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捉拿阮正玉的僕人,見到太子把身體讓到一邊,就知道太子妥協了。
但是這個僕人可是知道這位太子厲害,雖然他還沒有登基,但是卻已經得到了滿朝文武的擁護,就連國王也不敢把這位太子怎麼樣。
這位僕人可不敢讓這位太子生氣,不然的話等到國王去世太子登基就是他倒黴的時候了,於是急忙小心的來到太子的耳邊,悄悄的說道:“中原天朝屯兵於邊界,並且送來的國書,要求國王交出阮正玉,國王念在兩國交兵生靈塗炭,已經同意了這個要求。”
納黎萱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就是一驚,他對於現在的國力瞭解的比他的父王還要清楚,如果現在和中原交戰,恐怕泰國沒有勝利的可能。
作爲泰國的太子,自然不能意氣用事,現在應該以泰國的利益爲重,於是納黎萱太子點點頭,揮手讓這個僕人去了。
這僕人帶着阮正玉,來到皇宮之中的一處密室之中,將其囚禁在了密室,這才重新回那偏殿給國王回話。
這僕人重新回到偏殿的時候,發現的偏殿上也只剩下國王一人在那裡皺眉沉思。
僕人來到國王的面前,將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國王說了一遍。
坦馬羅闍聽完之後不置可否,對於這個兒子,他是既驕傲又警惕,驕傲的是這個孩子一旦登基,必然會光大他們泰國,警惕的是現在這位太子就已經得到了滿朝文武的擁護,隨時有威脅自己地位的能力。
好在這太子對自己還算尊敬,並沒有任何篡位的意思,看來是已經看出自己年老體弱,沒有多長時間了。
當天晚上國王回道後宮之後正在和王后談話,突然聽到外邊一陣的喧鬧,接着就有宮女進來稟報。
“啓稟國王,公子主在外邊喧鬧,要說是要見國王與王后。”
那國王坦馬羅闍聽了之後,臉上就有些尷尬,今天早上他可是親自下令把阮正玉給囚禁起來,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一定聽了消息前來求情。
旁邊的王后見到國王尷尬,於是輕輕的勸道:“陛下,事情總要面對的,還是和公主見一面,我想公主現在年紀已經不小,定然明白國王的用意。”
那國王坦馬羅闍聽完之後覺得有理,急忙命令宮女,去將公主領了進來。
那公主一進入大殿,先是狠狠的瞪了王后一眼,然後纔來到國王面前行禮。
王后見道公主無禮,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快,其實心中已經十分的憤怒,不過知道她馬上就要失去丈夫,就把不快拋去,反而心中升起了一陣的歡愉。
原來這泰國王后並不是國王的元配,乃是國王后納的寵妃,就是因爲這位寵妃國王才冷落王后,最後讓王后抑鬱而終。
因此,泰國國王生的幾個子女都對這位王后心懷不滿,如果不是國王在前面挺着,這些人說不定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那公主給國王行了禮之後,便面帶悲容的對國王說道:“父王,我聽聞父王已經把我的丈夫囚禁起來,還望父王念在父女之情,將他放回,我們夫妻從今以後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
那國王聽了臉色就是一變,如果是顧念親情恐怕也當不了國王,“此事不要再提,本王心意已決。”
那公主聽完國王斬釘截鐵的話,就知道已經沒有希望,於是趴伏在地上痛哭起來。
坦馬羅闍國王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也是有些心疼,他從寶座之上站站起來將女兒扶起送到旁邊的座位之上,這纔對她說道:“此事關乎到泰國的國運本王不能答應你,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你在國中所有的生活用度全部按照王子的禮儀供奉。如果你還想再嫁人,在國中所有的年輕才俊都由你挑選。”
那公主聽完國王的安慰之後,這才慢慢的收起了悲傷,其實她和阮正玉並沒有什麼愛情,不過是政治聯姻。
現在聽到國王相勸,並且表示要在國中善待於她,於是也只能夠就此罷了。
三天之後在一次大朝之上,國王坦馬羅闍召集所有的文武大臣在大殿之上,一時商量怎麼回覆賈珂。
這幾天關於中原國書的事情,早已經在泰國文武上下傳了個遍,衆人已經議論紛紛好幾天了。
在大殿上首先發言的就是太子納黎萱。
“父王,衆位王公,這一回我們不能違背中原天朝的意思。”
納黎萱說完這句話之後向衆人以及國王看了一眼,只見他們都頻頻點頭,看來是沒有半點和中原對抗的心思。
畢竟這一回賈珂,可把東南半島的這些國家嚇唬破了膽,幾個月就把能和泰國並列的三大強國之一安南給滅了,按賈珂的戰鬥力來說,滅他們泰國也不是什麼難事。
納黎萱其實心中不願意交出阮正玉,因爲只要是阮正玉在手中,他就能夠利用阮正玉的名義,在安南國土上興風作浪,也許還能夠支持阮正玉重新復國,讓阮正玉當自己手中的傀儡。
但中原大軍已經到了邊界,這個想法就要拋到九霄雲外了。
納黎萱繼續說道:“中原勢大我等不得不服,交出阮正玉之後,國家還能安寧。”
泰國國王聽完太子的話不停的點頭,於是對下邊的衆文武說道:“太子此言言之有理,汝等有沒有別的話可講,如果沒有就以太子的意思辦吧。”
底下的衆人,在泰國平安已久,根本就不想和中原這個龐然大物作戰,現在聽了國王的意思,一起跪倒在地向國王稟告:“太子之言,正是金玉良言。”
坦馬羅闍現在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其實害怕太子一意孤行要和中原作戰,現在看來太子還是十分的理智的。
於是國王傳旨,立刻命人將阮正玉打入囚車,送往邊界的阿隆泰大營。
國王處置完這些事情之後,這纔回到後宮,長出了一口氣,自己的太子脾氣,這位國王可是知道的很清楚,他這一回能夠忍下來,可見心中多麼憤恨。自己在的時候泰國也許能夠不動刀兵,如果自己不在了,太子掌權,恐怕沒有幾年的功夫就要和中原交惡了,到時候不知道是福是禍。
再說反正玉自從被囚禁起來之後,就知道大事已經不好,看來是中原的賈珂沒有放過自己,繼續派人前來向泰國國王索討了。
果然沒有幾天的功夫,他就被壓上了囚車,然後在一兩千人的護衛之下直接向邊境而去。
到了現在阮正玉是萬念俱灰,他本來以爲只要是多多賄賂泰國的文武大臣,這些人就能夠讓自己平安的在泰國呆下去,沒有想到這些人收了自己的錢卻不辦事。
他們這一路走了四五天的功夫,便來到了邊界阿隆泰的大營之中。
阿隆泰在大帳中接見了這次護送阮正玉前來的小將——阿努努爾。
“國王這一次送阮正玉前來,是不是已經下定決心想要和中原罷兵休戰了。”
“回大元帥的話,國王命我向大元帥轉達,中原勢大,我等勢弱,不可逞強,暫忍一時之氣,能夠保國家安寧。”
阿隆泰聽完之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其實在他的心中也不想和中原大軍交戰。
這段時間以來,阿隆泰也不是閒着沒事幹,他幾次親自前去探看賈珂的營地。
只見到中原的士兵,一個個裝甲精良,兵器鋒利,而且士氣高昂,訓練有素。
最主要的是在中原的軍隊中還見到無數的騎兵,這在南方是很少見的。
如果是和這支部隊交戰,阿隆泰自認爲麾下的這些人恐怕不是對手,如果是自己戰敗了,那泰國的精銳就要一舉喪盡。
阿隆泰在接收了阮正立之後,當場就寫了一封書信,令人送到對面賈珂的營中。
賈珂這幾天一直按兵不動,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挑釁行爲,眼看着就過了十來天的功夫,突然有一天接到底下的親兵來報,說是對邊的泰國將軍送來了書信。
賈珂命人將書信呈上來之後,打開一看,原來是泰國國王已經答應將阮正玉送還,然後兩國各自罷戰,永修同好。
賈珂這一回南下已經取得了輝煌的成果,滅了安南並且收服了柬埔寨,這些戰果還需要一段時間消化,也沒有繼續西進的打算。
賈珂沒有怠慢,也寫了一封書信,在書信中和對方的主將約定三日後,在陣前接收阮正玉。
賈珂寫完書信之後,就命人將書信轉給那位使者,讓他回去交給泰國的元帥。
雙方的主將通過書信幾次聯絡,終於是確定移交阮正玉的時間。
三日之後賈珂統三萬人馬,按照約定來到了邊界。
阿隆泰早就帶着三萬人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賈珂來到之後,看着對面,士兵雖然站的還算整齊,但是卻大都沒有着甲,不過是穿着一身布服。
賈珂催動火龍駒,來到陣中對着對面喊道:“對面的主將出來搭話。”
阿隆泰聽到對面有人喊話,向旁邊的翻譯問了一下,知道這是對方的主將,讓自己前去搭話,於是便帶着一個翻譯,催馬來到了陣前。
賈珂見對方的主將出來了,再馬上拱手說道:“賈珂這裡有禮了,對面的可是泰國元帥阿隆泰。”
阿隆泰也趕緊還禮說道:“不才正是。”
“貴國深明大義,交出了這阮正玉這個逆賊,我在這裡,代本朝皇上向貴國國王致謝了。”
阿隆泰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仍然強忍着心中的酸楚,抱拳拱手:“阮正玉就在我的陣中,現在我就把他交給燕王千歲。”
阿隆泰說完之後就像身後一揮手,接着陣中就亮出了一條通道,轟隆咚的從通道中趕出了一輛囚車,車中壓着的正是阮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