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水涵點點頭說道:“剛纔去接玉兒時,就發現她心情不是很好,本以爲她是身體不舒服。我打算緩些日子再走,這才知道原來是她害怕。”太妃也不語了。只是在那裡想着。

過了一會兒,太妃纔打起精神說道:“不管怎樣,咱們也都勸着她點纔好。”水涵答應後,太妃又說道:“你這次跟我們一起出來,皇上知道嗎?”水涵點點頭說道:“皇上和皇后都知道的。母妃放心吧。”

太妃更是有些頭痛了。如果皇上不知道,那麼自己還可以想法將水涵攆回去,自己好帶着玉兒一起玩。可是皇上這一知道,水涵肯定是不會回去了。自己該怎麼帶玉兒去玩呢?

水涵看着母妃變化多端的臉暗暗好笑。母妃總怕自己攪了她的好事。可也不想想,自己能放心讓她們二人出來。

水涵纔不願多說呢,省得母妃又有別的藉口。母子二人又說了別的話,太妃看也近中午了,怕黛玉會餓着,便說道:“我還是回去看看吧,你也讓人準備着午飯,別讓玉兒餓着。”

水涵點點頭等太妃出去後,就吩咐下去準備午飯。太妃回到後艙。輕輕地進去,看到黛玉還在睡着,太妃見黛玉睡得香甜,有些不忍去叫。但是聽月影說過,玉兒早上吃得不多。

太妃終於下決心坐黛玉身邊,正要叫時,黛玉也感覺到旁邊有人,也睜開眼看是誰。一見是太妃,黛玉忙起身。太妃輕輕笑道:“本想着讓你再睡一會兒,可是聽月影說你早上本就吃的不多,怕你餓着。所以纔想叫醒你,等吃了飯哪怕再睡一會兒呢。”

黛玉聽後輕輕說道:“休息這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太妃仔細瞧了瞧黛玉的臉,覺得也好得多了。這才放下心,將黛玉挽住說道:“既這樣,就去吃點午飯?”

黛玉點點頭跟着太妃一起去了前艙。水涵都已讓人將午飯擺好,見太妃和黛玉一起進來後,便說道:“先吃一些吧,等明天到了渡口,咱們再下船去岸上吃。”

太妃一瞧這些東西全是按自己和黛玉的口味做的。太妃點頭笑道:“難爲你還有這心思。來,玉兒,做在我這邊。”說着將黛玉拉至自己身旁,又接着讓水涵坐在另一邊。

黛玉也因爲休息好了。所以胃口也開了些。吃得也能多一些。太妃因爲是在船上,怕黛玉吃着了,所以並沒有一直勸着讓黛玉多吃些。黛玉也放下心。

一時吃完飯後,水涵看外面的風並不是很大,便說道:“玉兒,外面的風不是很大,不如到甲板上走走?”黛玉看向太妃。太妃也笑着說道:“是呀,別整天都悶在艙裡,去吧。月影。”

太妃回頭看向月影。月影答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太妃接着說道:“去給姑娘拿件披風過來,外面到底有風,別吹着了。”

月影聽了吩咐,回到後艙將披風拿了出來。黛玉和水涵一起走到甲板上。看着外面與陸上有着不同的風景,黛玉不自覺地說道:“第一次坐船是去外祖母家,因爲不願意離開父親,所以從來沒有走到甲板上。只在艙裡向岸上看,看得也不真切。”

水涵聽着黛玉的訴說,也能想像的出黛玉當時的心情。水涵不做聲繼續聽黛玉說下去。黛玉又接着說道:“後來還有坐了兩次船,可是一次是擔心着父親的病情,另一次就是父親剛剛去世,我更是沒有心情了。所以坐了這幾次船,只這一次能好好地看看外面的風景了。”

水涵問道:“如何?”黛玉輕笑道:“比艙裡看得真切地多。往日裡香菱求我教她做詩時,曾說過那嫋嫋地炊煙,到如今我也看得更真切了。”水涵失笑說道:“鬧了半日,你現在纔看真切了,也不知當時你是如何教的。”

黛玉斜睨了水涵一眼說道:“難不成我就不能隔簾相看了?”水涵忍着笑道:“能,當然能了。”黛玉又瞪了水涵一眼,轉過身去。

水涵將黛玉的身子轉了過來,看着黛玉問道:“生氣了?”黛玉搖搖頭指向一處說道:“你看那兒。”

水涵順着黛玉的手看了過去。原來竟是一個小孩子騎在牛身上,水涵說道:“那是放牛娃。”黛玉點點頭說道:“我也知道的。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水涵低聲說道:“沒關係。等到了渡口,我帶你在近處瞧。”黛玉驚喜地望着水涵道:“不許騙我。”

水涵點點頭。漸漸地水涵發現風有些大了。看着黛玉說道:“風有些大了,不如先進去?小心着涼。”黛玉只想在這裡多看看便說道:“沒事的。哪裡就冷着了。我再看看吧。”

水涵聽黛玉還想看時,只好解開自己的披風替黛玉披在身上。黛玉臉有些紅了。但還是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而太妃在艙裡也發現起風了。有些擔心黛玉受不了。便讓丫頭叫黛玉回來。黛玉怕太妃太過擔心自己,便答應後,和水涵一起進到艙裡。水涵將黛玉送到後艙後,太妃摸着黛玉的手有些冰。忙命人端來熱茶,讓黛玉趁熱喝了些才罷。

黛玉喝了幾口也覺得身上有些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太妃道了謝。太妃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有什麼。只是畢竟在海上,你身子到底弱些。小心點總是好的。若是還想看,那等明天天好,再出去看也不遲。咱們只讓船開慢些就是了。”

水涵說道:“母妃剛好趁現在和玉兒也休息一會兒。等船靠了岸,咱們今晚就在岸上吃晚飯,剛好母妃也可以和玉兒多逛逛。”

太妃這聽着也高興。黛玉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快些到岸。水涵笑着先回到他的房裡安排事情。太妃和黛玉又聊了一會兒,水涵便派人通知說是快到了。二人這才趕緊換好衣服。等着船到岸。

停好船後,水涵來到後艙。見太妃和黛玉的收拾好了。也知二人這是急着想上岸。所以水涵並不多說什麼,陪着她們一起上了岸。

太妃說道:“這也不是在京裡,咱們也不用大張旗鼓地去逛了。就你陪着我和玉兒就好了。”

水涵想想說道:“讓月影和月如還有紫鵑和雪雁一起跟着吧。只怕她們也想到處看看呢。”太妃想想都是小姑娘,哪裡願意在船上呆着的。便說道:“也罷,讓如兒和柳兒也跟着一起去吧。”

一行人慢慢朝着熱鬧處走去。水涵知道安子同肯定是在後面跟着。所以並不擔心。只管看着太妃和黛玉。也就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幾個丫頭手裡都快拿滿了。水涵示意侍衛接了過去,派人送到船上。他們繼續朝前逛着。

走了有一個時辰左右。水涵見太妃和黛玉根本沒有想休息的意思。但水涵怕她們有些吃不消,看着附近剛好一望江樓,水涵便說道:“也逛了這麼一會兒了,還是在這兒休息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太妃看看黛玉。黛玉也怕太妃累着,便說自己真有些累了。不如就去休息一會兒。太妃一聽黛玉累了,忙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來到了望江樓。裡面的小二迎了出來,見這幾人氣度不凡,哪裡敢怠慢。請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

坐下後,小二問他們想吃些什麼,水涵看了看太妃,太妃讓水涵自己做主。水涵想了想後只說讓拿些這他們的拿手菜,不要太多。但是一定要清淡一些的。小二答應後,忙下去安排。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菜都備齊了。因爲剛纔幾人都走累了。黛玉竟比往常吃得還要多些。就這,太妃還是一直往黛玉碗裡夾菜。黛玉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可憐兮兮地望着太妃說道:“太妃,我實在是吃不下了。”太妃剛想勸着。水涵說道:“母親,還是別給玉兒夾了。小心她積了食到不好了。”

太妃想着一會兒就要上船,也怕黛玉存了食。只好停下來不給黛玉夾了。便說道:“也罷。少吃一些。說不定一會兒,還能遇到什麼好吃的吃不進去了。”

黛玉一聽頭就更大了。可是還是依着太妃的話,只好將碗裡的吃了些。可倒底還是吃不了多少。水涵沒有辦法,只好將黛玉的碗拿了過去。黛玉鬆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太妃也只當做沒看見,可是眼中的笑意。還是讓黛玉覺得不好意思。吃罷飯後。黛玉挽着太妃的手。一起到街上逛着。

依舊是碰到好玩的,太妃都會不假思索地給黛玉買了。碰到好吃的。太妃也會挑上幾個好看的讓包起來。準備在船上吃。

逛了好久。水涵擔心太妃和黛玉有些吃不消,便說道:“今兒也逛了不少了。不如先回去吧,若是還想逛,那就在這裡再住上一夜如何?”太妃一聽哪裡會反對。便說道:“也好,我看這裡倒不錯,不如明日到城外走走也好。”

水涵想想說道:“那我讓人去打聽一下,看這城外有什麼好地方。明天再多住一天也就是了。只是現在也晚了,母妃還是回去早些休息吧。”太妃看向黛玉,黛玉也點點頭說道:“一切聽太妃安排吧。”

太妃想想說道:“那就回去早些休息,剛好咱們還買了些好吃的,回去剛好嚐嚐。”

幾人一起回到船上後,水涵安排了一下,便讓太妃和黛玉早些睡。自己回到前艙去了。太妃也睡不着。又拉着黛玉嚐了嚐買的那些吃的。

黛玉也很少吃這些東西。一時也覺得新鮮。也不知不覺中多吃了些。太妃到底害怕黛玉吃着了。所以也不敢多勸。

而賈府這邊卻因爲黛玉不在家,無法再定黛玉和寶玉的婚事,賈母便將這怒氣撒到了寶釵的身上。因爲鶯兒的身孕,賈母只得默許鶯兒進門,可是心裡也對王夫人不滿,認爲她是故意在這時候給寶玉納妾,擺明了是不想讓黛玉進門。

而王夫人也因爲能給黛玉下馬威,自是高興,對賈母的話也不在意。每天只吩咐鶯兒要小心些,別傷着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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