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幫太上皇修鍾
臥房裡,詭異的打人聲突然停了下來,但嗚嗚咽咽的悲泣聲還在繼續。
尤氏、秦可卿、靈雪、金蝶、瑞珠、平兒,依然在窗外偷聽。
突然,窗戶被推開,將六女都唬了一跳。
待到六女發現袁慶柏正站在窗內冷冷看着她們,紛紛要逃跑。
“都給我站住!”
袁慶柏喝了一聲。
六女紛紛站住,紛紛低頭,或尷尬或緊張。
“都去我書房裡候着!”
袁慶柏又喝道。
六女皆順從地去了他的書房。
袁慶柏關上了窗戶,先將王熙鳳警告了一番,又去書房裡將尤氏六女警告了一番,警告她們不許傳播今晚之事,也特意警告王熙鳳不許向皇太后、何皇后告狀……
他今晚這般教訓王熙鳳,可不是小題大做。
原著可是明確寫到了王熙鳳是醋缸醋甕,宅鬥上心狠手辣。
原著裡,賈璉本有兩個房裡人,王熙鳳嫁給賈璉不到半年,就將這兩個房裡人都尋出不是來打發出去了。
王熙鳳嫁給賈璉時還帶着四個陪嫁丫鬟,都或死了或被嫁人,僅剩下了一個平兒。
平兒被王熙鳳強逼着做賈璉的通房丫鬟。
因平兒人品好且對王熙鳳忠心。
因賈璉作爲榮國府的公子哥,連一個房裡人都沒有,這說不過去。
因王熙鳳想讓平兒拴賈璉的心,不讓賈璉在外頭拈花惹草。
王熙鳳卻又不想平兒和賈璉同房,甚至於,她若發現平兒和賈璉單獨待一起,口裡就會掂十個過子,平兒和賈璉因此一般不單獨待一起。
賈璉但凡多看了房裡哪個丫鬟一眼,王熙鳳都敢當着賈璉的面將那丫鬟打個爛羊頭。
因爲袁慶柏瞭解這樣的王熙鳳,他覺得自己今日有必要及時將其教訓一頓。
王熙鳳這纔剛來十幾天呢,就仗着自己得了皇太后、何皇后的心,開始宅鬥了,這不教訓,以後還得了?
而袁慶柏用這樣一種教訓方式,主要可不是出於惡趣味。
這種教訓方式,王熙鳳不便跟人說的,也不便找皇太后、何皇后告狀的。
呵,她要是跟皇太后、何皇后告狀說袁慶柏這般教訓她,就會被認爲是狐媚子,會被認爲是在敗壞太子慶柏的名聲了。
袁慶柏也警告了王熙鳳,若敢告狀,皇太后或何皇后問起他來,他就照實說她纔來十幾天就妒忌排擠房裡人,這罪名可就大了。
原著裡,王熙鳳有一回因吃醋和賈璉大鬧起來,當着很多人的面找賈母告狀,讓賈璉吃了一頓掛落,事後還當衆給她賠禮道歉。
不出袁慶柏所料,王熙鳳被他這般教訓一頓後,有些老實了,也不敢和任何人說,不敢找皇太后、何皇后告狀。
不過她還是依然經常待在皇太后或何皇后那裡,殷勤服侍,獻媚討好。
在她想來,自己已讓袁慶柏不喜了一場,就更該討好皇太后或何皇后,不然,袁慶柏的第一位側妃多半就是尤氏了。
……
……
新天子登基,尊封、冊封、追封、晉封、封爵之事可少不了。
何況,景安朝的兄弟奪位激烈殘酷,承泰帝登基後有必要對兄弟子侄多施恩惠,作爲太上皇的景安帝也樂於見到這種情況。
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又晉封了一位親王。
此次晉封的是他的六弟,也就是景安帝的皇六子袁嗣綱。
這位袁嗣綱,生母的分位低,他又身有殘疾。
他是個有自知之明之人,也是個低調謹慎之人。 儘管他是景安帝的皇六子,齒序較高,卻不參與景安朝的衆皇子奪位。
景安帝將其封了恂郡王,派給他的差事,他也能恪盡其職,認真辦好。
承泰帝對這位六弟的評價是“敬謹小心,安分守己”。
因這位六弟跟承泰帝素無仇怨,承泰帝又賞識他,承泰帝也覺得,自己和兄弟們的仇怨過多,讓他在這塊的風評不好,有必要改善。
於是,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在經過景安帝的同意後,晉封恂郡王爲忠恂親王。
這個四月,承泰帝還封了袁嗣繹爲恭郡王。
袁嗣繹是承泰帝的十六弟,也就是景安帝的皇十六子。
此次承泰帝不僅封了袁嗣繹爲恭郡王,還讓其管起了藩院事。
袁嗣繹是承泰帝藩邸時除了九弟外最親密的弟弟。
袁嗣繹也不參與衆皇子奪位,他爲人斯文謙恭,品行卓然,擅長書法,還擅長詩詞歌賦。
同樣是在承泰元年的四月,承泰帝也給袁慶桑封了爵位。
袁慶桑便是原九皇子現忠直親王的長子,曾跟袁慶柏一起去京營訓練,還曾跟袁慶柘聯手在秋獮時針對袁慶柏。
承泰帝知道袁慶桑的品行不好,此次對袁慶桑封爵,顯然是衝着忠直親王的情分,但也只是封爵,可不是封王。
……
……
景安帝雖退位當了太上皇,卻還是掌控着很大權力,不過他的公務不比此前他當老天子時那般繁冗了。
勤奮認真的承泰帝,目前的天子權力雖有限,卻是扛起了大部分的天子事務,景安帝也對他放心,只有大事要事景安帝纔會過問。
於是乎,景安帝有了不少清閒時光。
讀書,寫詩,書法,下棋,釣魚,研究科學和西洋玩意兒,找老人談心追憶往事,偶爾還跟年輕妃嬪同個房,還有慶樑、慶柏兩位好皇孫的陪伴……
這位太上皇的生活過得並不枯燥無聊。
袁慶柏每天都會給景安帝請安,也有所陪伴,既因他自己確實想對景安帝敬孝,也因這是承泰帝交代給他的任務。
承泰帝自從登基,可謂勤政得很,經常一天睡眠五六個小時甚至還不到五個小時。
如此勤政的他,自然不會拿出多少時間陪伴景安帝,他便讓兒子慶柏幫他敬孝,也是藉此緩解他和景安帝之間的矛盾。
喜歡科學的景安帝,對一些西洋玩意兒感興趣,比如自鳴鐘。
他在當春園澹定居的書房裡收藏了幾個自鳴鐘,有價值幾百兩銀子的,也有價值幾千兩銀子的。
這日下午,袁慶柏特意來澹定居探望景安帝,發現老爺子正戴着眼鏡在書房裡修理他收藏的一個自鳴鐘,臉上都出汗了。
袁慶柏笑道:“皇祖父,孫子來幫你吧。”
景安帝笑道:“也好,我這眼睛不好使,手也不靈活了,這修理自鳴鐘的功夫比不上從前了。”
說完他一面揩着腦門上的汗,一面饒有興致地看着袁慶柏修鍾。
袁慶柏很快便把自鳴鐘修理好了。
前世他就有些會修理自鳴鐘,今生因他知道景安帝喜歡自鳴鐘,還特意鑽研過這塊,也曾幫景安帝修理過兩回自鳴鐘。
今日景安帝壞掉的自鳴鐘,問題也不大。
見袁慶柏輕易便修理好了自己心愛的自鳴鐘,景安帝欣慰得笑容可掬。
突然想到什麼,景安帝笑問:“慶柏,你記得我寫的那首詠自鳴鐘的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