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現在對賈璉的感官下降到了極點,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兩人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要說誰。
賈珂回身對秦可卿說:“從今以後,迎春那邊的月錢由咱們府裡放,還有就是迎春的一日三餐,還有飯後茶點等物。全部從咱們府中的廚房支出。這件事你盯着點兒。”
秦可卿雖然不知道賈珂這麼照顧賈迎春是爲什麼,但是仍然點頭答應道:“大爺放心,從今天晚上開始迎春的一切事,都有咱們舞陽侯府負責了。”
賈珂點點頭,對賈迎春的丫鬟說:“今後你們姑娘有什麼短缺的,你直接去找你們大奶奶。也不要和你們姑娘商量,她這人你還不知道,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了委屈也只是在自己心中憋着。”
司棋現在是感到欣喜若狂,他們姑娘在這府裡總算是有了依靠了。像以前他們姑娘的處境,甚至還不如賈探春,只能和賈惜春在一起陪伴,互相照應。
賈探春可是個機靈人,時常的巴着王夫人,所以在府中還是有些威望的。奴才們也不敢欺壓賈探春,生害怕他到王夫人那裡告一狀,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而賈惜春卻是個奇怪的存在,說是東邊寧國府賈敬的女兒,可是卻不在寧國府中居住,而寧國府現在的當家人賈珍對她賈惜春也是不聞不問,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所以賈惜春在榮國府中,存在感很低。而正好因爲賈迎春也是不受待見地,所以他們二人關係處得不錯,經常能夠互相照應,而賈迎春又年紀大些,時常的關照賈惜春的生活。所以她們二人處得像親姐妹一樣。
賈迎春在賈珂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是站在旁邊默默的聽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和木頭人一樣。
賈珂看着都有些心疼,把她和張姨娘比起來,雖然長得有些相似,但是性格卻和當年的張姨娘是兩個樣。
這賈迎春要是有當年張姨娘那一半兒的折騰勁兒,榮國府中她也能過得舒舒服服。
賈珂嘆息了一聲,就要帶着秦可卿回去。
但是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邊賈迎春說道:“大哥哥慢走一步,我有些話想請教大哥哥。”
賈珂詫異的停下腳步,回頭來看像賈迎春,他沒有想到賈迎春竟然能夠主動提出了要求。
賈珂帶着欣慰的笑容揮過身來,重新站在賈迎春面前說道:“有什麼事儘管說,這天下間,現在還沒有什麼咱們榮國府辦不成的。”
賈迎春瞪着一雙純潔的眼睛看着賈珂,搖搖頭說道:“大哥哥,我這裡什麼都不短缺。我只想問大哥哥一個問題,這件事已經藏在我心裡很久了。”
“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又沒有什麼忌諱的話,我一定告訴你。”賈珂滿臉含笑地說。
“大哥哥的年紀,想來是見過我母親的,我就是想問問我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二嫂子說的那樣是一個狐狸精。”賈迎春說到這裡的時候也已經雙眼通紅,眼含熱淚,但是他卻一直咬着嘴脣不讓眼淚流下來。
賈珂聽完賈迎春的話,便明白她口中的母親竟然不是邢夫人,而是她的親生母親張姨娘。看着賈迎春的樣子,倒覺得她現在有些像張姨娘了。張姨娘也是這樣倔強,不肯向封建禮教屈服。
雖然賈迎春看着柔柔弱弱,誰都能夠欺負,但是在對張姨娘的稱呼上看到了她的倔強以及堅強。
賈珂心中不由得讚了一聲,果然不愧是他們穿越者的女兒,和這些土著們就是不一樣。
“你不要聽他們胡說,你的母親我是見過的,她的人品我心中有數,如果說是完美無缺,那是騙你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兒,要說對不起,也是別人對不起她。”
張姨娘去世的時候,曾經留下龐大的家產,這些東西現在卻消失得一乾二淨。其中如果說沒有賈赦和賈璉父子的關聯,賈珂是不相信的。
這些東西只要是留下一分在賈迎春的手中,那麼這個姑娘就不會這樣憂愁了。
賈珂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想起了當年張姨娘在的情景,那時候的張姨娘雖然不尊封建禮法,但是當時卻像太陽一樣吸引着旁邊的人,就連賈赦那樣胡作非爲的,也被她治得服服帖帖。那時候的張姨娘,誰又敢輕視她呢?
如果張姨娘現在還活着,賈迎春恐怕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兒了,張姨娘一定會把賈迎春捧在手心裡寵着。
賈迎春聽完賈珂的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這件事已經壓在她心中好久了,又沒有人可問,幾乎都成了她的心病。現在聽賈珂說出了她母親的事,終於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賈迎春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躬身給賈珂行了一個萬福,算是答謝賈珂了。
賈珂看着這個非常容易滿足的少女,心裡也有些憐惜,他想起了自己對張姨娘的承諾,覺得自己應該給賈迎春一個準話,不然這個少女還不知道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迎春,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你姨娘幫過我一回,算是對我有些恩德。我當年就答應過你姨娘,要好好照顧你的餘生,因此你以後只管開心的在榮國府中生活,以後你的一生我都有安排。”賈珂這也算是對賈迎春的一個承諾。
賈迎春聽完賈珂的話很是詫異,接着又瞭然了。如果不是當年母親對賈珂有恩,想來以賈珂現在舞陽侯的身份,也沒有時間來關心自己這個小丫頭。
賈迎春沒有說別的,只是在此給賈珂萬福,“那就麻煩大哥哥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大觀園去了。”
賈迎春說完就帶着司棋,轉身離開了賈母的大院,走遊廊向大觀園去了。
賈珂看着遠去的賈迎春也是一陣感慨,沒想到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奶娃,現在也長成大姑娘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秦可卿輕輕地在一旁問道:“大爺,這個張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整個榮國府都對她諱莫如深。而在祠堂中,我卻又看到了她的靈牌。”
賈珂想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她,畢竟她是舞陽侯府的女主人,將來是要支撐他們這一脈的,這些機密的事別人不能知道,她卻非得知道不可。
“這件事說來話長,當年賈迎春的母親張姨娘,在咱們榮國府中那是頭一份,除了老太太,別人都要被她壓一頭。”賈珂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親可親的手,慢慢的向舞陽侯府走去。
而他們身後的丫鬟自覺得跟在他們十幾步外不敢聽他們在談什麼,這些人想來也知道,這些秘密是她們所不能聽的。
秦可卿不解的說道:“既然如此,您說現在爲什麼過得這麼差?大老爺再怎麼樣,看在她母親的份上也應該管一管迎春呀。”
賈珂聽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才接着說:“張姨娘的死十分蹊蹺,自從張姨娘去世之後,賈璉就搬到咱們榮國府居住了。最後甚至結婚時也是老爺給操辦的。”
秦可卿聽到這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她沒有想到在榮國府衆爺們中,顯得還算是比較有能耐的賈璉,當年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秦可卿更加不解了,“既如此,那賈璉不是應該更對迎春好嗎?”
“有時候愧疚產生的不是補償心理,反而是一種仇恨。”賈珂意味深長的說道。
秦可卿現在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怪不得榮國府對這件事都諱莫如深,這樣的事在誰家也不能隨便亂說的。
秦可卿轉移了個話題問道:“大爺,剛纔說張姨娘對你有恩,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
賈珂面無表情的說:“這件事你不要問。我是不會和你說的,等將來有那麼一天,我快不在的時候。我會告訴下一代舞陽侯府的繼承人。”
賈珂對於那個空間戒指的事情,早就下過決心,只和自己的接班人說出來,讓他憑着這個秘密,保證賈家幾百年的榮耀。
賈珂停了一下,又說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又沒有什麼話留下,你就親自把我的屍身清洗乾淨,看看有什麼東西留下,記住,到時候千萬不要讓別人碰我的屍身。”
賈珂覺得這也是他唯一能留給後代保證家族繁榮的秘密,這件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之所以要給秦可卿透個底,是害怕萬一有那麼一天,自己來不及說出來,就駕鶴西歸。給秦可卿這個線索,他的後代也能夠有些尋找的希望。
“你回去之後,就命府的巧玲,收拾收拾過去伺候二姑娘吧。”
賈珂想着這個巧玲在自己府上過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安分。
當年這個巧玲爲了幫張姨娘傳信,乞討走了幾百里路,來到自己的莊子上,就憑她這份忠心,讓她去伺候賈迎春,賈珂就是放心的。
而且有了巧玲,賈珂也能夠時常知道賈迎春的消息,讓賈迎春的生活變得好些。
萬一要是有什麼急事,巧玲在舞陽侯府過了這麼多年,也能夠輕車熟路的來見秦可卿,也可以避免賈赦這個父親,再像紅樓夢中那樣,把賈迎春給賣了。
就是到時候賈璉和賈赦看出什麼端倪,恐怕也不敢有什麼動作,畢竟巧玲現在是舞陽侯虎派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