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等人在城頭觀察完畢,下城來回到千戶府,與衆人一起商議破敵之策。
衆人都默默無語,無有對策。黃柏峰見衆人皆無話可講,於是向前一步向賈珂回道:“敵衆我寡,出戰恐有不利,何況敵軍騎兵衆多,善於野戰,恐怕這一次野戰恐不能勝,不如依靠城堡堅守。待敵人失去銳氣,糧草又盡,必然退去。”
衆百戶聽他說的老謀持重,如果按他的話去辦,雖然不能取勝,但開平衛十有八九是能夠守住了。
但賈珂對這個保守的作戰計劃,並不滿意。他對衆人說道:“現在敵人前來攻打於我,乃是勞師遠征。但其速來驍勇,士氣正旺。以爲必然能夠擊敗我們,並攻佔開平衛。如果我等只是據堅城而守,我方士氣低落。人數又處於劣勢,開平衛雖然堅固,但畢竟是個小城,恐怕不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黃柏峰問道:“那麼以千戶大人之見,又該當如何?”
賈珂奮然說道:“韃靼人以爲必然可擊破我等,我等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明天的出戰,迎擊敵軍,我軍全力以赴將其擊敗,摧毀敵人的士氣,這樣一來開平衛衆心安定,士氣高漲,然後再守城必然無憂。衆位以爲如何?”
衆人聽到,賈珂要出戰韃靼人,都心驚膽戰,都說不可,本朝自開國以來,與草原之敵野戰,都是敗多勝少,如果這次出戰不能取勝,到時候恐怕開平衛不保,於是一齊勸諫。
賈珂聽了他們的話大怒,說道:“你們貪生怕死,不知道審時度勢,只知道墨守成規,那麼明日你們在城中等待,我獨自前去破敵。”
做人聽道賈珂這麼說,都羞愧難當,馮陌奮然出列對賈珂說:“大人即然奮不顧身,我又何其此身,明日我與大人一同出戰。”
賈珂大喜道:“有馮陌助我,明日定然大事可成。”
衆百戶見賈珂與以馮陌,都有勇氣出戰,膽氣也開始回升。全部表示既然千戶大人都不怕,他們又何懼一死。明日出戰,定然與千戶大人,同生共死。
賈珂見衆人都同意出戰,於是傳令,明天他與馮陌帶領開平衛全體出征,與韃靼人大戰,爭取擊敗韃靼人挫其銳氣。而黃柏峰召集開平衛中所有青壯守城。
按下開平衛這邊決定明日出戰不提。
再說韃靼人這邊,這次領兵前來開平衛的是土默部的首領索佈德,這個索佈德是韃靼人新任大汗的支持者,這一次南侵,他是最主要的慫恿者。皆因上任大汗,雖然也經常襲擾邊界。但因爲與南朝有互市的關係。大規模入侵卻很少發生。雖然草原上少了許多流血犧牲,但卻觸犯了大貴族和部落酋長的利益。這一次新的大汗繼位,年輕氣盛,又急於穩固權勢,所以聽取了他的意見,今年大舉南下掠奪南朝。
索佈德早就貪婪南朝的財富和美女,這次南下他最是積極,而他所在的土默部是草原上的大部,人口有五萬之衆,其中控弦之士如果全部召集能有兩萬餘人,但這次只帶來的六千騎兵,卻皆是部落中的精銳。準備趁這次南侵大舉撈一筆。
但是事情卻不盡如人意,索佈德這次被委派,攻克開平衛,這讓他心裡很不滿。因爲開平衛可是一個硬骨頭,城高牆厚,就算攻下來,也會損失不小。
但這一次,大汗命令,各部分頭出擊,使南朝首尾不能相顧,如此開平衛也不會有多少支援,並且大汗還決定,這次掠奪的財物,王庭只要三層,其他的全部歸各部族所有。
而開平衛南方,一馬平川,人口稠密,再也沒有什麼堅固的堡壘。雖然是個硬骨頭,但是啃下他,後面就是大塊大塊的肥肉。
到時候他憑藉着騎兵,來去如風。等到南朝的援兵到了,他已經搶夠了,到時候帶着搶來的糧草人口,徐徐北歸,想來是沒有什麼大事。所以他也就答應了,進攻開平衛。
但是他這個人也是心性謹慎,心裡想着南朝人,在野戰中肯定打不過自己。要想取勝,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趁夜偷襲,另一個就是據堅城死守。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防止南朝人偷襲。然後讓士兵養精蓄銳,休息一夜,明日好攻城。
爲防止南朝偷襲,他命令在營地四周多布了暗哨,探馬遊騎,晝夜不停的巡邏,整個大營戒備森嚴。不給南朝人留一點空隙。
索佈德在臨睡前,還在營中四處巡視一番。看到沒有什麼破綻,這才安心睡覺。
第二天一早,索佈德就命令部隊,早早吃飯,準備攻城。他完全不認爲南朝人會出城和他野戰。
再說開平衛內,天剛一放亮。賈珂就起來了,今天他全副武裝。頭戴鳳翅紫金冠,身披寶相麒麟明光鎧,腳踏步雲履。身後繫着火紅的披風。渾身上下是威風凜凜,煞氣騰騰。
賈珂頂盔冠甲出了千戶府大門,大門口劉雨早牽了火龍駒,讓兩個親兵擡着方天畫戟,在旁邊等候。
賈珂出了大門,從劉雨手中接過火龍駒的繮繩,翻身上馬,左手接過方天畫戟,帶着親兵隊直往城門口而去。
到了城門口,見到各百戶已經準備完畢了。戰士皆穿着紙甲,各持兵器,全部準備好,就等賈珂的到來。
見到賈珂到來,馮陌、黃柏峰領着衆百戶上前見禮,賈珂現在沒有什麼廢話。直接問黃柏峰說:“城內的青壯是否已經組織完成?可否參與守城。”
黃柏峰抱拳說道:“大人放心,城內所有的精狀全部已經到了城頭,隨時可以幫助守城。”
賈珂接着對他說:“你老成持重,一會兒我帶着馮陌出戰,你負責在城上拒守。”
黃柏峰抱拳說道:“謹遵大人的將令。”然後向賈珂告辭,直接上城拒守去了。
賈珂見黃柏峰已經去城頭,對馮陌說:“打開城門,全體出城與我迎戰韃靼人。”
隨着賈珂一聲令下,開平衛的城門緩緩的打開了,賈珂一馬當先出了城門,接着開平衛的士兵從城門魚貫而出。賈珂率領軍隊出了城門,城門便立刻關上。
賈珂命令全體軍隊在城門外一里擺開陣勢。按照以前的預演,弓箭手在前,馬其頓方陣之中,騎兵隊分成兩部,分別在馬其頓方陣的側後方。
賈珂見陣型已經安排妥當,便命令馮陌代替自己壓住陣腳,他騎火龍駒來到陣前,令人前去叫陣。
索佈德正在營中,準備率隊出營進攻開平衛,突然有小卒前來稟報。
“啓稟首領,南蠻將軍率軍在外列隊,正在陣前罵陣,要首領前去會他。”
索佈德一聽不但不怒,反而大喜,這南蠻的將領,是不是吃了瘋藥。好好的城不少,竟然敢出城打野戰。如果將其一舉全殲,將省了多少功夫,少死多少部族勇士。
於是索佈德傳令,打開寨門全體出動,與南朝人決戰。
賈珂在陣前等候不久,就見韃靼人的寨門大開,有無數的騎兵蜂擁而出氣勢磅礴,山呼海嘯一般來到去賈珂兩裡處,壓住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