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休息一天,次日又輪到中班,在這公司上班就叫療養,週末上班就是高級療養。領導不在員工稱霸王。組上員工買來衆多瓜果圍聚一起混時間。上班雖然是療養,可林黛玉心思根本不在工作這上,滿腦子全是“寶玉”與頁力,心不在焉地到公司。見衆人閒談,她又不喜跟着組上的大娘些說東道西便獨坐儀表旁,快開晚飯時調度室打來電話:“…來了”。
林黛玉還沒來得及聽明白電話裡說些什麼,對方就已經掛斷電話。“會是什麼來了?”林黛玉不加思索“啊,難不成是領導查班來了?”轉身對組裡員工說道:“好像領導查班來了”。
剛纔圍聚一起的組員急忙收拾桌上的瓜果紙皮,各自散開在儀表旁端坐。曾媛給設備組打去電話告訴領導查班來了,設備組又給分析組打去電話…。正在大家猜測會是誰來時,會不會信息有誤,設備組發來查班信號,組員便深信不疑,原來公司內相互約好,有一組發現異常就給另一組通風,林黛玉所在的抄表組信息過去,不出兩分鐘信息在公司內兜冷冷一圈又返了回來,以爲其他組也發現情況,原來只是自己的信息。調度室再次打來電話:“工作餐來了,我打了電話你們怎麼還不來打飯?”
聽到這話時,整個公司的上班人員纔鬆下口氣,知道先前是林黛玉聽錯了,不由得怨道:“下回接電話聽清楚了纔好,免得把大家嚇出精神病”。
林黛玉自知自己失誤也不好說什麼,心頭自憐一番“原本沒想過要工作,可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何時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有那一天嗎?”
半小時後,在所有人都放鬆時,經理和書記身着工作服措不及防地出現在組上,書記笑着進門便說:“瞧我穿着這身工作服就沒人提前發現我給你們通風報信了吧,你們都還盡責吧”。
曾媛剛拿出MP5準備看電影,見經理與書記進來急忙收在兜裡,心裡暗自咋舌,好在是吃飯時間,若是再晚一會,那時可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拿出來了。
丁丁貓給林黛玉打來電話:“你好,我是丁丁貓。在上班嗎?我現在在你公司門口”。
“在上,有事嗎?”林黛玉不想她會打電話,驚訝地問道。
“能到門口一下嗎?我想與你說幾句話”
“行,你稍等片刻”林黛玉掛了電話便往公司門口門走去。
丁丁貓笑着拿出一張摺疊的紙遞與林黛玉:“幫我給殷東行嗎?”
“他?你們不是一個公司嗎?爲什麼你自己不給?”林黛玉不知丁丁貓辭職之事不解地問道。
“我已經辭職了,何況我也不再想見他”丁丁貓黯然回道。
聽着這話林黛玉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怎麼回事?”
丁丁貓笑着打開剛纔遞給林黛玉的紙,只見上面寫着:
“來!小羊,張開你的嘴
這都是新鮮的綠草
怎麼站着?
怎麼不吃?
難道這草不鮮
難道你胃口不好
來!小羊,讓我撫摸你的毛
撫平你膽怯地心
怎麼皮掉了?
怎麼變樣了?
原來你吃肉不吃草
原來你是隻披着羊皮的狼”
看了丁丁貓紙上的內容,林黛玉又想笑,可又有些笑不出,疑惑地盯着丁丁貓。
“喜歡不是愛。即使愛也要愛的坦坦蕩蕩,愛的不失尊嚴。殷東今年二十五歲,我在他二十二歲時就和他在一起了可他在外面還有很多女人。我一直以爲有一天他會突然發現我的好就此收心,可是他更本就那德行改不了了。以前我真是很氣憤,他就如一塊石頭,我在他面前摔了一跤又一跤。第一次被石頭絆倒後自怪自己太不小心;第二次被石頭絆倒後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第三次被石頭絆倒後提醒自己要時刻小心;第四次被石頭絆倒後應該思索自己是否有智商問題。現在我有心得男友,他對我很好,心已定就不能不該也不會再亂想,人越來越成熟不再想在與他糾纏便,辭職就是最好的辦法”。
看着丁丁貓離別的背影,林黛玉有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傷心可一點都不爲殷東生氣,寶玉當時不也是和很多丫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嗎?是否當時自己也是因爲如此才憂鬱不絕呢?
夜裡下班,一路上出奇的黑,林黛玉忐忑地不行在回宿舍的路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驚悚不已心都提到了嗓門,突然覺得組上大娘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兩地分隔的愛情敵不過生活的現實,兩人生活一起有人作伴不說,就是害怕時也有個念想,生病時有人照顧”。
回到宿舍林黛玉一陣自憐:“原本是柔弱之人而生活卻讓自己不得不僞裝着堅強。孤寂時也想有人在身邊,可那人卻遠在千里之外”。
殷東打來電話笑着問:“林妹妹,回宿舍了嗎?”
有句話林黛玉很久都想問殷東可一直沒勇氣問,現在她想打算問個清楚:“我想問你件事…行嗎?”
“問吧,林妹妹問什麼我答什麼”殷東笑着回道。
“你去過芙蓉院嗎?”
“芙蓉院?去年我就去過”
林黛玉驚訝道:“啊——!去年?”殷東的話讓他不由得想到護園妃說的十六年後寶玉會出現在芙蓉院的話,去年自己正好十六,難道他真的是寶玉?想到這些林黛玉激動不已。
“去年與一朋友去芙蓉院對面的遊樂谷玩樂,隨便去芙蓉院玩了兩天。林妹妹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問題?”殷東心虛地說着,心裡卻不斷在想“難道我去年到芙蓉院泡那女生被她看見了不曾?”
殷東說什麼林黛玉都不曾聽見,好半天回過神來對殷東說道:“那,那個丁丁貓丁丁貓可說了你們的事了”
殷東以爲林黛玉要生氣,擔心到嘴的肉溜走,緊張道:“那都過去了,我與她造就結束了,我現在想和你一起”。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怎麼與你無關,就因爲你我才與她結束了”殷東藉口道。
“她給你寫了情書”林黛玉戲道。
“我呆會來拿”
“晚了,改天吧”林黛玉拒絕道。
“我不,我現在就來”說完殷東便掛上電話。
聽的殷東要來林黛玉心亂如麻,在自己眼裡他明明就是寶玉,如果…他有意,我能有拒絕他的能力嗎,頁力呢?我到底怎麼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林黛玉前些天給頁力看了短信的緣故,頁力整日心煩意亂,在陳絡寢室心不在焉地打遊戲,因心中煩悶點起一支菸來,吸了一半便熄掉,陳絡笑道:“煙吸了一半便熄掉,說明你的另一半要跑掉”。
“胡說什麼呢?”頁力不悅道。
“別人都是那麼說的,你小子可要小心咯”陳絡解釋道。
陳絡的話讓頁力心頭更是堵的慌,回宿舍給林黛玉打電話,接通電話便聽得林黛玉的哭聲,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我有些想念你了”
林黛玉的哭聲讓頁力心痛,安慰道:“那我過幾天來看你嘛”。
“不!不要,讓我冷靜一段時間”
“冷靜?”
“揹負太多的塵埃,小鳥再難有高飛的能力,我只是俗人一個。我明明念着你卻也爲別人心碎,前世與今生糾結雜念不斷,心靈淨土消失魔障重重,如果我走不出我心裡這道關隘,就讓我在地獄得到出生吧”林黛玉痛哭着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頁力焦急地說道。
“你不用明白,如果我能從魔障中走出我以後再不亂想,一心一意與你相依;如果我走不出,我們就再不要相見,你就忘了我吧”林黛玉哭着躺在牀上。
“我明天就來看你”掛上電話,頁力心急如焚。
聽見敲門聲,林黛玉去開了門,殷東笑着走進:“林妹妹這是怎麼了?”說着去拭林黛玉的淚珠。
“你是誰?”林黛玉想讓自己能清醒一點,對殷東問道。
“我是殷東”
“你是誰?”
“我是殷東,愛你是殷東”殷東笑着回道。
“你真的不是他”林黛玉呆傻自語,努力讓自己清醒。
“林妹妹,妹妹這是怎麼了?”殷東嬉笑道。
只這一句,讓林黛玉剛纔有些清醒的思維又昏沉下去,心中一個聲音傳來:“他是寶玉,是寶玉”。
彼此對望林黛玉粉面映桃花,欲言還羞。殷東是雙目傳深情,千般心思。
愛讓對方變作完美,愛人的眼裡,對方就是不可侵犯的神,想要靠近卻怕冒犯這份神聖。在幾分鐘的對望裡,林黛玉有深情有掙扎,渴望擁抱心中的寶玉又害怕自己染指曾經的純粹。
在深情地對望裡,殷東的吻落在林黛玉的脣上,“啊”林黛玉驚慌將他推開。
“不,我不能對不起頁力”
“難道你就忍心傷害我嗎?”
“你?”
“對啊,林妹妹,我真的很喜歡你”殷東說着緊緊將林黛玉抱在懷裡。
林黛玉頭腦昏沉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崩潰,任憑殷東心急如焚地脫下她的衣服…