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幽幽的一聲嘆息,康熙身着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看向德妃的目光不知道是失望亦或是其它,總之其中包含了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
而乍然見到康熙出現的胤礽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隨後便即反應過來,並給康熙跪下行禮,只林如海因着是八旗總旗主的身份,所以只是對康熙點頭示意。
至於德妃,她卻是仍舊沉浸在胤禎對她的背叛的打擊以及康熙的“死而復生”所帶來的震驚中還沒有恢復過來,或者說,她下意識的認爲眼前的康熙並不是真人,因此她竟是喃喃的道:“皇上,皇上,你來了?你是來帶臣妾走的嗎?臣妾好命苦,生養的兒子一個兩個的都不認臣妾了……”
聽德妃的話,竟好似把眼前的康熙當成了鬼魂,林如海不由得一陣的好笑,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笑出聲來,畢竟在康熙的衆位兒子面前,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康熙的。
而康熙卻是注意到了林如海那略微上翹的嘴角,因此只聽他沒好氣的對林如海苦笑了一聲,道:“四弟,你想笑就笑吧,不需要憋着,小心一個沒憋住,竟是一口氣過去了!”
毒舌,嘖嘖,這是何等的毒舌!沒想到自家皇阿瑪居然還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聽到康熙的話,胤礽等人的心中都是這般默默的想着。
只是林如海卻並不吃康熙這一套,反笑着道:“皇上,您這個已經‘過去了’的人此刻到這裡來卻是想要做什麼?莫非您還不相信德妃娘娘的所作所爲麼?”
林如海故意咬重了“過去了”這幾個字眼,惹得康熙嘴角一陣抽搐,而在場的一干衆人更是倒抽一口涼氣,看來還是林大人要更厲害一些啊,你沒看到人家只一句話,便將皇上(皇阿瑪)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麼?
知道自己論口舌是爭不過林如海的,因此康熙很快便自偃旗息鼓,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一旁的德妃身上,他默默注視了德妃良久,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過一會兒李德全上前,康熙方自開口道:“德妃品行不端,暗蓄佞心,枉爲德妃封號,今削其‘德’字封號,貶爲浣衣局奴婢,另,皇十四子胤禎原爲羅貴人之子,今德妃被貶,復皇十四子胤禎身份,並擢封爲貝子,但其心術不正,胸懷險心,罰其永守皇陵,終其一生不得踏出一步。”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卻是徹底的斷送了德妃和胤禎的後路,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這一次,德妃和胤禎算是徹底的完了。
“皇阿瑪……”胤禎聽到康熙的話,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皇阿瑪不是素來疼愛他的,爲什麼卻是把皇位傳給了老四不算,還要把他圈禁起來,難道皇阿瑪以前對他的疼寵都是假的嗎?不,他不信!
“十四,”康熙自然知道胤禎心裡在想什麼,只見他看向胤禎,眼中有着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十四,在朕的這一衆兒子當中,朕的確要偏疼你一些,畢竟你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朕的幺子,但是這並不代表朕會容許你爲所欲爲,你的心太大了,如果朕不圈了你,你遲早會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來,到時候,我大清江山,危矣。”
“皇阿瑪!”胤禎很不願意相信,康熙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原來在皇阿瑪心中,最放心不下的,最提防着的,是自己嗎?
“十四,你不要覺得委屈,事實就是如此。”
康熙言及此處,便冷冷的道了一句:“將人押進來罷。”
一語方落,只見外面便由兩個帶刀侍衛押着一個一身戎裝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十四府下的包衣,年景堯。
年景堯是年羹堯的堂弟,不過其父年延齡與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卻並不是一母所生,因此年延齡在年家雖然名義上是二老爺,但事實上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再加上年延齡如今雖然在翰林院供職,但是因爲沒有什麼實際才幹,所以一直都只是一個侍讀學士,也因此年景堯在年家的地位與年羹堯相比也益發顯得有着天壤之別。
因此年景堯自小便在心中立下重誓,無論其父如何,只將來他一定要立於年家衆人之上,尤其是年羹堯,他絕對要將其比下去。因此他積極投軍,履立戰功,僅二十歲便做到了副將一職,更追隨過安郡王麾下,跟年羹堯相比,仕途可以說是一帆風順。
儘管如此,年景堯卻並不滿足,因爲年羹堯還有着一個做爲一方大員的父親,相較之下,他在年家的地位還是要遜色年羹堯許多,因此當他知道年羹堯投到胤禛門下的時候,他便也投到了胤禎的門下。
而胤禎知道年景堯的才幹,便留下了他,也常常予以重任,對其也十分信任,在知道康熙重病的消息後,胤禎更是將自己掌控着部分軍權交予他,讓其發動兵變,助其奪宮。
但是胤禎卻是太小瞧了康熙,更小瞧了胤禛,想年景堯是什麼樣的人,不會有誰比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年羹堯更明白,因此當年羹堯一察覺到年景堯有異動,年羹堯便立即稟報了胤禛知曉。而胤禛也深知如此作爲必犯康熙大忌,而康熙雖曾透過要將皇位傳於他的念頭,但胤禛並不是胤礽,不會以此爲傲,甚至恃寵而驕,因此胤禛立刻將此事告知了康熙知曉,而康熙利用了早就布在胤禎軍中的眼線,趁年景堯不備,一舉拿下了年景堯。因此纔有了現下的一幕。
而胤禎見年景堯被拿住,便深知自己的一切計劃皆已暴露。不得不說胤禎在某些方面倒也還算“君子”,在如此情況下,他竟是沒有將一切罪過都往年景堯身上推,不過,也正因爲他夠“君子”,所以康熙纔沒有狠下心來除去這個兒子,若不然,爲了大清江山穩固,康熙卻是真的不會在乎背在“弒子”的罪名。
因此胤禎在看到年景堯被押着出現在他的面前,便老老實實的聽候了康熙的發落,在幾個侍衛的押送下,自回十四阿哥府上收拾東西,準備往皇陵去不提。
而德妃卻是突然的傻笑起來,更把眼前一衆人等竟都視作無物,哈哈大笑着道:“該,該,真是活該!”
聽了德妃這話,衆人都不禁皺眉,康熙更是不悅,雖說十四不是她的兒子,但她好歹撫養了這麼多年,也總該有些真感情吧,沒想到十四落得如此下場,她這個當額孃的竟是在那裡幸災樂禍起來。
不得不說康熙在某此方面確實偏心得厲害,雖然他對胤禎談不上有多深感情,但是在他的眼中,兒子確實要比自己的女人重要得多,因此看到德妃如此模樣,他第一個想到的竟不是德妃先遭了胤禎背叛方纔如此,而是下意識的便認爲是德妃不好,竟是在那裡看胤禎的笑話。
不過林如海卻是瞧出了德妃似乎有些不對,果然不一會兒,德妃竟是又拍着手又笑又罵道:“佟佳氏,你個賤人,你死得太好了,你死了也不瞑目吧,你好好瞧瞧,如今是我的禎兒要當皇帝了,而我馬上就是聖母皇太后,至於你和你的老四,還有早死的老六,都滾一邊兒去吧,等禎兒當了皇帝,我馬上就叫他虢奪了你的封號!哈哈哈……”
聽到德妃說出這麼一番話,衆人這才明白,這德妃怕是接二連三的受的刺激太大,竟是有些瘋癲了,以致於連胤禛和胤禎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而康熙對於德妃的模樣更是不願意再多看一眼,因此便揮了揮手,左右的侍衛見了,便立時會意,將有些瘋了的德妃給拖了下去。
處置完了德妃,康熙也覺得有些累了,於是便命李德全扶自己下去歇息去了,至於剩下的,他相信,憑胤禛的能力,還是完全能夠處理好的,更何況,還有林如海這麼個老狐狸幫襯着。
而事實上接下來的事情也並沒有花費胤禛太多氣力,畢竟他的皇位來的正大光明,並且是由康熙親傳的,即使有人有異議,也不敢擺到明面上來責難。
而康熙自退位之後便避居到了暢春園,也再不去過問朝堂上的事,不過胤禛卻也並沒有因此就搬進乾清宮,只是挪居養心殿,而黛玉自被冊封爲皇后之後,便也自依照祖宗規矩,搬到了坤寧宮居住。
當然,胤禛登基爲雍正皇帝之後,除了正式冊封黛玉爲正宮皇后以外,也分封了自己的一衆兄弟,其中胤禔被封爲直親王,胤礽被封爲理親王,胤祉爲誠親王,胤祺爲恆親王,胤佑爲淳親王,胤祹爲履郡王,胤禑、胤祿以及胤禮因爲年紀太小,因此只被封爲貝勒,胤祄則被封爲貝子,這些倒也都罷了,最最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是胤禛竟封了一向與其不對頭的胤祀爲廉親王,並授與理藩院尚書,總理事務,可謂是大權在握,而胤禟則被封爲順郡王,胤俄則被封爲了敦郡王,至於胤祥,更是被胤禛封爲了大清的第九個鐵帽子親王——怡親王。
雖然一開始有人表示出驚訝,但很快便即釋然了,皇上在登基前便跟十三阿哥的關係極好,尤其是皇后跟怡親王福晉還是親姐妹,皇上那般寵愛皇后,即使不看在怡親王與皇上多年的兄弟感情,只是看在皇后的面上,皇上也是會封怡親王一個鐵帽子王的。
而就在胤禛分別冊封了他的諸位兄弟之後,爲避帝諱,誠親王胤祉建議將康熙諸子名中的“胤”字皆改爲“允”字,而因着胤禎的名字與胤禛的名字同音,因此胤禎更被改名爲“允禵”。而胤禛聽了,也是准奏。
而胤禛雖然剛剛即位,政事繁多,但之前因着康熙“重病”而耽擱下來的選秀卻是取消不得,畢竟選秀三年一屆,除非有什麼天災人禍,國喪什麼的,不然再是取消不得選秀的,更何況新帝即位,按制本就該選秀,因此這次的選秀倒是非但沒有取消,而且內務府似乎將此次選秀的規模辦得更大了一些。
“娘娘,您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這次選秀規模竟是辦得如此之大,瞧着竟是有些逾制的樣子了!”晴雯是爆炭的性子,在跟黛玉之前又是康熙跟前貼身的女官,便是連當時尚是太子的胤礽都不放在眼中,因此當她眼瞅着胤禛竟是將這次的選秀規模辦得如此龐大的時候,竟是忍不住替黛玉抱起屈來,虧皇上之前還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只要皇后娘娘一人便好,如今成婚纔多久啊,只一登基便什麼人也不認,什麼情意也沒了,這男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因着晴雯心中這般的想法,所以某人的追妻之路又不禁憑添了幾分坎坷,只是某人現在還並不怎麼清楚,還兀自做着春秋大夢。
而黛玉聽了晴雯的話,面上卻是沒什麼反應,只因她明白此次選秀的並不僅僅是因爲這選秀是祖制,取消不得,畢竟祖制再如何,也不過是人定的,胤禛如今稱了帝,上面雖還有個康熙,但是他要是想要廢上一條兩條祖制,也是無人能攔得住他的。只是此次選秀是不能不選,而且不能不隆重大選,只因胤禛剛剛登基,這皇位尚還不穩,即使是爲了平穩政局,此次選秀也是勢在必行的。
心中嘆了口氣,黛玉便擺了擺手,道:“罷了,這選秀乃是祖制,豈能說廢就廢了,再說了,若這選秀真的因本宮而廢了,那本宮可成了什麼人呢?怕是到時候,在那些宗室皇親,文武大臣的眼中,本宮便是連當年的孝獻皇后都不如了!”
晴雯待還要說上兩句,卻是被身邊的霜華扯了一下袖子,晴雯疑惑的瞧向霜華,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霜華要打斷她的話。
霜華見晴雯一臉茫然,忍不住在心中朝天翻了個白眼,晴雯這妮子,要說平時也是聰明伶俐的,怎麼關鍵時候竟是這般遲鈍呢?
這麼想着,霜華只拿眼睛瞄了瞄黛玉,晴雯順着霜華的眼神望過去,這才發現黛玉臉上雖不顯,但是眼中卻還是有些落寞,不禁暗自惱恨,平時只看着皇后娘娘似乎無憂無慮的樣子,竟是一時忘記了顧忌,失言傷了皇后娘娘的心,因此忙自跪下道:“奴婢嘴快,竟是無意傷了皇后娘娘的心,請娘娘治罪。”
黛玉聽了,瞧了一眼晴雯,發現晴雯眼中盈滿了愧疚之意,貝齒亦是緊咬住嘴脣,隱隱的更是滲出了血來,使得原本便抹了胭脂的脣上更是顯妖紅異常,心知晴雯因爲剛纔的話定是後悔得緊了,於是便揮了揮手,讓霜華扶了晴雯起來,隨後又道:“本宮卻是怪你作什麼,你原也沒說錯,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言畢,也不管晴雯霜華如何反應,只道:“本宮累了,先服侍本宮歇了罷。若是皇上來,只說本宮不舒服,請皇上自在養心殿歇息罷。”
晴雯霜華聽了,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便即瞭然,娘娘表面滿不在乎,心中定是難過的,也是,任是哪個女人願意瞧見自己的丈夫往別的女人那裡去,還緊趕慢趕的準備納一堆妾室呢?
因此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只依言服侍黛玉歇息了不提。
待得黛玉安寢之後,霜華方悄悄的對晴雯道:“晴雯,明日乃是宮中允許椒房探親的日子,不如你明日且出宮去林府一趟,讓福晉把小阿哥小格格抱進宮來給娘娘瞧瞧,興許娘娘心中也能寬慰一些。”
因着當初康熙與林如海的約定,是以弘昐、弘昀以及福慧都是留在林家,由林如海和賈敏親自教養的,至於弘暉,也因着要跟林如海學習,索性也就隨着弘昐三兄妹住在了林府,一來是林如海教導弘暉學習方便些,不必每天進宮;二來弘昐三兄妹住在林府,弘暉也住在那裡的話,兄弟姊妹間也好多多增進些感情,而且弘暉年紀雖小,但在林如海的教導下,竟也是有些老成,因此得他照顧弘昐三兄妹,胤禛和黛玉也極放心,故而胤禛和黛玉的這幾個孩子便都留在了林家。
而這,也是霜華有此一說的原因。
而黛玉雖說將幾個孩子交給林如海和賈敏很放心,但是畢竟是自己骨血相連的孩子,即使是弘暉,因着數年的照料之情,黛玉也是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待的,因此才與幾個孩子分開一段時間,心中卻是早已經想念得不得了,只不過礙於身份,所以不能再如以往一般隨意進出皇宮罷了。
因此黛玉身邊的幾個侍婢如晴雯霜華等,早有心讓賈敏帶着弘暉幾個入宮來,只是黛玉卻是想着讓他們跟着林如海多受一些教導,故而即使心中再多不忍,卻也只能強自放下了。
唉,所以說自古以來,爲人母親者是最難不過的了。
“皇上駕到!”正在霜華和晴雯兩人互相商量着,只聽一聲尖細的嗓音響起,隨後便只見眼前明黃的顏色一閃而過,胤禛便自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看着胤禛那冷峻的臉龐,又想起黛玉歇息前所說的話,晴雯霜華心中不由得一陣哀嘆,看來皇上今兒個的心情很是不好呀,若是再知道了娘娘要打發他獨守空房的話,會不會讓這整個皇宮就此冰封了呀。
雖是這般想着,但饒是晴雯霜華再怎麼不樂意,卻也只得上前,硬着頭皮給胤禛請完了安,然後方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道:“皇上,娘娘已然歇下了,並且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攪。”
像是性怕胤禛聽不懂話中的意思一般,晴雯卻是將“任何人”這三個字的音咬得格外的重,使得胤禛聽了,不禁一陣的皺眉,臉色也較之前陰沉了些許。
“朕知道了,你們下去罷。”胤禛一甩袍袖,冷冷的開口。
見胤禛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晴雯和霜華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迫於胤禛的威壓,任是晴雯霜華再怎麼擔憂,卻也只得甩了帕子,朝着胤禛行了一禮,就此退了下去。
待得晴雯、霜華並一衆宮女離開後,胤禛方自緩緩步入內室,果瞧見黛玉已然歇下了,只是黛玉顯然睡得並不好,因爲即使是在睡夢中,黛玉的那一雙眉也是依然緊蹙,絲毫沒有散開的跡象。
“玉兒……”瞧着黛玉的模樣,胤禛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痛,不禁緊捂着胸口便在黛玉的牀沿前坐了下來。
“四哥?”不知道睡了多久,黛玉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瞧着胤禛一手緊捂着胸口,額上卻是早有冷汗沁了出來,不由得大驚,於是忙起身去扶胤禛。
“玉兒……”胤禛瞧着黛玉醒了過來,微微蒼白的臉上強自露出一個微笑,“四哥……沒事……”
話未說完,胤禛卻是再也支持不住,便自倒了下去。
“四哥,四哥!”黛玉焦急的聲音響起,卻是怎麼都喚不醒胤禛,胤禛終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胤禛醒來的時候,已然是五更天了,窗外也已露出了一絲微明,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黛玉擔憂忙碌的身影,胤禛心中劃過一絲心疼,想要擡起手來去撫摸因照顧自己一夜而略顯蒼白的黛玉的面容,然而那手臂卻宛如千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
“四哥?”看到胤禛醒來,黛玉那顯昨焦慮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然後忙用手帕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玉兒……”胤禛極力喚出黛玉的名字,他現在只覺渾身沒有一絲氣力,彷彿被抽空了似的,便是連發出一個音節都要花費好大的氣力。
“四哥,別亂動。”黛玉與胤禛心靈相通,自然知道此刻胤禛心中的想法,於是忙開口勸道:“四哥,你也太胡來了一些,雖然說你如今剛登基,時局未穩,但是怎麼也不能如此折騰自己的身子!”
說到最後,黛玉竟是有些生氣,眼中亦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看到黛玉落淚,胤禛只覺得心痛極了,只是奈何渾身無力,連話也難說清楚,因此只能看着黛玉乾着急。
“今兒個四哥你就別上朝了,我已經請皇阿瑪代頒聖旨,這幾日你就給我好好調養自己的身子,若是再有今日之事,我便出了宮去,再也不回來了!”最後一句話,黛玉雖然有些賭氣的意思,但是倒也是發自真心。
“好,好,我都聽玉兒的。”雖然知道黛玉是關心自己,但是在聽到黛玉說要離開自己的話,胤禛還是感到一陣心痛,於是忙急急的回答。
“四哥,你不要嘴上應得快,我可是要看你的表現的。”黛玉微微挑眉,她知道她的四哥慣常會耍那陰奉陽違的一套,於是只不信道。
“玉兒,你信我。”胤禛見黛玉不信自己,心中不禁大急,竟是猛的從牀上坐起,一把將黛玉拉入懷中,明明白白的表明自己的心跡道:“玉兒,你信我,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唯獨不能不在乎你,爲了你,哪怕是這浩浩天下,至尊無上的位置,我也可以放棄。”
聽到胤禛竟是說得這般鄭重,黛玉不禁愣了,因爲在她的印象中,無論是作爲姬伯邑考也好,作爲紫微大帝也好,亦或這一世的愛新覺羅胤禛也好,都是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而今天他居然會說出這般的話來,看來真是自己把他給逼急了啊。
不過,似乎效果不錯?……
想到這裡的黛玉,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甜蜜。
看到黛玉嘴角邊揚起的笑容,雙目明亮,彷彿蘊藏着世上最璀璨的陽光,胤禛的心神不由得一蕩,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低下頭,一個輕淺的吻便自印到黛玉的脣上,然後隨着雙方的心意,這個吻逐漸被加深,漸漸的,變得火熱起來,最後,輕羅帳被放下,一件件衣服從帳中滑落,在燭光的映照下,只看到兩個身影彼此交纏在一起,彷彿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骨髓中一般……
知道黛玉累了一宿,晴雯霜華幾個貼心的沒有進入黛玉的寢宮叫黛玉起牀,而胤禛亦是破天荒頭一遭的睡了一次懶覺,因此兩人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日上三竿,都快近中午的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