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氣得一拍桌子,“這甄家是要造反呀,既然如此就不能對他們客氣了,當立刻派大兵包圍甄家的宅院,將其滿門上下全部捉拿,押往京城聽後發落。”
範康見賈珂發怒,也站起來拱手說道:“主公,造反?他們恐怕還沒有這個膽子。這一次恐怕也是向主公顯示他們的能量呢,只要是主公下令不再收回暗探,主公看着吧,這糧食馬上就能湊齊,而且售價恐怕還沒有市面上的一半兒高。”
張朝新聽到這裡也點點頭,他也同意範康的判斷。
甄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造反,因爲現在局勢明朗,賈珂執掌天下的兵權,任何人造反,都不過是螻蟻撼樹罷了。
孫彥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了,這甄家是打算和賈珂討價還價呀。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賈珂馬上就要篡位,那將來的朝臣自然是他的心腹。
甄家一直是太上皇的心腹,現在太上皇去世,馬上看着這朝廷就要變天,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靠山,所以在這一次賈珂在江南籌糧,甄家纔要顯示一下他的能量,讓賈珂知道離開他們甄家,賈珂在江南的政策寸步難行。
賈珂聽完範康的話,卻沒有任何的收斂怒氣,不過太上皇安排在江南的奴才,竟然敢跟他作對,如果這一次自己不給他們一個教訓,那以後地方上的這些實力派那還不有樣學樣,和他賈珂討價還價了。
“這件事絕不能輕饒,有一就有二,如果朝廷對他們寬容了,那麼以後學樣的人就多了。”
孫彥剛纔一直沒有開口,他其實也是這個意思,要整頓就給這些人一個厲害的,不然留下了後患,在江南他們搞風搞雨以後,朝廷還要牽扯精力。
張朝新這時候站出來,拱手道:“主公,既如此,給他們安個什麼罪名?”
賈珂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範康,那意思那意思是讓範康給出個主意。大家見賈珂看着範康,也一起對他行了注目禮。
範康看着大堂上幾對眼睛瞪着他,但是他出主意,也沒有任何的推脫,他站起身來,在大堂上走了兩步,突然回聲說道:“咱們不必給他來什麼陰謀詭計,直接以謀反的罪名,派大兵拿了他們,以勢壓人才是最好的辦法。”
賈珂聽完之後向其他幾個人看了看。
孫彥點點頭說道:“範大人說的有理,咱們現在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必要和他們耍那些小手段,他們竟然敢和他咱們玩兒陰的,咱們就把他們一鍋端了。”
賈珂見已經達成共識,直接就說道:“既然如此,那麼該派什麼人去?”
孫彥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兩淮地區的水災已經差不多過去了,田冶大人在那裡差不多已經事情完了。而且他那裡還有八九千人馬,不如就讓他跑一趟吧。”
賈珂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反正田冶離金陵也近,派他去正合適。
而且賈珂在金陵還有一部暗棋,那就是金陵知府賈雨村,這些年來他在金陵還算幹得不錯,現在也該用到他了。
於是賈珂也不再多話,就在書案上開始寫這一次的公文。
這公文大意,就是任命田冶爲欽差大臣,前往江南處理甄家謀反一事。所到之處,各級官府都得聽他的調遣。
賈珂寫完公文之後,讓一旁的李德善拿下去,讓幾位軍機大臣看一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孫彥等人看了一遍沒有什麼不妥,又重新遞迴了賈珂的案前。
接着賈珂就命,李德善用了印,然後賈珂又當場寫了一封密信,和這封文書,命人依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兩淮,讓田冶趕快行事。
賈珂件事情辦完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因爲甄家而耽誤陝西的救災,那麼他們真是百死不足以贖其罪。
“你們回去把這件事再盯緊一點,和田冶的來往要再密切一些,對於江南的一舉一動要上心。”
孫彥等人一起躬身答應。
賈珂這才讓他們下去。
幾位軍機大臣重新回到了總理衙門的前邊,各自落座之後,孫彥拿着賈珂的文書,像這些人說道:“主公即然已經發了文書,想來這件事,能夠很快解決。”
但是張朝新卻又說道:“甄家只是江南那些士紳的代表,雖然除了甄家江南的事情解決大半,但是還是要防備江南那些師生們在其他地方搞小動作。”
經過張朝新這一提醒,孫彥也有些反過味兒來,我說江南那些士紳讓他們造反,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但是給你在下面搞小動作,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機靈。
孫彥想到這裡就把眼睛看向了範康,“範大人足智多謀,這件事該怎麼解決?範大人想個主意。”
範康一見衆人的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也不能推脫,於是站起來在大堂上來回走了幾步,然後重新回到座位上,對衆人拱手說道:“這件事也不是難題,竟然咱們把甄家扳倒了,也算是敲山震虎,那接下來就把當地的官員給他換一批,把那些和江南師生來往的官員全部調到北方。”
孫彥聽了之後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範大人,如此一來會不會興師動衆?”
“孫大人,江南可是朝廷的賦稅重地,這個地方留下隱患,對以後朝廷控制天下不利,不如快刀斬亂麻,你解決這件事情,雖然一時有些動盪,但是想來他們鬧不出什麼事。”
而坐在一旁聽着這件事的老孟明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想要幹什麼,這是要給江南大換血。
如此一來,江南士紳那些幾十年來收買官員所形成的關係網就會破裂,到時候沒有這張網的保護,江南士紳們還不就得老老實實的聽着朝廷擺佈。
孫彥現在也有些爲難,你道是爲什麼?原來自從孫巖擔任軍機處領班大臣之後,他便接到許多江南士紳送上來的禮物,這些錢財可不是小數目。
而坐在一旁的張朝新看着孫彥爲難的樣子,冷笑起來,“孫大人莫不是有些爲難,看來將來那些士紳們,也是很有手段的。”
孫彥聽了之後狠狠的瞪了張朝新一眼,然後下定決心對旁邊的範康說道:“朝廷大事不可馬虎,如果大規模的調動官員,江南恐怕不得安寧,這件事不用再提。”
範康聽了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拱拱手,然後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有張朝新眼睛直轉,也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
再說賈珂,在幾個軍機大臣出去之後,卻皺起了眉頭,完全沒有了剛纔輕鬆的樣子。
這件事難道真的是甄家,再向自己顯示實力嗎?難道背後,就不可能有更加隱秘不可告人的算計嗎?
而賈珂對於這件事,更加傾向於是有人在背後主使的。至於主使人自然是不言而喻,就是在皇宮中的那位。
賈珂想明白之後對旁邊的李德善說:“從今以後所有皇宮的採買,人員進出,你都要派人親自監督。絕不能讓人有可乘之機。”
李德善剛纔在旁邊已經把事情聽得明明白白,他現在自然是明白賈科擔心什麼。
“主子爺放心,我這就加派人手,從今天起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皇宮去。”
賈珂點點頭,然後突然又說道:“就是榮國府的人進出,你也要小心。”
李德善聽到賈科的最後這句吩咐,背後就開始冒汗了。那真是伴君如伴虎,這當主子的真是任何人都不相信了。
賈珂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又命令人去傳衛昆,只有李德善一步去辦這件事,恐怕還有疏漏,還得兩部人馬互相的照應一下才能夠天衣無縫,只要是把皇宮完全的控制住了,皇帝他就是籠中之鳥,外邊就是再多的人想和他聯繫,恐怕也沒有希望了。
現在賈珂能夠信得過的諜報機關總共有三個。
衛昆是自己的老人了,他掌管的那部分秘諜,自然是完全放心的。
李德善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原先皇上和太上皇的暗衛,保不齊就有什麼人,仍然是身生在曹營心在漢。這也不是一時能解決的,李德善還需要時間。
還有一個就是在邊關的湯蒯,但是他的主要力量都放在刺探韃靼人身上身上了。
至於是朱林氏所控制的秦可卿父親留下的那些人,賈珂就沒有相信過這些人。
不一會兒,衛昆便匆匆的來了。他見到賈珂,還是像原先一樣給賈珂磕頭行禮,然後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等着賈珂下命令。
“剛纔南方傳來消息,咱們去買糧的人,竟然一粒糧食也買不到,你知不知道。”
“回主子的話,奴才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在北方活動,在南方雖然也有一兩個據點,但是實力薄弱,對於這些消息確實不靈通。”
賈珂點點頭算是明白了,衛昆所率領的密探,因爲賈珂和皇帝爭鋒的緣故,所以把主要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京城和北方,至於南方恐怕就有些力有不隨了。
“你現在就向南方多派人手,力爭要把情報網覆蓋到全國,我可不想在南方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我最後是從朝廷的公文上知道。”
衛昆馬上沉默的點點頭,而站在一旁的李德善也開始抹冷汗了。
賈珂的那個意思是在敲打他們兩個呢,我有你們兩個全世界最大的密探組織,竟然是還不如朝廷的正式公文來得快。
賈珂見他們二人都有些彷徨,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有些話點透了就行,如果他們不明白那就只能換人了。
“再有就是,我看着皇上還是和外邊有聯繫的,也就是說對皇宮的封鎖咱們還有漏洞,衛昆,李德善你們兩個人配合着,重新把皇宮拉網的搜一遍,不要有什麼遺漏,然後加強皇宮的封鎖,我不希望這件事再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