胤禛,笑道:“四哥,玉兒沒事,你別忘記了,玉兒也是會武功的。”胤禛聽了,因冷笑道:“這等人,不值得髒了玉兒的手。”黛玉聽說,因推開胤禛,笑道:“既如此,四哥還不去洗洗手,免得髒了我。”
胤禛聽了,竟果然俯身到一旁的水池中洗了洗手,又接過晴雯遞過來的手帕,擦淨了,而後重又摟過黛玉,笑道:“這般便不髒了。”
“王爺,犬子唐突了福晉,罪該萬死,還請王爺恕罪!”羅又良也顧不得自己兒子的傷,忙自跪到胤禛跟前,而羅修聽說眼前的男人竟然就是雍郡王爺胤禛,早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胤禛聽了,冷聲道:“既然都知道罪該萬死,也還敢求情?”言罷,便吩咐侍衛道:“來人,將這裡裡外外,無論是主子奴才,還是丫鬟僕婦,都給本王一個個清點清楚了,只待本王回過了皇上,便該定罪的定罪,無罪的自也會放其一條生路。”
胤禛話語剛剛落下,便見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隊兵士,羅又良這才知道胤禛是有備而來,便也就兩眼一翻,昏倒了。只那羅鮑氏卻是正在睡夢之中,只沒想到才醒來,便看見許多軍士在抄家,當下大驚,因道:“我女兒是十四阿哥的人,你們不能抄我們府上!”
胤禛在外面聽到這話,只冷笑一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有皇上的意思,本王倒是不知道還有哪裡是抄不得的!”
羅鮑氏聽了胤禛這話,知道是無可挽回了,因想起自己做的事,若是翻出來說不得五馬分屍都不爲過,一時之間也忘了哭求胤禛,只坐在地上,有些呆呆的。
胤禛見這羅鮑氏倒是沒有如她丈夫兒子一般很沒用的直接昏過去了,倒是有些讚賞。待要轉身離去時,忽見羅鮑氏請求道:“王爺,奴婢有話要對王爺說,請王爺摒退左右。”
胤禛見這羅鮑氏一臉認真的神色,也想知道她會耍什麼把戲,當下因點了點頭,那些個軍士見了,便自退了出去。
胤禛道:“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羅鮑氏沉吟了一會兒,因問道:“王爺,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胤禛聽了,只冷笑一聲,道:“本王能有什麼身世,羅鮑氏,若是你要告訴本王這種無聊的事情,本王就不奉陪了!”言罷,胤禛便自要轉身離去。
羅鮑氏見,忙自叫住胤禛道:“王爺,你並不是烏雅德妃的兒子,你的親生額娘是當年的孝懿皇后!”
胤禛聞言,只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因問道:“你說什麼?”
羅鮑氏道:“王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請王爺相信奴婢。”
胤禛聽了,沉吟了一會兒,因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羅鮑氏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敢多求王爺,只求王爺賜奴婢一個全屍。”
胤禛聞言,因道:“好,如果你所言屬實,本王便答應你的請求。”
羅鮑氏道:“王爺,你確實是孝懿皇后的親生兒子,這一點,奴婢絕對不會說錯。只應奴婢的哥哥正是太醫院的鮑太醫,奴婢的父親亦是當年宮中的御醫,當時孝懿皇后和德妃娘娘的脈息都是奴婢的父親負責的。奴婢父親臨終前曾告訴奴婢一個秘密,那就是德妃娘娘她身患奇疾,終身都不可能生育!”
“你說什麼!”胤禛聽了這話,饒是平時冷靜非常,也不覺大吃一驚。
羅鮑氏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當初孝懿皇后有了身孕,因怕人謀害,就謊稱是其宮中的一個宮女被皇后臨幸有了身孕,而那個宮女正是現在的德妃娘娘。而皇上因爲素來寵愛孝懿皇后,知道這事後,便給德妃娘娘服了一種藥,這種藥能讓人看起來像是懷孕了,只這種藥皇上卻是不知道,服了它的人卻是終身不可能再有身孕的。這事情還是奴婢的父親後來給德妃娘娘診脈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而德妃娘娘後來估計也發現了這個事情,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只將此代孕一事告訴了當時的孝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知道後,一開始並沒有說什麼,只後來孝懿皇后薨逝之後,奴婢的爹爹奉皇上之命給孝懿皇后診過一次脈,卻是發現孝懿皇后是因爲服了大補的藥物,衝撞了藥性而死的。而在孝懿皇后薨逝之前,只有孝莊太皇太后送給過孝懿皇后一碗蔘湯。”
胤禛聽了這話,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怪不得他覺得敏妃娘娘留給他的那荷包中的話,卻是不盡不實,半真半假的,卻原來真相爲此!怪不得當年孝莊老祖宗薨逝的時候,她會握着自己的手,對自己說“對不起”,卻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那麼十四呢,既然德額娘不能生育,那十四又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胤禛想了想,又問道。
羅鮑氏聽了,只搖了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胤禛聽了,只沉吟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丟給羅鮑氏,道:“你如果沒有別的要說的了,便可以去了。”
羅鮑氏聽了,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是活不了的,因此也沒多話,打開瓶蓋,一仰脖便喝了下去,沒多久便自七竅流血而亡了。當然對外只稱羅鮑氏是畏罪自殺的,至於真相如何,卻不會有人再去追究的了。
黛玉見到胤禛從羅鮑氏的房中出來後,便自一臉肅然的表情,因走上前,忙自問道:“四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胤禛嘆了口氣,道:“玉兒,這事情現在還不好說,只到了揚州,見過岳父大人後,我再告訴你。”
黛玉聽了,便點了點頭,而後又笑道:“四哥,剛纔我去那羅又良的書房,無意中發現了這個,你且看看。”言罷,便自遞給胤禛一封書信。
胤禛看了之後,只笑道:“沒有想到十四竟會找人集結那些前明遺臣,這一下,怕是十四再有本事,也難以翻身了。”要知道,那些個前明遺臣,多是有着反清復明的思想的,換言之,胤禎此舉,無異於是圖謀造反。言罷,便對扎伊道:“去,派人交與刑部尚書李大人,相信他會將這封書信交給皇阿瑪的。”
扎伊聽說,因答應了一聲,便自拿着書信離開了。
抄完了羅府之後,康熙一道聖旨,將江蘇巡撫賀炳年府上也抄了家,至於宮中的那個雲貴人也便貶作了浣衣局洗衣奴婢,可憐一世豪門,頃刻間便化作了烏有,卻是令人嗟嘆不已。
至於江蘇巡撫一職,康熙卻是派了一個叫做張廷玉的名不見經傳吏部侍讀學士擔任,只是詮也不曾想到的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張廷玉後來會一鳴驚人,成爲歷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三朝元老,更成爲大清歷史上惟一一個漢大臣中有資格配享太廟的傳奇人物,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裡自然也就不再多提。
而胤禛黛玉等人在抄了羅府之後,又在桃源縣逗留了數日,方自啓程去了揚州。只因桃源縣百姓感念胤禛黛玉爲他們除了貪官,故而胤禛黛玉等一行人啓程離開的時候,桃源縣百姓全部都夾岸相送,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